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婷只覺得肚子傳來一陣撕扯的疼痛,她難受地弓着身。
臉色漸漸地蒼白起來,精緻的胭脂粉都掩不住她變得慘白的臉色。
她只感覺肚子傳來陣陣腹痛,一股熱流從身下涌出,大腿根部有殷紅的淡淡血跡流出來。
“裝!你繼續裝!”周辰冷冷地盯着蜷縮在地上的她,對眼前的女人沒有半點信任與憐憫。
嘴上雖然說着這樣的話,步子去停了下來。
“婉婷,你還好吧?”周菲菲跑上前,立馬想要扶起地上的沈婉婷。
一陣抽搐的疼再次向沈婉婷襲來,她有氣無力望着眼前的周菲菲,虛脫極了。
周辰黑眸一沉,那抹冰冷的視線似乎緩和了一些,帶着關心認真地望向她。
“啊——!她流血了。”只瞟了一眼,周菲菲就發現那鮮紅的血順着沈婉婷的腿流了下來,她驚恐地瞪大眼睛望向周辰,不知道如何是好。
離兩人有一段距離的周辰,他聽着周菲菲慌亂的尖叫,皺着眉頭立刻跑了過來。
“沈婉婷,你沒事吧?”他有些傻眼了,不明白眼前是什麼情況,這女人怎麼還會流血了。
他的聲音也陡然下沉,緊張地抱起痛苦按着肚子的沈婉婷,走回房間。
“疼!”說完這一個字,沈婉婷就哼哼起來,直嚷嚷肚子疼。
汗水流着她的臉流了下來,有氣無力,彷彿隨時都可能暈過去。
“怎麼回事?”宋寧聽說周辰朝着這邊來了,立馬尋着他的身影而來。
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看到了沈婉婷腿上的血,傾刻就明白了。
“快送醫院吧!晚了,孩子就保不住了。”宋寧雖然是醫生,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他也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束手無策。
“孩子?”在場的幾個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宋寧,彷彿在聽天方夜談般,帶着疑惑看着他。
“什麼都別說了,趕緊送醫院。”周辰抱起因虛弱而半眯着眼的沈婉婷,飛快的朝着外面跑去。
“我去開車。”宋寧如箭般飛快的跑向車庫,幾人配合得很好。
車子載着痛不欲生的沈婉婷,一路急馳向前。
醫院搶救室外,幾人惶惶不安地盯着推進去的沈婉婷。
周辰壓根沒想到沈婉婷會有孩子,要是知道那樣,打死他也不會在情急之下使出這招兒。
如果那孩子沒了,他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孩子是你的嗎?”宋寧靜靜的坐在周辰的身邊,輕吁了一口氣。
只不過這一時半會兒的功夫,竟然生出這麼大的婁子來。
他不由得輕輕嘆息了一聲,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周辰迷惑地望着眼前的宋寧,跳躍着火光的眼眸不解地望着他。
一張鬼斧神工的側臉,帶着驚世駭俗的表情,眉心皺在一起。
“我說這孩子是你的嗎?”宋寧平靜地看着眼前的周辰,嚴肅地望着他重複着剛纔的問題。
周辰帶着疑慮重重的望向他,像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似地笑了起來,他眼眸微眯:“我跟她連手都沒牽過,何來的孩子?”
英俊的臉上露淡漠的表情,好笑地盯着眼前如悶頭鳥的宋寧。
“她那天不是拿了藥瓶走近你的房間,還換了你的避孕藥,我以爲就是那天懷上了?”宋寧望着眼前的周辰,他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
周辰聽到宋寧的話,帥氣的臉上笑容斂下,隱約露出一絲不悅,聲音一沉:“你說什麼?什麼藥是沈婉婷換的?”
太過激動,他竟然一把揪起宋寧的衣領,冷冷的眸裡透出駭人的光芒。
繳費完畢的周菲菲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背脊一陣發涼,慌亂跑向兩人。
嬌小的她使出渾身力氣,拉掉周辰的手:“阿莊,你幹嘛呀?”
宋寧也被周辰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他垂下眼簾迷茫地望着眼前激動的周辰:“阿莊,你怎麼了?”
“對不起,剛纔我突然聽到你說沈婉婷換藥的事情,一下太激動了。”周辰深深的呼了一口中氣,伸出手替宋寧整理好他領口的衣服。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楊虹被你冤枉的事情,你這傢伙太過沖動了。今天原本是想來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沒想到搞出這麼多事兒來。”宋寧又坐回到醫院的椅子上,他得趁着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周辰。
“阿莊,我有侄子了,你有兒子了。”周菲菲滿臉堆着笑容,欣喜地望着眼前的弟弟。
一想到那些肉嘟嘟的小手小腳,她就開心,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可是白家第一個孩子。
周辰聽着這話,耳朵裡一陣嗡嗡作響,腦袋有些懵:你們都還知道些什麼事兒?”
他以爲程一凡只告訴了他一個人,沒想到這麼多人都知道了。
難道他是最後一個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楊虹上次的確是被人騙去了大門坐上車,並不是你所說的他去未來集團是陰謀。那個騙她的女人叫羅小芳,曾經是你莊園的傭人。”宋寧慢慢的說出自己從視頻裡知道的事情真像,他的話如同一根根針刺痛着周辰那麻木到悲傷的心。
周辰聽着他的話,手緊握成拳,兩眼無神的盯着眼前的宋寧:“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他果真錯過了楊虹,她一再強調她是冤枉的,而他呢?
一直選擇懷疑她,不相信她。
聽着宋寧的話,他心裡泛起一陣陣猛烈的疼痛。
“我也是最近翻看了莊園的視頻記錄,才發現真相的。還有你最後一次,趕走她,說她偷換了藥瓶,也是你錯怪了她。其實那藥品是沈婉婷換的。”宋寧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原封不動地說給了眼前的周辰聽。
幾人的現場氣氛凝重,宋寧的話像是一條蛇,纏繞着周辰的心臟,讓他透不過氣來。
他那幽深的眼眸裡泛着淚光,他在心裡不停罵着自己的王八蛋行爲。
“孩子保住了!”手術室突然打開,醫生推出虛弱的沈婉婷,她幽幽而空洞地盯着眼前的幾個人。
臉上掛着詭異而奇怪的陰險笑容,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懷上了金胖子的種。
這是一種恥辱,一種悲哀,這也代表着,她與周辰永遠不可能了。
她悽悽慘慘地任由護士推着,走向病房,疲憊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