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制不住靈騎,能制住人就行。

“白將軍,蒙將軍,今天真是多虧了有二位了,不然真不知道會鬧出多大亂子。”秦王在大殿上感謝着白起和蒙恬。

“大王謬讚,這都是臣下應該做的。”白起和蒙恬一起謙虛道。

秦王又誇獎了兩人一番,然後是白冰雨,最後才轉向天佑。

“寡人前日纔剛剛賞賜於你,沒想到今日你又立了新功,這是要把寡人的寶庫搬空嗎?”

天佑連稱不敢,大家也是跟着大笑,都知道秦王是在開玩笑。如果說上次見天佑時秦王只是好奇,那麼現在他就是真的開始欣賞這個少年了。

“說吧,這次你想要點什麼賞賜?”等大家笑完秦王這才認真的問道。

天佑雙手一抱拳。“今日之事只是恰逢其會,大王實在不必在意,倒是有件事情草民覺的更加緊要。”

原本秦王只是想感謝一下天佑,沒想到居然還問出事來了,於是好奇的問道:“何事如此緊要?”

“請大王先贖草民妄議國事之罪。”

聽到這話秦王立時一愣,配坐在一盤的小王子嬴秧立刻指着天佑怒道:“大膽,既知是國事,還敢妄議?”

“嬴秧,你這話就不對了。都說是國事了,那便是我全體大秦子民的事情。我大秦之人爲我大秦獻策,這是好事,應當鼓勵纔是。”之前天佑每次和呂正義鬧矛盾嬴穎都是幫着呂正義,但這一次她卻第一時間站了出來維護天佑。

剛開始天佑還有點感動,但轉念一想又不那麼感動了,說白了嬴穎還是利益至上。呂正義是她一黨,維護呂正義是爲了保證自己的勢力,而這次幫天佑說話其實也是一個目的,因爲天佑是她的人,嬴秧卻是她的競爭者。如此鮮明的陣營對立,嬴穎果斷站到他這邊就並不顯得感人了,反倒應該說這是理所當然的。

嬴秧被訓斥了之後還要反駁,秦王卻是先開口了。

“穎兒所言極是,國事即是我全體秦人之事,我秦人自然都可議論建議。但理法不可亂,我秦人皆可獻策,如何選擇卻需各路官員與寡人商議決斷。天佑你有話大可直說,對錯自由寡人決斷,即使因你之言釀成禍事,那也是寡人決斷之責,與你無干。”

秦王這番話絕不是場面話,天佑對這個世界的政體也算是有些瞭解。雖然這神洲大陸十國之名很像中國古史中的朝代國家,但它們卻絕不是那些往復更替的封建王朝,更不像那些古代朝廷那般的昏庸腐敗。這神洲十國,不敢說吏治清明全無貪腐,但至少十國政體都是積極向上的,官員大多都是矜矜業業,百姓對朝廷、官員也是擁戴和敬重爲主,至於說農民起義,那種事情更是聞所未聞。

這種和諧社會當然不是幻想中的烏托邦,也不是依靠禮教束縛行成的虛僞和諧,應該說這種和諧完全是被逼出來的。

中國歷史上的那些朝代,往往都是剛剛更替之後最爲和諧清明,之後就一代不如一代,直至農民起義,朝代更替。究其原因,每個人都能說的頭頭是道,歷史教材上甚至還有標準答案,但天佑看到的卻是外在因素。

前世的那個中國在滿清末期之前一直都是超級大國,在東亞地區是近乎無敵一般的存在。雖也曾被蠻夷入侵,但仔細想想就會發現,蠻夷的成功都是建立在朝廷本身的腐朽基礎之上的,在朝廷不出問題的前提下,是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和民族可以和我大中華剛正面的。

正因爲當時的中國太強了,缺乏外部壓力,於是大多數人開始安於享樂,少數有上進心的卻因爲驕傲自大看不起蠻夷而把精力都放在了內鬥和撈錢上,這就導致了朝政敗壞,一代不如一代。

反觀神洲大陸,情況剛好相反。

前世的中國覺的自己是世界中心,除了自己之外都是蠻夷,這裡的十國卻都知道還有九個和自己不想上下的國家存在,更重要的是還有中立區那邊一大幫修煉者不服管束,反而有些凌駕於各國之上的意思。

