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蕭千寒說的話，老婦整個人一愣，表情十分認真的開口解釋道：“蕭小姐真的誤會了，我現在是皇后的人，只聽從皇后娘娘一個人的吩咐。至於三公主的吩咐，也得要皇后娘娘准許之後，我纔會執行。”
蕭千寒淡笑了一聲，“烏玉晴准予與否，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對於那母女二人來說，你是誰的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老婦的身體瞬間一僵，遲疑了一息的時間沒有說話，然後才道：“蕭小姐，我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懂麼？”蕭千寒不知可否，目光已經從老婦的身上移開，“這是她們之間的秘密，不見得會告訴你。但是你跟他們走的很近，難免心中會發現些端倪。所以，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發現端倪的同時，她們也會發現你的端倪。知道她們這個秘密的下場，只有兩種。一種，你變成她們的心腹，至死不渝。當然，她們未必完全信任你，所以一枚毒丹是避免不了的。至於第二種，就不必我說了。”
話落，她已經開始着手準備出宮的事宜。
如老婦所說，被大陸頂級殺手組織盯上，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一旦離開皇宮，將會面臨什麼，她自己也無法判斷，唯一能做的就是做足準備。
老婦沒有繼續開口辯解，而是陷入了沉思。
顯然，蕭千寒說對了。
無論是雲嬌兒還是烏玉晴都不曾跟她說過什麼，但是她能夠感受得到，雲嬌兒和烏玉晴的關係非同一般，那種親密不是能夠演出來的。
有一件事她們沒有瞞她，那就是烏玉晴打算在陛下出關之後，會請求把雲嬌兒過繼給她。理由就是她膝下無子，而云嬌兒的母親早已經去世多年。
成年皇嗣過繼的事情極少發生，因爲皇嗣成年就意味着有獨立的思想和行爲能力，對於很多事情有足夠的判斷。強行下旨的話，也更容易激起更強烈的反抗。
但這一次不會，因爲雲嬌兒也會同時上奏。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皇上會批准這一件事。
到了那時……
老婦忽然渾身一哆嗦。
如果她認爲的是真的，如果蕭千寒說也是真的，那麼這將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一件從當年就已經開始謀劃的事情，一謀劃就是這麼多年！
她難以想象是什麼人能夠擁有如此心智，如此忍耐，如此城府！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種人危險至極！
“你，你這麼說，可是有什麼證據？”老婦唰的一下擡頭，緊盯着蕭千寒。
蕭千寒仍舊低頭忙着自己的事情，微微搖頭，“證據？我剛來皇城，什麼都不瞭解，只是隨便猜測罷了。而且即便有證據，又有何用。難不成去皇帝那裡告發？”
“我……”老婦雖然看上去很平靜，但是蕭千寒看的出來，老婦有些慌亂。
“你已經跟她們綁在了一起，脫不開了。你的出路，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兩條。至於怎麼選擇，你自己決定。”蕭千寒直接點明老婦不願承認的事實。換作是她，她也不願意跟那母女二人相處。
不論那母女二人的目的如何，如此深沉的心機和城府，讓人隨時有可能被算計其中。
若非老婦剛剛的斷腕行爲，讓她心中又升起幾許敬佩，連這番話她也不會說。
“多謝蕭小姐。”老婦沉吟了一下，情緒比之前冷靜不少，“蕭小姐對我如此，我也就不隱瞞此行的目的了。的確是三公主讓我來的。”
蕭千寒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不曾擡頭，也不曾開口。
“三公主讓我來的目的，就是想提醒蕭小姐已經被日殺的人盯上了，短時間內最好不要離開皇宮。”老婦緩緩開口，目光不敢去看蕭千寒。
即便雲嬌兒心思深沉，即便烏玉晴老謀深算，但她現在還是二人的手下，剛剛那番話已經等於出賣了主子。
“嗯。”蕭千寒輕應了一聲。
雲嬌兒知道親自來的話，自己未必會見，所以讓老婦過來，倒是有心。
不過誰又能知道，這番舉動是否有被別人算計在眼中呢？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蕭小姐，是關於當年的事情。”老婦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繼續道。
蕭千寒立刻擡頭，眸光掃向老婦，“什麼事？”
雲默盡在一旁，黑眸也微微動了動。
“當日我傳音於你，並非是真的要騙你們，而是確實有消息要跟你們講。但是後來，你們竟然去了那裡，而我又有三公主的命令在身，所以才……”老婦還想解釋。
“說重點！”蕭千寒聲音一沉，眸中閃過點點冷意。如果老婦說的有用，不論真假，她都會考慮先試一試，然後再跟雲默盡出宮。
“熱玉！”老婦也不遲疑，直奔重點，“當初薛首領是用熱玉找到的伶貴人，而伶貴人之所以會想到用熱玉來尋找自己的兒子，是因爲前車之鑑！當時後宮中，有許多被皇后偷偷送走的皇嗣，伶貴人當時有孕在身，怕自己的兒子也慘遭毒手，還沒等孩子出生，就讓人蒐羅能夠對付皇后保住孩子的辦法！這熱玉便是其中之一，是從一位下人口中得知的，因爲那位下人手中便有一塊熱玉！伶貴人開口所要，下人不給，幸好伶貴人又從別處弄到了熱玉，不然……”
不等老婦把話說完，蕭千寒沉聲打斷，“你怎麼知道我需要跟熱玉有關的線索？”
她和雲默盡雖然一直用熱玉尋找線索，但那是很隱秘的。除了伶貴人知道之外，不會又第四個人知道。莫非是伶貴人告訴的雲嬌兒或者烏玉晴？
“因爲你們去找過伶貴人，也翻過了埋葬那下人的那口深井。”答案，出乎了蕭千寒的預料。
深井？那是他們發現第一塊熱玉的地方！
可是那塊熱玉跟雲默盡要找的那塊形狀完全不同，要小上一些！
但一個下人身上出現熱玉，並且還敢爲了熱玉抗拒主子的命令，這就說明那下人的身份恐怕另有玄機！甚至可能跟雲默盡的身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