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眼前法力被禁錮的築基女修，劉玉隨意打出一道法力，就輕易將之制服。
輕輕一招手，此女便飄到自己眼前。
“碎靈搜魂”
體內法力運轉，一手按在其天靈蓋，劉玉熟練用出“碎靈搜魂術”。
如今他的神識，甚至都已經超越普通金丹巔峰，此時對區區一個築基修士進行搜魂，當然不是什麼難事。
“呃啊~！”
元神上的極致痛苦，即使是在昏迷中，于飛燕也有所體會，發出無意識的低聲痛哼。
一道道烏光，從劉玉手掌冒出，迅速沒入其天靈蓋。
於黑暗的泥丸宮中，鎖定並禁錮其元神，開始強行讀取記憶！
剎那間，便有一大股雜七雜八的記憶，涌入他的腦海。
出身、家庭、情感......
功法、同道、冒險......
大幹、聖地、世家......
遭逢變故、淪爲奴隸......
劉玉連續動用“碎靈搜魂術”，以毀滅其元神與真靈爲代價，讀取到大部分記憶。
涌入腦海中的記憶，包括其從踏上仙途修煉到築基期，再到被妖族奴役的大部分內容。
還有以一個築基修士的角度，對如今中域的看法，以及最近的憤恨、痛苦等情緒。
他閉上眼眸，站立在原地，默默消化讀取到的記憶。
將大部分無用記憶，比如說情感經歷、生活瑣碎，這些統統剔除。
而卓夢真，則靜靜站立在身旁，放出掃視神識觀察四方，爲劉玉警惕周圍。
至於于飛燕，元神連續幾次被“碎靈搜魂術”摧殘，已經不可遏止的開始崩潰。
眼中光芒飛速暗淡，周身生命氣息也如同風中殘燭，已經被大風徹底吹滅。
短短几息間，這個命途多舛的築基女修，便徹底死亡。
“真靈”破碎，比死亡更爲徹底，最最根本的真靈印記瓦解，連轉世輪迴都做不到。
死在“碎靈搜魂術”下的生靈，將沒有來世可言！
異常強大的元神，使劉玉很快消化于飛燕的記憶，不留一絲後患。
“想不到大唐，早在十萬年前，就已經滅亡。”
“在那之後，又經歷了一次仙朝輪迴。”
“如今統治中域的，已經是“大幹”。”
“準確來說，是大幹與聖地、世家，共同統治中域。”
“而如的今安南都護府，以及安南六洲，都已經在妖族的掌控之下。”
“大幹收回失地的意願，似乎並不強烈？”
消化記憶，劉玉吐出一口濁氣，心中默默想道。
對於這一點，他並不感到奇怪。
根據于飛燕的記憶，大幹統治中域，至今已經接近五萬年之久。
雖然還談不上“王朝末年”，但也漸漸生出亂象，時時需要發兵平亂。
謹防有修士揭竿而起，一時不察成了氣候、
立國五萬年，大多數“功勳後代”，早就沒了拼搏之心。
想守着先輩打下來的基業，維護既得利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再加上內有聖地、世家需要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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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妖族也異常強大，想要下定決心動兵何其之難？
搖了搖頭，劉玉收回思緒。
築基修士層次太低，知道的終究有限，有些情報也不完全準確，還是要繼續打探消息。
就算被囚禁在此十幾年，于飛燕也只是對昌南城，稍稍有些瞭解。
至於伊洲其它仙城，則一概不知，更不要說另外幾洲的情況了。
“噗”
左掌一番，青陽魔火浮現而出，將於飛燕屍體化爲灰燼。
“自由與死亡，同時來到，並且不必再遭受輪迴之苦。”
“這對此女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了。”
閱讀過記憶，劉玉知道于飛燕遭受過什麼，注視旺盛燃燒的青陽魔火，心中默默想道。
熊熊燃燒的青色火光中，禁靈環與屍體一同化爲灰燼。
是死亡，也是解脫。
“如何？”
見劉玉完成搜魂，卓夢真問道。
她現在只有金丹初期，施展搜魂術有些困難，所以只能在旁邊輔助。
“路上說。”
望着奴役修士離去的方向，以及天空中的一隻只火雀，劉玉目光深邃。
略施手段，加上整個過程不過幾息時間，並不擔心被這些低階妖獸發現。
這方面，他經驗非常豐富。
一青一粉兩道遁光沖天而起，在所有妖獸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離去。
一直到返回昌南城清點數目，火雀族這才發現，一名同族與一名修士失蹤。
瞬息千里符層次太高，火鳳族與火雀族也沒有聯想到這個方面，故而只是在萬妖大陣內搜尋。
至於一名火雀神秘失蹤，在火雀族內部確實引發了一些波瀾，但久久沒有找尋到結果，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畢竟只是二階妖獸，還有一名被奴役的築基修士，很難讓人聯想到千里之外發生的事情。
萬妖大陣，既有效阻止了中域修士穿越，也讓包括火鳳族在內的許多妖族，下意識認爲牢不可破。
很難想象，竟有符籙可以穿越此陣。
……
“嗖嗖”
細微的風聲響起，空間中卻空無一物，像是有看不清摸不着的東西快速遠去。
“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安南六洲，如今已全境淪陷。”
“大唐.....”
