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們的關注點錯了。我們之前一直在關注自殺襲擊者，也就人彈的情況。”瘋馬點頭道，“實際上那些組織者纔是問題的關鍵。”
林銳點點頭，“那幾個阿拉伯人交代了什麼？”
“那幾個傢伙嘴挺硬，但還是撬開了。”瘋馬低聲道，“很出乎意料，他們不是聖戰聯盟的人，只是聖戰聯盟的外圍人員，一個不入流的小恐怖組織的人。而且身份已經證實了，確實就是這樣。”
“他們不是真正聖戰聯盟的人？”林銳想了想道。
“不是，只是一個聖戰聯盟的邊緣組織。他們所有的任務，就是來接這兩個人。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兩個英國人是聖戰聯盟招募的人肉炸彈。他們以爲只是接送兩個人而已。”瘋馬回答道。
“這份口供可信麼？”林銳皺眉道。
“幾個人分開審訊，而且都得到過印證。”瘋馬回答道，“不會是事先對過口供的那種。而且他們這種人都是一開始嘴硬，但只要是開始交代了之後，就是就連一些私人問題他們也都會回答了。不存在什麼欺瞞，他們也沒有什麼反刑訊經驗。就是仗着骨頭硬而已，一旦攻破了也就什麼都交代了。”
林銳皺眉道，“這就有點棘手了。”
“怎麼了？”謝爾蓋奇怪道，“既然他們都交代了，那還有什麼棘手的？”
“棘手就棘手在這些人所知不多，想來也不過是些小嘍囉。而且我們想通過他們，知道其他襲擊者的下落，恐怕也不太現實了。”刀疤臉低聲道。
“但這些人，至少知道要把這些襲擊者運送到哪裡。”謝爾蓋回答道。“我們可以根據這些，加以追查。”
“但從這些人的情況來看，他們只是極端組織外圍的外圍人員。不可能瞭解太多內情。”瘋馬搖頭道，“對方應該也是爲了規避暴露的風險，所以才利用這些人做事，一旦被抓，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提供不出。而且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讓我們追查錯誤的信息和線索，消耗我們有限的人力。”
“也有這種可能。否則很難解釋，爲什麼他們只有一組人被反恐情報部門盯上。如果真的有六組人，爲什麼單單隻有這一組人的信息被情報部門獲知？其他幾組人卻音訊全無。”謝爾蓋點頭道。
“把這些情報全部給維克多的人，讓他們去追查。”林銳揮手道，“我們專注於會場安保工作。”
“這樣行麼？要是追查下去，有其他信息呢？”謝爾蓋皺眉道，“這樣豈不是把重要信息給了維克多麼？”
“給了他們，他們自然會追查。我們跟他們不是對手而是合作者，更何況他們還是僱主。”林銳點頭道，“另外，法國人有更多資源，他們比我們更適合這些調查工作。別忘了，情報也是通過他給我們的。有了收穫，給他們正好。”
“哦？不知道有什麼收穫？”維克多笑着走進來問道。
“抓住了幾個人，還有一些審訊得到的情報。我們沒能力進一步追查，正想移交給你們。”林銳點頭道。
“這些人可能價值不大，但是他們提供的髒彈，倒是給了我們技術人員很大的啓發。通過分析其中的放射性元素，可以大致判斷出這些放射性元素的來源。剛纔我們的人，已經把繳獲的樣本資料發給了法國總部。通過資料比對，已經可以確定這些放射性元素是鈾，來自尼日爾。”維克多點頭道。
“裡面的放射性污染物是鈾？”林銳有些意外地道。
“嚴格地說，並不是高純度的鈾。因爲尼日爾的鈾礦石含有鉬和鋯，這是經過提純得到的鈾鉬。而且是由一家法國公司開採處理。想知道是誰麼？”維克多問道。
“不是太清楚。”林銳皺眉道。
“阿海琺公司。這家法國企業上世紀70年代就到尼日爾北部沙漠大規模開採鈾礦，絕對是實力超羣。北方重鎮阿爾利特就是法國人一手建立起來的，通往阿爾利特的路也是法國人出錢修的。每一位關心核能核電的人，都認識和了解阿海琺是怎樣的公司。
阿海琺集團成立於2001年9月，是在整合多家核能大型國企的基礎上組建的。自2006年3月1日起，阿海琺集團統一旗下所有一級子公司的名稱，均稱阿海琺。我們所熟知的法馬通先進核能公司被更名爲阿海琺 NP。
所以，當有人再談論法馬通的話，就已經是歷史了。阿海琺集團內部負責核燃料的機構是阿海琺NC 它的前身是高傑馬，該集團在2009年世界500強中排名第480名。
阿海琺 NC具備從鈾礦勘探到開發、鈾金屬冶煉加工到核廢料處理的雄厚實力。目前阿海琺同時在全世界擁有6個鈾礦，去年共生產6500噸鈾。佔到世界鈾礦生產能力的15%，是數一數二的業界龍頭。其產量的40％以上來自非洲，加上NC在非洲納米比亞的大手筆，非洲區域的比例不久就會增至50％以上。
此前據非洲媒體報道，阿海琺集團註定會加快在全球的鈾礦投資，預計2012年其鈾的年產量有可能翻倍達到每年1.2萬噸。真正的巨頭企業，動輒百億歐元的項目。”維克多嘆了一口氣道。
“所以那些髒彈把你們引到了法國的大型企業，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阿海琺集團可不是那麼好查的。”林銳看着他道。
“沒錯，那是一家老牌的國家企業。查他們等於是在查法國政府。”維克多搖頭道。
“法國也有國企？”林銳皺眉道。
維克多點頭道。“法國的國有企業的資產總額佔總資產的70％，法國一直想卸掉國有化，推行私有化，但是速度很慢。法國的國有企業總數佔全國企業總數的4％以內，法國的國有企業實行股份制，資本主義國家控股25％以上的就是國有企業。
法國的國企實行董事會制度，經理仍然是資方代表。實際上法國的一般大企業也仍然是資本家經營的，除了軍工和關鍵領域以外，法國是國家資本和私人資本混合的經濟模式。
法國的國防工業企業、以及鐵路、郵政、超大型企業國有股份比例在50％－75％以上，餘爲私人資本和職工股份。阿海琺就是真正的法國國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