這種切切實實的危機感就像一把冰冷的利刃架在各國王室與官員們的脖子上,迫使他們不得不認真的處理每一件公務,別說因爲腐敗激起民憤鬧出農民起義,就算是國家發展速度慢一點都是不被允許的,因爲周圍還有九個國家虎視眈眈。一旦某國生活條件下降,導致人口增長速度比不上臨國,軍隊的擴充和更新速度必然會下降,到時就是亡國之恨喪家之痛了。

所以說,神洲大陸的十個國家,雖然具體情況略有差異,但總的來說吏治都很清明。即使有貪腐之人,那也都是小官小吏,而且一旦被發現,立刻就會被嚴查到底。不是那些封疆大吏們覺悟高,而是因爲他們纔是這個國家的既得利益者,一旦國家被入侵,平民百姓最多當段時間難民,他們卻是必然會被抄家滅族。因爲沒有人喜歡有人和自己平分權力,征服者不介意接收一大堆平民,卻絕不會接納一羣達官貴人分攤自己的權利。

以上這些還只是人的因素,對神洲大陸上的人類來說,國與國之間的戰鬥其實已經算是內鬥了,因爲這裡還有妖、魔、鬼、怪。這些切實存在着的生物不是神話傳說,它們是真的在不時威脅着人類的生存。有些靠近山區的城市周邊甚至會有專門用來清剿妖魔的巡邏部隊,這些部隊的戰鬥力往往都是全國最強,因爲能活下來的都是精銳。

這些切實的壓力迫使各國內部不得不團結一致,沒幾個人敢在國內瞎搞,因爲那會招來其他人的聯合抵制。

在這種環境下,廣開言路什麼的跟本就不是稀罕事,愚民政策更不可能出現。你把自己國民弄成白癡確實好管理了,可別國入侵的時候怎麼辦?前世的那些封建朝廷喜歡愚民是因爲沒有外部壓力,神洲十國的外部壓力已經快爆表了好嗎?那些國君巴不得本國國民全都是天才,然後全民修煉,掃平八荒六合,那才叫過癮。

天佑穿越過來都十來年了,他完全確定秦王說的絕對是心裡話,因爲沒這種認識的國王應該都已經是亡國之君了。

“陛下。草民要說的其實就是那靈騎之事。草民雖不知道是否有辦法駕馭靈騎,卻知道一個辦法或許可解如今困局,保我大秦顏面不失。”

一聽居然是這個事情,秦王立刻就興奮了起來。今天下午這個事情已經讓他意識到了要駕馭那隻靈騎八成是不可能了,想想唐國人既然敢這麼幹,自然是已經試過各種方法,確定那隻靈騎已經完全無法駕馭。秦王雖不會承認秦國不如唐國,但他其實也知道,唐國搞不定他們多半也搞不定。

正因爲秦王其實已經意識到靈騎事件怕是已經無解,所以他纔會對賀蘭如此的憤怒,應該說他是想借着這個事情把自己的不快一把通通發泄出去。

如今在秦王已經放棄的情況下,天佑突然說有辦法解決這個危機,秦王不高興纔怪。不過他沒有急着高興,而是先詳細的詢問了起來。

“你有辦法?那還不快快道來?”

“回陛下,這事其實說來也簡單。如在昨日,此事當然無解,然而今日情況卻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

“不同之處就在於今日我們手中多了一個來自寶頂玄宗的賀蘭公子。”

聽到這裡秦王和白起他們都開始沉思,有反應快的似乎若有所悟,但多數人都還在疑惑。秦王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聽聽天佑怎麼說。

“和解?”

天佑沒有直接開始解釋,而是先空手擺出了一個開弓射箭的姿勢,當然他對準的不是秦王而是蒙恬。

“蒙將軍,請問看到我現在的動作,你作何感想?”

蒙恬愣了一下,隨後道:“有些疑惑,還有些不解。”

天佑點點頭,又問道:“那如果我的手中真的端着一張強弓呢?”

“若是在其他地方,我當立刻將你拿下。膽敢行次本將,其罪當誅。”

天佑聽完之後對着蒙恬感謝的拱拱手,然後轉向秦王說道:“唐國送出那魔龍靈騎,就相當於是送上了一張強弓,這本無事。但賀蘭今日所作所爲卻無異於拉開了這張弓,而且差點傷到陛下和滿朝文武。大王說這該如何?”

