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到來,一番見禮,一番熱鬧。
肖氏看到自家母親,兄弟,弟妹,侄子,侄女,眼圈瞬時就紅了。是激動地,是高興地。同時那被她強壓在心裡,無處訴的苦楚也隨之而起,酸酸澀澀,委屈的厲害!
相公是好,可性子冷淡,溫柔小意的時候太少。她心裡苦悶的時候,得不到太多安慰,反而是教導比較多。
婆母也不差,只是威嚴太盛,她是敬畏多餘親近,凡事只有聽的份,根本就輪不到她說話。特別上次的事兒,她也有錯在其中。如此,她更不敢去說什麼委屈。
在這種心情下見到孃家人,肖氏的心情可想而知了,就跟那迷途的羔羊終於找到娘了一樣,感到分外的親近,也分外委屈。
肖家的人不知鳳嫣那出事,看到肖氏紅着眼睛抹淚,自當她是歡喜,激動,心裡滿意,也沒說什麼。
而鳳家的人,看了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肖氏有的時候真是不知事兒。見到孃家人就抹淚,搞得好像鳳家虧待了你似的,這是受到多大的委屈呀!
“親家,幾年沒見,你這精神頭看起來可是越發好了。”肖老夫人對着鳳老夫人笑的熱切,心裡卻滿是涼意。
“呵呵…可是不如從前了,也就是看着還不錯。”鳳老夫人自當看不出肖氏眼底的冷淡,回以微笑,“這一路上讓老妹妹受累了,趕緊坐下休息一下,喝杯熱茶緩緩。”
“好!”
肖老夫人坐下,看着鳳老夫人,關切道,“都這個時辰了,國公爺還沒歸家嗎?”
“今兒個有些忙,要晚一會兒才能回來。”
肖夫人聽了,笑了笑,“也是,國公爺處在這個位置上,肯定是不會如我們這麼閒了。”
在肖老夫人的心裡,國公爺這就是霸佔着自家相公一份功勞纔有了至今的位置。可以說,國公府的榮耀,有一半兒本該是屬於肖家的。
這種心理之下,再看越發富榮國公府,對比越發慘敗的自家。一時間,這心裡的不滿是壓都壓不住。
肖氏話中的酸意,不愉。鳳老夫人聽出來了,卻不予迴應。
接觸這麼些年來,肖氏是什麼性子,鳳老夫人瞭解的很。年輕的時候都沒改,現在年紀大了更是不用指望她能改變了。
老話說,老小孩,老小孩,越老性子越是扭。如此,還能說什麼呢!對她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個糊塗。不然,若是跟她斤斤計較,這面上的客套都保不住。
算了,只要肖家不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她也不想費那個精力,跟她去置氣!
鳳老夫人一笑而過,不多說,看着肖氏跟前的幾個晚輩,自然轉移話題,“看看這些孩子,幾年不見,我可都是不敢認了。”
肖老夫人也沒揪着剛纔的話不放,順勢接下,“樊兒,郭氏給你們伯孃請安。”
“是!”
兩個年逾二十六七歲的男女上前,規矩見禮,“侄兒(侄媳)給伯孃請安。”
看着眼前清俊的肖樊,風情萬種的郭氏。鳳老夫人伸手,虛浮,微笑叫起。
“起來,起來!”
郭氏起身,對着身邊的兩個孩子道,“明兒,月兒,過來給你伯祖母磕頭。”
“侄孫給伯祖母磕頭,請安。願伯祖母歲歲平安。”兩個孩子跪地請安,嘴上說着討喜的話。
“好孩子,好孩子,來,讓伯祖母看看!”
“是!”
肖明,肖樊和郭氏的嫡長子,今年八歲。
肖月兒,兩人的嫡長女,今年六歲。
兩個孩子都秉承了父母的好容貌,生的眉清目秀,脣紅齒白的。秉性什麼的暫時看不出來,只是模樣倒是挺討人喜歡的。
“真是看着孩子才發覺時間過得快,我記得上次見到他們的時候,明兒才走穩,月兒還抱在懷裡。可這一轉眼,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真是越長越好看了。”鳳老夫人不由感慨道。
“他們是長大了,可伯孃你可是一點兒都沒變。”郭氏笑着,說着討喜的話。
肖老夫人笑了笑,從齊嬤嬤手裡拿過預備好的金鎖片分別給兩個戴上。
這是見面禮,金鎖片虎頭的形狀,喻意吉星,健康。
“謝伯祖母!”