飛遁中，劉玉神識傳音，將一些消息告知卓夢真。
聽完消息，此女默然無語。
不過早有心理準備，此時也沒有多失望，不需要劉玉的開導。
她知道面對困難，只有積極應對想辦法解決，才能最終成功。
若一直盯着困難本身，距離成功只會越來越遙遠。
“不過安南都護府，雖然已經不存在，但宗門留下的聯絡方式，卻未必會一定會失去效果。”
“如果聯絡使還在，作爲土生土長的“地頭蛇”，說不定就有一條隱秘道路，可以不與妖修碰撞直接前往大幹呢？”
這樣想着，劉玉將自己的猜測說出。
“這麼說，我等要冒險進入昌南城？！”
聞言，卓夢真黛眉一皺，又接着說道：
“此城已經完全被妖族掌控，修士被沒收法器法寶封禁法力，毫無反抗之力。”
“我們如此而爲，是否太過冒險？！”
此時的昌南城，完全在妖修的掌握之中，說不定就有什麼特殊手段，可以識破兩人的僞裝。
而一旦被識破身份，身處重重包圍之中，很可能便是死路一條！
生命，可只有一次。
“放心，這目前還只是一個猜想，劉某不會莽撞行事。”
“還是先觀察觀察。”
劉玉微微一笑，兩人繞着昌南城飛遁，尋找下一個目標。
既然要收集信息，那麼當然得多找幾個修士進行搜魂驗證，才能獲得更清楚、更全面的信息。
七國盟與宗門，都只給出一個聯絡地點，就在昌南城。
所以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劉玉還是想知道，這處聯絡點還存不存在。
以“天南使者”的身份，用昌南城爲支點，正式立足於中域，他認爲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沒錯，當正式見到昌南城的那一刻，劉玉就轉變了心中想法。
雖然自己在楚國，已經立下深厚的根基，還有兩名侍妾以及一衆交好的同門
更有一支龐大的死士隊伍，作爲爪牙羽翼。
但相比中域，天南終究還是有許多不足，最爲關鍵的便是“資源”二字。
根據資料記載，東荒、北原、西域、天南四域加起來，地域也不過堪堪與中域相當。
更廣袤的土地，意味着更多的修仙資源，在天南非常稀缺的資源，在中域卻可能比較常見。
雖然是土生土長的天南修士，但劉玉卻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擁有如此廣袤的土地，同時又是人族發源地，中域纔是絕對的“主角”，是人類文明絕對的中心！
而東荒、北原、西域、天南四域，終究只是配角而已。
在“大唐時期”，隨着昌南古道的打通，人族勢力達到頂峰。
而四域，則是頂峰象徵之一！
但，並不是不可缺少。
倘若中域能夠統一，僅憑中域之力，就能夠與妖族抗衡。
上古天庭，就是那樣一步一步，先後奠定東荒、北原、西域、天南的基本格局。
作爲修仙者文明的中心，在中域獲得珍稀資源的機會，毫無疑問會更大，也意味着發展的上限更高。
所以在思維轉變過來之後，劉玉對於天南，其實並沒有多少留戀。
畢竟修仙者，本就四海爲家。
當然，若他日修爲通天，將江秋水、紀如煙兩名侍妾接過來，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種種念頭，在心中快速閃過，劉玉迅速轉變心態。
“不過眼下，還是要嘗試一番，看看能不能與安南都護府的舊部取得聯繫。”
“諾大的一個勢力，劉某可不相信，就那麼灰飛煙滅了。”
他心中暗暗想道。
根據于飛燕記憶，大唐帝國雖然滅亡，但安南都護府，卻沒有因此消失。
大唐之後，乃是大涼。
