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季楓立刻瞪大眼睛，失聲問道：“鄭叔，你剛纔說什麼，他們都不超過三十歲，你能確定嗎。”
鄭元山點點頭，道：“可以確定，因爲這是經過專業的儀器檢測得出的結果，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當時在爆炸發生之前的現場是什麼情況，我或許不太清楚，但是，眼前這兩個櫃子裡的屍塊，絕對是屬於兩個人的，而且他們都不到三十歲……”
季楓沉默了，他的臉色，變得異常的凝重，這怎麼可能呢，。
鄭元山的這句話，實在是給季楓極大的震驚。
現場的那兩個警察都是什麼年齡，季楓可是比誰都清楚，沒錯，其中一人的確是大概三十歲左右，說他三十歲不到，也可以理解，畢竟有一些人的長相可能會比實際年齡顯得老一些，這也是很正常的。
比如有很多分明就是二十多歲的人，結果看起來都好像是三十五六歲的大叔似的，儘管這樣長相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可是，長相再老，也不能老的如此離譜吧。
當時跟季楓激戰的那個警察，分明就是一箇中年人，怎麼也有四十多歲五十歲的年紀，如果說他不到三十歲……那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季楓比誰都清楚，或許從長相上對人的年齡進行判斷，並不是太準確，但也不會有如此大的誤差。
因爲人到了中年之後，身體的各個特徵都跟年輕人有很大的區別了，即便是保養的再好，或者再怎麼堅持鍛鍊之類的，都無法掩蓋歲月的痕跡。
這是毫無疑問的。
更何況，對於自己的眼光，季楓還是極爲自信的，他堅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實的。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意味着，當時在現場的，至少有三個人。
其中有兩個年齡不超過三十歲，另外還有那個跟自己激戰的中年警察……這怎麼可能呢，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這簡直就是活見鬼了啊。
因爲當時現場分明就只有兩個人，一個年輕警察，還有一個實力強悍的中年警察，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下他和白珠二人了。
哪來的第三個人。
這總不能是大白天的活見鬼了吧。
“有什麼不對嗎。”看到季楓臉色凝重的沉默不語，鄭元山不由問道。
“不是不對，是錯的離譜。”季楓搖搖頭，道：“如果按照你現在說的，跟當時的現場完全都對不上號。”
“嗯。”鄭元山立刻問道：“你說說當時的情況。”
之前因爲擔心影響季楓休息，所以鄭元山並沒有詳細的追問季楓，只是在自己派人進行調查，如今聽到季楓這樣說，鄭元山便想從季楓的口中知道當時的確切情況。
季少雷和張磊並沒有靠近，他們只是站在幾米之外，但也認真的聽着。
季楓說道：“當時除了我和白珠之外，現場只有兩個人。”
鄭元山點頭道：“這沒錯啊，這裡的屍塊也是兩個人的，完全對的上號……”
“可問題是……”季楓搖搖頭，道：“當時現場的那兩個人，是一個年輕人和一箇中年人……我可以確定，那一定是一箇中年人，絕對不是什麼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而且我同樣也可以確定，當時現場絕對沒有其他人。”
鄭元山頓時一怔，旋即臉色就變了，他當然明白季楓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這怎麼可能，，可這骨齡檢測結果……”
“檢測結果一定有問題。”季楓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不可能吧。”鄭元山皺着眉頭，“儀器檢測怎麼可能會有問題，會不會是你當時看錯了，或者還有其他人隱藏在附近，但是你卻沒有發現。”
“或許有這種可能吧。”季楓也沒有否定鄭元山的說法，“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你們還是再檢測一遍。”
“唔，這個我來安排。”鄭元山點點頭，問道：“還有沒有其他什麼問題。”
當然有問題。
季楓不禁暗道一聲，而且還是大問題。
要知道，如果警方的檢測結果是正確的話，或者說鄭元山的猜測是正確的，當時可能還有人隱藏在附近但是他卻沒有發現，如此一來，也就意味着，那個跟他交手的中年警察……
逃走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結果可真的有些不妙。
因爲那中年警察的實力太強悍了，這讓季楓的心裡很是沉重，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中年警察會什麼時候出現，會選擇誰身上下手。