白起瞬間反應了過來,大聲道:“敢對大王動武,就如對我大秦宣戰,此等行徑,當十倍償之。”

“可唐國並沒有……”朝堂之上並不是只有白起他們,雖然大部分官員之前都被送出了宮,但因爲一會還要傳喚唐國特使,所以三公九卿和外交相關的幾名官員都還沒走。剛剛這話就是其中一個負責外交的官員問出來的,不過他說了一半就自己卡住了,因爲他已經想到了原因。

一瘦高官員反應很快,立刻上前一拱手道:“大王,此計確實可行,不過要想成功還需使些手段。臣請速速召回下午在場官員與各路幫手,重新商議一套說辭統一口徑宣揚出去,重中之重便是要明確靈騎暴走,造成宮內大量人員傷亡,大王若能也受些傷就更好。”

“速速傳旨,把剛剛離開的官員等人全部召回。”秦王反應也很快,一聲令下,幾名宦官趕緊飛奔了出去。

這邊宦官剛出去,門外又進來一名宦官。“回報大王,唐國特使已經宣到。”

“大王,現在還不能召見那特使。”之前給出建議的那名官員立刻說道。

“嗯,把他先帶到茶房等着。”

秦王剛說完,下面的宦官還沒來及應諾,天佑趕緊喊道:“大王,草民覺的此爲攻心之戰,正式開始之前不妨先預熱一番。”

“你有何高見速速道來。”天佑的建議等於是一下子就解決了秦王最大的煩惱,現在秦王當然非常重視天佑的每一個建議。

“那唐國特使此時被突然叫來定然滿腹疑惑,我們就要讓他的疑惑變成憂慮。先給他一個暗示,讓他覺的情況不妙,又不讓他知道具體出了何事,那唐國特使必然疑神疑鬼,自己嚇唬自己。等到他耐不住之時,我等再傳喚於他,到時不管我等想做什麼,定然都是事半功倍。”

“此法甚妙。速去安排。”

一人忽然出列,“大王,下人怕是辦事不周,還是臣去督促一下吧。”

“嗯,穆愛卿辦事牢靠,速去安排吧。”

這人天佑認識,記得好像叫穆嬡,也是白起他們這個圈子之中的人,而且之前看穆如玉一直跟在他身邊,這位又恰好姓穆,想來這位應該就是嬴穎希望通過穆如玉拉攏的背景人士。可惜天佑沒聽到他是什麼官職,只知道是個武將。

那穆嬡出去之後秦王又問天佑:“天佑,你還有什麼好的想法不如一併說出來,我們大家先商議一下。”

天佑也不藏私,反正都已經說了,那就乾脆徹底一點。

“其實之前這位大人說的已經很全面了,所欠無非一些細枝末節需要注意。”

白起趕緊在旁邊提點:“這是丞相李斯李大人。”

天佑向李斯一拱手,彎腰拜了一下,然後繼續道:“正如丞相所說,此事就是要誇大下午的損失。損失越大對我等就越有利。”

“那你覺得應該如何誇大呢?還有細節要如何處理?”

“首先要宣佈大王您因爲那隻靈騎而受了傷,不必說是靈騎直接傷害,可以說是被靈騎戰鬥中打飛的磚石瓦礫砸傷。大王可以適當做些僞裝,例如包紮一下,最好弄些血污滲透紗布,這樣看的真實一些。”

“來人,速去請太醫。”

“此外,白冰雨小姐也可以做些僞裝,最好裝作生命垂危,直接躺在擔架上,蓋上被子,弄出奄奄一息的樣子。白將軍正好可以唱白臉,表現出愛女心切的樣子,表現的情緒激動一些,必要時可以不顧禮儀衝撞對方。蒙將軍可以唱紅臉,白將軍情緒激動之時就負責拉住白將軍,畢竟我們也不能真把唐國特使給揍一頓不是。”

天佑說的有趣,周圍立刻想起一片笑聲。

“一會等各路官員與幫忙之人返回,最好也在其中選定一部分人裝作傷患,但要注意人數不可太多,十數人即可,傷也不要太重。最好是能讓一些人真的在身上弄出一些擦傷破皮,不要包紮,就把傷口露出來,讓唐國特使看到。”

“說的有理,先記下來,你繼續。”

“除了傷員,還需有人陣亡纔可做出事情嚴重的樣子。只是這屍體不知大王可有辦法弄到,只需套上侍衛衣物,全部蓋上白布列於殿中,等那特使來了,就讓其站在屍體之間對答。”

“此法有趣。”蒙恬道:“屍首還不簡單。去城外亂葬崗挖來就是,反正都要蓋上白布,也看不出什麼名堂。明日將屍首集體風光大葬,難道他們還能驗屍不成?”

