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4章 權力之路
精算師將岸站起來，默默的舒了一口氣，深沉的說道：“這樣的道路總是那麼的崎嶇和波折，總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和犧牲。
奧魯米聯邦只是一個非洲小國，可是，政局的更替也是伴隨着無數人的鮮血而到來的，今晚就死了一萬多人。我不敢想象像究竟要流多少的血，死多少的人，十萬？百萬？千萬……”
“我的確無法想象。但是我必須明確地知道。在這場也許會曠日持久的鬥爭中會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或者說，我們一旦被捆綁在這輛戰車上面，會得到什麼，又會失去什麼？”
林銳平靜的說道：“這就要看我們的選擇了。在推翻奧魯米聯邦以後，也許他們將會由卡桑牽頭，組成自己的臨時政府。阿特利雖然是名義上的地方長官。但是，你和我都清楚，這僅僅是名義上的，安克維的政局乃是掌握在臨時政府的手中。何去何從，臨時政府有充分的權利作出決定。而臨時政府，自然是由他們投票選舉產生。
我們只需要一個開放的友好的安克維就已經足夠，別的，我不奢求。”
精算師將岸點點頭，有些謹慎的說道：“阿特利確實是個人才，而且他的坦白讓我很有好感，但是目前，任何政治上地承諾。我認爲都是不可靠的……”
林銳淡然說道：“的確如此，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地利益。我想。在我們安莫爾軍和阿特利之間，只有合作，才能使得我們雙方都能夠得到最大的利益。”
精算師將岸深深地注視他良久，緩緩地說道：“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我必須承認，你說到了點子上。”
林銳淡淡的說道：“請原諒我的直率，我只是一個僱傭兵，不是外交官，我無法像外交官那樣委婉的表達我的觀點。但我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精算師將岸點點頭說道：“的確知道。”
他沉默片刻，又緩緩地說道：“我還很關心一個問題，請恕我坦白，阿特利雖然是名義上的，但他畢竟是地方長官，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他的權力究竟會達到怎麼樣的程度？”
林銳嚴肅的說道：“毫無疑問的，阿特利會成爲安克維的權勢最大的人。這是卡桑將軍和我，都最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一個有名無實的地方最高長官。當然，沒有人會公開承認這一點，我也不會。但是，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所以，很多話我們不妨直說。
地方部族武裝雖然還有勢力，但是已經在奧魯米聯邦的屠刀下消失了，很多已經徹底的消失了，可以說已經沒有生存的土壤，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所以，阿特利只是一個幌子，而實權，則掌握在卡桑和臨時政府要員的手中。而且阿特利還是鐵錘組織的人，這是最理想不過的事情……”
精算師想了想說道：“我是在問你，而不是在問阿特利。”
林銳肅穆說道：“我說得很清楚了，我只需要一個對我們友好的開放的安克維，而且以後阿特利並沒有權力，權力掌握在臨時政府的手裡。”
精算師緩緩地道：“萬一在外人看來，實權是掌握在伱這個外來者的手中呢？”
林銳微微吸了一口氣，有些感慨的說道：“如果是這樣，他們就誤會了。不錯，我的確需要安克維的資源和經濟，但是，這並不是我的目標。”
