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九霄之中,雲海激盪,一道流光在無邊虛空中穿梭。
隱約間,能瞧見流光中有一艘寶船的模糊影子。
寶船中!
一位身穿仙盟靈訊廳服飾的金丹真人,快步來到一間靜室前。
“大人,有消息來報!”
下一刻。
金丹真人面前的大門,自行打開。
見此金丹真人快步進入靜室中,入眼便望到了一尊揹負雙手的身影。
“說!”
平淡的聲音,從金丹真人面前的背影中傳來。
聞言。
這位仙盟靈訊廳的真人,也沒有猶豫,當即將之前安排出去的修士所彙報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本君知道了,將此家宗門劃掉,更改一下路線!”
“尊令!”
“下去吧!”
“是!”
隨即,這位金丹真人躬身行了一禮後,便快步退了出去。
雖然他不知道爲何先前這位大人,特意囑咐派人盯着那些宗門,但得知那家宗門老祖跑了之後,卻又不作任何反應,着實有些奇怪!
儘管這位金丹真人,心裡很疑惑,但也不敢奢求大人解惑。
但他知道一點,大人肯定另外算計。
因此。
他也不想去打探。
畢竟,有時知道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想到這裡,這位金丹修士腳下離開的步伐,不由得比之前快上了三分。
另一邊。
等靜室大門重新關閉上的時候,那位仙盟強者這才轉過身來,伸手一轉。
他手中多了一塊靈紋複雜的玉符。
只見這位仙盟元嬰真君,嘴角微微動了幾下,同時他手中的玉符也隨之閃動了起來。
於此同時。
幾萬裡外,某處山洞,一座人爲開闢的石室中。
忽然。
擺放在石桌上的玉符閃亮了起來。
這時,離石桌不遠處的石牀上,盤坐着的一道人影,驀然睜開雙眸,同時他的目光隨之落在了石桌上···
那塊綻放着淡淡毫光的玉符。
他伸手一招,玉符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落在了掌心中。
屈指一點。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玉符中傳出。
少傾,盤坐在石牀上的人影,翻手一轉,玉符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隨即他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呢喃道:
“終於來活了!”
緊接着。
這人站起身來,向石室外走去,來到簡陋的洞府大廳中,低聲冷聲道:
“立即出發!”
蘊含着特殊律動聲波,向四面八方傳遞而去。
少傾。
三道流光,從另外三個通道中激射而出。
一道道強大無比氣息,瀰漫開來。
這一刻,大廳中空氣也變得凝滯起來。
下一息。
四道流光激射而出,衝入雲霄,最後消失在天際。
半個月後···
某處爆發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煦麗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天地。
不多時。
一道流光穿射而出。
隱約間,還有瞧見其內有一尊巴掌大小的嬰兒,小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就在這時。
那道流光前方中,升起一抹寒光,輕而易舉洞穿流光。
瞬間,滿是驚恐之色小人,徹底消失在世間,同時一道人影隨之浮現。
少傾。
三道神光從另外三個方向,穿縱而來。
靈光熄滅,三尊身影顯化而出。
“此地不宜久留,走!”
一道平靜聲音傳出之後,四人消失不見。
很快。
遠離了之前戰場的四位強者,來到了一處臨時安置地。
“大哥,我們發了!”
“奇珍靈物,足足六種,還有大量的低階靈物。”
“····”
三位強者眸中帶着一絲火熱,看着面前的儲物袋。
顯然。
他們從來都沒有這麼富裕過。
畢竟,如此多的靈物,再加上諸多奇珍,就是其他元嬰境修士,看了也是眼熱不已。
見狀。
爲首的強者,看了三人一眼,冷冷道:
“拿出一半的靈物,送給那人!”
“大哥,奇珍也要分一半嗎?”
“嗯!”
“太多了吧!”
“要不那些低階靈物送出去,六件奇珍我們自己分。”
“是呀,大哥!”
“拼命的是我們,那人不過是提供了一個消息而已,怎麼能分一半呢?
我們也太虧了吧!”
“大哥,你要三思呀!”
見到三人一臉捨不得的模樣,只見爲首者冷哼了一聲道:
“愚蠢!”