天佑點頭道:“蒙將軍說的是,不過屍首定不可發臭,還要抹上禽畜血水僞裝一番,另外得有三五具新鮮的,死狀要弄得悽慘一些,到時翻開給那唐國特使看一下,嚇他個一佛昇天二佛出世。我們這邊要通知各路人員,凡是那唐國特使能接觸到的人,都需對其怒目而視,要做出憤恨的樣子。”

秦王想了一下,立刻做恍然大悟狀,“……寡人懂了。”

天佑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要點,多虧宮裡有專門的朝會記錄人員,不然這麼多東西還真記不下來。不過在天佑說完之後,有個官員還是問道:“這位小兄弟,本官有一事不明。”

天佑望向那人客氣道:“請問。”

“我們此番佈置,就算做的再逼真,終歸都是假的,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對方一時被騙,只要一調查便可知道。再說那賀蘭也不可能幫助我們做假證,下午的事情他有全程看到,只要和那特使一說,還不全都露陷了?”

天佑還沒來及回答就聽秦王說道:“愛卿你這是一時糊塗啊!只要今天揭過此事,難道本王還能讓他翻案不成?”

天佑也跟着道:“邦國之交都是如此,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事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你就是不能點破。有些事明明是真的,但你一定要當成是假的。這就叫外交。”

那人想了想,一拱手道:“受教了。小兄弟可有心思入朝爲官,本關乃是我大秦典客,小兄弟願入門下,本官當以典屬國奉之。”

“承蒙大人擡愛,小民已決定拜入紫霄宮門下。”

“哈哈,有山大人你怎麼連九公主的牆角也要挖呀。”

“小人不知天佑小兄弟已經拜入公主府門下,九公主莫怪。”有山吏聽到白起提醒趕緊向嬴穎道歉。

嬴穎溫和的笑道:“大人不必在意,天佑能被大人看中,本宮倒是甚爲高興,至少本宮沒選錯人。”

這邊兩人客氣完,天佑忽然又道:“剛剛大人提到那賀蘭,草民倒是想到一事。大王最好能速速派人查探或是審問出此賀蘭的身世背景。”

天佑一說衆人也想起來了。這賀蘭是自己說自己是寶頂玄宗之人的,又沒有證據。萬一他不是唐國人呢?雖然這個概率很低,但也不是不可能啊。

天佑也猜到了衆人想法,直接又補充道:“那賀蘭是不是唐人其實本無所謂,我們說他是唐人他就是唐人,不是也是。草民只是之前觀其似乎身世不凡,想着如果此人在唐國有一定身份,那倒是更便於我們做文章。”

“調查怕是來不及了。”白起道:“臣記得大王宮中有一面窺心鏡或可派上用場。”

“速去取來。”

秦王今天做決定的速度那是出奇的快,各種建議遞上去,他立刻就做出決定,然後讓人去執行,宮裡反正人手多,分頭行動,辦事效率奇高。

天佑他們的速度很快,從王宮中出來的各路人員基本上還沒到家就被截了回去,而且來人特地讓他們繞開了正門,從側宮門進的王宮,然後一路到達大殿。

另外一邊,穆嬡帶着一幫人從大殿中出來之後穿過殿前廣場,再出一道宮門後就看到了臺階下站着的唐國特使。這位現在的表情是憤怒之中透着疑惑。

這個時間段對百姓來說,應該是吃完飯準備睡覺的時間纔對。神洲大陸又沒電燈,油燈和蠟燭都比較貴,普通人家晚上都會早早休息。不過達官貴人們的夜生活要稍微豐富一些,所以睡得略晚。唐國特使此時本來是打算去約見一下別國已經到達的使者,先溝通一些事情來着。誰知道半路讓秦國人給堵住,直接帶進了宮來。

