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餘人享受完免費的早點,愜意地打着飽嗝,又好奇地打量魔樹,只不過,他們只是打量諸如行春風、旱天雷、紅日秘術,而對於《爽爽》道術?彷彿是牴觸得很,是刻意地迴避,你們怕什麼?
一位老祖扯出風袋,重物落地的震動,讓其他靜修的人不滿,但是,他們也知道,這夥人好像來意不善,是想尋晨風城的晦氣?
一塊塊鐵疙瘩掉下來,很快堆成一座小山,少年們的眼睛發光,是綠光,很嫉妒的綠光,因爲,這些鐵疙瘩不簡單,全是冥銀。
這一堆冥銀?差不多有數百萬斤,是值千多萬仙金,是仙金。
一個風袋出現在魔樹半空,很快將冥銀收走,又一個風袋飄出來,“叮叮叮”的仙金落地聲,響徹魔樹廣場,只三柱香時間,交易完成。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第二位老祖輕笑,又放出風袋,接着第三位、第四位、第一百零八位,一百餘座小山堆在魔樹廣場。
水悅逸哂笑,你們想玩擠兌?想掏空虛月商會?然後再起糾紛?
看來,無極氏與水母元祖的勾扯極深,要不然?僅憑几個混“海”的勢力,是真想不出所謂的“擠兌”法子,只有常遊走星空大陸的大豪,纔會想出如此高明的法子,或者說,水母元祖是想發動貨幣戰。
但是,水母元祖、無極氏註定是要失敗,魔樹,是很奇特的生靈,它本就精通土法神通,它的根系非常發達,它與虛月精品苑的秘庫、虛月道門的總庫,均有快捷通道連接,能實現物資、人員的快速傳送。
當第一位老祖倒出如此巨量的冥銀時,值守的小小仙子便開始調運仙金,只是幾個呼吸間,就準備好三十億仙金。
一堆堆冥銀被收走,一枚枚仙金被點數,一個多時辰後,交易完成,一百餘老祖、始祖默然,他們是準備充分,是要第一仗見分曉。
此次交易的冥銀,根據虛月商會的兌換價,是貨值二十餘億仙金,即使是財大氣粗的金滿堂?怕是一時之間,也會無法兌現。
其實,虛月道門擁無數不清的小世界,又有能產仙金的搖錢樹,仙金的儲備肯定不會少,同時,虛月商會也將兌換出去的仙金,差不多是同步被收回,用吃的、穿的、用的,該花錢的地方太多。
無極氏是動用氏族的所有老仙、老祖、始祖,不眠不休地煉了十天的鐵疙瘩,而且,他們是在外海的海島上煉製,那裡的環境是更加糟糕,煉製鐵疙瘩的效率更高,即便如此,他們的初戰,算是敗了。
原因無它,根據族裡大佬的預測,即使是富甲星空的金滿堂,若是沒有一定時間的預備,也是一次拿不出二十餘億的仙金。
亦因此,他們的行動計劃?就是虛月商會無法足額兌現爲前提,制定了分步的計劃,是一個蠶食的計劃,爲此,他們準備得很充分。
“仙子,眼下無極氏前來挑釁,依我看,他們是想擠兌我們的仙金,如果此計不成,他們或許還會搶收我們的貨物,畢竟二十餘億仙金的貨不是小數目,一次兌現?怕是有難度,或許,戰釁將因此啓。”
“既如此,我想到一個釜底抽薪之策,看能不能將《爽爽》道術改頭換面,再高價賣給他們,也讓水母元祖嘗一嘗被坑的滋味。”
水悅逸大致能猜到水母元祖的想法,蠻月都的所有勢力,均對晨風城有覬覦之心,只是因各勢力之間的關係複雜,它們之間是相互牽扯、制衡,誰也不願搶頭香、打頭陣,亦因此,不算強的晨風城無恙。
水母元祖要做的?就是挑事,製造機會打破蠻月都各勢力間的平衡,像是擠兌仙金,然後,再有二十餘億的仙金,徵掠虛月商會。
只要局面稍稍失控?晨風城就會成爲各勢力角逐的戰場,只需一場不受控的大戰,虛月道門就會徹底衰落,進而成爲別人的附庸。
“咯咯咯,此計甚妙!水母元祖不是好東西,虧欠我們甚多,坑他一兩次出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爽爽》道術的實際操作,是由我自已掌握,所謂的竹牌、咒語,只是引動的法門。”
“我讓幻幻趕緊過來取新制的竹牌,名字就叫《化詛》!”