“老大，我有一種擔憂。你對阿特利的許諾，是你單方面的，卡桑那邊會不會有想法？”精算師緩緩地道。“他會不會認爲，你在有意培植阿特利的武裝，以掌握在未來更多的話語權？”
“如果他夠聰明，就知道，這是唯一的選擇，對雙方都有利。”林銳回答道。
精算師將岸狐疑地說道：“你以爲你這麼說就能夠打動他嗎？我們得用發展的眼光去看一個人。沒錯，以前卡桑確實對你唯命是從，但那時候他走投無路。現在他有了外國勢力在背後支持，足夠的經費和武裝。最近的戰局對他們也有利起來，所以我們得重新評估他對我們的重視程度。
以及目前這樣做，會不會影響我們和卡桑之間的關係。”
林銳搖搖頭。沉着堅毅的說道：“不，我絕對不是要打動他，也不是要說服他。當然你提醒了我，在這件事上我們必須尊重他的選擇，我們的意見只是輔助。在這點上，我不會提供任何的壓力。正如今晚地戰鬥還沒有結束。他還有足夠的時間考慮。”
快馬聽了之後微微驚愕的說道：“今晚的戰鬥尚未結束？”
林銳目光深沉，語調卻有點輕飄飄的，淡淡的說道：“古人說，來而不往非禮也，奧魯米聯邦軍既然興致這麼高，在這裡佈局伏兵，我又怎麼可能就此罷手？”
不等一衆軍官有所反應，林銳仰首大踏步地走出指揮部的遮蔽所，走到遮蔽所外面，依靠着半人高的掩體看着遠處黑暗中街巷的，任憑帶着絲絲涼意的夜風吹拂着他地胸膛。
幾秒鐘之後。隆隆的炮聲響徹了整個阿克曼，炮彈掠過夜空時帶出一條條光芒的痕跡，當光芒消失在大地上，傳來的就是震耳欲聾的轟鳴。很多奧魯米聯邦軍伸長了耳朵，但是卻聽不出那是什麼炮聲。林銳卻很清楚。那是戰車炮的轟鳴，裝甲部隊終於趕上了進攻的號角。
凌晨五點三十分，在十二門75毫米野戰炮和四十八門120迫炮的強大炮火掩護下，安莫爾軍的裝甲部隊發動了反擊。精算師將岸精心安排了進攻計劃，安莫爾軍五個主力連隊分成五路對敵人形成包圍合擊的態勢。從阿克曼監獄一步步地向阿克曼城區進攻。奧魯米聯邦軍顯然沒有想到安莫爾軍居然會發動反攻，所以明顯地有點措手不及，他們的部隊已經被安莫爾軍完全打怕了。面對安莫爾軍的節節進逼，只有節節敗退地份。
在這反擊的隊伍裡面，有一個由一百多名監獄的囚犯臨時組成的連隊，他們的指揮官是囚徒中的首領，他們高高的打出了阿特利的旗號，向敵人宣告了獨立時代的到來。這當然是林銳授意臨時組建的，目地只不過是多掛一個幌子，爲以後的談判爭取名正言順的砝碼。
野外的攻擊是很順利的，但是轉入阿克曼的巷戰以後。安莫爾軍的進展速度就逐漸的緩慢了下來，那些不甘心失敗的奧魯米聯邦士兵利用街道兩邊的建築物進行誓死頑抗，安莫爾軍不得不一棟棟的清除他們。不過縱然如此，安莫爾軍前進的步伐依然是不可抵擋的，在激烈的槍炮聲中，戰鬥逐漸向阿克曼的城市中心發展。
在激戰之中，地方武裝的人急匆匆的到來，轉達了他們的請求：爲了避免尼斯港陷入戰亂，造成大量居民的傷亡，他要求安莫爾軍立刻停止進攻，天亮以後通過談判的方式解決問題。
林銳冷冷的笑了笑，隨意的對那個地方武裝頭目淡淡的說道：“你去轉告奧魯米聯邦軍的指揮官，他先停火，我再停火。”
地方武裝頭目也是一個嚴肅而死板的人，他並沒有畏懼與林銳的威勢，而是繼續嚴肅的說道：“瑞克先生，無論你懷着怎麼樣的目的來到這個國家，但是，既然你代表卡桑將軍而戰，那麼你就要考慮一下民衆的感受，城市中的巷戰不可避免的會傷及無辜百姓，對於貴軍的榮譽不是一件好事。”
林銳依然是淡淡的說道：“你去轉告魯維爾，他必須將軍隊撤到阿克曼以西北的位置，停火分界線就以阿克曼爲界，我們雙方各控制一半，否則我們將會繼續進攻。”
那個武裝分子頭目轉身走了。
十幾分鍾以後，魯維爾接受了林銳的強硬要求，他下令撤退部隊，果然撤退到了阿克曼以北的位置，讓出了半個城市。凌晨六點三十七分，安莫爾軍全線停止進攻，雙方的前線指揮官，代表奧魯米聯邦國防軍的魯維爾少將，代表安莫爾軍的陸軍中校哈伯德，簽訂了臨時停火協議，雙方商定以阿克曼爲界，各自後退一百米駐防，未經對方書面批准，任何一方擅自進入這一百米的距離內，都將被視作是挑釁的行爲，對方有權力使用一切手段進行還擊。
