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不’，是什麼意思？”鳳凌月挑眉反問皇甫九雲。
莫非，皇甫九雲只認親不認朋友，打算爲了司徒長聖，將自己趕出龍吟宗？
鳳凌月如此想着。
然而……
皇甫九雲臉上絲毫沒有愧對鳳凌月的神情。還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抽出了一本落滿了灰塵的古籍。拿出來之後，還很大力地抖了抖。
“咳咳咳……”
“噗……咳咳咳！”
“嗆死了人了，這是什麼啊？”
“誒喲！這本不是龍吟宗的龍吟典籍嗎？是咱們祖祖輩輩用心血修訂下來的，所有龍吟宗裡面的人，都必須按照龍吟典籍來辦事！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咱們剛剛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有人眼尖，一眼便認了出來。
只是聽見旁人的話，司徒長聖的臉上絲毫沒有高興的神情。反而一臉的黑沉。
直到皇甫九雲將灰塵抖完了，才伸手摸着這本書，一字一句地照本宣科了起來。
“按照龍吟宗百年前遺留下來的上古典籍，其實龍吟聖女的身份要更高於龍吟宗宗主，因爲聖女纔是能真正召喚神龍，庇護龍吟宗之人。”
“譁！”
全場譁然。
在譁然之後，幾個地位輩分極高的長老，也終於低低的說起了關於這龍吟宗古典，定力這條規矩的由來。
“確實沒錯！傳說中，守護咱們龍吟宗的這條巨龍，叫做皇天之龍！原本是有盤古開天闢地之時，釋放出的九條神龍之中的其中一條，原本是屬於守護咱們這片大陸的神龍，後來因爲做錯了事情，才被貶下了人間來受苦受難……”
“後來，無意中被咱們龍吟宗的老祖宗遇到了這條皇天之龍的神魂，才與之結緣！定下了君子之約，守護我們龍吟宗的世世代代。”
“但是，老祖宗曾經就說過，他們的能力還不夠強大，所以神龍終究有一天會找到更強大的主人！到時候，若是神龍的新主人願意繼續讓神龍守護龍吟宗，那就是龍吟宗的聖人，
地位可以高於宗主之位！”
“……”
幾個長老拼湊出的話，總算是讓大家明白了這條典故的由來。當下也更加確定了鳳凌月的龍吟聖女的身份。甚至，不少人已經把鳳凌月看得比司徒長聖還要重要幾分。
片刻之後，衆人便紛紛對着鳳凌月跪了下去。
“參見龍吟聖女！”
“參見龍吟聖女……”
“……”
在衆人的歡呼聲之中，司徒長聖的臉也更加黑沉了幾分。
他自然知道長老們說的沒錯。也知道皇甫九雲說的沒有錯。但是他沒有想到，皇甫九雲竟然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幫着一個外人！這簡直就是氣煞他也。
“你！”
司徒長聖伸手指着皇甫九雲，剛準備開口怒罵。沒想到，在他身後擔架之中躺着的司徒林兒，竟然發出了輕微的悶哼聲，竟然有了微微轉醒的跡象。
“咳咳……咳咳咳……”
“女兒？女兒！你醒了？你……”司徒長聖欣喜的來到了司徒林兒的跟前，卻發現司徒林兒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那毀的不成樣子的臉，一直蔓延到了司徒林兒的眼睛的部分。甚至，這傷勢還蔓延到了司徒林兒的耳朵，嘴巴，脖子部分。即使現在還不知道她的情況如何，也已經完全可以肯定，她的耳朵和嗓子是壞了的。
面對一個眼瞎，耳聾，毀容，嘴巴啞了的女兒，司徒長聖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此刻的悲憤了。
“呃呃呃……嚶嚶嚶……”
司徒林兒只能從鼻子裡繼續發出類似哭泣的聲音，卻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即使如此，還是固執地要起身。然後徒手把她自己的眼皮給掰開了。
血粼粼的一幕，讓不少人都撇過臉去。
司徒林兒卻總算是沒有眼瞎，然後就看見她伸手緊緊地抓着司徒長聖的衣袖。然後另外一隻手，一會兒指着鳳凌月，一會兒指着常子安。那眼角帶血，眼神怨毒的神情。明眼人都知道，她的傷，和鳳凌月與常子安有關。
只是……
“女兒，是不是這兩個人害的你？”司徒長聖急聲問。
“嚶嚶嚶……”
司徒林兒聽不見她爹在說什麼，只知道不停地哭泣，那表情，悲傷至極。結果，卻因爲她不理會司徒長聖的話，周邊並沒有人對她響應。
好半晌，也只是司徒林兒自己一個在唱獨角戲，戲詞全是哭。
“嚶嚶嚶……”
在司徒林兒的哭聲之中，那些已經明白現在局勢的衆人，又開始低聲議論了起來。
“大小姐或許已經瘋了吧？幹嘛一直指着鳳姑娘和常子安？”
“是啊……我聽說啊，這個常子安對鳳姑娘有意思，似乎有心想要悔婚，大小姐是不是在因爲這件事生氣啊？”
“很有可能啊！不過要是換了是我，肯定也不會娶這樣的醜八怪爲妻的，何況這兒醜八怪的脾氣還那麼壞！”
“……”
不知怎麼的，周圍的人說着說着，就把司徒林兒的意思給說偏了。到後面，又讓人聯想起之前她的所作所爲。所謂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司徒林兒從前或多或少得罪過的人，現在都已經偏向了鳳凌月那邊，齊齊爲鳳凌月說話。
鳳凌月都不用開口說半個字，那個司徒林兒就已經被周圍人無動於衷的表情氣得七竅生煙，在原地暴跳如雷。
“啊啊啊啊！”不能說話的司徒林兒只能爆吼起來。
她還把大殿上的每個人都挨個揪過來。毫不客氣地出拳想要打人。那些龍吟宗的弟子還好，畢竟是平日裡就被小姐欺負慣了的。但是輪到了常子安，常子安直接一把撤回了自己的衣襟，還將司徒林兒一把推開了。
新仇舊恨之下，司徒林兒不怒反笑，笑的越來越詭異。
“哈哈哈……哈哈哈……”
“完了！小姐瘋了！”那個煉丹會的原會長，看司徒林兒的眼神便看了出來。
司徒長聖立時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林兒啊……你別這樣，你這樣會嚇壞爹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