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方源睡覺做夢，夢見了巴蛇。
那條黑色的巨蛇，如一個巨大的黑影，矗立在夢中，不斷的重複着那幾句話：
“你回來了？我等了如此之久，等着和你一同進化成神。”
“你現在是如此的羸弱！”
“你拿錯了特性，你不是他！”
方源猛的從夢中驚醒，捂着額頭喃喃自語：“他是誰？”
然後，額頭被一個“氣球”撞了一下。
追光河豚挺着大肚皮，從高維空間鑽出來，討要吃的。
“你不用睡覺的嗎？”
方源有些無語，搓了一顆神性魚餌丟過去。
然後，下牀喝了杯水，看了一下時間。
早晨五點半，快天亮了。
方源躺會牀上，想再眯一會兒，但怎麼都睡不着了。
腦子裡一直在回想那天的事情。
巴蛇在等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去見巴蛇了嗎？
下水道里的“分子切割”覺醒者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人？
這個“分子切割”覺醒者會不會是張伯倫？
萊斯特放火燒下水道，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方源一直躺到六點半，坐起來給魏海龍打電話，要求見羅德上將。
原本以爲會被拒絕，沒想到竟然能見。
覺醒者訓練基地。
羅德上將穿戴整齊的坐在一間辦公室裡，捧着一杯茶，打量着方源，指指桌前的椅子：“坐吧。”
方源坐下後，考慮要怎麼開口。
“有事趕緊說，指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沒時間聽你說廢話了。”羅德上將吹了吹杯裡的熱茶。
“我想知道，巴蛇出現的時候，張伯倫在什麼地方。”方源決定直接詢問最關鍵的問題。
羅德上將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你是懷疑下水道里那個‘分子切割’覺醒者是張伯倫？”
“對，我確實懷疑張伯倫。”方源點頭承認。
“可你有沒有想過，以張伯倫的實力，要殺3、4級的刺脊獵食者，至少有一千種辦法。爲什麼非要用‘分子切割’？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羅德上將反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他知道會有人放火焚燒下水道，毀掉所有痕跡。”方源說出一種可能。
事實上，關於“分子切割”的線索，只有方源小隊五人知道。
因爲覺醒者部隊去支援的時候，下水道燃起了大火，拖慢了覺醒者部隊的支援速度，也毀掉了下水道里所有的痕跡。
羅德上將把桌上的顯示器過來，朝向方源，然後播放一段監控錄像。
“這是巴蛇出現時的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上，張伯倫正在訓練室裡進行訓練。
“空間裂隙都出現了，他還這麼悠閒的訓練？”方源皺眉道。
“不然呢？像你一樣，一個招呼都不打就跑回家。不管是天塌還是海嘯，部隊接到任務就出動，沒有任務就訓練，這是基本紀律。”羅德上將哼道。
“我還是覺得張伯倫有可疑，應該查查他的底細。”方源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能安排進基地訓練的，你認爲沒有查過底細嗎？張伯倫的家世背景沒有任何問題，根紅苗正，甚至比你還正。而且，張伯倫是裴勇上將推薦的，就算要查，也不該我插手。”羅德上將答道。
“張伯倫是上將推薦？”方源疑惑道。
“事實上，進覺醒者基地訓練的非覺醒者部隊士兵，都要有人推薦才行。”羅德上將答道。
方源一聽就明白了，自己是羅德上將推薦的。
而張伯倫是另外一位叫做裴勇的上將推薦的。
裴勇這個名字，方源很熟悉。
因爲，方振國不止一次提到過這個名字。
這位裴勇上將，也是二十年前驅逐艦上的三位校級之一。
也就是說，這位裴勇上將，和羅德上將一樣，都有可能是當年的內鬼。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二十年前從那艘驅逐艦下來的校級軍官，各個都前途似錦。
出了兩名上將，一名中將。
這也是方振國保守秘密，一直不敢泄漏的原因。
這三個嫌疑人，一個都惹不起。
方源打量着羅德上將，道：“我記得上一次，你說二十年前的驅逐艦上有內鬼？是真的嗎？”
上一次，交出三棱星核的時候，方源父子倆事先通過氣，假裝不知道內鬼這件事。
因爲，知道有內鬼，也找不出來，不知道反而是安全的。
不過，當時羅德上將主動提到了“內鬼”兩個字，想要試探方振國。
方振國當時掩飾了過去，不過能不能瞞過羅德上將，那就不好說了。
“行，就當是我說的吧。你想說什麼？”羅德上將也不挑破這事。
“這位裴勇上將，有沒有可能是內鬼？”方源盯着他的眼睛。
羅德上將點頭，回道：“有可能。”
“那這位裴勇上將，推薦的張伯倫，不可疑嗎？”方源猜測道。
“可疑。”羅德上將微笑點頭。
方源從他的微笑中讀出了和回答相反的意思。
事實上，方源自己也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一個可疑的上將，推薦一個可疑的覺醒者進基地訓練，這事情未免也太直接了。
一個藏了二十年的內鬼，會這麼容易就暴露出來？
方源不太確定，一切都只能猜。
羅德上將笑道：“看起來，你是消除對我的懷疑了？”
“沒辦法，心裡確實是這麼感覺的。接觸這段時間以來，我確實覺得你不像內鬼，如果偏偏是你，我只能說，你演得很好。”方源攤手說道。
“既然你對二十年前的事情這麼感興趣，那找時間讓你見見這位裴勇上將好了。不過這個人可不好相處。”羅德上將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要見裴勇？”方源皺了皺眉。
“怎麼，不敢見？”羅德上將反問。
“有什麼不敢的？我只是覺得奇怪，上將應該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方源答道。
“當然不是特地見面。東海戰區正在遭遇裂隙入侵，裴勇指揮的覺醒者部隊，被派到了東海。可以找個時間，帶你去指揮中心一趟。”羅德上將解釋道。
“什麼時間？”方源追問。
“就這一兩天吧。按照指揮中心的預計，三天後就會有大型空間裂隙出現，到時候應該就沒時間了。”羅德上將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