第175章 共鳴法，星天視域！
這是什麼地方……
於蒼驚疑不定地看向四周。
他彷彿行走在一片星辰之中，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些星辰都離自己很遠很遠，只是星辰的數量太多了，所以纔有一種置身其中的錯覺。
這裡不像是在地面上，因爲大氣、燈光等各種因素的遮蔽，能看到的星辰數量很少，這裡更像是直接置身於虛空之中，滿天星辰一覽無餘。
愣了一會，於蒼忽然感覺有些頭暈目眩，他於是將視線收回到了近前。
近前的虛空本來空無一物，但當於蒼的目光落在其上時，一片片韻律就會以一種紋路的形式清晰展現。
於蒼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摸，然後就發現，本來只有視線的自己竟然真的伸出了一隻手。
只是這隻手也是由無數韻律紋路交織而成，它們曲折蜿蜒地在虛空之中勾勒出手臂的樣子，一條條紋路彷彿皮膚的紋理。
於蒼的心中頓時生出一陣瞭然。
他將視野投向虛空中的那些韻律紋路，仔細觀察之後，果然如此。
眼前的這片紋路，雖然乍一看有些複雜，但是假如理解之後便不難發現，這些韻律是在描述一張桌子。
若是更具體一點，它們描述的是於蒼的前臺桌——就在自己手邊的那張。
所以，自己現在看到的一切，其實都是身邊事物的韻律映照，對嗎。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這些韻律，然後，於蒼的整隻胳膊都在這個念頭的作用下逐漸顯現，然後是身體、腳，很快，他便在這個空間內擁有了一幅可以活動的、由韻律組成的身體。
終於，於蒼的韻律之手觸碰到了“桌子”的韻律，二者的韻律撞擊在一起，一些玄奧的聲音因此散發而出，於蒼投去視線，便發現眼前的韻律分散了一些，在其中，一些更復雜的韻律浮現在眼前。
於蒼稍作理解，然後瞭然。
假如表面上的韻律代表的是“桌子”，那麼這些更深層的韻律便是“承載”、“木質”等等等等，似乎是一些概念性質的東西。
在以往，用周天共鳴法感應時，因爲原理是基於每個人的共鳴屬性，所以得到的韻律也大都是與屬性有關，很少會出產這種概念性質的韻律，更別提能像現在這樣，看得如此清晰。
於蒼還想再看幾眼，但是忽然感覺到了一陣頭疼，讓他身形一頓。
這陣頭疼倒算不上嚴重，但是卻讓他從試圖理解韻律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於蒼眉頭稍皺：“……似乎是短時間內接受的信息有些多了……”
別看這些韻律看上去十分清晰、並不複雜，但是其中蘊藏的細節多到離譜，普通人說不定看一眼就會頭暈腦脹，若是想長時間地觀摩，難度更是指數級的暴增。
畢竟，人腦的容量是有限的，處理信息的速度也是有限的。
搖了搖頭，於蒼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剛纔……是不是還有一個人也跟着自己進來了來着？
於蒼連忙四處張望，很快，就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團模糊的光影。
這團光影時隱時現，似乎正在經歷什麼巨大的衝擊，隨時都有可能消失。於蒼一眼就認出了，這道光影正是剛纔進店的那個女生！
和於蒼不同，這個女生在這方世界完全凝聚不出韻律身軀，只能以一團光影的形式存在。
壞了，她肯定是被這個世界的龐大信息刺激到了大腦，再這樣下去，她的腦袋會直接被信息衝爆的！
於蒼連忙伸出韻律之手，抓住了這團光影，緊接着，於蒼眼前的視野一變，漫天星辰一瞬間消失不見，偌大的虛空之中，眨眼間便只剩下了一顆星星在光影的頭頂閃耀！
於蒼忽然心中多出了一點明悟。
自己現在看到的，就是女生眼裡的世界。
就是這顆星星給予了女生可以看到周圍韻律的視野，又或者說，眼前的女生是在以星辰的視角去觀看周圍的一切。
嗯……不過有些奇怪。
與女生不同，自己的這方視野似乎並不是由哪個星辰賜予的……這是爲什麼？
於蒼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多想，心念一動，便與這團光影飛速下落，視野再次恢復後，制卡屋內的景色便再次出現。
“康南！康南！”古圖搖晃着康南的胳膊，焦急地大喊，“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你快醒醒、醒醒！”
“……別搖她了。”於蒼晃了晃腦袋，開口道，“她只是暈過去了，暫時沒事。”
古圖一下子看過來：“這樣嗎……等等，剛纔那張卡突然亮起之後她才暈過去的，是不是伱對她做了什麼？”
