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說，“你問的口不對心。但你既然問了我就告訴你，有財正在來。”
“哦？”最後一句直接激發林曉的好奇心，“什麼時候到？多大的財？”
“已經到了，一筆小錢。”老頭說，“你真問這個？說完了這個，真正想問的我可不告訴你了。”
林曉皺眉，又看向一旁的林芫。
“你知道我真正想問什麼？”
老頭：“你不是想問親緣嗎？”
林曉抓着設備的手都晃了一下，他確實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爸。
他真的希望有人能告訴他應該怎麼做，而不是讓他自己做選擇。
“我……”林曉一時語塞，換了種問法，“我親緣出什麼問題了？”
“父母親緣短。”老頭說，“強求不得，順其自然，好了九塊錢結束。”
林曉被他一句話說懵了，“什麼叫順其自然，這種事情怎麼順？”
老頭擺手，“再問就給錢。”
林曉果然上當，又掃了五塊，“再說五塊錢的。”
老頭咳嗽兩聲，“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到時候遵循本願就行。”
這話說的，跟沒說一樣，甚至還有點像他姐的說話風格。
“把五塊錢退給我。”
老頭：“那不可能，你自願給的。”
這賴皮樣，林曉知道這五塊錢制定要不回來了。
“你這一句話也不值五塊錢，要不這樣，你替我姐算算。”林曉把小馬紮讓出來，“姐，你坐。”
林芫坐是坐下了，但她手上的臭豆腐快吃完了，就讓林曉再去隔壁買一份。
這是明晃晃告訴林曉，他聽不着啊，林曉哪裡能願意。
他就想看看，這老頭對着他姐能說出點什麼來。
但他姐吩咐的事，他又不能不聽，乾脆飛速跑過去，買到後又飛速跑回來。
等他氣喘吁吁的把臭豆腐遞給林曉，林芫剛好續上。
“你們說完了？”
“說什麼？”老頭很是無語，“她一直坐在這裡吃。”
林芫：“這不是等你麼。”
“你倆趕緊的，就十四塊錢，要耽誤我多久。”老頭說，“要問就問，不問就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那林芫就問了：“你們協會不給你發工資啊，老在外面騙錢。”
老頭一抖。
心說這是碰到同行了。
這麼年輕就在協會的，他應該會有印象，可他確實沒見過眼前的人。
“您是哪個山門？”老頭問的小心翼翼，被舉報騙錢，可不是開玩笑的，搞不好被協會除名，那他就領不到退休金和補貼了。
“我不在你們協會，真要問的話，跟青翠山有點關聯。”
“哈哈。”老頭笑的鬍子都抖，“青翠山？哈哈！
但凡走咱們這道的，誰不知道青翠山，孩子，你不想自報山門，卻也不用拿青翠山做擋箭牌。”
老頭就着臭豆腐味道咂摸，“誰都想做青翠山的弟子，但想進青翠山，一要看天賦，二要看機緣吶。
孩子，看你年輕，嘿嘿你怕不知道，現在的青翠山，連帶掌門總共就三個人。”
林曉知道青翠山，跟他姐打過交道的柳大經，不就是青翠山的弟子麼。
還有林沐沐，聽她說，前不久也加入了青翠山。
這麼說，那麼厲害的門派，總共三個弟子，他認識兩個？
林曉：“我去，我好牛啊！”
看到林芫的視線，林曉立刻閉嘴，真牛的這位還在旁邊坐着呢。
“你叫什麼？”林芫根本不搭理他前面叭叭的內容，等他說完了，才繼續問：“多大年紀，手腳還利索嗎？”
“嘿，你這孩子，跟我說話，完全沒有對長輩的尊敬嘛。”老頭說，“既然咱都是同道中人，你更應該尊敬我啊，我今年可有75了！”
“幹不動活了？所以出來騙錢？”
“誰說？我手腳有勁着呢，而且我這給人看手相，怎麼能說騙錢呢？”老頭糾正，“我是爲人解惑，雙贏嘛！”
林芫擡手看時間，“快一個小時就賺了十四塊錢，確實雙贏。”
“好了，趕緊把馬紮讓開，到別處去玩吧。”老頭說，“我得做生意了。”
林芫：“我去舉報你。”
“嘿！”老頭急的差點站起來，“你這孩子真說不聽，看手相不算騙錢，總不能加入協會就不讓我賺錢吧。”
“是讓你賺錢，但沒讓你騙錢啊，你騙商少錦三十萬，錢花完了？”
老頭真站起來了，很快又蹲下，腆着臉問：“孩子，我跟你沒仇吧？”
“沒仇。”林芫說，“但我覺得你長得挺好。”
這話說的，不光是老頭了，連旁邊的林曉都覺得匪夷所思。
啥意思啊？七十五就全是白頭髮，連鬍子都白了，長得有什麼好的？
“你想幹啥？”老頭問，“你到底想幹啥？”
“我想讓你幫我乾點活。”
老頭猜測：“你想讓我幫你騙錢？”
“讓你幫我種點草。”
“種草？”老頭納悶，“什麼草？你給我多少錢一天？”
“不給錢。”
“切。”老頭站起來嘆氣，“沒錢說什麼。”
林芫又說：“但是能給你個好處。”
老頭很有興趣：“什麼好處？”
“長生。”
老頭先是一愣，然後氣到發笑，“騙到騙子頭上你是頭一個。”
“哎！這不是那個騙子嘛！”林芫身後，是和林媽外婆匯合的大舅一家。
大舅媽，認出了老頭，“他就是鄭芳奇請的那個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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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一聽騙子，上去就要捉住老頭。
老頭擡起雙手，“誤會誤會，我還沒拿到錢，就被你家小孩砸了一磚，好險沒給我砸廢了，我沒問你家要醫藥費已經很良心了，怎麼還說我是騙子呢。”
這麼一說，也有道理。
大舅瞬間冷靜下來，主要是怕老頭想起來要醫藥費。
雖說是永興家小孩砸的，可他家現在也沒個家樣，這老頭真要鬧起來，讓他們賠錢，這錢搞不好，還得他這個做大哥的來出。
想着都來氣。
真想不管那一家，可到底是親兄弟，親孃還在，兄弟要是真翻了臉，老死不相往來，難受的只會是做孃的。
“阿芫，你年紀輕輕怎麼還信這一套呢？”大舅轉頭說起自家人，“趕緊起來，咱到別處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