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船,是金滿樓行走星空的戰船,它是特製的大陸靈境,是非常結實、且結構合理的大陸靈境,進入黑風大陸後,水悅逸是第一次動用元寶船,它的飛行速度非常快,只不過,動用元寶船?
那是非常非常耗錢的,直白說,它的動力,就是來自仙金,是一堆堆的仙金倒進去,如果,想要速度快一些?沒問題,燒殞金吧!
沙大子不停地察探地形、地貎,不斷地修正行走的方向。
沙大杏將每次落腳地的位置標記,是上到輿圖上;同樣,沙大子也有一份輿圖,尖錐戰堡停留的位置,也會有一片被聖水湖淨化的痕跡,除非是誤差太大,否則,大老遠的,就能瞧得見,不會誤事!
水悅逸透過琉璃窗,打量着被極度污染的海域,晨風城的舊址,曾是黑風大陸的絕地之一,若與外海絕地相比?它應該算是熟地吧。
元寶船飛行了約十天了,若是其它的大陸靈境,哪怕是戰鬥陸地,也會吃不消!只是,元寶船是燒錢的貨,僅十天的時間,就燒掉一千萬仙金,若不是虛月道門財大氣粗?怕是早改戰鬥陸地趕路了。
假如把千數的元寶船開出來?怕是要不了多久,道門該破產了。
其實,元寶船雖然強悍,但也僅僅是代步工具,金滿樓再有錢?它也不會亂花錢,元寶船是特製的大陸靈境,卻仍是大陸靈境,它也可以自已飄行,無須另添動力,只要給它充足的休息時間,就成!
水悅逸是急於趕路,他是要獲得頂級老仙飛行的速度,肯定得燒錢,而且,如果再動用它的防護裝置、攻擊性裝備,嘿嘿,那就不是燒錢,而是扔錢,往海里扔錢,你想扔多少,它都“吃”得下。
突然,沙大子掛在腰上的一根棍子閃光,他疑惑地摘下來,又向後面望了望,又撓了撓頭,不可能啊?事情哪有湊巧的!
“棘子,再仔細地探查,是船後面,看一看是不是真有問題!”
一個長得像木頭似的傻仙?他從袖裡摸出一個圓盤,果然,它居然亮了,有八個閃爍的光點,木頭也會笑,而且,是奸笑,是賊笑。
“哈哈,是一條大魚,真沒想到,月亮也有掉進桶裡的時候!”
水盈月氣笑,真是傻子呢,姐姐我就是月亮,我會掉桶裡?
沙大子醒神,忙不迭地捂住木頭人的嘴,你真是討打,話也不會說,而且,你還專挑狠人得罪,連小姑都不是她的對手,你敢挑釁?
“趕緊地說正事,發現了什麼?什麼大魚、小魚的,是誰?”
沙大棘一哆嗦,手裡的圓盤子往地上掉,文美人手快,趕緊撈起:
“你說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那麼不靠譜,盤子別摔壞了!”
沙大棘又興奮,又露出賊笑,水悅逸失笑,他習慣了,改不了。
“二老祖,真是一條大魚,很大很大的一條大魚,不得了的大魚!”
水盈月頓時無力,咱知道是大魚,但是,他是誰、有幾個人?
沙大子無奈,只得自已檢查圓盤子,他的眼睛鼓起來,一臉不可思議、不可置信的樣子,水淼淼徹底被打敗,大概,只有沙大杏靠譜!
“是老貨,是黑風帝國皇族的老祖,名郝山!他是修的仙道,身邊有兩隻鬥鳥、五隻工鳥,戰力嘛,算是一般,可卻是十分滑溜,略精通空間道法,並習有《如影隨行》道術,逃命的功夫是一流!”
水悅逸算是明白了,郝山,老貨郝山,戰力一般,但是,身法迅捷,不容易被逮住,只不過,郝山是與三十五元老頭領郝石、殺堂郝一書是同班輩的人物,肯定不是一般人,若是能扣爲人質?