這麼晚了突然宣召,唐國特使當然會很疑惑,但更多的還是憤怒,因爲這個時間點傳召本身就不是正常禮節。他們這種使節在別國的時候就代表一個國家,走朋友串門無所謂,像是國王召見這種正規場合是有固定流程的,而秦王這次顯然是不按常理出牌,幾乎就跟綁架一樣派人把他給帶了過來。他感覺到這是一種侮辱,所以很生氣。

穆嬡出來的時候唐國特使當然看到了,不過他在等着召見,沒想到穆嬡是衝他來的,直到穆嬡站到他的面前他才意識到這人是找他的。

“這位……”

唐國特使看眼前這人目光兇狠,覺的有些奇怪,先壓住火氣打算溝通一下,沒想到穆嬡跟本不和他說話。

“來人,護送唐國特使去茶房等候。”

“諾。”四名彪悍的宮中禁衛走了過去,前面兩人抓住那唐國特使的左右胳膊一下拉開,然後另一隻手穿過他的腋下,直接將他架起來就走。

那唐國特使感覺自己雙腳離地,被兩名禁衛倒着架走,眼神之中先是驚恐,然後就換成了憤怒,口中大喊着:“本官是唐國使臣,你們竟敢對我無禮。快放本官下來。我要見你們大王。你們……”

唐國特使喊了一路,四個禁衛卻好像聽不見一樣,就這樣架着他走到了側面的茶房。這裡是上朝之前官員們等待的地方,環境還算可以,但空間並不太大。

禁衛把唐國特使架到門口,後面兩人繞到前面推開大門,另外兩人直接把唐國特使架了進去放下就走,出來的時候還順手把門給關了起來。

那唐國特使一時之間居然愣住了,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衝向門口拉開大門叫嚷着就要出去,結果門口兩個禁衛一伸手就把他給擋住了。任憑那唐國特使如何呼喊怒罵,四人就是一言不發,門口兩人更是直接把他重新架回屋子正中,放下之後轉身就走。

試了幾次無果之後,那唐國特使也不再往外衝了,而是開始思考。就像天佑說的,他開始自己嚇唬自己了。

禁衛顯然沒膽子這樣對待他這個唐國特使,所以這肯定是秦王的命令,但秦王爲什麼會這樣對他?唐國特使想不明白。秦唐兩國關係不好,可表面上還是維持着和平,按說不該這樣對他啊。看這些人的表情,似乎對他很憤怒的樣子,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秦唐突然爆發戰爭了?

唐國特使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反正想來想去就得到了一個結論——準沒好事。

想不出原由的唐國特使就想再問問情況,可是一開門就看到兩個禁衛轉身盯住了他。他連忙伸手叫停:“莫動莫動,我不出來,就站這裡說說話。”

聽到他的話,那倆禁衛果然不動了。

唐國特使一看只要自己不出去就沒事,於是開始詢問各種問題,但不管他說什麼,外面那四個禁衛卻好像啞巴一下,一個字都不跟他說,就是用陰冷的眼神盯着他。

他們越這樣唐國特使越着急,可越是着急越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口氣說了一個多時辰,這傢伙開始感覺口乾舌燥,就想回去找杯水喝,結果卻發現屋子裡連個杯子都沒有,茶壺也是空的。

想想那唐國特使又走到門邊,提着空水壺向外面的禁衛晃了晃,“就算不讓出去,好歹給我弄點水來吧。”

原本唐國特使覺的自己要水只有兩個結果,對方要麼給自己倒水,要麼繼續不搭理自己,可沒想到最後出現的卻是第三種情況。其中一個禁衛突然說話了。“哼,死到臨頭還要水喝?”說着他突然又猶豫了一下,“算了,反正你也沒多少時間好活了,沒有斷頭飯,好歹讓你喝個水飽。”說着就從呆愣中的唐國特使手中搶下水壺轉身打水去了。

直到此人走遠,那唐國特使依然在呆愣狀態。“什麼叫死到臨頭了?什麼叫斷頭飯?秦王要殺我?可我是唐國特使啊!兩國交兵還不斬來使呢,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秦唐之間真的開戰了?”

