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千諾聳聳肩,絲毫沒有被谷雲雪的話給嚇住,這件事她已經看得很明白了,不是她不怕死,而是她根本沒打算死。
谷雲雪想要來看她悽慘的跪地求饒,那是沒什麼希望的。
“谷雲雪,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沒有被你嚇到哎!還有啊,回去告訴鳳子軒,這種小把戲,嚇不到我,我很快就會出去了,到時候必然送一份大禮,當做感謝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精心策劃的這個局!”
谷千諾故意如此說,輸人不輸陣,這時候放幾句狠話,肯定還是有效果的。
尤其是對這兩個做賊心虛的狗男女,更加有效。
不信,看谷雲雪臉上的表情,就可見一斑了,谷雲雪帶着七分疑惑,三分不屑,道:“死到臨頭還嘴硬,我看你就是危言聳聽,這一次神仙來了也難救你!”
“哦?是麼?可別把話說的太早,我覺得我的勝算很大哎!”谷千諾笑嘻嘻地道。
谷千諾相信,此時的谷雲雪應該已經開始自我懷疑了吧?肯定猜測她有什麼後手!
谷雲雪果然眯起眼睛,看着谷千諾,似乎想要找出她在撒謊的蛛絲馬跡,可是什麼都看不出來,谷千諾鎮定自若地就像是來牢房度假。
“谷千諾,你別跟我妝模作樣,我不信你的話!”谷雲雪強硬地道。
谷千諾點點頭,道:“呀,被你看穿了,嘻嘻!”
谷千諾順着谷雲雪的話說,谷雲雪反而更加疑惑了,莫非谷千諾真的有什麼後招?
谷雲雪坐不住了,她得儘快回去找鳳子軒,將這件事回稟給他,想辦法堵死谷千諾所有自救的路!
說着谷雲雪就冷哼一聲道:“有你哭的時候,到時候你就知道,到底誰纔是真正的贏家!”
谷千諾沒有理會她,反而端着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明明是最劣質的茶,看她喝的樣子,卻讓人以爲那是多麼名貴的茶。
谷雲雪趁興而來,卻敗興而歸,谷千諾冷冷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待她出去,一定要給這個丫頭,一點兒終身難忘的教訓。
還有谷允承,這個老匹夫,既然他沒把自己當女兒,她也沒必要當他是父親了!
谷雲雪來看她的當天晚上,谷千諾就被從京兆尹的大牢帶出去了,谷千諾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可是此時已經容不得她多想。
她被帶去了一個四面都是牆壁的黑牢裡,坐了不多久,就有人進來了。
來人摘下斗篷,露出了一張帶着嘲弄的臉。
“谷千諾,幾日沒見,別來無恙啊?”鳳子軒看着谷千諾,都已經淪爲階下囚了,她似乎還是那樣高傲。
谷千諾看着鳳子軒,微微勾起嘴角,露出嘲諷的表情,道:“軒王殿下禁足期間,竟然也敢隨意跑出來,這算不算是抗旨不尊?”
鳳子軒卻絲毫不以爲意,道:“還是先操心一下你自己吧,命在旦夕,你真的就完全不在意麼?”
“當然在意,所以我在等人來救我啊!”谷千諾很輕鬆地回答,帶着胸有成竹的氣勢。
鳳子軒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道:“你不會是指望你府上那幾位下人吧?”
“王爺此言差矣,爲什麼王爺就不能想想別的人呢,比如說我的父親,谷駙馬啊!”谷千諾笑着道。
鳳子軒發出一陣笑聲,搖頭看着谷千諾,道:“本王就知道你根本無計可施,不過是說些最硬的話,來氣氣本王了,谷允承會來救你?你做夢吧!”
“王爺這麼篤定,無非就是因爲我父親是這個局裡最重要的棋子,是把那些所謂的鐵證,交給你的人,是吧?”雖然是問句,但是谷千諾的語氣卻是十二分的肯定。
鳳子軒也不否認,反而痛快地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就是這樣,否則你以爲本王要他回到公主府,是做什麼的?”
谷千諾不怒反笑,道:“王爺好算計,不過你聰明,我也不傻,既然我肯讓他留在府中,自然是不怕他吃裡扒外!”
鳳子軒皺眉,想了又想,才道:“你別自作聰明瞭,你在京城根本無人可依,否則你還會任由自己淪落牢獄?”
“王爺大可以這麼想,但是最後……失望的也一定是你!”谷千諾笑着道。
鳳子軒哼了一聲,道:“本王纔不會那麼傻,等到人來救你,本王今晚來,就只有一個目的,把你手裡的東西交給本王,本王可以放了你!”
“我手裡的東西?”谷千諾重複了一遍,心裡琢磨着,這到底是什麼,引得鳳子軒這般癡迷?
鳳子軒冷哼道:“別裝傻了,本王知道你肯定藏在了什麼地方,交出來吧,九龍令!”
九龍令?谷千諾更加不解了,這是什麼玩意兒,聽名字還挺能唬人的,不過她的確沒有見過什麼九龍令。
鳳子軒見她不語,以爲她不願意交給自己,於是道:“谷千諾,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我是怎麼來的,王爺比我清楚!”谷千諾回道,她全程都被蒙着眼睛,哪裡知道這是哪裡。
鳳子軒笑的很陰沉,道:“這裡就是傳說中比刑部大牢還恐怖百倍的血獄,知道血獄這個名字怎麼來的麼?”
“不知道!”谷千諾的確不知道,她對這個時代的很多事情都瞭解的很模糊,大概是因爲原主的記憶在她腦子裡逐漸淡化,也可能是因爲原主本就是個不問世事的千金小姐。
鳳子軒哼了一聲,道:“你不知道也正常,血獄的名聲雖然可怕,但是知道的人卻並不多,因爲進了這裡的人,幾乎沒有活着出去過,你看到這四周的牆壁,爲什麼顏色那麼暗麼?”
谷千諾興趣缺缺地道:“你要說什麼就直說,我不喜歡兜圈子!”
“哈哈……本王也不喜歡兜圈子,這血獄的牆壁塗成暗紅色,是因爲常常會濺到血,爲了免去刷洗牆壁的功夫,就塗成這血色,其實表面一層,幾乎都是乾涸的血跡,本王進來都能聞到那股腥味兒,你難道不覺得很難聞麼?”
鳳子軒故意露出可怕的笑容,他不相信谷千諾一個弱質女子,就一點兒也不怕。
谷千諾點點頭,道:“的確挺難聞的,尤其是王爺進來,不停地叨叨開始,就更加難聞了!”
“谷千諾!”鳳子軒呵斥道,“死到臨頭就不要嘴硬了,再問你一遍,交不交出九龍令,不交,本王就要用刑了!”
“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九龍令,你讓我交什麼?”谷千諾到現在才明白,爲什麼皇上和鳳子軒要殺她,恐怕也是因爲這個九龍令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