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是背影根本看不出來什麼,蓮花區的老住客都搬得差不多了,等我想辦法調查一下,說不定就是水君御他生父呢,絕對有這個可能。”
莫曉竹又想起了水君御說過的那句話,他說他不欠莫凌生的,莫凌生該死。
不知怎的,一想起那話,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發顫,“如果真的是,這人應該是姓水吧。”
木少離搖了搖頭,“不可能。”
“可是他……他是姓水的,不是嗎?”這個他,自然指得是水君御。
“那是那個女人的姓。”
“哪個女人?”莫曉竹的思維慢了半拍,一下子竟是沒有反應過來。
“洛婉。”啓動了車子,車子徐徐駛向t市的效區。
“她不是姓洛嗎?”
“她本姓水,洛是後來改的。”
“爲什麼?”相冊放在膝蓋上,她的注意力全在與木少離的話題上。
“她說不想讓我老爸去國外抓到她,所以,就改了姓,上一輩的人的事,誰知道呢,我是不懂。”
“那她現在回來了,你爸不抓了?”
“我爸在國外呀,不過,下個月就要回來了,也許是得到了風聲,她不出現了,你沒發現嗎?”
“是的,她是不見了。”
可是,洛婉不必怕吧,她有那麼一個強大的兒子保護她,莫曉竹不信水君御會不保護她。
“她不喜歡我跟你一起,可那又怎麼樣,她對我,有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責任嗎?沒有,一丁點都沒有,我恨她,可偏偏,她又是我媽,有時候我想,我要是跟孫猴子一樣是石頭裡自己個蹦出來的就好了,那就跟她沒關係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開心與不開心,富有的,貧窮的,無一例外。
她的不開心是什麼?
是媽媽的死。
都是水君御,是他害死了媽媽。
車子駛過了一個紅綠燈,可是前面,卻堵車了,木少離想要往回倒,卻不可能了,他的車後也都是車,一輛挨着一輛,越來越多。
莫曉竹後悔了,大半夜的跟他抽風的要去什麼寺院,這倒好,寺院沒去成,堵半路上了。
剛好一個賣報紙的敲着窗子,“先生,小姐,來一份報紙吧,一塊錢一份。”
木少離搖下了車窗,一邊掏錢要買報紙一邊道:“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拍電視劇呢。”
“不會是在大馬路上拍吧?”木少離皺着眉頭,若是,他想棄車了,不然,那得等多久呀。
“不是在馬路上,是在馬路邊上,可是圍觀的人太多了,就堵了路。”
“哪個明星呀,這麼受歡迎?”
“冷雪盈,先生你應該知道吧。”
一聽到冷雪盈這個名字,莫曉竹的心一顫,從那天水君御從她的世界裡消失,她就再也沒有關注過冷雪盈和水君御的消息了,只想把莫鬆做好,那就是給水君御的最大打擊了,她答應過媽媽的,一定要讓莫鬆成爲t市數一數二的龍頭公司。
賣報的已經走了,木少離漸漸坐不住了,轉頭向她道:“要不,下車去看看?”
莫曉竹搖搖頭,“不了,要去你去吧,怎麼也得留一個人看車,不然前面道路疏通了,你這車還停這兒,不好,我就留下看車吧。”
“不行,要去就一起去,我一個人多沒意思,怎麼,你怕遇見冷雪盈?”冷雪盈僱了人去絲語搗亂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就猜着莫曉竹一定會看着冷雪盈不順眼。
木少離這一說,倒好象是她心虛了似的,一伸手就推開了車門,“走吧,誰怕她了,倒是,她怕我吧。”那天她可是一點也沒吃虧,吃虧的是冷雪盈,定了房一天也沒住,她一定窩囊死了,不過,有水君御給她撐腰,她也無所謂吧,那樣的女人,一心只想拴住心愛的男人吧。
兩個人一起下了車,路上停着的車車燈都亮着,襯着這一整條馬路變成了車龍燈龍,一眼竟是望不到盡頭。
“曉曉,他最近很不好。”木少離點了一根菸,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誰?”