唐國特使越想越害怕,之前的氣焰早就沒了,現在只感覺從腳底下開始一陣陣的發冷,全身都在忍不住的顫抖。他之前氣焰囂張是因爲他是使節,再怎麼樣秦人也不會把他怎麼樣,可現在他卻突然發現秦王可能要殺他,這可是把他嚇壞了。

倒水的禁衛很快就回來了,不過唐國特使卻無心飲水,而且時間已經接近午夜,可是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困。生命危在旦夕,他還哪有心思睡覺啊?死後有的是時間讓他睡個過癮。

秦王那邊其實早就準備好了,但就是遲遲不宣召那唐國特使,爲的就是晾着他,讓他瞎猜。

夜半時分,月上中天,兩名宮娥提着食籃走了過來。聽到腳步聲,那唐國特使腳下像踩了電門一樣一蹦而起,但起來之後卻差點又坐回去,緊張、飢餓加上睏倦,剛剛坐了那麼長時間,他的身體已經有些不堪重負了。

強撐住雙腿,唐國特使迅速衝到門口,一把拉開大門,結果卻發現宮娥正在從食盒中往外拿吃的。這明顯不是來傳召他的。

想了一下,那唐國特使忽然對着兩名宮娥客氣的喊道:“兩位,兩位,請問一下宮中到底如何了?爲何大王還沒有傳召於我?可否代爲通傳一聲,問問大王何時見我?”

其中一名宮娥立刻怒視着唐國特使斥道:“哼,大王還在接受診治,都是因爲你們唐人,你還好意思問大王何時見你。乖乖等着吧。”

另一個宮娥也是突然眼含熱淚的怒視那唐國特使道:“就以爲你,就因爲你們唐人,我家阿哥沒了。明日我要如何去和爹孃說啊!”說着那宮娥就開始哭泣起來,旁邊的宮娥一邊安慰一邊還想衝過來打唐國特使,卻被禁衛攔住了。

“姐姐別衝動,袍襗遇難我等也是悲憤欲絕,但王命在身,還請剋制。”

“哼。”宮娥也沒再衝,隔空怒瞪着那唐國特使罵道:“你會有報應的。”說完就扶起另外那名還在哭泣的宮娥轉身離開了。

唐國特使現在已經是目瞪口呆,不是怕被宮娥打,而是被她的話嚇到了。

“秦王在接受診治?是生病了還是受傷了?宮裡有侍衛死了?因爲我?可我什麼也沒做啊!難道是……”唐國特使終於想到了原因,也只有那一個原因。那匹靈騎有多彪悍他是知道的,現在看來也只能是這個事情了。“難道說秦人控制靈騎失敗反而被傷了人?不對啊!看着情況損失不小。那靈騎雖強,也不至於那麼厲害吧?能傷到三五個侍衛就差不多了,再怎麼說也不應該能傷到秦王啊?”

唐國特使越想越害怕,可是他再怎麼問門口的侍衛就是一言不發,被問煩了就用眼神瞪他,瞪到他膽怯退縮爲止。

終於,在接近天明的時候,傳召令終於來了。門口的禁衛已經換了一撥,茶房中的唐國特使卻是坐臥不安的在房中轉了一夜,現在整個人都萎靡了。一夜沒睡,加上滴水未進、立米未食,唐國特使現在感覺走路像踩在棉花上,整個人都有點發飄,不過他還是強打起精神跟着來人走向了大殿方向。

重新回到之前他被帶走的那道宮門前,整理了一下服裝帽冠,深吸了一口氣,那唐國特使強自鎮定心神,這才走上臺階準備進入最後一道宮門,只是當他走上臺階之後,原本提起來的氣勢瞬間就煙消雲散了。如果不是昨晚一夜滴水未進,他甚至差點尿了褲子。

只見這道宮門之後,偌大一個廣場之上密密麻麻的整齊排列着近千具蓋着白布的死屍,上百禁軍槍戟林立的站在屍首之間,一個個表情肅穆,眼神冰冷。

前面引路的宦官忽然高唱一聲:“唐國特使帶到。”

唰的一下,數百道冰冷的目光直射那唐國特使,瞬間將其凍的透心涼,冷汗不自覺的順着後背往下流淌,瞬間寒溼了厚實的衣衫。

“出……出事了!真的出事了!”唐國特使絕望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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