於蒼：“……”
這事還真不好解釋……結果上看，似乎還真是因爲自己。
不過，他也沒有想到這張魂卡竟然會對一個陌生人起反應……他現在大概想明白了，應該是這位女生滿足了那張彼界通道的什麼條件，然後才把她拉了進去，並且導致自己也跟着進去了。
他正在思考如何解釋，忽然，康南一下子坐了起來，然後滿眼發光道：“於蒼先生，能給我一張空白魂卡嗎？稀有級的就可以！”
於蒼一愣，然後點點頭，沒多說什麼，直接從旁邊拿出了一張空白魂卡，以及一隻寫陣筆。
康南接過，拿着寫陣筆刷刷刷在魂卡上一路繪製，眼裡的光就沒有消失過。
沒過多久，一張稀有卡已經繪製成功，康南臉色潮紅，眼神中盡是滿足之色。
“於蒼先生，這個給您！”康南一把將魂卡塞進他的手裡，“您看，我通過考覈了嗎？”
她已經完全明白了！
不愧是於蒼，沒想到，自己只是剛剛進店，都還沒有說幾句話，自己的來意竟然就已經被看穿了，真是令人訝異的觀察力啊……
很顯然，於蒼先生已經發現自己是衝着拜師來的，所以剛纔於蒼先生帶着自己去的那個地方，就是對自己的考覈！
不會有第二種可能了，畢竟那樣瑰麗的世界，不可能有制卡師願意分享給外人感悟吧？
那種所有韻律如在眼前，彷彿伸手就能觸摸到的感覺……對於一個制卡師來說，簡直太美妙了！
事實上，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制卡師能做到這一點，竟然能做到讓別人無視共鳴屬性，直接看清周圍的所有韻律……太強了！不愧是炎皇勳章的獲得者！
可惜，自己還是太菜了，如此好的機會擺在眼前，自己竟然只堅持了這麼短的時間……她發誓，她真的已經很努力在堅持了，但是那個視角下，接受的信息太繁雜了，完全不給你處理信息的時間，無數細節一股腦地衝進了她的腦袋，放鬆一秒都會直接宕機。
她的意志力已經被自己逼迫到了極限，但還是很快就已經搖搖欲墜，甚至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消散在那片空間之中了……還好，於蒼先生及時出現，將自己帶了回來。
哎呀，其實自己還可以堅持一會的……不過於蒼先生肯定是擔心自己的安全。
一想到最後，散發着於蒼韻律的巨大“韻律之軀”緩緩出現，將自己護在手心，隔絕了四周一切危險的場景……她就心動不已。
這種被長者保護的感覺，天吶，太有安全感了！這樣的人，必須要成爲自己的老師！
所以在被拉出之後，她用最後一點意志強迫自己清醒了過來，將剛纔的收穫繪製成了一張魂卡，交到了於蒼的手裡。
康南還是很有自信的。
她得承認，於蒼不愧是炎皇勳章獲得者，逼格就是高，就連隨手拿出的考覈也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完成的。
首先，光是看清那些韻律紋路，就需要十分恐怖的理解能力，以她聰明的小腦袋瓜都看得很晦澀。其次，還需要在那一片繁雜的信息中精準歸納總結，得到自己想要的部分。然後速度還得很快，不然腦袋被信息填滿，就沒有思考的時間了。
——但是，她康南絕對沒有問題！
於蒼下意識接過魂卡，聽到這話卻是一愣。
考覈？什麼考覈？
然而還沒等於蒼做出反應，康南額了一聲，十分乾脆地昏了過去。
一邊，古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表情不停變化。
原來剛纔都是於蒼對康南的考覈嗎……自己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一時間，於蒼的形象在他的眼裡立刻變得神秘了起來。
康南在古圖眼裡一直都是無所不知的存在，所以對於她說的話，古圖深信不疑。
她說是考覈，那肯定就是考覈了。
想到這，古圖不由得面色變了變。
壞了……自己剛纔擔心康南的安危，好像對於蒼先生的態度有點不好……
他臉色一荒，連忙道：“於、於蒼先生，對不起，剛纔我不是故意要懷疑您的，我只是太擔心康南了……請您一定不要因爲我的問題而影響對康南的印象，她真的很想拜您爲師！”
於蒼：“……”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雖然還有點懵，但他大概也搞明白眼前這兩個學生來自己店裡的目的了。
他看了眼古圖腰間的卡盒，神色一動。
瑩草卡組嗎……看來是被他們意識到了什麼。
炎國對自己雖然沒有宣傳，但是也沒有刻意隱瞞，所以有心之人都是可以查到自己信息的——這也正是協會頒發炎皇勳章給於蒼的目的。
除開這個可能，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能讓他們來這麼偏僻的地方拜一個小店老闆爲師。
