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諒

話落,李夢幽右手一軟,長劍便掉落而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阿牛這番話所感染,身形似乎搖搖欲墜,見狀,阿牛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將李夢幽攬在懷中。

因爲阿牛靠近主幹,樹枝較寬,平衡力比較好,故此可以在上面奔跑,更多的是他十分冷靜,當然,他說這番話,完全是爲了得到李夢幽的原諒,雖然心裡不否認自己動情了,但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墨羽則將掉落在地面上的長劍撿了起來,隨後靠在樹丫之後,知趣的化爲了一道綠光,回到了他的體內,事實上,阿牛將墨羽叫出來,就是防止李夢幽突然跌落。

李夢幽被阿牛攬在懷中,竟失身嗚咽了起來,阿牛繼續說道:“其實我經歷的事,實在太多太多,生死離別,卻已經麻木了,我揹負的也太多,真的很想好好休息一下,但這次是個意外,我不得不這樣做。”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有些心虛,同時是爲了博取李夢幽的同情,故此說着都感到違心和愧疚。

好半響之後,李夢幽才擡起頭看着他,低聲道:“那你,還是我所認識的阿牛嗎?”

阿牛遲疑了一下,不明所以,玄旋即點頭道:“是!永遠都是。”他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會動了情,原本以爲這一生只愛嫣然一個,即便現在只是利用了李夢幽,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還是要負責任的。

李夢幽從他懷中慢慢掙脫而出,雙眼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問道:“看着我的眼睛,我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李夢幽顯然有些生氣,應該想要弄清楚這件事的來由,阿牛苦笑了一下,旋即迎上她的目光,兩人的臉龐距離只有半尺寬,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呼吸。

阿牛心神一動,伸手將她眼角處的淚水擦乾,這時,李夢幽纔開始問道:“從一開始,你就打算騙我嗎?”

聞言,阿牛眼神變動了一下,原來自己究竟是有些心虛的,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亦緊緊的看着她的目光,答道:“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是!”

李夢幽似乎得到了答案,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以前的經歷?”

阿牛又驚咦了一聲,旋即答道:“可以,不過,你得保證不告訴任何人。”李夢幽臉色慎重的點了點頭,阿牛反問道:“那你會冰雪之心的下落嗎?”

李夢幽點頭道:“會,但我也有一個要求!”

阿牛隻要附和的問道:“什麼要求?”

李夢幽看着他,所到:“讓我咬你一口!”

“啊?——”

李夢幽刁蠻且槍影的看着他,阿牛無奈的點頭道:“好吧,是我對不起你,什麼位置?”

“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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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戰戰兢兢的掀開自己的衣領,露出了左肩膀,李夢幽撲在他懷中,雙手環箍着阿牛的腰桿,猶豫了一下,直接張開小嘴咬了下去。

“呀!疼……”

阿牛倒吸了一口涼氣,萬萬沒有想到,李夢幽居然會來真的,而且還是狠狠的咬着,根本沒有鬆口的意思,旋即感受到血管破裂,肩膀處流出了鮮血,拔涼拔涼的。

阿牛倒也忍受住了,他可不希望會因爲這件事,兩人從而產生矛盾,只要爲了達到目的,什麼條件都只能答應了。

約莫一分鐘之後,李夢幽離開了他的肩膀,嘴脣上甚至沾着一些鮮血,阿牛更加疑惑的看着他,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夢幽眼中又是驚喜,又是淚光閃動,卻並未答話,而是取出了一塊紗巾,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又幫他將衣服拉好,整理好之後,纔開口說道:“作爲你欺騙我的補償,誰叫你騙了我的心,而且還是圖謀不軌!”

阿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緩緩的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你該滿意了吧?”

李夢幽點頭道:“嗯,我們回去吧。”

阿牛驚咦道:“你不打算滅了莫高窟?”

李夢幽說道:“現在我要聽你講故事,明晚又來!”

阿牛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便離開了這座高山,回到李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李夢幽讓阿牛陪着她,從劍帝陵墓開始,講述一直到現在的事,尤其是講到他心裡還有一個人,嫣然,李夢幽居然又咬了阿牛的右肩膀。

讓得阿牛有些懷疑李夢幽是不是吃某種肉長大的,胡亂咬人,直到過了半夜,阿牛才告辭離去,他還不是那種趁勢之人。

第二日清晨,阿牛又固定的來到李夢幽閨房,想不到李夢幽起得極早,在琴架旁練琴,阿牛取來了茶水和點心。

這時,李夢幽才走將過來,說道:“教我練琴,我也要將你的心俘獲!”

