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成只覺得自己魂魄都要散開，身不由己的顫抖。
他到現在也想不通，爲什麼楚河竟然會五雷正法！？
而且還是無比正宗的五雷正法。
相比之下，自認爲正宗的葛靈根施展的五雷正法，反倒像是拙劣的模仿品。
張志成萬念俱灰，只覺得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他現在確實還有一些手段沒有用出來。
作爲龍虎山的高人，他怎麼會沒有一些手段？
只是，他知道，自己的實力跟葛靈根也想差不多。
葛靈根用盡渾身解數，都無法撼動楚河分毫，甚至楚河殺死他就像是殺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那自己在怎麼努力又有什麼用？
完蛋了，一切全部都完蛋了。
現在，他只希望已經上山的青城的同道可以利用這些時間將封印重新鎮壓！
張志成想到這裡，渾身有散發出一股勇氣。
不行，不能就現在放棄，要給山上的同道爭取時間，就算是死了，至少也能名留青史！
說着，他直接站起身來，看向楚河。
“楚河，你身爲道門盟主，竟然自甘墮落，從此之後，天下正道人人皆可殺你！”
他給自己鼓足了勇氣，“你現在……你現在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只要你能迷途知返……”
“你就想說這些？”
張志成一愣，怒道，“我跟你拼了！”
他用盡全身的法力想要發出強大一擊，只是還沒有等他前搖結束，就被楚河的一道雷霆直接將他凝結的真氣擊碎。
張志成手裡的桃木劍瞬間破碎。
眼看着天上的神雷就要落下，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只是等了半天，仍然不見到雷電落下。
張志成睜眼一看，只見到滿天的雷霆已經消散。
楚河，並沒與殺他。
爲什麼？
爲什麼不殺我？
張志成茫然喃喃自語。
楚河也不理他，直接轉身看向山頂。
他能感受到，山頂上面傳來了一些道術的波動。
“爲什麼？爲什麼不殺我！”張志成對着楚河呼喊。
楚河扭頭微微一笑，“你，很想死？”
“我……”張志成一下愣住。
“我爲什麼要殺你？”楚河反問道，“你只是在做你該做的事情，而那葛靈根，竟然辱罵我師父，他，罪該萬死！”
“似是這種人，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對我殺一雙，來個千百個，我便殺他千百個！”
張志成感受着刺骨的殺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等他想要再說一些什麼，楚河已經轉身離去。
他看着楚河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張大師？你就那麼放他走了？”
周圍還活着的人見到楚河走遠了紛紛開口，“你不是龍虎山的傳人嗎？你不是天師府的傳人嗎？連我們這些人都保護不了？”
“都怪你！剛纔我的兄弟被妖魔吃了，要是你能快一點制服妖魔，怎麼會有發生這種事情！？”
一時之間，各種辱罵和嘲諷衝着張志成涌來。
那麼一剎那，他有一些恍惚。
我特麼豁出性命去保護和你們，結果換來的就這？
在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些開始理解楚河。
他看着楚河的背影，一時之間無言。
而那邊，楚河正在悠然上山。
他的神情輕鬆，並未有太大的波動，即便他已經知道了山上此刻正有擅長陣法的道門高手在鎮壓封印。
“你……”一直遠遠跟隨在楚河後面的九命貓妖，竟然化作了一個嬌俏少女直接跟上了楚河，“你難道一點都不緊張嗎？那羣牛鼻子老道就要重新鎮壓封印了！快，快上去把他們全部掀翻！”
楚河看着眼前忽然出現的這個脣紅齒白的少女。
個子不大，只到楚河的胸口，但是該大的地方一點都不小，而且雖然看起來清純無比，可是她舉手投足之間，卻總有一股讓人想要把她推倒的媚態。
還好楚河已經在山上苦修了幾百年，論心性，絕對是一等一，這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被魅惑。
這是九命貓妖的人身？
有點意思。
見到楚河朝着她看去，那九命貓妖一下子又閃躲開來，眼神有些警惕。
其中也有着一絲掙扎。
“你不怕我？”楚河淡淡問道。
九命貓妖要要嘴脣，“怕，你的氣息非常可怕。”
“但是。”她繼續說道，“但是，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不管如何，是你幫我脫離了封印。”
“你叫什麼？”楚河來了興趣。
“我……我叫小黑。”九命貓妖的臉一紅，“這個名字看似很普通，其實很厲害！”
她着急解釋道，“大智若愚……不對，大巧不工你懂吧？”
楚河有些出神，誰能想到剛纔還吃人不吐骨頭的九命貓妖竟然還有如此一面？
“不要糾結我的名字了，我問你，你是不是要上去對付那些牛鼻子老道？”
楚河點點頭，“不錯。”
“好！那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楚河呵呵一笑道，“你我人妖殊途，我是救了你，但也只是順手爲之，你也看到了，我便是和你走的接近一點，便被這些所謂的人族視作叛徒，你妖族也是一樣，若是跟我走得近了，定然也會被妖族視爲叛徒。”
“人和妖，自古可就是死敵。”楚河看着小黑淡淡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幫我。”
“誰跟你說人和妖自古就是死敵！”小黑忽然怒道，“在上古時候，若非你們人族背信棄義，直接偷襲我們妖族，將我們妖族盡數封印在暗無天日的陣法之內，現在這世界，也該有我們妖族一半纔是！”
“嗯？”楚河一愣，“背信棄義？封印在暗無天日的陣法之內？難道你們不是來自於靈界？難道不是你們強行突破了靈界和人間的缺口，來肆虐人間？便是封印也是應該把你們封印回靈界纔對。”
“哼！”小黑倔強的說道，“全都是胡扯！你們人族的歷史是口口相傳的，可我們妖族的，確實來自於血脈傳承，絕對做不了假，真相就是，我們曾經也生活在這個世界，和你們人族共處！”
楚河一愣，皺起了眉頭。
這，跟他之前瞭解的一點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