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晚上沒睡,歐楚歌的發揮還算不錯,攝影師很滿意,一早上就搞定了一份寫真。
中午的時候,歐楚歌跟着焦勝恩在附近的餐館裡用餐,焦勝恩也是講究的人,加上歐楚歌的身份,兩人理所當然的佔據了一個小包間。
歐楚歌戳着筷子,擡眼看了看食慾不錯的焦勝恩,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勝恩姐,我的工作是不是排了很多?”
焦勝恩看了她一眼,“嗯,大概這個星期的都已經弄好了,下週的話我過幾天幫你,不過本地的活動也接的差不多了,可能要去臨市。”
這可把歐楚歌給嚇壞了,她什麼時候有那麼多工作可以接?而且……還要去外地?!
“勝恩姐,我可不可以推掉一些工作啊……”她想了好久,才鼓起勇氣對焦勝恩說出口。
焦勝恩一愣,重重的把筷子排在了桌上,一臉的不滿。
歐楚歌縮了縮身子,卻難得固執的沒有改口和道歉。
焦勝恩看着她,漸漸的明白了過來。
她勾着脣,似笑非笑,聲音卻冷的發緊,“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些都是嚴少讓我給你安排的,你是新人,公司給你機會出面,你竟然拒絕要推掉?歐楚歌,你真是翅膀硬了啊……”
而歐楚歌卻因爲感到渾身發冷。
耳朵裡似乎有什麼雜音傳來,讓她快要聽不清焦勝恩後頭說的那些話了。
她的意識只停留在了焦勝恩的那一句——嚴少讓我給你安排的……
所以說,她的工作,全部都是嚴繹誠示意焦勝恩給她準備的,他讓焦勝恩將她的空餘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的。
這是因爲什麼呢?
是真的想要她快些紅起來,還是……他已經厭煩了她?
他厭煩她時時刻刻的跟在他的身邊,打擾了他的工作,讓他感到不愉快?
可是歐楚歌想不通,昨天他們的相處很好啊,她根本就沒有看見嚴繹誠有哪裡不高興不滿意,而且昨晚,他還爲她費勁了心思,他夜盲都陪着她去電影院看電影,還深夜帶她去嵐滄海岸散步,放煙花……
他爲她做的,都是那麼體貼入微,如果嚴繹誠
真的是厭煩自己了,他還會對自己這麼好,這麼在意嗎?
歐楚歌試圖壓下心頭的慌張,想要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是思想偏偏就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電影院裡的那一場尷尬,歐楚歌不由深想,難道是自己的追問觸怒了嚴繹誠,所以他就趁着她不在的時候,給了焦勝恩命令?
果然,他這麼快就覺得她不好了麼……
歐楚歌自己陷入了思慮的掙扎之中,焦勝恩也沒有怎麼理會她,嚴繹誠給她吩咐,歐楚歌卻讓她推掉工作,這怎麼可能讓焦勝恩不生氣?
下午的工作也順利的進行,不過歐楚歌顯然是心情不怎麼好,勉強的提起了精神拍完了照片,跟一下午對自己不理不睬的焦勝恩打了招呼之後,便離開了攝影棚。
歐楚歌回了磨輪,手腳麻利的從冰箱裡拿出前幾天買好的食材,在嚴繹誠回來之前做好了晚餐。
聽見了玄關處的動靜,歐楚歌調小了正在熬湯的火,擦了擦手便跑了出來。
“你回來了。”
她喚了一聲,而後便接過了他的西裝外套,從鞋櫃裡將嚴繹誠的家居鞋拿了出來,遞到了他的腳下。
嚴繹誠看了她一眼,勾了勾脣角,享受着她的服務。
他鼻子很靈,聞到了從廚房裡飄逸出來的香味,眼睛不由發亮。
“是不是有我喜歡吃的燜排骨?”嚴繹誠一直很喜歡歐楚歌做的燜排骨,味美汁香,百吃不厭。
歐楚歌點了點頭,回來的時候瞧見冰箱裡還有排骨就順手做了,看見他表現出高興的神態,她也被感染了愉悅。
“嗯,已經做好了,洗個手就可以開飯了。”
嚴繹誠揉了揉她的頭髮,轉身步入了旁邊的衛生間。
手裡還捧着嚴繹誠的衣服,歐楚歌看着嚴繹誠已經轉過了身,她將衣服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微微低頭,她聞到了那股屬於嚴繹誠獨特的氣息,凝着淡淡的煙味,滿滿的溢入她的鼻尖。
抱着這種心滿意足的味道,歐楚歌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聽見洗手間有腳步聲響起,她纔回過神,忙跑回了廚房……
晚餐
,兩人食不言。
歐楚歌看着桌上那盤燜排骨都要被嚴繹誠給吃完了,她覺得異常的滿足。
自己親手做的食物,能夠得到心愛之人的認可,這種感覺美妙到難以言喻。
不多會兒,嚴繹誠吃飽了,眼角餘光裡注意到歐楚歌只是吃了幾口,就一直呆呆的看着盤子,他不由看她。
“這兩天你的胃口都不好,是不是生病了?”他皺了皺眉,說着話,還伸出手去探歐楚歌的額頭。
歐楚歌微微一愣,往後仰了仰身子,躲開了他伸來的手掌。
“沒有啊,我沒事。”歐楚歌搖着頭。
頓了頓,她又懷揣着小心,旁敲側擊的問他,“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呢?”
嚴繹誠點頭,用眼神示意歐楚歌繼續說下去。
歐楚歌嚥了口唾沫,被他這樣盯着,莫名的感到了緊張。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陪在你的身邊?”歐楚歌問出這話來,無非是想要知道嚴繹誠是否已經厭煩了自己。
嚴繹誠也被歐楚歌這突然的一句給弄愣了。
什麼叫不喜歡她陪着他?
難不成她這些日子反常,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感動,一會兒又憂慮的,就是一直在琢磨這種問題?
雙手環胸,嚴繹誠用左手端着自己的下巴,屈起指背細細摩挲着。
嚴繹誠是何其的精明,片刻後,他忽然扯出一抹笑來,深色的眸光裡噙着戲謔狡黠的笑意,沒有回答她,反問道,“是你想要陪在我身邊吧?”
歐楚歌一愣,聽出他口吻中調戲的意味來,臉紅紅的垂下了頭。
可她緊緊的抿着脣,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
她,的的確確是想要陪在他的身邊。
她更希望,可以永遠沒有時間的期限。
“好,不和你開玩笑了。”嚴繹誠起了身,朝客廳走去,經過她的時候在她脣角親了親,“別想太多,我去書房。”
歐楚歌看着他走遠的背影,眼神漸漸的黯淡了下來。
他……還是沒有告訴她。
歐楚歌想,這次自己連自我安慰的藉口都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