掛在水丫丫腰帶上的老蚌悄然滑落,朝巨竹方向飄去。
水丫丫訝然,幻幻是要去做什麼?當她看見水悅逸之後,立即醒悟,是大兄派幻幻做事,它是大兄的魂寶,是可以通過魂念傳訊的。
百餘老祖、始祖仍端坐着,他們品評着滲水的老酒,眼光不時的瞟向虛月商會精品苑,行動雖然出了岔子,但事情仍在掌握之中。
只是一柱香的時間,老蚌悄然迴轉,把自已掛在水悅逸的腰帶上,它的角色很重要,它是受仙子的囑託,是要當託,下一盤大棋。
一個時辰過去,百餘人彷彿養足了精氣神,人羣中有一男一女站起來,向水悅逸走來,顯然,無極氏是做足了功課,連晨風城的大老祖也沒弄錯,他們是要發動一場“戰爭”,一場沒有打打殺殺的戰爭,是要一戰而定輸贏,晨風城的一切?當然是無極氏的,誰也搶不走。
這是倆老年人,是臉上刻滿了歷史痕跡的老人,但是,他們雖是老人,卻並不代表是弱者,他們?均是後期始祖,還是外海的始祖。
兩位老人並沒像某些人,本是生生不息、生機旺盛的始祖,卻非要做出一副老態襲鐘的樣子,還喜歡拄着柺杖忽悠人,倆人是實誠人。
他們還想往前走?地面上升起一張桌子,嗯,是魔樹提醒老人,有身份的人,是要保持一定的禮儀,當然,主、賓之間應有一定的距離,或者直白說,是安全距離,你們難道不怕晨風城的小老祖?
兩老互視,眼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晨風城膽怯了?
“老朽無極星,是無極氏的掌家管事,今日冒昧造訪,還請不怪纔是!”他微拱手,很隨意地便將來意說明,無極氏是依禮拜訪。
水悅逸笑笑,起身還禮,又伸手示意:請坐!倆老人很有意思。
“老朽聞知,我族一個不成器的小子,不知哪裡得罪了晨風城,竟是至今仍被你們扣住,我是他的長輩,先代小輩告罪,打擾了!”
無極星說出此話?臉上是非常誠懇的樣子,一點瞧不出是作僞。
水丫丫古怪地望着歸塔,看來,歸塔大哥沒冤枉海星一族,此老看似誠懇無比,但卻是十足的無賴、更是無聊透頂的沷皮,與他說正事?唉,甭想了,他不是爽快人,更不會做爽快事,他想做什麼?
水悅逸輕蔑地看了看倆老,又低頭想了想,還真讓歸塔說着了。
“倆老怕是誤聽匪人挑唆,我晨風城是開門做生意,而且,生意還不錯,像是你家的小子?唉,那是你家的犬子,不是我家的小子,我一沒收你一枚大子的代養費,二又不是你們的長輩、老祖,我既沒義務、也沒興趣去在意一條野畜的死活,你們還是另想法子吧。”
倆老錯愕,你是玩什麼套路?你難道不該解釋一通,無極小子不是死在你們的手裡,而是在擂臺上戰死?然後,我們再邀你們切搓?