“水君御。”三個字說完,他已經叼起了煙吞吐着那煙霧。
“他跟我沒關係,我不想知道關於他的任何。”
“曉曉,既然你跟他真的沒關係了,那麼,就不要拒絕我了,再說了,以前你可是我妻子呢。”
“呵呵,前妻。”她自嘲的一笑,還是沒有發生過任何的前妻。
“曉曉,我是認真的。”木少離說着,突的停住了,就停在一輛車前,車燈剛好一點也不浪費的全照在了她和他的身上,那光線太亮了,亮的很刺眼,他捉住她的手,“曉曉,我愛你很多年很多年了,你很小的時候,我就愛你了。”那本相冊就是他要告訴她的他的心。
記得第一次她看到那本相冊的時候多激動呢,可這次,並沒有發生那次的狀況,相反的,她很平靜,看過了,居然只對那個男人的背影感興趣。
握着她的手緊緊的,帶着男人的溫度,讓她的心怦怦的跳動着,可是,僅僅是跳動而已,她並沒有過電的感覺,李凌然也說愛她,她覺得她還真是幸運,失去了記憶,可是,卻有兩個男人一直不放手她。
偏她,現在一點心思都不在這上面,手輕輕一甩,“以後再說吧,我早就說過了,你要是敢逼我,我們,連朋友也不用做了。”
“哎,曉曉。”他是被她吃死了,這就是愛的錯誤吧,永遠都是先愛的最愛的那個人最先受傷。
可愛,錯了嗎?
踢着一顆小石子,木少離悶頭吸着煙,帶頭走過一輛又一輛車,再也沒有多說什麼。
前面,果然是人山人海,莫曉竹聽到人羣裡有人拿高音喇叭喊道:“不行,重來。”
還真的是在拍戲。
“曉曉,要不要進去看看熱鬧?你應該沒看過拍戲吧?”
“嗯,是沒看過,不過,這人這麼多咱們根本不可能擠到前面去的,少離,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裡吧,不然,越來越晚了。”
“你真想看?”
“都說算了的。”瞧那人那麼多,就算是警察開道也不容易擠進去。
“嘿嘿,看我的。”兩手一分,一左一右與身體成了四十五度角,木少離往前走去,“跟着我。”
“你……”
可是很快的,莫曉竹傻住了,只見木少離一直不停的往前走,而他所經,那些原本還擠在一起的人已經不由自主的就往兩邊分去,那畫面詭異極了,就象是同性的磁鐵似的,一碰到一起就刷的分開了。
莫曉竹緊跟着木少離往前走去,所經的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着木少離和她,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功夫,居然可以這麼厲害的不傷人不費吹灰之力很快就擠到了前面。
圍欄前,木少離放下了手,再是拉住了她的手站定,圍欄內果然在拍戲,莫曉竹一眼就看到了冷雪盈,她上身穿着白色的小洋裝,下身配一條黑色的超短裙,長長的發披散在肩上,被導演讓人弄出來的風吹得飄揚而起,襯着她格外的清靈,美麗,不得不說冷雪盈真的是一個美人胚子,就是女人看了也會賞心悅目的,水君御喜歡她也正常吧。
“你瞧,她脖子上還真的有一塊淤青呢。”
“什麼淤青?那叫吻痕你懂不懂?”
身側傳來兩個女子的聲音,她們一邊看着冷雪盈一邊討論着,莫曉竹的視線下意識的就落在了冷雪盈的脖子上,果然有一小片不對勁,可她看那的確象是淤青,吻痕應該不會是那個顏色的吧。
正盯着冷雪盈的時候,突的,那女人一歪頭,居然,一眼就對上了她。
那張一直如冰山一樣的女人臉立刻揚起了笑,高昂着頭,她居然在拍戲的間歇大步的朝着莫曉竹走來,“嗨,莫曉竹,你可真是身份百變呀,我現在才知道你的真名是叫做莫曉竹而不是莫曉曉,御,最近不理你了吧?”
揶揄而嘲諷的女聲,帶着滿滿的不屑,可是,莫曉竹聽着卻笑了,她知道越是心虛的女人才越會在人前趾高氣揚,難道,水君御現在對冷雪盈並不好?