“乖!”
鳳家在場的其他長輩,也逐一給了見面禮。縱然心裡有想法,可面上卻都不出錯。
“映兒,馨兒,珠珠,給伯祖母請安!”三個女孩上前,俯身,請安。
“起來,起來…”
鳳老夫人笑容不變,視線逐一在她們身上略過。
落在肖映兒身上時,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瞬時又恢復平淡。
肖馨兒,肖家二房嫡女,年方十五,排行第三。幾年不見,也出落得是亭亭玉立了。
看到珠珠時,鳳老夫人頓了頓,故作疑惑,“珠珠?這是…。”
郭氏看此,趕忙上前,“伯孃,珠珠是侄媳的孃家侄女。在家閒來無事,我就帶着她一起來了,給老夫人請個安,順便也讓她開開眼界。”
鳳老夫人聽了恍然,嘴角笑容不改,“原來是這樣,那敢情好!”
郭珠珠俯身,不好意思道,“給伯祖母添麻煩了。”
“呵呵…不麻煩!”
鳳家的人看着,各有所思。卻無人說什麼。
而肖家的人之所以同意讓郭珠珠跟着,也是有緣由是的。比如說,郭珠珠剛好年方十四,正值花季,又長的漂亮。又比如說,爲了公平…
肖家長房有肖映。二房有肖馨兒。可三房女兒才六歲,根本是排不上用場,聯姻更是沾不上,如此就有了郭珠珠,如此才平衡,才公平,機會是一樣的,剩下的就是各憑本事,各憑運氣了…
寒暄,客套過後,肖老夫人開口,“怎麼沒看到璟兒跟他媳婦兒呀?”
鳳老夫人聽了,淡笑道,“藺相身體忽然不舒服,璟兒和墨兒過去看看。”
“原來是這樣。”肖老夫人,呵呵一笑,“我還以爲他們不歡迎我這個外祖母呢!”
“怎會!”
“也是,璟兒和墨兒可都是孝順的孩子,知道我這個祖母來了,怎麼也不會避着不見的。只能說我來的有些不是時候,剛好遇上藺相身體不適。他們只能顧一邊。”
這話說的,怎麼聽都讓人不舒服。仔細琢磨,更加不舒服。透着一股挑釁的味道。
鳳老夫人眉頭不經意皺了一下。
郭氏急忙上前,笑着開口,打趣一句,“璟兒和他媳婦回來,肯定馬上就來看你,您呀,可是不能吃醋。”
肖老夫人聽了,扯了扯嘴角,最終沒再說什麼。
坐在一側的鳳騰,看向肖氏,淡淡開口,“岳母和三弟他們這一路也累了,你帶他們去梳洗,休息一下吧!”
肖氏聽了,起身,“娘,院子已經準備好了,過去歇歇吧!”
肖老夫人點頭,起身,對着鳳老夫人道,“老姐姐,那我們晚上再聊。”
“好!”
“伯祖母,那我們先過去了。”
“好!”
肖家的人逐一離開,屋內一時靜下。鳳老夫人看向一邊的婦人!
“肖家在的日子,你多操點心,多辛苦些,儘量別出亂子。”
張氏(鳳家二媳婦兒)頷首,應是,“母親放心,媳婦兒一定盡力。”
鳳老夫人點頭,“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們也都回去吧!”
“是!”
人全部離開,鳳老夫人放鬆身體靠在軟榻上,略顯疲憊。
齊嬤嬤上前,輕輕爲老夫人捏着肩膀,試圖讓她鬆散鬆散。
“老夫人您也別太擔心了,那院子每個客人身邊,老奴都有派人去看着,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我也希望如此。只是,凡事無絕對,百密或有一疏,萬事面面俱到很難吶!那肖氏,此次上京,別有所圖,別與居心,一目瞭然,實在讓人難以放心。”
齊嬤嬤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是門鬧心的親戚,可又不能不認直接把人給趕出去。確實讓人鬱悶。
“藺相有沒有說璟兒和墨兒,兩人離開後去哪裡了?”
