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過去和現在的命運(下)

黑袍看着他說道,聲音從帽中透出來,就像是深淵下吹來的一道寒風:“你準備發瘋?”

蘇離沉默了會兒,笑意重新顯現在臉上,說道:“擔心有什麼用?發瘋又有什麼用?我現在得想辦法活着離開纔是,我只要活着,她就一定能活着,如果不能,那麼到時候再來發瘋也不遲。”

黑袍平靜無言,他很清楚,這句話不是威脅,而只是冷靜陳述的客觀事實,如果蘇離今夜能夠從魔族籌劃已久的這次圍殺中逃走,那麼如果他的女兒在周園裡喪生,他必然會發一次大瘋,就算是魔君陛下,也不會願意看到那樣的混亂景象。

“所以我不用擔心什麼。”蘇離舉目望向深沉的夜色裡,說道:“只要我不死,你們誰敢殺她?”

黑袍笑了起來,說道:“按照道理來說,確實如此,但你知道,我偶爾也會做些沒有道理的事情。”

蘇離收回視線,靜靜望向他,說道:“你是世間最神秘的人物,也是最理智的人物,我不相信你會做這麼不理智的事。”

黑袍平靜解釋道:“因爲我已經承諾了別人,你的女兒一定要死,所以她一定會死。”

蘇離注意到,他的這句話裡說的是別人,是一個人。

“誰?”

黑袍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緩聲說道:“當年長生宗把你摯愛之人浸在寒水潭裡生生淹死,你自南海歸來後,得知此事,一怒拔劍闖進長生宗,一夜之間斬了十七名長生宗的長老……這件事情誰都知道,但無論是你們離山劍宗的掌門,南方聖女或教宗,以至天海娘娘,都不能說你什麼,因爲你怒的有道理,而且你發起瘋來,他們也拿你沒辦法,只能當作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蘇離想着當年那件往事,神情不變,眉眼間卻現出一抹寂寥。

黑袍繼續說道:“但你想過沒有,這些真正的強者沒有說話,刻意忘記那件事情,卻有些很弱小的人不會忘記這件事情,一直想着要發出自己的聲音?那些被你殺死的人,他們也有後代,那些人也是被別的人所摯愛的對象。”

蘇離沉默片刻後,忽然說道:“你沒有必要信守承諾,尤其是對一個人類。”

此言一出,雪原之上的溫度陡然變得再寒冷了數分。

寒冷,意味着運動的停滯,代表着那柄行於夜空之間的劍,速度緩了數分。

也代表着,在女兒的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情況下,蘇離有了談判甚至是妥協的想法。

對於狂名在外的離山小師叔而言,這種態度便意味着妥協,是很大的讓步。

然而,對方不準備與他進行談判。

“作爲一名陰謀家,我比誰都懂得信守承諾的重要性,尤其是對人類的承諾。唯如此,我才能讓越來越多的人類相信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承諾非常珍貴,因爲必然會實現,而且那代表着雪老城對整個天下發出的邀請。”

黑袍看着他平靜說道:“當然,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殺死你,死人,是沒有辦法發瘋的。”

雪花繼續飄落,寒夜恢復正常,如道如小山般的魔將身影,緩緩停在了外圍。

夜空裡傳來一道極爲清銳的劍嘯。

蘇離伸手一拍劍鞘,衣袖輕振,只聞劍嘯自天邊而來,鋥的一聲,劍歸於鞘,說不出的瀟灑如意。

外圍一個黑色身影微微搖晃,似將要垮塌的山陵,然而最終撐住了,只是他手裡拿着的那柄寒鐵長矛,喀的一聲,從中斷成兩截。

蘇離自夜空裡收劍,順勢斷了第七魔將的兵器,真可謂強的無法形容。

但那位魔將大人並未流露出任何驚惶的神色,也不顯憤怒,冷漠至極說道:“蘇離,你今天死定了。”

蘇離望向黑袍,非常認真地問道:“我今天真的死定了?”