“冷小姐,你搞搞清楚,是我不理他纔對。”
“是呀,你害他損失了幾百萬,又害他關了華翔,莫曉竹你真是害人精。”惡狠狠的說着,冷雪盈一副想要動手打人的架勢。
“miss冷,要開始了。”導演有些不耐煩了,這麼多的人在等着拍戲,可她大小姐居然跑到一邊跟一個女人嘮起家常來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冷雪盈彷彿沒有聽見,還是趾高氣揚的看着莫曉竹,“呵呵,你也不過如此,做完了那個男人的情人,又做另外一個的,看來,你對他們兄弟兩個倒是都情有獨鍾呀。”
“刷”,莫曉竹還沒開口,一旁,木少離一拳就揮向了冷雪盈的面門,這一下一點都沒客氣,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冷雪盈的嘴上,“撲”,一口血噴出來,連帶的還有冷雪盈的門牙,四周的人一下子沸騰了,大傢伙都在看演戲,現在看到真正的不是戲的戲了。
人羣裡又傳出了竊竊私語聲,大家都在議論着莫曉竹與冷雪盈的關係,耳朵裡聽到最多的就是‘情敵’二字,可她不是冷雪盈的情敵吧,她對水君御沒興趣,冷冷的看着冷雪盈,她最討厭那種背地裡開黑槍的女人,上一次冷雪盈派人去搗亂就證明她就是那樣的女人了,這一次,她是活該,“盈小姐,少離這一下算我的,你若是記恨了,也是記恨我而不要是他,我等你一起跟我算。”會玩陰的女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她以後得小心冷雪盈了,冷雪盈對自己,不知爲什麼,她怎麼看怎麼覺得象是在嫉妒。
可,這應該不可能吧,水君御爲了冷雪盈把華翔都關了,要是不愛,也不會讓他把花了上千萬裝潢的酒店關了門。
“莫曉竹,你等着瞧,我會讓你後悔的。”看了一眼木少離,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地盈惡狠狠的說完轉身就走了。
可她不是走向戲組,而是走向人羣,“讓開,我要出去。”她這一吼,那些看熱鬧的人羣便自動自覺的給她開出了一條道,只爲看看美女,還有美女的兩條纖白的美腿,大冷的天,大家可都穿着保暖的衣服呢,就只有冷雪盈因爲排戲需要而穿得跟三伏天的穿着一樣,所以,她走在人羣裡就因爲這穿着而顯鶴立雞羣了些。
“miss冷,你站住,快站住,這麼多人都在這等着呢,這可是租的現場,還有……”
可,不管導演拿着高音喇叭喊什麼,冷雪盈都不顧一切的往前走,嘴上都是血,她不敢回敬木少離,木少離是什麼身份,沒有誰比她更清楚了,若是木少離要動她,只怕,她會更慘,最近,她已經很倒黴了,卻不想,今天連門牙都被木少離給打下來了。
都是因爲莫曉竹,是她,就是因爲她。
恨不得掐死莫曉竹,莫曉竹害了她有多少次呢。
早晚有一天,她要讓莫曉竹生不如死。
她的目光冷的嚇人,讓看到的人無不退讓,就象是在看精神病人一樣的看着她。
人羣裡譁然聲起,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木少離拍了拍手,“曉曉,走吧,看來這路馬上就能暢通了。”
戲不拍了,自然人也就散了。
“爲什麼打她?”一邊往回走,她一邊低聲問。
“她欠扁,她以爲她是什麼貨色,她是姓水的不要的貨色,得不到了就把氣撒在你身上,這樣的女人最無聊了。”
“你說什麼?你說她是姓水的不要的貨色?”怎麼她一丁點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莫曉竹搖搖頭。
“走吧,上車再說。”木少離突的後悔告訴莫曉竹了,原來,她還以爲冷雪盈現在和水君御關係極好呢,可其實,不是的,華翔關門的當天,竹屋就被水君御收回了,跟冷雪盈半點關係也沒有了。
還有,冷雪盈也搬離了她以前住着的t市的中心地段的複式公寓,那一直都是屬於水君御的房產,不過,水君御給了她另一套新房子,如今,她住那了,但是,據說水君御已經傳出話來,她跟他再也沒有關係了,她是死是活他都不會插手不會管了。
所以,冷雪盈現在纔會特別的辛苦,辛苦的拍戲賺錢,不然,她習慣了大手大腳的花銷,可那時是有水君御給她撐着門面,現在沒有了,而且,就算是她想再攀上什麼其它的大款也不可能的,因爲,她是水君御用過的女人,其它男人就算是再想也不敢要了她,不然若是被水君御知道,誰知道會有什麼倒黴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呢,那男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別看是辭了廳長的職位,可他那位置原本就是坐着好看,他坐不坐,只要他一跺腳,t市都能抖三抖。
這些,莫曉竹不知道,可是木少離是一清二楚的,t市什麼消息能瞞過他呢,一個沒人要的女人也敢對莫曉竹兇巴巴的,冷雪盈她是活得不耐煩了。
上了車,道路果然很快就通暢了,木少離臭美的道:“瞧瞧,這一大排的車都要感謝我,若不是我那一拳讓冷雪盈走了,現在這還塞着車呢。”
車子終於又開走了,木少離眼睛盯着車前,心裡卻在敲鼓,他真怕莫曉竹追問他之前的問題,可是他怕他的,莫曉竹還真問了,“少離,你說冷雪盈是水君御不要的貨色?”