齊嬤嬤搖頭。齊嬤嬤去到藺家的時候,鳳璟和藺芊墨已經離開,至於去哪裡了卻無所知。
“鳳英好像是真的病了,據藺府的下人說,離開的是衣服上都帶着血。”
鳳老夫人聽了皺眉,“是嗎?”
“而且,郡王妃在還發了一頓脾氣,把胡家母子都給圈禁在藺家了!”
鳳老夫人聽了眉頭皺的更緊了,“是什麼原因?可探到了?”
齊嬤嬤點頭,就算藺相沒說,可想打探到些事兒,特別還是剛發生的事兒,對於從鳳衛裡出來的木子來說並不困難。
“胡家的兒子胡海對郡王妃無禮,被鳳英給打了。當時,胡家那婦人竟然還了手打了鳳英,因此惹怒了郡王妃…”
齊嬤嬤說完,鳳老夫人聽完,皺眉,“胡家那個兒子?”
“嫡長子,叫胡海!生的是人模狗樣的,實際卻跟那地痞無賴差不多了。那鄧氏竟然還敢對鳳英動手,在郡王妃面前叫器,可見家教是什麼樣子。”
“然後墨兒就把他們圈禁在藺家了?”
“圈禁在藺家,讓胡家的過去領人。”
老夫人聽了,嘆息,“墨兒這脾氣…。真是不像是一個女子。”
齊嬤嬤默默認同,確實。剛烈又剛硬,那股殺伐果斷,毫不拖泥帶水的狠勁兒,讓人畏懼,卻也令人折服。
郡王妃對胡家母子的懲治,讓齊嬤嬤覺得痛快。而她對鳳英的維護,齊嬤嬤心裡很是感動。
鳳英是鳳衛,齊嬤嬤是奴婢。雖然所處位置不同,可做的也都下人的事兒,都是聽令於人的,總是有些同命相連之感。藺芊墨的維護,齊嬤嬤很有感觸。
莊上
藺芊墨換下帶血的衣服,從內間走出來,看到鳳璟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聲音,轉頭,看了藺芊墨一眼。
“過來!”聲音淡淡,沒有起伏,可卻比平日多了一抹壓迫感,少了一絲輕柔。
藺芊墨垂首,老老實實上前,不等鳳璟開口,既誠誠懇懇認錯,“我錯了!”
認錯的話出,鳳璟太陽穴處跳了跳。他這夫綱之所以立不起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火氣還沒發出,這威嚴還沒樹起,人家就先道歉,先反省了…。
鳳璟感覺,渾身渾身憋得慌。
“哪裡錯了?”
“我不該輕易說帶鳳英走!”
“繼續說!”
“相公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要我好好說,相公一定會答應讓我給鳳英治療的。是我太急躁了,太不講理了,我錯了!”
“這是恭維!是脅迫!是棍棒夾甜棗,意思明瞭,我若是不讓你醫治鳳英,我就是不講道理的人。”鳳璟說的平緩,分析的徹底。
藺芊墨眉梢跳了跳,擡頭,偷偷瞄了鳳璟一眼,看到鳳璟黑沉的眸色,低頭,形勢發展不妙,老實交代,“就是恭維,沒有脅迫。其實,我就是仗着相公對我好,纔敢想相公應該會答應的。就是我當時急了點,態度差了點…相公,我錯了!以後我再不犯了,就是任性,我也一定撒嬌着來,絕不強橫。”
鳳璟聽了,眼睛眯了眯,“我就是容許,你也不會帶鳳英離開。”
鳳璟話出,藺芊墨心頭突突跳,咽口水。
“說話!”
鳳璟一開口,藺芊墨麻溜回答。
“是!當時腦子一熱我那麼說了,可回過神來,我知道我錯了。帶鳳英離開太冒險,她不適合到處走動,而且,外面藥材也不齊全。”藺芊墨說着,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我也不會做飯給她吃…”
鳳璟聽了,半晌說不話來。
藺芊墨的體貼,他見識過不止一次,可都是對別人。那滋味…。鳳璟必須承認,他確實不是個大度的人。
“夫人倒是想的周全!”鳳璟開口,聲音幽幽沉沉。
藺芊墨乾笑,“相公都不高興了,我也沒有很周到,一般,一般啦!”
“藺芊墨!”