阿牛愕然的看着她,笑道:“想俘獲我,還沒那麼容易,對了,昨夜和你說的事,一定要保密,否則我隨時都會離開。”

李夢幽乖巧的點了點頭,旋即說道:“你說,我是叫你鬱風好呢,還是阿牛好呢?”

阿牛也反問道:“那我又叫你夢幽好呢,還是小姐好呢?”

李夢幽白了他一眼,哼道:“一點情調都沒有,你還是老老實實的!”

阿牛頭昏腦暈的看着她,這妮子還在生氣呢,當然,他確實沒有什麼情調,如何哄一個女人開心,恐怕還得向別人請教學習。

李夢幽才說道:“你的肩膀還疼嗎,坐下吃一點吧?”

阿牛搖了搖頭,答道:“不疼,心甘情願的被你咬啊,我已經吃過了,我還是繼續當下人吧,萬一被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李夢幽將點心遞過來,讓得阿牛有些受寵若驚,急忙改口,李夢幽也不強求,他可不想告訴李夢幽,昨晚回去之後修煉了生死決,此刻肩膀已經恢復如初了。

用了點心之後,兩人便來到了練劍場,熟知,剛走出庭院,便遇到了李祥,李祥似乎也是衝着李夢幽來的,李夢幽也當先說道:“你不用說,我都知道,走吧!”

李祥驚愕的看着李夢幽,想不到李夢幽的脾氣還是和以往一樣,冰冷和孤傲,阿牛這次學聰明瞭,什麼話也不說,緊緊的跟在她身後。

當三人來到場上之時,李錦聖兄弟二人已經開始熱身準備練劍了,看到李夢幽今日主動前來,都感到新奇。

而李夢幽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開口直接說道:“今日我想挑戰你們三個!”

李祥三人面面相覷,皆有些不可思議,李宇更是擡頭看着西邊天際,大概在猜測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對於李夢幽的話,阿牛不以爲然,倒是李祥三人,半天還沒有回過神,李錦聖看着她,說道:“表妹,莫非你又提升了一品?”

李夢幽風輕雲淡的說道:“這和比劍有什麼關係,你們不是自以爲是嗎,我就來消磨一下你們的銳氣,難道也不可以?”'

李祥連忙附和道:“可以,當然可以!只要表妹願意,什麼時候想要練劍了,儘管找我便是,希望在三個月之後的家族大會之上,能有所提升。”

李夢幽冷冷的道:“少廢話,誰先來?”

對於這三個表哥,她從不給他們好臉色看,對李宇倒是好一點,不過,李錦聖和李祥自小就有着一層隔閡,兩人經常鬥嘴,偶爾也切磋一下。

李錦聖環視了衆人一眼,自告奮勇的道:“我先來吧。”

說完便走到了昨日比劍的那個場地範圍之內,李夢幽將手中的長劍拔了出來,和阿牛暗中對視了一眼之後,劍鞘丟給阿牛,二話不說,直接走到了場中,阿牛三人則退後一段距離。

今日場上依然有着一些晨練的鏢局成員,同樣過來看熱鬧。

兩人在場中站定之後,李錦聖依然沒有褪下劍鞘,李夢幽不屑的道:“難道你不怕我到時候傷了你嗎?”

李錦聖爲了討好李夢幽,故此說道:“無所謂……”

李夢幽也不再廢話,腦海之內的精神力量慢慢擴散出來,最後化爲了無形的劍意,悄無聲息的籠罩住了李錦聖。

隨後,李夢幽便一動不動的站立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弄得李錦聖三人不明所以,然而過了兩分鐘,李夢幽還是沒有出手的意思,臉色鎮定,依然直視着他。

阿牛則暗中點了點頭,又過了一會,李錦聖有些站不住了,事實上,他們三人都是仗着總部一些長老高手所傳授的劍技經驗,例如在賽場上不要主動發動攻擊、攻擊速度一定要快之類的,故此便在李夢幽面前賣弄風騷。

之前李夢幽對這些經驗不太熟悉,加之修爲上的懸殊,纔會一直對他們三人有些忌憚,李祥三人也因此顯得有些自大。

但現在李夢幽得到了阿牛的指點,劍技已經是質的飛躍,在劍道之路上剛剛跨出了第一步,而李祥三人走的不過是彎路,可以說不相上下。

李錦聖果然還是率先發動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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