“嗯,好象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是不是搞錯了,當初這女人去絲語搗亂,我要告她,結果水君御請我放了她一馬,然後答應我第二天會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結果,於是,他關了華翔,瞧瞧,他這不是護着冷雪盈嗎?他就是爲了冷雪盈而放棄了華翔,這怎麼可能是他不要冷雪盈呢。”
“是吧,也許是這樣,我也不是很清楚,曉曉,再十幾分鍾就應該到那寺院了,你知道那個寺院嗎?”急忙的轉移話題,最好莫曉竹一直以爲水君御是喜歡冷雪盈的,那麼,他的希望也才越大。
“沒聽說過。”從小到大,記憶裡好象真的沒去過什麼寺院,媽媽也從不帶她去的。
“那的香火很旺,求什麼也特別靈。”
“那應該一大早去纔對吧,這麼晚了,香火也撤了。”
“心誠則靈,只要心誠,什麼時候去都一樣。”
他還真是有一堆歪理,算了,既是都答應他要去了,那便去吧,其實,她也是有私心的,她也想許個願,就求菩薩保佑她早日找回薇薇和強強,若不是因爲這個,她纔不會答應木少離呢。
道路通暢了,車子很快就駛到了寺院前,果然是一座不算大的小寺院,不過整幢建築卻很輝煌,就象是新建的一樣,粉刷一新,“少離,以前是誰帶你來這裡的?”
“啊……沒……沒誰,我聽人說起自己找過來的。”其實是洛婉,可他這會不想提洛婉,洛婉一直不許他和莫曉竹來往,他怕他提了洛婉一會兒求籤就不靈了。
一定要求一個與莫曉竹的姻緣籤呀,不然,他不是白帶她來了。
停好了車,牽着她的手就朝着寺院的大門走去,一步一個臺階,每一級臺階上都畫着八卦的圖,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禪意。
莫曉竹輕輕甩開了木少離的手,可,他立刻就捉住了,“怕啥,咱也沒犯錯誤,只是牽着手罷了,曉曉,你別這麼小氣好不好?我可是來求我們兩個的姻緣的。”他一點正經都沒有,巴巴的就是想要膩上她。
莫曉竹正要說話,可是突然間的,她傻住了,怔怔的站在大殿前大敞的門前。
“曉曉……”眼睛隨着她的視線望過去,木少離也怔住了,怎麼也沒想到這麼晚了又是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他和莫曉竹一起會遇上水君御。
可隨即的,他想通了,一定是洛婉,原來洛婉不止是帶他來過,自然也帶水君御來過,兩個都是她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告訴水君御也不奇怪的。
“曉曉,我們走。”嗓子一下子都啞了,看到水君御他就沒底,他知道以前莫曉竹真心喜歡的男人是水君御,所以,他後悔死了,真後悔這一天帶着莫曉竹來這寺院了,悔得腸子都清了。
他這一嗓子,相信水君御也能聽到吧。
此時的水君御正端坐在一個莆團上,雙手合什的在念着什麼,就好象壓根沒聽到木少離的聲音似的。
他在這幹什麼?