不過……看他們這個樣子，都還在上高中吧，這麼早就開始考慮找導師的事了？
見於蒼沉默，古圖咬了咬嘴脣，但還是道：“那個……於蒼大師，康南大概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
於蒼上前稍作檢查，道：“沒事，睡一覺就好了。要不把她帶到裡屋吧？”
“不了不了。”古圖生怕給於蒼添麻煩，“那個，我先帶她回去了，等她醒了我就和她一起來找您！”
說完，他便背起康南，一溜煙跑沒影了。
兩人走後，於蒼坐在前臺思考了一會。
帶徒弟？似乎有點沒有必要。
不過。
他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那張魂卡。
魂卡名稱：隱居者的小屋
類別：場地卡
品質：稀有
屬性：風
能力：
【試煉】：召喚獸因戰鬥死去後可以不進入死亡冷卻而進入隱居者的小屋，當下一隻召喚獸戰死進入小屋時，復活上一隻進入小屋的召喚獸。
【低調】：當場地中魂能消耗最高的召喚獸不由自己召喚時，該卡纔可以發動。
……
於蒼點點頭。
在稀有卡里……也算是張不錯的魂卡了。
加入一些套路之後肯定會有不錯的表現，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整理好在那個空間內看到的韻律，並總結成一張魂卡……這個女生的天賦肯定很好。
那女生應該才只是一位見習制卡師，平時裡能做出普通卡應該就是極限，今天肯定是超常發揮了。
是叫康南對吧。
嗯，雖然自己暫時沒有什麼收徒的必要，但是彼界通道畢竟是因爲她的到來才被自己發現了真正的作用，不然肯定還得吃灰一段時間，假如她實在想要拜師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給她一次機會。
再說吧。
於蒼又看向自己手中的那張彼界通道。
現在，這張魂卡又恢復了一片灰色的樣子，彷彿剛纔的璀璨星光都只不過是一個錯覺。
是康南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爲什麼自己都沒有引起彼界通道的反應，康南一來反應就這麼大。
而且，康南看到的景色似乎與自己也有所不同，在自己的視角里，周圍漫天都是星星，但是當他接觸到康南時，卻只能看到一顆。
不過，現在於蒼記住了當時進入那種情況的感覺了，假如他想要再次進入，倒是不用依靠這張魂卡了。
想到這，於蒼輕輕閉上眼，下一秒，他只覺得眼前忽然亮起了點點星光，他的視角不斷上升，穩定下來後，已經來到了一片星光之中。
於蒼隨意向四周看了幾眼。
嗯……依然是無數韻律交織的景象。
他現在沒有裝備其他共鳴的詞條，但是卻依然能夠看到那些本該看不到的韻律……或許，這種辦法已經可以被稱作是一種新的共鳴法了！
於蒼不由得呼吸有些急促。
本來只是猜測，結果現在……新的共鳴法就這麼被自己做出來了？
他退出這個視角，緩緩睜開眼，一抹難掩的激動在眼底浮現。
完美！
藉助星辰的力量和視角去觀看世間萬物嗎……那就叫你“星天視域”好了！
深吸一口氣，於蒼衝上二樓。
趕緊打掃完，他要馬上搞明白這套共鳴法的原理！
……
急匆匆處理好制卡屋這邊的事，於蒼便帶着棋兒飛速來到了實驗室。
“學長？”林雲卿疑惑，“你出院了？這是……”
“雲卿，你和我來，我有一項實驗需要你配合！”於蒼抓起林雲卿的胳膊就向實驗室深處走去。
林雲卿愣了愣。
學長怎麼今天……這麼激動？
以前，哪怕是發現了新的召喚方式，學長也都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彷彿這些他已經早有預料。
但現在卻……而且，還需要自己配合實驗，難道說？
林雲卿似乎猜到了什麼。
“……好的，我會配合。”
研究員做久了，小白鼠倒還是第一次當。
於蒼走在路上，心情卻越來越興奮。
果然，有反應！
靠近林雲卿後，被他放在懷裡的那張彼界通道便開始隱隱震動，已經有釋放力量的趨勢了。
林雲卿也可以觸發這張魂卡的效果！
還好，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已經能控制住這張魂卡，不然林雲卿當場就要被拉入星天視域。
來到試驗場地，林雲卿停下。
她有些期待：“我需要做什麼？”
於蒼面色嚴肅：“你做好準備，等會我會帶着你的視線進入一個特別的地方，你可能會一瞬間接收到大量的信息，注意守住心神，不要迷失。”
林雲卿點頭：“好，我知道了。”
下一秒，她便看見，於蒼伸手入懷，將一捧星光緩緩拿出——不，不是星光，是一張如同星光般璀璨的魂卡！