“若不是那人不願意揹負罵名,哪裡輪得到我們吃下這塊肥肉!”
“還有,若不是那人提供的詳細情報,單憑我們四人怎麼可能拿下一位元嬰修士,到時候對方不敵,但想要跑路我們也攔不住!”
“何況,我們做完這一單,若不給對方一個滿意答案,你我還有下一單嗎?”
道理是這個道理,三位強者都懂!
但讓出一半的收穫,他們三人實在捨不得。
見此情景。
爲首者,心中盤算了一下,隨後道:
“這樣吧!
我們四人,一人取一件奇珍,剩餘的兩件奇珍分給他,如何?”
聽聞此言。
三人也知道,這次的收穫必須要分出一部分,好在一人得到了一種奇珍,也不算太虧。
因此。
三人這纔沒有了意見。
很快,收穫瓜分完畢,爲首者向餘下的三位強者,說道:
“你們在這裡,等上半日!本君去去就回。”
“知道了大哥!”
“嗯!”
“大哥小心些。”
下一刻。
一道玄光閃過,這處臨時安置地中,便少了一人。
於此同時。
正趕往下一宗門的的仙盟寶船,忽然在雲海中停頓了下來。
緊接着。
一道流光,飛射而出。
半個時辰後,一尊身影憑空出現在停浮九霄中的仙盟寶船前,而後沒入其中。
隨後。
寶船靈光大盛,再次看去,已消失在了雲海中。
然而。
這僅僅只是仙盟派往內陸的一個分隊,其他分隊所遇到的情況,也不是截然相同。
內陸,靈溪宗!
平日裡莊嚴肅穆的宗門大殿中,此刻氣氛有些悲涼。
良久之後。 一道平靜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師兄,還是由我去吧!”一位中年模樣的修士,看着白髮蒼蒼的老者道:
“正好師弟我也想去碰一碰機緣。”
聞言。
端坐在寶座上的老者,笑了笑,開口道:
“仙盟的獎勵是那麼好拿的嗎?”
“還有,禁忌海是那麼好闖的嗎?”
“若你出了什麼意外,本宗如何繼續傳承下去?”
“何況,師弟你也不是不知道,本師兄也沒有多少年好活了?”
“說不定,師兄逆天改命的機會,就在禁忌海中!”
“師兄···”
只見老者罷了罷手道:
“好了,師弟!”
“你也不用跟師兄爭了,行不行?”
話落。
老者目光緊緊地看着對面的中年修士。
這一刻。
中年修士看到了,師兄那渾濁的雙目中透着一絲祈求的味道。
見狀。
中年強者強忍着心酸,痛苦的閉上了雙眸,最終點了點頭。
好一會後,他才輕呼了一口氣道:
“師弟答應你,一定會守護好宗門的,等待師兄歸來!”
聞言。
這一刻徹底放下心來的老者,哈哈大笑了一聲道:
“放心吧!”
“師兄這條命,禁忌海葬不了我!”
“嗯!”
中年修士似乎極爲堅信師兄的話,重重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們名義上師兄弟,但實則上他們的關係情同父子。
不然。
雙方也不會如此爲對方着想。
“走吧!”老者站起身來,開口道:
“不要讓仙盟使者久等。”
旋即。
白髮蒼蒼的老者邁着堅定的步伐,向外走去。
似乎也在這一刻,老者的精氣神也達到了許久未有的巔峰狀態。
······
大陣之外。
一衆仙盟修士,正靜靜的等待着。
忽然。
接天連地的浩蕩光幕,突匹的裂開一道縫隙,而後顯化出一條靈光凝聚而出的天路來。
下一刻。
一道堅定的身影,出現在靈霧縹緲的天路當中,腳步邁動間,白髮蒼蒼老者已出現在大陣外。
很快。
老者的目光落在了,一衆仙盟修士的爲首者身上。
他從此強者身上感應到了強烈無比的心悸感。
顯然。
這位仙盟強者,極有可能便是一位元嬰後期修士。
不然,他也不會讓有如此強烈的震動感受。
旋即。
老者輕笑道:
“在下添爲靈溪宗的太上長老,見過道友!”