“切！想停戰？休想！”快馬轉過身，就帶着輕蔑的神情將字跡未乾的停戰協議撕得粉碎，然後扔進垃圾桶裡，還順便啐了一口。沒有人會真的拿停戰協議當回事，誰都知道。
奧魯米聯邦軍雖然今晚吃了大虧，損失了大量的兵力，但是肯定還會重新糾集兵力再次反撲的，而安莫爾軍，自然也不可能就停止在這條分界線上。
“今天晚上，我們就對阿克曼發動進攻。”林銳沉靜的下達作戰命令。
早晨七點，晨曦再次照耀了阿克曼，萬道霞光將這座即將記入史冊的城市照耀的美麗得就像一幅印象派的畫卷，儘管畫卷中已經多了不少的殘垣斷壁，已經和昨天有了太多的不同。
談判地點選擇在舊廣場是最正確不過的做法。它的位置剛好在阿克曼的正中央，無論是向北走向奧盧米聯邦軍的大本營，還是要往南走往安莫爾軍的大本營阿克曼監獄，兩者的路程都相等。舊廣場又是阿克曼最有名的地方，其龐大輝煌的建築既有足夠的空間容納雙方的談判人員。
早上十點鐘，談判正式開始。
舊廣場附近早已戒備森嚴，沒有佩戴通行標誌的人一律被阻擋在百米之外。南邊是清一色的安莫爾軍，北邊則清一色的奧魯米聯邦軍，雙方相隔不到十米，兩者的眼神時不時地在空中相撞，都透露出你死我活的勇敢決心。
這場談判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沒有任何誠意的，因爲在場地都是昨晚還在打生打死的將軍。軍人出身的他們一開場就充滿了火藥味。而且昨晚還犧牲了那麼多了手下，哪裡有心情來談判？如果不是按照上級的吩咐，要爭取一天地時間等待援軍到達的話。恐怕這些奧魯米聯邦軍官早就翻臉而去了。
安莫爾軍，也就是卡桑將軍陣營這邊，阿特利根本就是一個傀儡，林銳只給了他一個明確的意思，那就是奧魯米聯邦必須將政權歸還給阿特利，別的就隨他自己處理。但是，要奧魯米聯邦軍拱手交出，豈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還不如殺了他算了。談判桌上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所以基本上擺明了也是敷衍。
至於林銳，從頭到尾都在閉門養神，不發一言，彷彿根本就不存在。
這次談判註定了是一次芶延殘喘，抿舔傷口捲土重來和重新調整兵力再次進攻的緩衝。
雖然雙方都沒有誠意，不過爭論還是很激烈的，也許是大家都打着有便宜不佔就是笨蛋的心理。所以每個問題雙方都是獅子開大口，而且絲毫沒有外交官的風度。
一會兒哈伯德毫不客氣地怒斥，要魯維爾滾回去給聯邦管委會當狗，一會兒魯維爾又陰陽怪氣的諷刺哈伯德不要在談判桌面上浪費時間。應該早點回去，換能做主的出來。一會兒魯維爾天方夜譚的威脅要從西部邊境調來十萬軍隊將安莫爾軍一掃而光，一會兒哈伯德又信口開河說安莫爾軍已經有數萬名全部武裝的士兵正從後方運輸過來準備強攻奧魯米聯邦。
諸如此類的諷刺和挖苦，造謠和恐嚇，不一而足。光是杯子，現場就砸了七八個。
和談判場上面的冷嘲熱諷的場面相比，阿特利和林銳都親自出席地新聞發佈會就顯得轟動多了。在談判舉行的同時，阿特利選擇在大酒店舉行了盛大而隆重的新聞發佈會，安莫爾軍的高層人物和都有出席。在安莫爾軍控制區，還特意舉行了迎接阿特利迴歸的隆重典禮。
按照的事先安排，地方總督阿特利在碼頭上發表了一通背誦好的激動人心的演說，博得全場鼓掌。
參加新聞發佈會的除了國內外的記者之外，還有四百餘名各行各業地代表，無論他們願意還是不願意，安莫爾軍都已經按照阿特利提供的名單，將他們一一的“請”到了酒店。新聞發佈會的內容除了將阿特利推到臺前之外，還重點宣傳了安莫爾軍接管政權以後的各種政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