緊接着，她的眼前便忽然黑了下來，視角飛速提高，停下來後，眼前的世界已經大變！
一顆遙遠的孤星懸掛在頭頂，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這顆星辰與自己連接在了一起，她能感受到，自己與這顆星辰似乎存在着某種關係，正是憑藉着這種關係，她才能來到這個地方。
等等，這個地方……
林雲卿像四周一看，進入眼睛的景象便讓她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她的表情，第一次這麼失態。
天，這都是……韻律？這麼清晰？
以往在共鳴的時候，她只能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一些晦澀的韻律痕跡，這些韻律十分隱晦，需要制卡師強行記住，然後在共鳴結束後不斷歸納整理、剝繭抽絲，才能得到有用的東西。
但現在……這些韻律簡直就像是剝光了衣服的小姑娘，它們的每一處細節都可以清晰地進入自己的眼睛，毫不費力！
而且——沒有屬性的限制！
她看得見，許多原本根本不會對她開放，她連感知都感知不到，只能聽着別人描述的韻律，此刻同樣分毫畢現！
原來……你們是這個樣子的啊……
林雲卿一時愣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多了。
紛繁複雜的細節一股腦地衝進腦海，沒過一會，他就開始有些暈了。
大腦隱隱作痛，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收回視線，如此美麗的景象，有哪位制卡師會甘心躲避，少看一眼都是自己的虧損！
這些韻律互相交織，構成了一幅雖然抽象，但是卻與現實世界一一對應的獨特景色，這種景色——美麗絕倫！
一時間，林雲卿只覺得眼眶一紅，竟然有一股落淚的衝動。
原來、原來……這就是學長眼睛裡的世界嗎？
好美啊……
大腦中的疼痛一瞬間劇烈了起來，林雲卿試圖看清這裡的每一個細節，但這又如何能夠做到，龐大的信息量超過了她的閾值，一時間，她的身形搖搖欲墜，幾欲消散。
這時她才意識到，似乎……自己不知道怎麼從這裡出去。
難道要這麼死去了嗎……也挺好，能死在如此美麗的韻律海洋之中，她已經沒有遺憾了……
這時，她忽然感覺眼前一暗，緊接着，一隻大手憑空出現，將她的視線握在了掌心。
大腦的疼痛逐漸消失，然後視線瘋狂下降，她的視野重新恢復了正常。
於蒼皺着眉：“不是說讓你守住心神嗎，你在幹什麼……”
好傢伙，這林雲卿完全一點不帶控制的，有多少韻律就想要看清多少韻律。
還好他發現得及時。
“抱歉學長……”林雲卿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我有點控制不住……”
“……沒事。”
“學長。”她看向於蒼，“這就是你創造的那種，新的共鳴法嗎？”
“是的。”於蒼點頭，“我叫它：星天視域！”
“原來在你的眼中，世界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好漂亮……”林雲卿仍然還在回味剛纔的情形。
但是於蒼卻笑了笑：“不，我看到的世界不止於此。”
“嗯？”林雲卿一愣，“還有什麼？”
“我可以帶你看看。”於蒼抓住了林雲卿的胳膊，下一秒，他輕輕閉上眼，些許破碎的星光從他的睫毛間溢出。
他再一次主動進入了星天視域。
一瞬間，林雲卿眼前景色瘋狂變化，她愣愣擡起頭，一天繁星忽然落入眼眸。
“這是……”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
果然……是更美的畫面……
在跟隨於蒼進入星天視域的過程中，林雲卿逐漸感知不到自己的身軀，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孤零零的視角。
而於蒼的身形卻越來越大，皮膚表面逐漸被一條條玄奧的紋路線條所填充。
韻律之軀！
於蒼停下，將林雲卿的視線捧在掌心。
“看，這就是我看到的世界。”
林雲卿哪裡還能忍得住，眼神直愣愣地看着頭頂，淚水已經緩緩從眼角流下。
好美……
她看着擡頭望向漫天繁星的於蒼。
這就是，學長眼中的世界？
不知怎的，她忽然感覺，於蒼應該很孤獨。
一個人守着一天繁星，卻無法將這方世界分享給別人，這難道不孤獨嗎？
還好、還好。
你終於做到了，從今以後，我們也能看到你的世界了！
感謝孟星宇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