安南都護府偏居南方，很少插手中域風雲，在大涼統一中域已成定局之時，便及時表示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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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令許多修士不恥，但因爲及時投靠，終究還是倖存下來。
大涼之後，纔是大幹。
在大幹席捲天下之時，安南都護府當代“定南侯”，再一次選擇臣服。
因此歷經十幾萬年風風雨雨，安南都護府卻一直存在，並一直在“張家”的掌控之下。
每一代“定南侯”，都是張家修士。
直到六千年前，火鳳族突然大舉入侵，安南都護府才一步步淪陷，變成如今的模樣。
一個延續了十幾萬年的勢力，會在短短六千多年裡完全覆滅嗎？
至少劉玉認爲，這不太可能。
因爲妖獸再多，也不可能同時攻打安南六洲，明知事不可爲，張家至少還可以向六洲之外轉移。
“嗖嗖”
心中閃過一個個念頭，劉玉很快鎖定兩名築基修士，悄無聲息降落下去。
滅殺妖獸，施展搜魂之術，一套流程他已輕車熟路。
之所以將目標放在築基修士上，只是因爲金丹修士都有妖修看守，冒險而爲很大機率失敗。
即使以他現在的實力，也不太可能悄無聲息，滅殺一名三階妖修。
哪怕是三階初期，且是凡妖血脈的妖修。
而且金丹俘虜可不多，失蹤一名就足以引起火雀族重視，非常容易打草驚蛇，以此爲目標並不明智。
……
幾名築基修士失蹤，並沒有引起火雀族過多的注意，只以爲是哪名口饞的同族，偷偷乾的好事。
類似的事情，之前也有發生過，所以此事僅有相關妖修瞭解，遠不到驚動一城妖修的地步。
三日時間轉眼即逝，通過三日的搜魂與觀察，對於昌南城目前情況，劉玉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
“情報收集得差不多，是時候入城了。”
站立在草地上，劉玉低聲說道。
聞言，卓夢真輕輕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根據收集到的消息，昌南城放眼整個安南六洲，都是比較重要的仙城。
此城，常年駐守着一名火雀族化形妖修，以及十名左右三階妖修。
不過可能是因爲喜好的原因，那名化形妖修並不喜好待在仙城，基本常年在百里外的一處四階靈地修煉，已經很久沒有露面。
故而若想混入昌南城，兩人只需瞞過三階妖修即可。
“踏踏”
劉玉在前、卓夢真在後，兩人不緊不慢，朝遠方拖拉礦車的築基修士走去。
隨着距離拉近，劉玉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逐漸亮起如夢似幻的靈光。
無形的波動向四周蔓延，瞬間席捲四方。
“幻夢”
這是“幽夢心經”上的一個小技巧，能夠通過強大的神識之力，營造出一片能夠瞞過生靈六覺的幻象。
不過因爲只是簡單技巧，一般對同境界生靈無效，只能對付低一個大境界的生靈。
泥濘的崎嶇小道上，無論修士還是妖獸，都只是感覺靈氣有微不可查的波動。
除此之外，便沒有任何異樣，他們或者它們，依舊遵循之前的規律運動。
或拖車繼續朝大道前行，或盤旋在天空上，對下方修士虎視眈眈。
“呃啊”
青色的火焰，輕易將兩名修士化爲飛灰，發出一聲突兀而痛苦的慘叫。
只是奇怪的是，無論是身旁的修士，亦或者天空的妖獸們，對這一切都一無所覺，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
哪怕近在咫尺，也看不見摸不着。
“雖然不能修煉，但“幽夢心經”上的一些技巧，確實非常實用。”
“只是若不能擺脫妖修，慕雲煙此時應該......”