黑袍說道:“是的,我們推演了三十七次,你必死無疑。”

聽到這句話,蘇離沉默了很長時間。

他想要聽到黑袍的答案,因爲他相信黑袍的答案,但這不是他想要聽到的答案。

無論是人類的至聖強者,還是白帝城那對夫婦,無論他們願不願意,都必須承認一件事情。

在王之策消逝之後,整個大陸最擅謀劃推演計算的人,便是這位把身體藏在黑袍裡的魔族軍師。

黑袍做出來的計劃,極少有失敗的時候,他親自參與的謀劃,更是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想當年,太宗皇帝陛下帶着無數強者、百萬鐵騎,北伐魔域,最終卻在雪老城外無功而返,此人便是魔族最大的功臣。

已經有數百年時間,黑袍沒有專門佈局來殺一名人類強者,直到現在。

他要殺蘇離。

他推演了三十七次,蘇離都必死無疑。

那麼,蘇離或者真的就該死了。

蘇離自己也這樣認爲,但他認爲並不見得會死:“爲了殺我,你們做了這麼多事,到底哪件是真,哪件是假?你們究竟是要殺死周園裡那些小孩子,還是要借這件事情引我出來殺死?如果你自己都弄不清楚,或者我還有機會。”

“都是真有,也有可能是假的,但殺你是最真的一件事,就像先前說過,那些年輕人是人類的將來,你是人類的現在,我是一個活在當下的庸俗之人,所以最先做的事情,當然是要把你殺死。”

黑袍平靜說道:“天海和教宗還有聖女,爲了人類的將來,試圖推動南北合流,爲何直到現在都沒能成功能?南方爲何可以撐到現在?原因不在長生宗,不在槐院,而在離山小師叔蘇離你,所以,我如何能不殺你?”

蘇離說道:“如果我死了,人類南北合流,對你們魔族半分好處也沒有。”

黑袍搖頭說道:“不想被周國吞併,這是很多南人的想法,你只不過是南人最鋒利、最強大的一柄劍,就算這柄劍折了,那些南人的想法也不會改變,相反,改變想法的會是天海,以那個女人的雄心,如果世間從此沒有你這個人,那些世家再試圖抗拒南北合流,那麼她必然會帶領大軍南下,將整個人類的版圖納入她的統治之中,只不過其時的南北合流,靠的不再是大勢,而是大周的鐵騎。”

蘇離沉默不語,那是一幕極可能發生的畫面,甚至他此時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

“到了那天,人類世界定然大亂,天海帶領大軍南下,陛下再帶領大軍南下,南下呵南下……不停地南下,從冰天雪地的世界,去往溫暖的陽光普照之地,那將是布遍屍骸與鮮血的旅程,我不清楚誰會獲得最終的勝利,但這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黑袍看着他平靜說道:“所以,請你去星空裡與家人團聚吧,數年後,當你俯瞰這個兵荒龍死人滅絕的世界時,請記得與我打聲招呼。”

站在崖畔,負手看着那些如絲縷般的雲霧,寒風如刀,無法刮掉白衣少女眉眼間的疲憊。

連續兩天未眠未休,在周園裡奔波救人,連續使用消耗極大的聖光術,即便是她也該覺得累了。

疲憊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底深處的那抹警意。

那道琴聲,身後的這株孤樹,還有這個籠罩着山道的虛境,讓她感覺到了極大的危險。

自童時修道、血脈覺醒以後,這是她隱隱感知到的最大危險。

她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不知道山道的那頭是誰在等着自己,不知道對手耗費如此大的心神,設置這個虛境把自己與周園隔絕開來,究竟有何用意。

但她知道,自己應該把這片虛境破開。

這沒有什麼道理,不需要道理,既然對方設局困住自己,自己當然要破局,對方的虛境,自己當然要毀掉。

她把手指伸到脣邊,輕輕咬了一下,然後發現沒有咬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然後她再次用力咬下,細眉微擰,現出痛意。

她看着指尖滲出的那抹血珠,蹙眉不喜。

她不喜歡痛,更不喜歡傷害自己。

她把手伸向山道邊的深淵上方。

那滴殷紅的血珠,脫離她的指腹,向崖壁間那些如煙似縷的雲霧裡落下。

隨着墜落,那滴血珠的顏色發生着變化,越來越紅,越來越豔,越來越明亮,直至最後,變成了金色。

就像是一滴融化的金子,裡面蘊藏着難以想象的能量。

山道四周的溫度急劇升高,石板上剛剛覆上的那層淺淺的霜驟然汽化,那株孤樹變得更加萎頓。

崖壁石縫裡極艱難才生出來的數棵野草,瞬間燃燒成灰。

如金子般的血珠,落到了雲霧裡。

只聽得嗤的一聲響。

雲霧之中光明大作,那些雲霧就像是棉絮一般,被瞬間點燃。

莽莽的山脈間,忽然生起了一場大火,把深沉的夜,照亮的有若白晝。

一滴血,便帶來了瞭如此壯觀的畫面。

這便是天鳳真血的威力嗎?

