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侶頭型個屁!
再也受不了的孫然撕的踩了剎車,然後又面無表情的啓動車子:“別忘了,c國所有人都是黑頭髮,要是一個顏色就是情侶髮型,那恐怕全國人都該去結婚了。”
“你說得好像對。”齊雲戈眉頭一皺,精緻的臉上露出些苦惱來,又丟了帽子繼續冥思苦想,要怎麼樣才能來個情侶髮型。
同一時間,鳳妃開着車進了停車場,安朵摁着帽檐下了車,走進電梯後朝鳳妃揚起尖尖的下巴揮了揮手,看着車子離開後才摁了向上的按鈕。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她盤算着明天帶安衡去學校一邊想着之後的各種通告,一邊在電梯門打開後踩着高跟鞋開門回了家。
一股濃烈薰臭的酒味突然竄進她鼻尖,安朵眉頭一皺,下意識喊了聲:“安衡?”
漆黑的客廳內傳來空空蕩蕩的迴音,她捏着鼻子開了燈,下一秒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正睡得昏天地暗的弟弟。安衡長手長腳委屈地縮在沙發上,腦袋旁邊的沙發套子上一灘觸目驚心的嘔吐物。不僅是顏色、還是味道,此時此刻正存在感十足並且噁心不一的戳着她的嗅覺和視覺。
前一秒鐘她還心情不錯的盤算起各種事情,後一秒鐘就看到自己弟弟喝得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裡,一瞬間她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比坐過山車還難受。
下一秒,她‘砰’的一聲將包包丟到了桌子上,快步走到了沙發邊緣,就看到安衡耷拉着的黑色頭髮下一張通紅的臉,渾身的酒味着不住的往四周蔓延,而旁邊那灘嘔吐物更是讓她額頭青筋忍不住的跳起來。
“安衡!”她臉色一黑,踢了安衡掉在沙發外的小腿一下,氣得一佛出竅:“你居然敢給我喝酒,誰給你喝的?”
安衡長手長腳窩在沙發上,被踢得不舒服的悶哼了一聲,又換了個方向繼續睡,氣得安朵臉色更沉,又踢了他一下:“你給我起來,說!誰給你喝的?”
吱吱不停的說話聲在此時醉醺醺一片的安衡耳中簡直是種難以形容的折磨,通紅的臉煩躁的扭曲起來,雙手捂着耳朵,難受的悶哼:“你安靜會兒行不行,吵死了!”
吵死了!
吵死了!!!
剎那間,安朵只覺得自己腦袋都氣得快冒煙,不止是一佛出竅、已經是二佛昇天!前幾天才和自己談心要重新開始的蠢弟弟今天就在她最開始的時候,給了個痛快一擊,殺了她百分之一千的血量,安朵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捏着他臉頰使勁兒扯了兩下,冷颼颼的說:“你給我起來!”
纔多大都敢給她酗酒回家,這幾年他到底學會了些什麼?安朵又是氣又是急,霧靄的雙眼寫滿了怒色。安衡不耐煩的抱着頭,擺出一副打死不動的趨勢。
“你不動是吧!好!”安朵冷笑兩聲,然後轉身就進了廚房,五秒鐘後拿起兩塊冰就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一塊扔進他領口一塊直接放到了他胸膛,然後就這麼等着。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
突然間在沙發上睡得猶如死豬的人騰的睜開眼,猛地炸毛跳了起來,將兩塊冰往旁邊一扔,氣得眉毛豎起來,咆哮的吼道:“啊啊啊!安朵你這個神經病你是不是瘋了,你何棄療啊你!有病快去治病!”
安朵呵呵冷笑兩聲,表情都沒變的盯着他:“醒了?”
看着衣服上溼噠噠的痕跡,安衡整個人都快被氣瘋了,呼的坐到沙發上,抹了一把臉難受的悶聲仰頭靠在了沙發上:“你當我豬啊,這都不醒,說說說什麼事,這麼晚了我想睡覺,沒空和你閒扯。”
“你和誰去喝的酒!”安朵雙目銳利的戳在他身上,又嫌棄的戳了他額頭一下:“別想蒙我,還有你這幾天去哪裡採風?”
安衡表情一噎,猛地扭過腦袋:“我去哪兒採風要你管啊,還有不就太開心喝多了點嗎,能不能別這麼大驚小怪,我以後不喝了行麼。”心裡卻在懊惱自己得意忘形,居然喝了這麼多回來還忘了回臥室,簡直白癡。
“我大驚小怪。”安朵眼皮一掀,氣得又踢了他腿一下,紅脣都快被他氣白了:“你看看你這副德行,這像是喝了‘點’的樣子麼?”
安衡沉默兩秒,擡頭看了一眼氣得臉色發青的姐姐,捉急的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一翻白眼作死的往沙發上一趟,伸長了四肢生無可戀的吼道:“我不該喝酒、不該喝醉,我知道錯了,你再不滿意你就打死我吧,明年清明節給爸媽燒紙,記得多給我一份。”
“你!”安朵瞪大眼,看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弟弟,氣得手指頭都發顫,你、你、你了半天,卻發現此時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媽蛋都把爸媽搬出來了,自己還能做什麼?難道真打他一頓?
但怎麼可能,她也下不了手。思來想去的在腦中轉悠了一圈,安朵渾身怒氣值和火爆值都被他的不要臉清空了個一乾二淨,扶額深深吐出口氣,擺擺手指着臥室:“滾回去給我睡覺,明早等你酒醒了我們再談!”
顯然安衡就等着這一刻,一聽這話剛纔還躺屍的人下一秒飛快的騰然起身堪比秒速的衝進臥室中,砰的關上門,然後留給安朵一個**緊閉的門的背影。
安朵臉色又黑了一下,低頭看了沙發上那灘污漬,一時間又是氣又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