鳳璟沉怒,藺芊墨頭皮一緊,“在!”
鳳璟深吸一口氣,“我不發脾氣,這種時候生氣,太有失風度,也顯得我太不體貼。我忍着。不過,你這次犯的錯給我記着,我給你攢着,等攢滿了一塊說。”
藺芊墨聽的後背涼颼颼的,擡頭,認真道,“要攢多少纔算滿?”
“已經滿了!”鳳璟涼涼沉沉道。
藺芊墨聽言,扯了扯嘴角,乾笑,“相公的籃子有點兒小。”悔不該問呀。
鳳璟一言不發,擡腳走了出去。
藺芊墨抹汗,這還算不發脾氣呀?
“夫人!”
聽到聲音,擡眸,看到鳳英,藺芊墨笑了笑,“放心,放心,你家夫人我哄鳳大爺還算很有一套的,雖然出了一身的汗,不過,這也算是一種情趣,嘿嘿…”只是這種情趣,實在不宜多來,太要命了。
鳳璟想寵你的時候,還是挺讓人感動的。不過,他生氣的時候,也很有壓力呀!
鳳英聽了勾了勾嘴角,“屬下倒是不擔心夫人,只是感覺主子應該不是被夫人哄好的,而是被夫人給氣走的。”
“鳳英你這就不好了,怎麼把實話講出來了呢!”
“屬下知錯!”
“嗯,下次記得顧全一下我的面子。那種顯得我無能的話,就別說了。”
“是!”
相處一如既往,對於鳳英的病情,藺芊墨沒多說,鳳英也沒多問。
藺芊墨要的只是結果,她要鳳英好。
而鳳英要的只是過程,在這期間,只要待在藺芊墨身邊就好。
另一邊,鳳璟走出去,鳳和閃身出現在眼前。
“主子!”
“如何?”
“胡海對夫人無理的事兒,已經有人在議了。”
“從何處傳出的?”
“胡家!不過,屬下懷疑是藺安在背會推動的結果。畢竟,胡家就是再沒腦子,也知道這件事兒若是傳出去,對他們沒一點兒好處。”
鳳璟聽了沉默。
鳳和心裡卻是感動。所謂關心則亂,夫人這次處事失了平日的謹慎。若是平時,夫人絕對不會把藺安致命的把柄拿出。畢竟,兔子急了還會咬人的,更何況藺安這頭一直蠢蠢欲動,不安生的狼。
一想到那種要命的把柄在夫人的手中,藺安恐怕日夜難安,如此,很猶豫可能做出極端的事情出來。
“鳳和!”
“在!”
“你再去添一把火。”
鳳和聞言,心頭一凜,“主子是想…”
鳳璟嘴角微,透出一股少見的邪氣,陰冷嗜人,“捕獵!”
鳳家
“這幾年你過的怎麼樣?可的好?”
對於肖氏,肖老夫人還是很疼愛的,畢竟就這麼一個女兒。
肖氏點頭,“我很好,娘不用擔心。”說着,卻是不由紅了眼眶。
肖老夫人看着皺眉,“挺好的,你哭什麼呀!”
“沒…沒什麼。我就是看到你們高興。”肖氏抹去眼角的淚水。
郭氏微笑接話,“娘,姐姐在鳳家肯定是不會受委屈的。您老就放心吧!”
肖氏垂眸,笑意勉強,
肖老夫人癟嘴,有藺芊墨那樣的媳婦兒,她能阿紅纔怪。不過看到守在門口的鳳家下人,這話最終沒說出來,只道,“跟藺芊墨你們處的怎麼樣?”
“我們挺好的!”
肖老夫人和郭氏聽了不以爲然,肖氏那閃爍的眼眸,不用深入探究,就知道她在說謊。
肖老夫人白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別有意味道,“挺好就成。”
肖氏點頭,不自覺的轉移話題,“大哥,二哥他們怎麼樣?可都好?”
“大哥,二哥都挺好的,就是忙的很,不然這次肯定跟着一起過來了。”郭氏接話,說給外面鳳家下人聽。
“那就好!”
“不過,都這個時辰了,鳳璟他們怎麼還沒回來?”肖老夫人不由皺眉問道。
“哦,應該是在忙吧!”