看着重新明亮清晰起來的山脈,她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然而下一刻,眉頭又蹙了起來。

把手指頭咬破,真的有點痛。

她把手指伸到脣前,輕輕地吹着,顯得極爲認真專注。

同時她輕聲自言自語,像哄孩子一樣對自己說道:“不痛……不痛……不痛啊,乖。”

從進入離山學劍的那一天開始,蘇離的命運便確定了,他要守護那座山峰,還要守護整個南方,所以哪怕他這一生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四海里雲遊,但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回離山一趟,向京都裡的那位娘娘和更北方的魔族證明,鐵劍依然在。

從血脈覺醒的那一天開始,她的命運也已經確定了,她要守護青曜十三司、守護東御神將府、皇宮以及離宮,現在又加上了一座聖女峰,她要守護的東西實在有些太多,事實上最後指向的毫無疑問會是全體人類。

如何守護?憑什麼要她去守護?最重要甚至是唯一的原因,當然是她身體裡流淌着的天鳳血,所有人都因爲這一點,對她或者寵愛、或者敬畏,投以無盡的期待與希冀,卻沒有人知道有時候她真很不喜歡自己身體裡流淌着的那些血。

那些血太純淨,太聖潔,於是在所有人眼中,她便是純淨的、聖潔的,所以她這個生於京都的周人,居然成爲了南方聖女峰的繼承者,可她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純潔、聖潔的少女,就像整個大陸都稱她爲鳳凰,她卻覺得這個稱謂俗不可耐。

她皺着眉尖,吹着指尖,看着燃燒的雲霧裡若隱若現的魔鬼的角尖,心想如果自己不是怕痛,說不定真會想辦法把身體裡的這些血全部流光算了。但是血可以流光嗎?不可以,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怕痛,如果這就是她的命運,那麼,先往前走走再說吧。

雲霧燃燒於淨,只剩一片清明,山崖重新回覆黑暗之中,卻比先前明亮時,反而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

她順着山道繼續向前走去。

有人的命運,則並不是從出生的時候、或者血脈覺醒、或者拜入某強者門下的時候確定的。

說來有些悲哀,而且容易令人莫名憤怒的是,他們的命運要隨着別人的命運確定而確定。

山道盡頭的峰頂,便是傳說中的暮峪,真正的暮峪。

坐在這裡,可以看到草原裡那種神奇的懸光圖案。

小姑娘坐在崖畔,靜靜看着峰下的草原,漠然或者說木訥的雙眼裡,沒有任何情緒。

她叫南客。

她是魔君的第三十七個女兒。

她出生的時候,魔君非常高興,因爲她身具孔雀的血脈天賦,所以給她取名爲南客。

南客就是孔雀。

那時候,她的命運應該是受到父王的寵愛,然後成爲整個魔族的驕傲。

然而在她一歲的時候,南方那個女童的血脈覺醒,正式開始修道。

有比較,便有落差。

更何況,她是皇族。

於是,驕傲便成爲了尷尬,甚至是恥辱。

從那一刻開始,她的命運終於確定了。

戰勝那個她,或者殺死那個她。

(今天會在微信裡放張圖片,大概就是徐有容和南客打架的這條山道,我對這種山道有特別的愛,以前看誰寫的叫九陰九陽吧?在華山上鋤石階那本書,嘖嘖,另外有重要事項向大家交待,這個月因爲大家都知道的作者峰會的原因要出門,因爲地理位置的關係,我比絕大多數作者花的時間要多……我這幾天儘量爭取弄點存稿,避免斷更,實在斷更,也沒辦法,所以這個月對更新數量有要求的同學們就不要投擇天記月票了,更新肯定不會太給力,嗯,還是給個底線吧,雖然我這個人沒啥底限,這個月更新數量保證在十四萬字以上,今天是一號也是週一,推薦票還是要猛烈地要啊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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