將青陽魔火收入丹田，看着幾丈、十幾丈外的修士與妖獸，劉玉心中暗暗想道。
在超凡之路上走得越遠，與凡俗的差距就越大，而金丹真人，已經是超凡脫俗。
他現在，已然可以主宰凡人甚至低階修士的一切。
你所看到的，你所聽到的，你的所見所聞，不過高階修士有意營造。
甚至，在高階修士操控下，低階生靈會在幻境中度過一生，將“虛假”誤以爲“真實”。
即使不依靠“幽夢心經”，劉玉也還有其它手段，可以做到這一點。
在世俗凡人看來，這已經是神魔的領域。
如神如魔！
身軀化爲灰燼，但兩枚“禁靈環”，卻在控制下保存完好。
“咔嚓”
將之拿起，劉玉略施手段，就戴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立刻，便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從禁靈環中傳來，使法力變得滯澀無比，調動一絲都有些困難。
不過當丹田中，鵝蛋大小的金丹一振，體內靈壓微微一凝，固態法力便擺脫影響運轉正常。
“這禁靈環品階還是太低，禁錮金丹修士非常困難，必須要配合“禁靈鎖鏈”，才能完全封禁金丹修士的法力。”
輕易擺脫禁靈環的影響，劉玉心中點評道。
當然，那只是指普通金丹修士。
以他九品金丹的雄渾法力，即使加上“禁靈鎖鏈”，也不可能禁錮住。
實在不行，還有強大的體魄，可以暴力拆卸嘛...
“咔嚓”
這時，卓夢真也戴好禁靈環，周身氣息一陣波動迅速衰弱了許多，但好在很快就恢復正常。
此女現在畢竟只有初期境界，金丹品質也不是上品，適應起來要差許多。
隨後，兩人運轉秘術，氣息快速降低至築基境界，容貌也變成方纔死亡的兩名築基男修。
值得一提的是，爲了成功混入昌南城，劉玉已經將“隱靈術”傳授給卓夢真，並且親自講解修煉經驗。
此女悟性非常不錯，短短几天時間，就連成了前兩層。
可以自由調節自身的氣息，但不能超過原本的境界。
作爲書寫《魔修要略》的金丹老魔，安身立命的重要底牌之一，“隱靈術”效果的確強大。
只是很可惜，其終究有着侷限與不足。
雖然在秘術說明上，寫着修煉圓滿可以瞞過高一個大境界的修士，煉氣、築基、金丹三個境界也的確如此。
但劉玉估計，即使自己修煉金丹巔峰，也基本不可能瞞過元嬰老怪或化形妖修的仔細探查。
“隱靈術”收斂法力、靈壓的方式，的確精妙異常思路清奇。
但修仙者或妖修，一旦達到元嬰、妖嬰的境界，對靈氣靈力的敏銳程度，也會有極大提升。
甚至達到在其下境界修士看來，幾乎出神入化的程度。
故而即使劉玉將“隱靈術”修煉圓滿，同時達到金丹巔峰，也很難瞞過元嬰修士。
這種秘術，更適用於前三個境界，隨着他實力的提升，終究會有淘汰的一日。
除非......