兩老人是海族,腦袋本就不靈光,想了半晌,也沒理出所以然,無奈之下,只得放棄,無極小子只是一個旁支,死了,也就死了。
“我們無極氏辛辛苦苦煉製了許多的鐵疙瘩,是想從你們店裡購買足夠的貨物,若是你們不能滿足我們的要求,你們會惹禍的。”
水悅逸更是無語,你們想找茬就爽快些,想談想打?趕快拿主意。
“兩位,你們或許是大人物,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是呢,我沒有逼你們煉什麼鐵疙瘩,也沒有求你們來晨風城消費,你們想做什麼是你們的自由,也不用徵求我的意見,若是你們沒事做,先請回吧。”
魔樹下有不少修行的“閒”人,聽了他們之間的對話?真真是有意思,也不知無極氏是什麼來頭,盡做些文不對題的事,真是無聊。
打?爲什麼打?要打,也是挑起別人與你們打,我們是不打的。
倆老人又交換眼神,又取得了一致,男性老人退居二線,是讓女性老婆婆出面,只不過,你們煉了太多的鐵疙瘩,應該不是即興之舉,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即如此,你們當中,誰出面?有分別嗎?
老婦人的臉上?是先擠出笑容,再理一理身上的衣裳,才溫和道:
“我們需要很多的物資,吃的、穿的、用的,哦,還需要大量的配套,我們先談一談配套,我們有一百個氏族,每個氏族需要四個配套,也就是四百個,大致是十六億吧!我們還需要大量的生活物資!”
水丫丫打着呵欠,打斷她的絮絮叨叨,擡起一碗稀粥喝一口。
“我瞧你們的年紀不小了,怎麼一點不通人情事故?你們需要什麼,想要什麼,只管去精品店裡買,你不厭其煩的跟我們糾纏什麼?”
老頭子頓時不樂意,他望着水丫丫?突然,一段影像劃過頭腦,這可是晨風城的名人,可不能輕易地得罪了,看樣子,是得小心應付。
“我們的錢太多,但是,你們的貨怕是不夠呢!是會起紛爭的。”
水丫丫倆眼一瞪,你們是想找茬?還真當晨風城是軟柿子?
“做生意、做買賣,一是價錢公道,二是不能強買強賣,先提醒你們,一件配套是五百萬仙金,你們先去城主府商量?”
倆老人爲難,但是,他們如此近的距離?如果小老祖暴起發難?
“可是,我們辛辛苦苦煉製鐵疙瘩,若用不出去,豈不是浪費?”
水悅逸也擠出笑,是勉強的笑,是客套的笑,嗯,算是苦笑吧!
“你們若是存心擠兌我們的貨物,我們的生意也沒法做下去,不過,你們若再換其它的方式,也是可以把仙金用出去,譬如說?”
倆老人的臉上露出笑容,兩朵菊花頓時綻放,水丫丫趕緊地把臉轉過去,要不然?她會吐的!萌仙、文美人忙低頭悟道,不理外間事。
水悅逸把手伸向腰帶,老蚌忙遞過一枚竹牌,他把竹牌下面遮住,露出道術的名字,嗯,古樸無華的竹牌上方,寫着兩個字:化詛!
四隻昏花的老眼爆出精光,無極氏身體微抖,站起來要上前?
“二十億仙金,此爲道術,是魂語道術,交錢,就能看貨!”
水悅逸搖手止住,開玩笑,此爲魂語道術,你記住了?反悔呢?
倆老人轉頭望向百餘老祖、始祖,嗯,大部分點頭了,晨風城的秘術、道術早就聞名黑風大陸,他們不會亂開玩笑,既開價二十億仙金?肯定會值二十億仙金,同時,有數十始祖是瞧清了竹牌上的名字。
一袋袋的仙金被魔樹收回來,百餘老祖、始祖冥目靜坐,道術被引動後,便無須再費力,一陣陣清涼的感覺涌上心頭,生機漸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