這簡直就像是頭上一直懸着一把利劍，你根本不知道它會在什麼時候突然落下來。
這種感覺，着實不太好。
只不過季楓卻是沒有說話，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櫃子裡的那條腿，片刻之後，他直接從前面的盒子裡拿起一副手套戴上，然後一把抓起了那條斷腿，翻來覆去的打量。
“嗯，。”
突然，季楓眼神一凝。
他忽然發現，這條斷腿上的傷痕似乎有些奇怪……這整條腿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看起來就好像是曾經在死前被暴打了一頓似的。
暴打，。
季楓心中一動，沒錯，這應該就是在死前受到了猛烈擊打所造成的，而不是因爲爆炸的衝擊。
因爲從這些斑斑點點來看，如果是爆炸的衝擊作用，那這些傷痕肯定會是一片一片的……
想到這裡，季楓忽然把這條斷腿拿了出來，然後直接放在地上。
“哎，小楓，你這是……”鄭元山頓時愕然。
“嘶，，。”
“我操。”
……
張磊和季少雷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條斷腿，滿臉的愕然與驚詫，人的屍體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是，像這樣僅僅只剩下一條腿的情況，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饒是他們二人都膽大過人，卻也同樣有些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然而，季楓卻是沒有在意其他人的反應，因爲當初他在智腦的訓練空間中，被智腦用那近乎完全真實的場景來訓練的時候，他早已經經歷過。
因爲在智腦的訓練空間中，會有無數模擬場景，在那裡，季楓幾乎都記不清楚自己究竟殺過多少人了，甚至有時候用鐳射槍打在敵人身上，瞬間就可以將敵人的身體穿出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那種血肉橫飛的場面，才真的讓人頭皮發麻。
至於眼前這種場景，也只能算是小兒科了。
季楓將那條斷腿放在地上，讓其擺出站立的姿勢，想象着就好像是有一個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似的。
而後，季楓擡起腳，腳尖抵在了那條斷腿的一側，然後仔細看了看，眉頭便舒展了一些。
“這是……”
鄭元山等人也不由愕然，因爲他們看到，季楓的腳尖剛一抵在那條斷腿上，就正好將那一側的一道傷痕給遮擋住，看起來，季楓的腳尖大小，跟那條斷腿上的傷痕差不多一致。
幾人都有些愕然，難道這傷痕是季楓踢出來的。
“磊子，過來幫我扶着。”季楓把腳收了回來，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
張磊咧咧嘴，來到季楓跟前看着那條斷腿，怎麼看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季楓笑道：“不用怕，只不過是一條斷腿罷了，再說了，你平時連活人都不怕，又何必怕死人，更何況，現在這都不能算是一個死人了，只能算是一個屍塊而已……”
“我不是怕。”張磊搓搓手，“就是感覺不自在。”
“如果你見慣了這種場景的話，就會習以爲常了。”季楓笑道，“戴上手套，扶着它。”
“……好吧。”
張磊咬咬牙，也拿起一副手套戴上，然後雙手扶着那條斷腿的兩側，問道：“這樣扶可以吧。”
季楓搖了搖頭道：“不行，這樣不穩……這樣吧，你想象着這個人還活着，他就站在你旁邊，你想一想這個時候他會是怎麼站的。”
張磊一怔，然後琢磨了片刻之後，他雙手上移，壓着斷腿的上端，儘量模仿出承載一個人的體重，然後站在那裡的姿勢……
“很好，就是這樣。”季楓點點頭：“扶好了。”
“已經好了……我靠。”
“嘭~。”
張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季楓突然一腳踢了過來，那條斷腿瞬間就被踢了起來，張磊手疾眼快，猛然縱身一躍，雙手將那條斷腿又給抓了回來。
季楓立刻說道：“快點拿過來看看。”
鄭元山怪異的問道：“小楓，你這是要做什麼。”
剛纔季楓突然踢了一腳斷腿，讓鄭元山都嚇了一跳，這可是他在現場僅能蒐集到的一些東西，說不定這條斷腿上就隱藏着什麼證據，如果被季楓給踢壞了，可就麻煩了。
更何況，鄭元山也沒有想到季楓居然會對一條斷腿動手啊。
季楓卻是淡淡的說道：“做實驗。”
而後，他便不再說話，只是從張磊手中那斷腿接了過來，然後低頭仔細觀察，隨後，他將斷腿放了下來，沉吟不語。
只見季楓一會皺眉，一會嘀咕幾句，漸漸地，他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了：“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