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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還點篝火,就不怕把魂獸吸引過來嗎?”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關雲的身子卻很自覺的向着火堆靠近了不少,按道理說修習課龍象般若功的他是不會被凍病,但也架不住這破天氣實在是冷的讓人受不住啊。
“沒事,我往這火里加了一點小玩意兒,魂獸見了會躲着遠遠的,要是那種比較強大的魂獸,點不點篝火作用都不大,還不如讓咱倆好過點呢。”
夏弈整個人都龜縮在篝火旁,整個人團成了一團,懷裡還緊緊摟着自己的酒壺。
“能問你個問題嗎?”
關雲的目光頻頻被那個酒壺吸引過去。
“反正你都會問的,不如直接說來的痛快。”
“你爲什麼對魂導器這麼感興趣?甚至爲此不惜不遠萬里的趕去科羅多山脈?”
關雲心頭忍不住一顫,這小子當真是好急智,就因爲自己頻頻看向他的酒壺,能推斷出這麼多東西?
“你確定你想知道?”
一副殘破的盔甲被關雲從手鐲中取了出來,拿到了手上。
“就因爲這個?這是魂導器嗎?從來沒見過啊。”
他撒謊!關雲強行按耐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這個人絕對認識罪甲!他的心跳在剛纔的一瞬間加快了何止十倍。
夏弈的心裡也早已經罵開了花,他還只以爲眼前這傢伙是想找魂導師修復一下他的那對手鐲,結果他掏出一炸彈出來,這罪甲不早都被徹底銷燬了嗎?
他要是真認出了這玩意兒的來歷,他敢相信關雲絕對讓自己絕對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先生不認識?你要是不介意我煩,我給你念叨唸叨。”
關雲說話的語氣都恭敬了不少,也不知道他在打些什麼算盤。
“不必不必,叫先生多沒意思,你還是叫我夏弈吧,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先休息一下,其他事明天再說吧。”
說完,夏弈一個翻身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關雲則是盯着他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
從他把罪甲掏出來的一開始,他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殺了夏弈。這世界有誰的命是值錢的?不就是髒一點嗎?
或許他這麼做跟被自己所討厭的魂師沒什麼區別,但罪甲這個秘密對他而言太關鍵了。
“好好休息……”
背過身對着關雲的夏弈眼色閃過一絲凝重,以他的聰明豈能猜不到關雲所想?所以他才裝瘋賣傻的說不知道罪甲,但他也沒想到關雲竟然能看出端倪。
他將右手伸出,一塊奇特的石書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武魂·遁甲天書,武魂顯現,奇異的是竟然沒有引起絲毫的魂力波動,也成功的騙過了關雲的視察。
遁甲天書…他身上所出現的一種變異武魂,一種被上天所詛咒的武魂,它不具備任何攻擊能力,只追求着一種名爲卦術的學問,天之意,即爲卦,卜卦即爲探尋天意。
他要爲這個關雲卜一卦,他需要了解一下這個未知的……敵人?
心神一動,遁甲天書運轉,他打算先從時間長河窺視一下這個小子的過去,比如這個傢伙從哪裡得知的罪甲,而且明明是個魂師又爲何執着於修復罪甲。
在時間長河裡,往昔已成爲定局,來日還未可追,所以想看一個人的過去是最簡單的事,但想探視一個人的未來確是難上加難,一個人的未來改變因素太多了,可能是一隻魂獸,也可能是一個人。
曾多次探尋時間長河的夏弈對此輕車熟路,並且很快就鎖定到了關雲的氣息,就當他正準備探尋的時候,一股惶惶宛若天威的氣息鎖定了他,不……這就是天威!
“啊!!!”
一聲痛苦的尖叫打斷了關雲的休憩,夏弈這是怎麼了?他趕忙過去查看。
疼痛,不是身體上的,而是正兒八百直擊靈魂的疼痛,夏弈感覺自己的靈魂快被撕碎了,一動姓關的是一尊神明?不可能!能窺探時光長河的力量那都已經屬於天道的行使法則了,就算是神明也不可能觸摸到這個層次,他能夠做到完全是因爲他只是個凡人,就算他能看到時光長河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如果換做任何一尊神明來窺探,恐怕早就被轟殺至渣了。
“氣運之子……”
在關雲觸碰到他的一瞬間,恐怖的窒息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種從靈魂深處散發的疼痛也終於停止,只留下一頭的大汗。
夏弈喘來幾口氣,睜開眼就看見一臉焦急的關雲在推拿着自己,嘴裡還不停的在念叨着什麼,只是他實在聽不真切。
“別念了,我沒事。”
親年後誒,沒想到我夏弈在這百里了無人煙的西北草原也能撞到這樣的存在,還差點把自己的命給賠進去?
“嘿嘿……不虧……不虧,血賺。”
關雲皺了眉頭,這夏弈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剛纔還一副要死的樣子,現在卻在這一個勁兒的傻樂呵。
“關雲?”
夏弈回過神來,眼神堅定的望着眼前這個還有些稚嫩氣息的傢伙。
“以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相信我,我能幫你很多很多,超乎你的想象。”
這是認主的意思啊?關雲驚疑不定的望着眼前的瘦弱男子,這是做了個夢就打算吧自己賣了?他開口就想拒絕,帶着一個凡人對他接下來的旅途可不是一丁點兒的麻煩啊。
可是當他對上夏弈的眼神,原來想好的話被硬生生憋回了肚子,太像了,像極了唐三,一樣的堅定……
“會死的。”
“我知道。”
夏弈灑脫一笑,彷彿全然不將生死看在眼裡,還帶着幾分瘋狂的興奮。
“要是知道太無聊,我也不會有這樣的要求了。”
直到現在,關雲都沒有確切的意識到他得到的是個怎樣的鬼才,但他相信緣分,也相信總有這樣堅定眼神的人,就算沒有任何力量,也絕對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