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但是讓他失望的是對方的眼睛之中卻還是看不出一絲的變化,這個年輕人,有着即使是成年人都無法比擬的沉穩。或者來說,他根本就對自己的感謝不放在眼裡,無欲則剛!
蕭凌看了張霆一眼,眼睛之中閃過一絲感動之色,要知道張霆可是一市的父母官,對蕭凌能夠如此客氣,已經是十分不錯了。看起來,自己這個朋友的父親,不讓人感覺到討厭。
搖搖頭,很誠懇的道:“張市長,你在關韶做的事情,讓我對你抱着十分的尊敬。
不過,我之所以救下詩琴。卻和您沒有多大的關係,是因爲這件事情和我有關,對方利用詩琴雖然有挾持你的意思在內,也不排除利用她設下圈套引我上鉤,詩琴是我的朋友,我出手救她,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然,如果詩琴沒有被抓,只有磐兒一個人,我也同樣會去救。即使知道面的路途充滿生死的危機,但是她們都是我的朋友。所以,張市長並不要付出什麼感謝。而且,我救她,是因爲我和她是朋友。僅此而已。
就像上次的反日遊行事件一般,我利用過她,也是因爲她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利用她,卻不會有心虛的感覺。當然,我不會因爲利用她而傷害她。”
蕭凌在說利用詩琴的時候,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張霆的眼睛之中卻閃過一絲凌厲。但是很快,他那蹙起的劍眉便釋放開來。
眼前這個小子,還真是非同一般,敢在自己的面前這麼放肆的人,還真不多。但是對方語氣之中並沒有那種讓人討厭的放肆的炫耀,而是帶着平淡,十分的平淡。
“你是我見過的最爲特別的一個年輕人,好的!你既然說,你不想要報答,我也不勉強你。”
他說完,端着那青花瓷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但是眼睛卻是在觀察蕭凌的神態。他要看,蕭凌是不是在裝的。要知道,自己的一個承諾,可以說足夠改變對方的命運。
在如今的社會上,如果說,一個人做一件事情,不求報答,只是因爲感情。這樣的人,不是騙子,就是瘋子。尤其是習慣了官場利益交換的他,很難想象,甚至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說出的話。
看到張霆的餘光,蕭凌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張市長,我知道,你們很難相信我說的話。你們官場上習慣了利益的交換,彼此間通過利益的維繫,而形成同盟。但是我不會在我尊敬的人面前說一句違心的話,是這樣就是這樣,男子漢,敢說敢做,我不會矯情,因爲沒有這個必要。
或許你會認爲我是在推辭,年輕人面子上拿不下來。事實上,心裡是虛假的,想要你的承諾。
呵呵,那你真是太小看我蕭凌了!我蕭凌現在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我想要的,我會用我的雙手去爭取。而不是別人的施捨,別人給的,可以隨時拿回去,只有通過自己的雙手打下來的,纔是屬於自己的。”
蕭凌看着張霆,眼睛之中帶着一絲讓人動容的倔強。張霆的心一震,眼前這個孩子,一定經歷過一些事情。
他將茶杯放在那花梨木的茶几之上,擡起頭,眼睛之中閃過一絲溫和。“思維習慣了,失禮之處,還希望賢侄見諒。或者我們可以換一種身份交談。
雖然我知道你重情,但是這個世界現實上,卻是依靠利益來維繫的。金錢,權勢,亦或者是人情。人與人之間,單純的靠着感情來維繫,那是一件很難持久的事情。因爲人的情緒是易變的。感情更是如此。
蕭凌點點頭,他看得出,此刻的張霆已經用平等的身份對待他。“是的!所以我並不會去博愛。雖然我會珍惜我的感情,我也不會拒絕利益的交換。有些東西,利益的交換比起感情來說,更加的牢靠,但是有些東西,利益永遠是無法代替感情的。就如您來說,詩琴的幸福,你就不會利用利益去交換,因爲那是親情的作用。這是兩種選擇,選擇權在於雙方。”
張霆心中再次露出一絲意外之色,這個蕭凌太與衆不同了。原本以爲他是一個自命清高的頑固之人,但是現在他卻展現出他的另外一面,冷靜而睿智,那雙清澈的眼睛之中帶着冷靜而理智的光芒。
“你能夠理解,很好!證明我沒有看錯人。剛剛你的表現,讓我對你的認知有所偏頗。呵呵,現在我們來談談利益的交換。
這一次,我想和你做一筆利益的交換!因爲這件事情和你也有關係,如果你得不到必要的幫助,最終死在厲問坤他們的手上的話,那麼,我也會有損失。最起碼,對付厲問坤,會更加的麻煩。”
聽到張霆的話,蕭凌的眼睛之中閃過一道神采。看着張霆,“那張市長要和我做什麼生意?”
“我想要你掌控關韶的黑道,讓它在我能控制的範圍之內運轉。同時對付厲問坤和那個大爺在關韶的所有勢力。在另外一條道路上對我打倒厲問坤,產生助力。或許,這還是一個合作的開始。”
張霆自信的看着蕭凌,他認爲對方不會拒絕自己的好意。事實上,也是如此,蕭凌點了點頭,乾淨利落。
“張市長真看得起我這個小人物,把這麼重要的擔子交在我的手上,你就不怕我利用你手中的勢力,爲所欲爲,變成第二個厲問坤。甚至比他更加的可怕?”
張霆臉上露出一絲深邃的神色,“現在的天下,屬於黨的天下。沒有什麼控制不了的事情。只是怎麼控制,讓損失降低到最小,最符合我們的利益而已。這就是官場和商場的利益最大化原則。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還會有另外的利益代言人,將你除掉。當然,我相信我的目光,我相信你是一個有血性的男兒。自然不會加速那些骯髒的事情。能夠在這個大染缸之中堅持自己。”
蕭凌笑了,淡然道:“這件事情正如你所說,我現在已經不是局外人,退出去根本都不可能,我得罪死了厲問坤和那個大爺,我們雙方之間,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去。所以,我可以答應和你交換。當然,如果你沒有提出來的話,我會選擇另外一個人合作。
但是我能夠獲得什麼東西,因爲這件事情,如果沒有你們的助力的話,想要在關韶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拿下一方勢力,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最起碼,我不能把他們全部屠個乾淨。
雖然我有這個能力,你也不會放任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