莫曉竹好奇了。
木少離是來求與她的姻緣的,那水君御呢?
忍不住的就往前走了兩步,離着水君御也近了些,停下來的時候,她甚至可以聽到水君御低低的念禱聲。
那似乎是佛家的經語,她聽不懂,就在她皺着眉頭在猜想着的時候,耳朵裡又次傳來水君御低低的男聲,這一次,她聽懂了。
他念着水薇薇,水強強的名字。
他來這裡,也是爲孩子們祈福嗎?
那不是跟她來這裡的目的一樣了嗎?
正神思着,突聽他的口中又低低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那名字讓她一怔,那是媽媽的名字:許雲。
他在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經文,然後不住的念着薇薇和強強還有媽媽的名字。
這男人,也信這個?
可,聽着孩子們的名字,她不由自主的就跪在了他的身後。
也許,在遍尋不到孩子們的時候,來這寺院祈禱是身爲父母的他們唯一能做的吧。
低低的念着自己的心願,就是孩子們呀。
身後,木少離看着一起跪在供桌前的一男一女,雖然他們的位置錯開了的是一前一後,可是,那兩個身影怎麼看怎麼彆扭。
“莫曉竹,我要走了。”姻緣也不想求了,眼看着都這樣了,他求是這樣,不求也是這樣。
此刻的他倒是覺得水君御與莫曉竹挺有緣的,莫曉竹居然第一次來就遇到了他。
真是奇了,怪了。
可,他那一嗓子根本沒用,莫曉竹全身心的都投入到爲薇薇和強強的禱告中了,爲孩子們,讓她做什麼都願意,真的願意。
眼看着莫曉竹根本沒有聽見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木少離嘆息了,只好走到莫曉竹的身旁,貼着她一起跪了下去,心也終於平衡了一些,至少跪在莫曉竹身邊的是他而不是水君御。
前面的身旁的人都在念着薇薇和強強,他也只好念薇薇和強強了,那兩個孩子他也喜歡,要是他的孩子該有多好,偏,那是不可能的。
三個人就這樣的跪在大殿前,那場面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可是,誰也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木少離想了又想是絕對不肯先走的,把莫曉竹留給水君御那就是把羊送到了狼嘴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他可不想再象當年那樣讓莫曉竹跑了。
時間,在不疾不徐的走過,對於水君御和莫曉竹來說,時間是那麼的快,他們一心只想替孩子們祈福,可是對於木少離來說卻是煎熬了,讓他跪一會兒是沒問題的,可是這一跪,已經足足有兩個多小時了,眼看着都過了午夜要到第二天了,他的眉頭越來越皺,合什的手鬆開,輕輕一扯莫曉竹的衣角,“曉曉,該回去睡覺了吧。”
這一聲,在這靜夜裡隔外的清晰,莫曉竹還沒反應過來,卻只覺身前有什麼一閃,等她看到,才發現一直跪在她身前的水君御已經站了起來,他臉上的超墨已經拿下,兩眼周遭的疤痕在這夜色中看起來隔外的猙獰,讓她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她是知道的,可是,木少離卻是第一次看到水君御這樣的臉,也不管這是不是在寺院了,一個箭步就衝上去,“姓水的,你的臉……”
“與你無關。”冷冷的聲音,然後,水君御大步的就走向了大殿一側的小門,卻並不是離開的方向,而是寺院裡僧人的住處方向。
“喂,我這是關心你好不好?是不是那次車禍留下的?”似乎是從那次車禍之後,水君御就開始戴起了墨鏡,而且,公衆場合從來也沒有摘下過。
水君御根本沒有理會木少離,他走得極快,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扇門裡。
“曉曉,要不,咱們住下來?”
這是寺院,不是尼姑庵,而她是個女人,住在這裡與禮不合,“不了,你要是想你就住吧,我是女人,不能住這裡。”
“瞧我居然把這碴口給忘記了,行,要不你今晚睡車上吧,怎麼樣?”他突然就想要留下來,想要看看水君御在幹嗎?