見此。
仙盟強者微微點頭示意,而後道:
“本座乃仙盟特派使者,前來頒發仙盟召令!”
“請使者示下?”
聞言。
仙盟強者也沒有在意,此情況他早就料到了。
畢竟!
靈溪宗有一位大限將近的太上長老,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他也沒有廢話,直接開口道:
“即日起,但凡隸屬仙盟大型宗門,其太上長老立即前往仙盟城,趕赴禁忌海!
違者削去仙盟榮譽長老身份,日後此宗不受仙盟庇佑!”
“道友可願響應仙盟號召!”
“自然願意!”
老者淡笑了一聲道。
“確定?”仙盟強者伸手一翻,一本玉冊出現在他的手中,而後道:
“一但本君落筆後,但事後發現道友沒去,後果有多嚴重,想必道友你也清楚!
本君就不多贅述了!”
“在下自然知道。”老者平靜點頭道:
“道友請登記吧!”
“好!”
仙盟強者點了點頭,也沒有猶豫,玉筆勾動間,一抹毫光在玉冊上綻放。
緊接着。
他伸手一點玉冊中【靈溪宗】三個符文大字。
下一息,一道神光從玉冊上激射而出,沒入眼前的大陣中。
再次看去···
玄光環繞的護宗大陣上,凝聚而出一個十丈大小的令牌虛影,在陣法光幕中散發着煦麗的光芒。
尤其是十丈大小的令牌虛影,上面有炫目奪彩的【仙盟】兩字。
隨後,仙盟強者伸手遙指着,陣法光幕中凝聚成型【仙盟令牌】虛影,介紹道:
“有此印記在,可保你宗八百年無憂!”
“多謝仙盟庇佑!”
老者面露感激之色道。
“嗯!”仙盟真君點了點,輕笑道:
“好了,本座還要趕往下一處宗門,就先走了!”
“恭送使者!”老者抱拳道。
“無需多禮!”
“道友還是趕緊出發吧!”
“切莫誤了期限。”
話落。
佇立在虛空中的仙盟強者,身影一動,消失在原地。
而那一衆仙盟靈訊廳修士,也在仙盟真君消失的瞬間,向老者遙敬了一禮,便化作一道道靈光,沒入停浮在虛空的寶船中。
緊接着。
仙盟寶船亮起了一片迷濛的光芒,直接化作一道神光消失在長空中。
相比壽元無多的老者,爲了宗門傳承,挺身而出的修士,也有不少強者面對此次仙盟的召令,表示出欣然接受之意。
如:內陸,金雷宗!
宗門大殿。
“你說的是真的?”
端坐在高臺寶座上的青年修士,不可思議道。
“自然是真的!”老老垂已的大長老,一臉急色道:
“現在仙盟使者就是寒月國,冰元宗,估計要不了半日,就會降臨本宗!”
“哦!”端坐在寶座上青年修士淡淡的應道了一聲。
隨後,指着一旁的椅子,隨意道:
“現在又沒外人,坐吧!”
“不行!”大長老神色肅然道:
“宗有宗規!
老夫身爲金雷宗的大長老,絕不能棄宗門法度於無物!”
青年老祖見老頭一副神色鄭重的模樣,也懶得在勸了,隨意道:
“你老高興就成!”
“對了,聽說此次仙盟兌換清單中,有突破元嬰中期的靈丹妙藥,是真的,假的?”
“那當然是···”
忽然,大長老好似想到了老祖以往的性子,也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般?
隨即!
小老頭連連搖頭道:
“那當然是假的!
老祖啊,你也不想想仙盟怎麼可能會拿出如此珍貴的靈物來,培養自家弟子都不夠用!
怎麼會捨得拿出來給我們內陸宗門修士用,你說對不對?”
端坐在寶座上青年修士,單手託着下巴,想了想道:
“是有點道理!”
“還有啊!老祖你就聽老夫一句勸吧!
禁忌海那地方可去不得,就是元嬰真君在那裡都翻不起一朵浪花來。
而且老祖你才突破元嬰境才三百年不到,壽元還長,可不能冒險啊!
你可我金雷宗有史以來,第一位元嬰修士。”
“我金雷宗發揚光大,就靠你了,以往的性子可要改一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