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地面反射着燈光，到處都清潔溜溜，唯有躺在門口的曹偉和坐在角落的陽山，顯得與這乾淨整潔的環境格格不入。
楚天盯着他，等他回答。
陽山冷笑：“你問我就說咯？”
“那可不，要不要試試看？”楚天道。
陽山又冷笑，可他還沒開口，楚天一隻手閃電般地抓了下來，直接捏住他肩膀，微微一用力。
咔咔咔！
陽山只聽到自己的骨頭髮出密集的響聲，彷彿肩胛骨碎成渣了。劇痛從楚天指尖捏他的地方開始擴散，一道道散射開來，瞬間遍佈全身。
陽山自問也是修道者，從小吃苦耐勞長大，經歷過的戰鬥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忍受疼痛對他來說絕不在話下。可沒想到，這一捏，硬生生把他的自信給摧毀。
他大聲慘叫着，感覺腦子都麻痹了，渾身不斷抽搐，兩條鐵柱似的長腿狠狠蹬着地面，撲通撲通作響。
“鬆手！鬆手，我說，我什麼都說！”陽山吃不消，終於放棄抵抗。
楚天嘿嘿一笑，道：“嘿，我鬆開手，然後你恢復了力氣，繼續跟我扯皮？抱歉，我可沒那麼好的耐性。要麼你現在跟我說清楚，要麼就疼死算了。”
緊跟着楚天又加了一把力氣，雙倍的劇痛瞬間襲來，疼得陽山死去活來。
“啊！”慘叫聲再一次飄蕩在實驗室上空，陽山全身都被汗水浸透。
“我全說，你問吧！”陽山幾乎是哭着哀求楚天。沒辦法，遇到楚天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是鋼筋鐵骨也撐不住。
“你和月月，是不是天辰的人？”楚天問。
陽山點頭：“是，我們是天辰的人。”
“你們本地區的總負責人是誰？華夏地大物博，市場那麼龐大，爲什麼非得跑到我們濱江市來折騰？”楚天問。
“我、我的上司是王偉峰，是天辰牧業的濱江地區大區總監，也是修道者。來這裡，是因爲這裡有我們需要的獨特資源。”陽山冷汗淋漓，渾身直哆嗦，只盼着能速死，以求早點結束這場痛苦折磨。
“王偉峰？他在哪？”楚天問。
陽山痛苦地抽搐着，但這一次卻扛住了沒回答。
楚天冷笑：“好吧，看樣子我還是對你太仁慈了。”他手指再微微一用力，咔嚓！陽山肩膀凹下去一塊。
劇痛令陽山疼的緊咬牙關，嘴裡血沫直流。
楚天又在其傷口上加把勁，陽山終於撐不住了：“我說，我說～他就在這棟樓辦公，但是晚上都是回自己單獨的住處。至於他住哪，除了他的頂頭上司，沒人知道。”
“好吧，你說的獨特資源是什麼？”楚天問。
“玄、玄珠！”陽山回答，“還有那口仙泉。”
楚天眉頭緊鎖，暗自思忖：“仙泉好解釋，玄珠又是什麼鬼？”
“說清楚一點！”楚天再微微一用力，陽山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嘶喊聲。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你殺了我吧……”他簡直是痛不欲生。
楚天堅持了幾秒鐘，看到他的樣子便知道他沒有撒謊。看來，這個天辰還真是神秘的很啊。
“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楚天鬆開手，停頓片刻問。
陽山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渾身水淋淋，彷彿剛從河裡爬上來一樣。
他有氣無力地苦笑道：“這個我們真不知道，只有王偉峰才清楚。不，可能他也不清楚，咳～”
“你剛纔說玄珠，你們要玄珠做什麼？”楚天問。
陽山汗水淋淋地擡起頭，盯着楚天，忽然笑了：“你到底算不算是一名修道者啊？”
“關你屁事，老實回答！”嘭，楚天給了他一錘頭。
這一拳直接打在對方下巴上，陽山腦袋左右晃了晃，感覺腦仁都快被晃出來了。
陽山想哭，修煉這麼多年，他除了被師傅訓斥喝罵，平時就沒吃過這種氣。今天倒好，在楚天手裡，他簡直要把人生所有沒吃過的虧都吃了，沒受過的欺凌都受了。
“我、我回答！”陽山舉手投降，“玄珠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是我聽王總說，倘若得到玄珠，可以讓我們生產的靈食品質提升至少三個檔次，並且產量加大數倍。我們修道者修煉到一定層次，就會遭遇瓶頸，駐足不前，最終也是比普通人厲害一點而已。但是靈食可以讓我們漸漸的脫離凡胎，最終以天地靈氣爲養分～”
“切，你當是玄幻小說啊？”楚天故意這麼說，但心裡卻是有了一點譜。
他感覺自己腳掌有點癢，正是剛纔被針筒碎片扎到的地方，便擡起腳來看。
腳心傷口，被他的靈水塗抹蘊養，已經結痂，現在外表看起來很尋常，可傷口裡面巨癢，好像有幾隻螞蟻在鑽爬。
陽山看着他的腳，嘴角忽然輕輕一挑，悄然冷笑了一下。
他以爲楚天沒看到，誰知他的一舉一動，楚天都能感應到、猜到。搬着腳看完傷口，楚天手也沒擦，直接上手捏住他下巴：“小子，你冷笑個蛋！”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手指都戳進陽山嘴角里，可把陽山給噁心壞了，臭腳丫子味，讓人直想吐。
“嗚嗚～鬆手，臭死了！”陽山不斷扭頭，士可殺不可辱啊，你捏斷我骨頭我可以求饒，但你讓我吃臭腳丫子味的手指頭，我絕對不能容忍。
楚天嘿嘿壞笑：“哎喲，有那麼臭麼？要不要嚐嚐原味的腳趾頭啊？”
“呸！”陽山氣得臉色發紫，話也說不出來，“你想問啥就趕緊問，別噁心人行不行？”又氣又想哭，人生多艱難。
“好，你剛纔笑什麼？那針劑是什麼？”楚天瞬間收起嬉皮笑臉，正色問道。
他一嚴肅，屋裡立刻一片蕭殺，冷颼颼的氣流漫爬全身，令陽山毛骨悚然。
“針、針劑是一種菌液，聽說能夠讓人心甘情願被控制，而且可以短暫提升一個人的身體素質。”陽山道。
楚天倒吸一口冷氣，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曹偉。好可惡啊，這原來是個惡毒的博士。
“你們對石軍做了什麼？”楚天問。
“石軍是誰？”陽山有氣無力地反問。
楚天道：“就是月月跟隨的那個年輕人。”
“哦，那個蠢豬啊～”陽山慘笑，“他比較走運，成功了而已。他、他……”
楚天正要等着他說完，忽然見他眼睛發直，臉青紫，雙手扼住自己的咽喉，彷彿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裡。他使勁抓撓，脖子上抓出一道道的血槽。
陽山說不出話，也喘不上氣，兩腿蹬了幾下，腦袋一歪，死掉了。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