不止是木少離好奇,莫曉竹也好奇了,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去睡了。”打着哈欠,這一晚她甭想洗個熱水澡了,絕對的沒有這個待遇了,明天一大早起來再拜一拜,早上的拜應該是最靈的吧,一想到這個,她是說什麼也不能走了,爲了孩子們,就忍一晚上,車上將就睡吧,“少離,車鑰匙給我。”
木少離掏出車鑰匙一拋,“接着。”
“施主,你要是住我們這裡,那要跟我去登記一下。”
“那剛剛那人登記了嗎?”
“呵呵,這倒沒有。”
“那爲什麼我一定要登記呢?這不公平吧。”
“這位施主有所不知,其實,我們這小寺院就是剛剛那位施主舍的錢才建起來的。
“什麼,你說什麼?”木少離只知道水君御進軍房地產,進軍餐飲業,卻從不知道他還有蓋寺院的愛好?這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吧。
“這座寺院所有的建築和花銷都是剛剛那位水施主施捨的,所以,這裡就象是……是他的……”
木少離傻了,莫曉竹更是傻了,水君御多狠的一個人呀,以前又是黑社會的老大,可他居然花錢建了這麼一個寺院,木少離現在是徹底明白了,怪不得洛婉帶他來這兒,原來這是她兒子建的寺院,那得花多少錢呀。
“咕咕……”來的時候急,又碰上塞車,原以爲來了這裡就離開的,卻不想水君御唸了多久她就念了多久,總覺得合兩個人的力量一定能找回孩子們吧,可這會兒,她餓了。
那小和尚瞟了她一眼,頭低垂着,笑了,“女施主餓了嗎?”
莫曉竹真的一點也不習慣這寺院裡的和尚說的話,那稱呼讓她彷彿回到了古代一樣,讓她彆扭着,可,她是真餓了,“嗯,有點。”
“我知道了,兩位施主請吧。”
於是,木少離只得先把莫曉竹送到了車上,然後跟着那小和尚去登記了,這樣的年代,估計除了出家的和尚和姑子以外,沒人喜歡住這樣的地方吧,就算是有電視能上網他也不喜歡。
可,因着好奇,木少離硬是留下了。
莫曉竹到了車上,看看手機,真的很晚了,打了一個哈欠,忍着餓,她穿着衣服蜷縮在車子的後排座位上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得真香,跪了那麼久,久得兩條腿早就乏得不行,這一躺,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可是,睡着歸睡着,她的肚子卻還是餓着的。
睡的正香,鼻間好象是傳來了香味,真香。
那香氣讓她迷迷糊糊的就睜開了眼睛,也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睡在寺院前的木少離的車裡的。
那香氣還在,她循着香氣看過去,整整的一大盤子,那好象是雞腿一樣的食物,而且,還冒着熱氣,真香呀。
“咕咕”,只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這是木少離的車,東西又是放在她面前的拉桌上的,這應該是木少離拿給她的食物吧。
只是,她覺得那不應該是雞腿吧,寺院裡怎麼可能會有雞腿呢?