水悅逸的眼時飄過幾幅畫面,大戰即將開始,甚至是已經開始,黑風大陸的勢力將不再受約束、控制,像是黑風堂、黑風城的郝姓旁支,他們隨時可能對虛月道門動手,各種意外隨時會發生,若是手裡扣着一些大佬,嗯,或許,關鍵時候,是能救場,爲逃命增加籌碼!
沙大子見水悅逸望過來,忙不迭地解釋道:“老貨、及七鳥,都修行《如影隨行》道術,其特點,是身化飛絮,並結成一個簡單的軍陣,他們的氣機相引、相連,是能借微弱的風力,長途追蹤目標。”
“而且,此地的天空,是被重度污染,更適合他們隱身。”
“不過還好,此地的虛空混亂,他們是不能遁入虛空逃命,還是可以想辦法誘捕他們,此事,只需文首領出力,怎麼做?你看着辦!”
水悅逸搖頭,沒想到,虛月道門以身爲餌,是想釣大魚,是要釣黑風城的大勢力,是要做掉一些超級世族、超級世家,但是,郝山?也勉強算一條“大魚”罷,他望向文風雅,美人點頭應承!
文風雅從袖裡摸出一卷畫,悄悄地推入空中,只一閃,就不見了。
水悅逸起身告退,水盈月繼續鎮守船艙,一行人穿過一道門,場境變幻間,就來到一塊戰鬥陸地上,嗯,中間還有一座大大的擂臺,蒙義一夥首領正督導後輩小子習武,文風雅低聲交代幾句。
蒙姓管事安排老祖安坐,一夥傻仙莫名其妙地東張西望,蒙義、蒙沙、蒙怯、蒙羞、晨風一飄圍住擂臺,然後,靜等好戲開鑼。
一柱香的時間後,天空起了風,一艘大大的元寶船飛過,然後?
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出現,元寶船的尾端,嗯,距離?是不超過百丈,有一人七鳥結陣而行,他們只是淡淡的影子,若不是畫境刻意顯現?眼神再好的人,也是不能發現他們,同時,他們的氣機很隱晦!
倆只山鷹打頭陣,五隻白鶴隨後,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仙長?他站在一隻山鷹的頭上,右手搖頭破扇子,左手捏着一支竹筒酒,正優哉遊哉地喝酒賞風景,他們奔行如風,卻是一點不費力,端地瀟灑!
突然,大大的元寶船失控般撞向擂臺,它如水一般,融進去了。
然後,只是瞬間,七鳥一人?是轟隆隆地撞上擂臺,直震得天搖地動,沒辦法,他們的速度太快,是瞬間撞上去的,直挺挺地撞上的。
堅硬的擂臺,被撞出七個大坑,七鳥?它們很機伶,它們是受了重傷,是瞬間化成人形,變成後期始祖,只一個呼吸,又復原了。
老貨郝山很狼狽,破扇子、一隻鞋子、竹筒酒不知飛到哪裡去了,他雖被撞成重傷,只一瞬間,又恢復了,他疑惑地打量,嘿嘿,場景轉換太快,他不沒弄清狀況,直到看到鬍子蒙義,才稍感覺不妙。
鬍子蒙義無奈攤手,嘆氣道:“郝山大人,您是很閒的大人物,是閒得很無聊的大人物,我們《武之義》早就封了擂臺,不再接受挑戰!可是呢,樹欲靜而風不止,您瞧瞧,我們都躲到罪海深處了,怎麼,還不放過我們?非要切搓?沒法子,不接受挑戰,怕是不成嘍,您把我的擂臺都砸出七個大洞,一句話,把我們五人撂倒,就可離去!”
郝山被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我挑戰你?蒙別人差不多,老仙是仙家,是正宗的仙家,自然知道你們五人的門道,你們是煉化了小世界,幾是不死之身,看似沒道行,卻是比後期始祖更可怕,你們是不死的。
鷹大握緊雙拳,卻是心裡一緊,他擡頭,頓時面如死灰,三座戰鬥堡壘悄然盤旋空中,一人七鳥早被大殺器鎖定,只要敢亂來?
