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是標準的靈食，只不過……”姜紫煙筷子在盤子裡挑了一根菜，“不全部是，這份青菜就不是，油卻是。”
“哦～”楚天點點頭，揪着下巴上的幾根小鬍子陷入沉思，“這是爲什麼呢？”
他思來想去想不通，忽然手機響起，拿起一看，是劉旗的電話。
劉旗可是名牌大學畢業，對於經營管理格外有才能。楚天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了他一把，還在他娶媳婦這件事上出了大力，所以劉旗給他幹起活來簡直是盡心盡力。
“怎麼了劉經理？”楚天問。
劉旗道：“楚總，情況不對啊，我們店裡的蔬菜現在完全滯銷，只剩下十幾個老客戶維持着。我去調查了一下，發現市場上出現了一個新的品牌蔬菜，來自一個生態園的。叫什麼天辰農業～”
“哦？”楚天眉頭緊鎖，“天辰農業，怎麼這個名字聽起來那麼熟悉呢？”
“不光是縣城的市場，市區也是這樣，高端食品市場，都被他擠佔了四分之三了。”劉旗比楚天還着急。
楚天道：“那你怎麼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先得搞清楚對方的來頭。”劉旗道，“而且我很擔心，他們就是衝我們來的。我正在調查天辰農業，想來很快會有消息。楚總，您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了，馬上就要下高速了。”楚天道，“那邊先交給你。”
“好嘞，那回見。”劉旗掛斷電話。
楚天很喜歡這位年齡比他大十多歲的老大哥，事情交給他，楚天都輕鬆很多。
“怎麼了？”齊小凡一邊吃飯一邊問。
楚天道：“沒啥，生意上的事，很正常。吃飯吧，吃完休息一下我們就回家了。小凡，我先送你回市區呢還是回縣城？”
“縣城吧，好久沒見爺爺了。”齊小凡道。
“好，快吃吧，這個菜不錯的，對你養身子有好處。”楚天把自己碗裡的菜夾給她，齊小凡也不客氣，夾起就吃。
姜紫煙沒言語，只覺得這兩人好像手足，又像情侶。想起自己一身孤單，她禁不住有些羨慕這兩位了。
吃過飯，楚天開車帶着兩人回縣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一路勞頓，都得好好休息。可他自己卻又馬不停蹄趕往店裡，路上，在等綠燈的時候，一陣風吹來，把放在駕駛臺上的東西吹落，其中就有一張名片。
名片飄落在他腳邊，他低頭去撿。這張名片正是服務區那個服務員給他的，可不能弄丟，關係着他事業的前景。
彎腰的剎那，楚天愣了一下，名片上赫然寫着，天辰集團。
“天辰農業，天辰集團……”楚天呢喃着。
滴滴！
綠燈到了，他身後的車開始不耐煩地按喇叭催促他，他趕緊起身踩油門過馬路。
這一路幾乎是飛奔，終於到了店裡。
相對於往日來說，店鋪裡的生意慘淡的夠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
兩位店員大姐，一個正在扒拉電腦算賬，一個正在理貨。看到楚天進門，王大姐先開口道：“老闆，這……”
她滿臉憂慮，怕公司經營出問題。畢竟在這裡上班，福利待遇各方面都很完善。楚天給員工足額繳保險，還有帶薪休假等，幾乎和國營企業差不多了。她們不願意失業，也都拿公司當了家。
楚天衝她們笑了笑：“沒什麼，你們該怎麼做怎麼做。這些蔬菜，記得去缸裡取水保鮮～”
“好的，劉經理正在樓上見客戶呢。”王大姐道。
楚天點點頭，徑直上了二樓。
他剛上樓梯，就遇到一個胖子拎着包下來，滿臉風光的樣子。
兩人在樓梯遭遇，胖子愣了一下，跟他打個招呼就急匆匆走了。
劉經理聽到楚天上樓，趕緊來迎接：“楚總，您回來了？”
“這不是瑞風樓的趙老闆嗎？他來做什麼？”楚天問。
瑞風樓是本地另一家大型的餐飲集團，也算是響噹噹老字號了。半年前，他們爲了提升自己的品質，和楚天簽訂了供貨合同。
瑞風樓加福滿樓，算是楚天如今最穩定的兩個客戶。福滿樓是自己家的就不用提了，瑞風樓每個月也要從他這裡拿幾十萬的貨，幾乎佔了他縣城利潤的百分之二十五。如果瑞風樓的生意出了問題，楚天損失可就嚴重了。
“他來……毀約。”劉旗嘆口氣。
問題果然嚴重了，楚天解開衣釦，放下皮包，走到衛生間上廁所、洗手，而後給自己泡了杯茶，在辦公桌前坐下。
劉旗坐在他對面：“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個天辰農業，是一個名爲天辰集團名下的農副產品公司。其旗下有生態農場、採摘園、生態果園、牧場，幾乎是一條龍式的經營。總部在冀北省，可很奇怪……”
“怎麼了？”楚天問。
劉旗道：“按理說，這個北方的公司，應該是在北方，至少在他們當地先打開市場，才考慮到外地發展纔是。可我調查之後發現，冀北省的市場，根本沒有天辰的產品上市。”
“是麼？”楚天眉頭一挑，他剛從冀北迴來，雖然在那裡只是短暫停留，走馬觀花，可也略有了解。
而且王守成本身就是修道者，王諾諾又一直在縣城、省城來回轉悠，也沒聽他們提起過天辰的事。
爲什麼楚天會聯想起王家呢？畢竟王守成是修道者，天辰農業生產的，是靈食。對於修道者來說，靈食的誘惑就像棒棒糖之與小女孩。沒有哪個修道者，能抵抗得了靈食的誘惑。
修煉需要攫取天地靈氣，可天地靈氣若有那麼好採納，哪還有避世隱居這一說呢？何況就算是在不爲人知的修道者世界裡，靈食也是修煉必不可少的東西。
如果天辰在冀北有銷售，王守成和王諾諾怎會不知道呢？他家的餐桌上，可都是再普通不過的食材了。
楚天點了一根菸，遞給劉旗一根：“這個事兒你怎麼看？”
劉旗接過煙，點上吸一口：“我覺得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奇怪，不像是正經生意人。”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