這的人沒人敢吃雞腿吧,至少吃了也是偷偷吃,斷不會還拿給她的。
“咕咕”,肚子又叫了,那香氣讓她更餓了,忍不住的就拿起了一個‘雞腿’鼻子間嗅了嗅,其實,她還是有點小擔心的,要是上面抹了藥什麼的,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t市可是一直有人想要她的命呢,三番五次的出事她就知道了。
真不知道那人是誰,一心的就是想讓她死。
吃吧,餓了呀。
一口就咬了下去,真香,那是炸得香香的豆腐皮,再咬下去,原來那裹在豆腐皮裡面的長長的一條是土豆條,只是因着都被油炸成了金黃色,再加上這車裡太暗了,所以,她剛剛居然沒看出來,吃了嚐了才知道這是假雞腿,是土豆和豆腐皮合在一起做的。
可是那味道一點也不差了雞腿,她甚至覺得比雞腿還更好吃,吃了一個又一個,一會兒的功夫,那整整一大盤子的‘雞腿’就被她吃光光了。
打了一個哈欠,吃得熱乎乎的就想睡,以後回去,她也自己做一下這假雞腿,應該就是豆腐皮裹了地瓜粉然後一圈一圈粘到土豆條上的,她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做的了。
便宜又實惠,重要的是好吃,這纔是重點。
吃完了,盤子還放在那兒,她得繼續睡了,天亮的時候還要起來繼續給薇薇和強強祈福呢,可是這一次,當躺下來,她卻再也睡不着了,根本就是了無睡意。
躺了半天,最後她坐起來把車內的燈給關了。
車裡暗了下來,這樣的氣氯最適合好睡了,而她也又重新躺好在了座椅上,可是,一點用也沒用,她躺了半天,還是睡不着。
莫曉竹只好躺在那了,大半夜的又是在郊區,還是在寺院前的空地上,她除了呆在車裡已經沒有其它的選擇了。
腦子裡先是數着數,可是數着數着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想薇薇,想強強,還想媽媽。
翻來覆去的,越是睡不着越是着急,索性拿起手機擺弄着,她給木少離發了一個短信:謝謝你的雞腿。
可,木少離居然沒回,他一定是一給她送過來雞腿就回去睡了,這廝睡得還真的挺快的,倒是她怎麼也睡不着了,真是羨慕嫉妒恨,。
又發了一個短信給安陽,“晚上不回去了,跟朋友在外面呢。”
可,安陽卻直接就打給了她,一接通,直接就急道:“竹子,我以爲你失蹤了呢,你可嚇壞我了,爲什麼不回我發給你的短信?”
安陽這一質問,莫曉竹才發現她的手機裡還有幾封沒有打開的短消息,“呵呵,我纔看到,不好意思呀,以後絕對不敢了。”
“喂,死竹子臭竹子,你以爲你不敢就行了嗎?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現在安全不安全,你不回信息也不回家,我以爲你出事了呢,才還想着要報警,幸好你的短信來了,要不,錄口供什麼的可麻煩了,程序也特別多。”
“嗯嗯,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以後一定要學會多問多做事,不然,被人罵了都還幫人數錢呢。”
安陽卻還不饒過她,“你想起來就好,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吧,應該是明天下午纔會回公司了。”
“竹子,你到底在哪兒?”安陽象是從牀上坐起來似的追問她。
“哦,在外面。”
“竹子,你就這麼敷衍我呀,快說,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在……在郊區的一座寺院前。”
“你一個人?”安陽徹底的不放心了,嗓門也高了起來。
“不是的。”
“那是跟誰在一起?凌然?”
她笑了,想不到安陽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李凌然,“我和他最近都很少見面了,安陽,你別胡亂猜了,你無聊不呀。”
“那是誰呀,你要告訴我,這樣我才放心。”安陽不死心的追問她。
眼見着怎麼也睡不着了,索性就與安陽聊了一會兒。
手握着電話,她覺得自己被安陽追問的彷彿在鬼門關裡繞了一圈似的,再被她問,只怕要穿幫了。
卻不曾想,她的不理真的讓安陽急了,“那是木少離,是不是?或者,是水君御?”
掩着脣輕笑,最後才移了手,“是的,是木少離。”
“你們在寺院裡住一起?”
“沒,他住禪房的,而我是住在車裡,八卦女,這下你放心了吧。”
“不放心,就是不放心,竹子,跟那樣的男人在一起,一定要多個心眼,男人呀,沒一個好東西。”
“呵呵,又想起你才吹了不久的男朋友了?”
“我纔不想他呢,巴不得早吹早結束,行了,我得睡覺去了,要不,你明天給我假?”
“臭美。”她呵呵笑,可其實若是安陽真的有事給她請假了,她一定準假外帶不扣安陽的薪水的,當初,若不是安陽把她帶給了花伯,她和李凌然現在就都沒命了。
“晚安。”安陽打了一個哈欠,問了晚安就去睡了。
莫曉竹又躺了下去,還是睡不着,這回,卻沒有電話可打了,誰這個時候象夜貓子似的還不睡呀。
睡不着的時間一下子煎熬了起來。
車裡的空間小,又躺了一會兒,她躺不住了,索性就坐了起來,可才一起,立刻嚇得驚叫了一聲,“誰?”木少離的車外,筆直的站着一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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