他們,就可以快快樂樂地結伴同行,是去冥府歇着了。
郝山慢慢調平氣機,習慣性地扶了扶頭頂?不對哩,漂亮拉風的高冠,早被撞進破洞裡了,晨風城沒立即下殺手,自然不會再殺人。
“大老祖,晨風城無緣無故設伏我等,不知是何意思?”
水悅逸瞅了一眼,淡淡道:“仙長的高論,真令我等大開眼界,你不請自來,強闖我《武之義》擂臺,既是上了擂臺,就按規矩辦。”
“只不過,你們是先闖的擂臺,卻是未議下規矩,挑戰費就免了,擂臺上的規矩?就是沒規矩,想羣毆可以、要單挑也成,反正,是生死不論,仙長既是閒得慌,不如擂臺上多玩玩,時間,有的是!”
七鳥不善地盯着老貨,大老祖說得沒錯,你就是閒得慌,晨風城不願動你,是因爲他們不屑,你真以爲他們弄不死你?現在,怎麼樣?
白嫩嫩的童子鶴三譏諷道:“老貨,我真不知該怎麼說你!黑風堂被人搬成了空殼,郝瑞都躲進黑風凹避禍;郝一書鼓動殺堂亂砍,但是,郝一書的子堂有動靜?他的嫡系、支系是出征罪海,還是打到了極西野地?嘖嘖,老貨,你高義!黑風堂、黑風大陸全靠你支撐了!”
郝山被數落得青紅不定,鶴三說的是事實,黑風堂?世間再無黑風堂,是一夥不知廉恥的郝氏拆分了,還折價賣了,自已又算什麼?
水悅逸哂笑,鶴三很機伶,是變相地爲郝山開解,其實大可不必!
水悅逸盯着郝山,一字一頓道:“郝山大人貴爲帝城皇族的掌家老祖,時不時潛進晨風城、通途島待機,由此可見,您對晨風城的敵意甚重,我們不動您,是想您能知輕重,無須以身犯險!”
“我們晨風城只是想發一點小財,黑風大陸的局面混亂,我們就躲到罪海避禍,可是,郝山大人,您是跟着到了通途島;這也就罷了,我們欲躲進罪海深處,算是怕了你們,但是,您還是不罷手?還想綴着我們的身後,是想挖出我們的老巢,然後一網打盡?”
七鳥面面相覷覷,郝山老貨自以爲是,卻不知一舉一動早被人盯緊了,只是尋一個好一點的時機,嗯,是一網打盡,一個不漏!
局面一時僵住,郝山的心裡苦澀,確如大老祖之言,晨風城不動手?並不是怕了自已!皇族老祖?唬一唬小勢力還可以!
郝山的郝,與郝一書的郝,是有本質區別,郝山只是狗腿子,是郝一書的狗腿子,是仰仗郝一書的恩賜過日子,要不然?還能怎地?
只是,自已不恬不知恥、傻傻地貼着晨風城的後背,是想有機會的時候,再狠狠地捅它一刀!此事,大不智,不是大佬應爲之!
“大老祖容稟,想我郝山一世糊塗,從來就沒清醒過,眼下的事,咎在我,但是,我的小伴卻是無辜,若是大老祖放過他們,我願受罰!”
水悅逸詫異,郝氏、帝盟世家的老祖,無一不是貪婪、自私之輩,縱是毀家滅族,若是能晉升元祖,亦是在所不惜,郝山?他不一樣!
“郝山大人會錯意了,我本無殺人之心,但時值敏感時期,又不能將你們放了!要不,你們束手就擒,任我們鎖了,到時候再放你們?”
郝山苦笑,大老祖是雅士,不願動粗,若不投降?真是自尋死路!
沙大子帶着傻仙,將鐵箍子往脖子一扣,就成了,他們被帶去梳洗,然後,煥然一新的老貨,來到元寶船上,呃,該吃晌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