“天都快黑了,還有什麼可忙的?”她今天第一天來,鳳璟跟藺芊墨若是不過來,她這面子要往哪裡擺。
“我…我也不清楚!”
肖老夫人一聽,忍不住冒火,“你看看你,有你這麼做孃的嗎?連兒子,媳婦兒在忙什麼都不知道。”
“璟兒的事兒我不好多問!”
“鳳璟的你不好多問,那藺芊墨呢?她一個做媳婦兒的,什麼時候回來都不跟你說一聲嗎?”
“我…。”肖氏動了動嘴巴,不知道該怎麼說。
鳳璟的維護,鳳嫣的謀算,她的迷糊,這些…她如何能對肖夫人說。並且鳳騰也不准她跟肖家的人多說。
於藺芊墨,她不是不想管,而是根本就管不了,也不知道怎麼管。
肖老夫人看着肖是那膿膿囁囁的樣子,心裡氣悶。她這女兒什麼都好,就是這性子太過綿軟,也難怪鳳家的人都不把你放在眼裡。若是她能稍微強勢些,在這個家裡也不至於連個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郭氏看着,心裡暗暗搖頭,她這大姑子真是夠無能,夠窩囊的。
相公是個病秧子,撐不起家主的位置,偌大的家業掌控不了,這已夠讓人鬱悶的了。偏偏肖氏自己又是個悶葫蘆,慫恿不了丈夫,又指揮不了兒子,甚至連媳婦兒都拿捏不住。
白白頂着鳳家長媳的位置,空有名頭,沒一點兒實權。靠着鳳家這顆大樹,卻是一點兒都幫襯不了孃家。她自己還一副受盡苦楚的樣子,實在是夠無語的了。
滿滿的富貴,權勢,她愣是不知道如何運用。真是…只能說,肖氏缺的是心眼,而她卻的是機會和地位呀!
要是讓她跟肖氏換換,她保管把這鳳家牢牢的控制的手裡。坐擁一切,享受所有,哪裡會像肖氏一樣過得這般委屈。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哪裡容得了別人來欺辱她。
“你呀,真是不知讓我說你什麼好,你…”
肖氏這訓斥的話剛出,就被郭氏打斷了,“好了娘,就算你再擔心璟兒他們也不能這麼唸叨姐姐呀!讓姐姐聽了心裡怪不好受的。”
說完,看着肖氏擔憂道,“不過,這天色都這麼晚了都還不回來,也不怪娘擔心。我看我們過去璟兒的院子看看吧!問問下人,別是出了什麼事兒纔好呀!”
“那…。”
肖氏剛起身,一個嬤嬤走了進來,“大奶奶,郡王爺和郡王妃過來了!”
聞言,肖氏不自覺鬆了口氣。
肖老夫人心裡緊了緊。郭氏眼睛一亮,笑容滿面,趕緊道,“總算是回來了。”說着,對着身邊丫頭道,“趕緊的,去告訴幾位表姑娘,讓她們過來見見表哥,表嫂!”
“是。”
郭氏話落下,鳳璟牽着藺芊墨,緩步走了進來。
看到鳳璟那俊美異常的面容,郭氏眼睛不由恍惚了一下,即刻移開視線,心裡唏噓,對着這張臉,無論看多少次都淡定不了,太容易走神。
“外祖母,三舅母!”表情淺淡,聲音淡淡。
“見過外祖母,見過三舅母!”藺芊墨微微屈膝,見禮。
“起來,起來,趕緊起來!”郭氏不等肖老夫人開口,就熱切的把藺芊墨拉了起來。
肖老夫人動了動嘴巴,又沉默了下去。對着鳳璟,肖老夫人條件反射性的神經緊繃。上次鳳璟在肖家那一手,還是讓肖老夫人深爲忌憚的。
“璟兒,墨兒你們總算是回來了,剛纔我跟你外祖母,你婆婆還在擔心呢!怎麼樣?藺相爺還好吧!”
“嗯,祖父還好!”藺芊墨微笑迴應,這熱情,讓人無法忽視。
“那就好,那就好!”說着,上下打量着藺芊墨,驚歎道,“那次你跟璟兒來肖家,我和你三舅父剛好不在,也沒見到你。不過,肖家上下的人可沒少在我跟前誇你,今兒我可算是見到真人了,看看這漂亮的,跟從畫裡走出來的似的。”
藺芊墨:…。誇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她這驚人的漂亮,也就完全無法令人相信了。
這三舅母,是個說謊高手,眼睛都不帶眨的。
“三奶奶,幾位姑娘到了!”
