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您的好心。”商少錦知道，自己能接到這通電話，全是那張銀行卡的緣故，“但我決定不走這條路了。”
紀陽握着電話沉默了兩分鐘，“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當初你能來到芽芽山，就是你跟玄門的緣分，既然跨出了第一步，我建議你不要輕易放棄。
如果你擔心自己的天賦不好，將來可能沒有大的成就，有句話叫勤能補拙，你完全可以用更多的努力去彌補這一點。”
紀陽忍着耐心聽完，要不是怕這些人，他早就掛斷電話了。
頭一回送錢給自己送出麻煩了。
“紀先生，多謝你的好意啊，我實在沒天賦，就這樣吧。”商少錦沒給對方再次開口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紀陽把手機扔到面前的桌子上，頗爲煩躁的揉着自己的光頭。
“老天還是公平啊，有錢人也有幹不了的事。”
他正常躺下休息，房門卻忽然被敲響，“什麼事？”
“師父，關於這次新弟子的事，要跟你說一下。”
紀陽去開門，“進來說話。”
還沒等坐下，這弟子就說：“我發現一件特別奇怪的事，這批招收弟子，不光是我們來的人少，其他門派也沒有招到什麼人。”
紀陽在沙發上坐下，“這不是什麼大事，真正對玄門感興趣的人就只有這麼多，之前收了一大批，現在自然人少。”
“師父，我跟其他門派負責招生的人聯繫過，他們有打電話去詢問當初報名的學員，發現那些學員是中途看了闢謠的視頻。”
“什麼闢謠視頻？”
弟子把照舊準備好的視頻放給紀陽看。
視頻內容，是警方出具的通知，直接把這種玄門招生說成了騙錢。
“這個視頻什麼時候出現的？”紀陽問。
“好些天了。”
“難怪。”紀陽想到了剛纔那個電話。
一個報名的時候給自己塞錢的人，表現的對玄門那麼感興趣，怎麼會因爲天賦稍微差點就不走這條路了呢？
“這個視頻發給我，我去找掌門。”紀陽披上外套，“必須得向上反映。”
他說完之後纔想起來，“不對啊，別的門派沒有反應過這件事嗎？協會沒有跟警方反應過嗎？”
“不說其他地區，就咱們青寧區已經有好幾個門派向協會反映過，但是始終沒有人處理這件事。”
“不管怎麼樣，這事得告訴掌門。”紀陽不背黑鍋。
芽芽山掌門知道這件事情，又是一晚上沒睡好，到處打電話投訴這個視頻。
最後只得到一個，上面有上面考量的結果。
第二天起來，整個人臉黑的能滴出水來。
“你的臉爲什麼這麼黑？”林芫問院外站着的這位。
這位笑出一口大白牙，“仙人，我能活着回來就不錯了。”
久不露面的咪咪也冒了出來，跳到何遠肩膀上，嗅他身上冒出來的焦糊味。
林芫把它拎過來夾住，“怎麼樣，對你的作品還滿意嗎？”
咪咪裝的聽不同人話，用它那根本不對頭的貓語，喵了兩聲。
“恭喜你渡過雷劫，去靈泉裡泡着吧。”
“多謝仙人。”他一低頭彎腰，露出後脖子上深可見骨的裂紋。
“自己小心些，別讓我媽把你抓住宰了。”“跟誰說我壞話呢？”林媽端着一簸箕紅豆出來曬，看到林芫手上夾着的貓，“哎呀，咪咪!”
“你這貓野到哪裡去了！”林媽放下手裡的東西就來抱貓，抓住它的後脖子，生怕它再次跑掉，“這次我把你栓起來養。”
喲，這可不行，它那麼小心眼，拴它肯定要遭報復。
“媽，沒必要，它要是不願意待在家裡，就算鎖住它，它還是要跑，說不定直接跑走不回來了，隨它去吧。”
林媽：“我一說要拴你還捨不得了。”
林芫：我是捨不得你啊。
很多時候，自己沒什麼事情，就想去關心別人家的事。
這天下午，林爸去醫院看林曉他爸，林芫沉迷啃雞爪，林媽給咪咪洗過澡後，還是閒不住，“也不知道他們這個飯吃的怎麼樣。”
林媽看了看時間，覺得這頓飯怎麼樣也該吃完了，於是給林芫大舅打去了電話。
“現在有空嗎？”
“有空。”大舅說，“到家有一會兒了，怎麼了？”
“問問你這個飯吃的怎麼樣？”
大舅笑了兩聲，他應該是開的免提，所以林媽也聽到了她嫂子的笑聲。
林媽乾脆跟大舅媽八卦起來，“聽你們這個笑聲，應該是談的挺好啊。”
“哎呀，兩邊都是爲了孩子，咱又不算計人家，人家也沒想算計咱，可不就是順順利利的談下來。”大舅媽說，“反正我也得空，永梅，我跟你說件好笑的事。”
“啥事啊？”明明開着免提，林媽的耳朵卻快要貼到手機上了。
“剛纔你二嫂來了，她也不知道從誰那邊聽說的，知道今天我們雙方家長見面。”
林媽趕緊解釋，“我可沒跟她說。”
“知道不是你，你從來跟她沒什麼話說。”大舅媽心裡有數，“應該是我們廠里人傳的，我去找線長請假，免不了漏了幾句，就被他們聽去了。”
大舅媽轉回正題，“你知道她來幹啥的嗎？”
“幹啥？”林媽猜，“跟我一樣問順不順利的？”
“那倒不是。”大舅媽說，“她張口就要借錢給我。”
這話聽得林媽都一愣，“那她蠻好心。”
“好心啥啊。”大舅媽吐槽，“你知道她爲啥想借錢給我？”
“我猜不到。”
“她是想要我這個房子。”
“啊？”林媽的手摸上水果盤，開始無意識的拔櫻桃梗，“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她想借二十萬給我，讓我們家湊夠出首付的錢，買了房之後去市裡住，鄉下的房子就給她。”
“等於說她用二十萬買你們現在住的房子？”
“嗨，哪有那麼好的事，這個二十萬是借給我們的，她的意思是出兩萬塊錢買我們住的房子，等過兩年還她十八萬。”
這個二嫂，算盤都撥炸了。
“她爲啥想買你的房子？”
“我聽她的意思，是想把隔壁永興家也一起買下來，到時候一起重修，建個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