“趕緊進來,趕緊進來!”
三個女孩,三種風情!
肖映完全綻放的嬌豔。
肖馨兒含苞待放的嬌柔。
郭珠兒花蕊初現的嬌媚。
青春,靚麗,多姿多彩,引人採頡。
“映兒,(馨兒)(珠兒)見過表哥,表嫂!”
“嗯!”
“幾位妹妹請起!”
“是!”
幾人剛起身,鳳璟既淡淡開口,“時辰不早了,外祖母,舅母早些歇息吧!”說完,頷首,帶着藺芊墨直接離開了。
見鳳璟就這麼走了,肖老夫人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真是鬆了口氣。
肖氏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鳳璟這樣完全是…“娘,璟兒肯定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您別生氣。”
肖老夫人不鹹不淡的哼了一聲。
郭氏看向肖氏,眼底劃過一抹嘲弄,話裡卻滿是關心道,“如果遇到事兒了,那明天姐姐可要好好問問,不然,我們可是要擔心了。”
“哦…我會問的。”
郭氏聽了,心裡冷哼。看來鳳璟是真的完全沒把肖氏這個娘放在眼裡呀!
鳳璟若是表現的太敬重肖氏,那麼,得到的也不過是肖家對她更多的利用罷了!
對於鳳璟的冷淡,肖映低着頭,沒一點兒反應,因爲一點兒都不意外。
肖馨兒也沒太大的反應,關於鳳璟的秉性,在家的時候她父親已經給她說的特別清楚。所以,她早已有了心裡準備。
而對鳳璟其人只聞其名從未見過其人的郭珠兒,對於鳳璟的態度,覺得心裡特別不舒服,從小到大,她雖然不是人人供着,可也從來沒被人如此忽視過。
都說這位郡王爺容貌了得,她一直很好奇。本以爲這次能好好見識一下,一個男人長的到底能長多好看。可剛纔卻是連人臉都沒看到,就感覺到冷傲了。
倒是那位郡王妃,看的清楚,長的也不怎麼樣嘛!還沒她好看,聽說名聲還特別的爛,真是不懂,鳳家怎麼會要這種媳婦兒。
都說鳳家規矩森嚴,可她看也就那麼回事兒!郭珠兒腹誹着。
鳳騰院中
肖樊看着鳳騰,抿了一口杯中酒水,笑呵呵道,“聽說鳳璟身體恢復了,恭喜姐夫呀!”
鳳騰點頭,淡淡的喝着手裡的茶,對於那酒味很不適應。
肖樊卻是喝的有滋有味,喝着,繼續道,“既然都恢復了,怎麼還沒孩子呀?”
鳳騰聞言,拿着杯子的手頓了一下,而後恢復如常,淡淡道,“兒女靠緣分,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肖樊聽了,不由笑開,“哈哈哈,姐夫真幽默!不過,就小弟來看,這生孩子看的可不是什麼緣分,它看的是女人,只要女人肚皮爭氣,那孩子馬上就會有了。”
鳳騰聽了,不疾不徐道,“他們才成親不久,不急。”
“什麼不急,璟兒可是跟我差不多大的,你看我,孩子都快娶媳婦了,他卻連個孩子都沒有,這太不像話了。”
鳳騰沒說話。
肖樊又灌了一杯,漫不經心道,“姐夫,我看你得讓璟兒多納幾個女人才行。女人多了,總有一個能先懷上的。哦,忘了問了,璟兒現在身邊伺候的有幾個人呀?”
“璟兒大了,自有主張,他的事兒我不多過問。”
“那怎麼行呢?姐夫,這別的事兒你可以不過問,可這子孫後代的事兒可是耽誤不得。我明天去問問璟兒去,他要是缺呀,我這做舅舅的改日替他務測幾個去。”
肖樊說着,嘿嘿一笑,意味深長道,“我呀,別的本事沒有,就這看女人很有一套。只要璟兒努力,我保管姐夫馬上抱上孫子。”
鳳騰聽着,眉頭不由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