……
戴上禁靈環，劉玉兩人一番喬裝易容，變成方纔兩名修士的模樣，混入大部隊往昌南城方向趕去。
他心念一動，便解除“幻夢”的影響。
無論修士還是妖獸，都只感覺恍惚一瞬，什麼都沒有發生，沒有察覺到絲毫異常。
“呼哧~呼哧~”
境界不同的修士，拉着或多或少的紫色礦石，在泥濘小道上艱難前行。
日復一日，他們發揮着自己的價值，不想被認爲是沒有價值的“無用之人”。
至於尊嚴？
或許是已經變得麻木，或許是爲了活下去，或許是已經忘記尊嚴爲何物，總之已經很少有人在意“尊嚴”這種東西。
只因特別在意之人，早在開始就已經死了。
“吼”
妖獸們或飛或走，獸瞳緊緊盯着修士隊伍，虎視眈眈、躍躍欲試。
一旦發現有人止步不前，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之吞噬。
細皮嫩肉，血肉卻又充滿靈氣的修仙者在這裡，可是“高級貨物”，一般妖獸可沒資格享用。
只有身爲“貴族”的火雀一族，纔有資格享用。
不過因爲修士數量稀少，尤其是築基期以上的修士數量稀少，它們想要享受大餐，都有着種種限制。
必須確認目標沒有價值，或者說價值不夠大，才能大快朵頤。
否則，若違反族中妖修訂下的規矩，就會受到嚴厲懲罰。
許多低階妖獸不明白，爲何明明食物就在眼前，卻不能放肆享用，不過妖王訂下來的規矩，它們誰也不敢違抗。
倒是一些身具靈妖血脈的妖獸，因爲靈智更高的緣故，對原因似懂非懂。
不過即使保持着相當的剋制，修仙者這種“高級貨物”也供不應求。
除了從中域通過抓捕、走私等手段獲取外，還要從圈養的凡人中挑選靈根資質者，交給人族的“先生”、“大師”培養，才能維持在一定的數目。
“踏踏”
劉玉、卓夢真兩人發揮演技，拉着裝滿整整一車的紫色礦石，“艱難”在泥濘的崎嶇小道前行。
過了大約半刻鐘左右，一支十幾人左右的築基修士隊伍，於羣妖環伺的環境中，終於走上平坦大道。
一步一步，慢慢向遠處的城池挪去。
小隊混入大隊，如果站在遠方看來，可以發現大道的人並不少。
一刻鐘，劉玉混在隊伍末尾，來到城門之下。
此時距離更爲接近，也真正看清楚了眼前這座仙城。
像是刻意毀壞，作爲邊境防禦妖族的城牆，已經只剩下八九丈左右，比一些小型修仙者聚集地的城牆，也高不到哪裡去。
不過從堅實的地基來看，曾經，這必定是一座雄偉至極的仙城，承擔着抵禦妖獸攻擊的重任。
它曾經，護佑一方百姓安寧，如今卻已面目全非，變成這般低矮的模樣。
因爲長時間沒有靈氣滋潤，採用法器材料築成的城牆，如今早已失去非凡特質，變得稀疏平常。
牆面、牆角，到處都是歲月流轉的痕跡。
從大唐“聖武帝”開闢出昌南古道，這座城池屹立在此，已經有十幾萬年。
甚至大唐都不存在了，它卻依舊默默盡責。
“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餘光掃過歷經滄桑的城牆，劉玉心中忽然浮現這一句話。
不知爲何，心情變得有些沉重。
他注意到，有些修士望着頭頂的城牆時，面上沒有絲毫波動，眼中盡是麻木不仁，看不到任何光亮。
而有些修士，表面上雖然同樣麻木不仁，但眼底卻閃過懷念與追憶。
就在這時，劉玉不遠處，突然鬧出不小的動靜。
一輛裝滿靈土的大車，忽然停止前進，因爲其中一人力竭，而其他人也沒有餘力，大車居然緩緩後退。
周圍修士與凡人見此，不但沒有上前幫助的意思，反而驚恐向兩側移動，試圖拉開距離。
“吼吼~！”
下一刻，立馬有兇殘的獸吼聲響起。
幾隻顏色棕黃的斑駁巨虎急不可耐衝上前來，血盆大口張開咬下，幾口間就將幾名凡人分食殆盡。
“噗”
狼吞虎嚥，暗紅血水濺射在地面上，還冒着騰騰熱氣。
僅僅兩個呼吸，幾個活生生的大漢，就進了妖獸的肚子。
“呼~”
見自己沒有受到波及，待幾隻虎妖走後，周圍許多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但也有人身體微微顫抖，牙齒咯咯作響，明顯非常憤怒，卻敢怒不敢言！
比如說卓夢真，或許感覺幾隻動一動手指就能摁死的東西，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放射，她神色間明顯有些慍怒。
因爲怒氣，此女氣息都有了一絲波動，“隱靈術”險些遮掩不住。
“還是經驗不夠老道啊。”
“亦或者是，女修比較感性。”
心中略有無奈，劉玉伸手按住卓夢真的肩膀，眼神示意其冷靜下來。
不知爲何，他望見方纔一幕， 卻沒有半點波動。
狼吃羊、羊吃草，地主壓榨農奴、高階修士壓榨低階修士，還有修仙者殺妖取材，妖獸渴望修仙者的血肉......
一切種種，都不過是自然法則的一部分體現罷了。
殺妖取材，在妖獸的同族看來，可能是非常殘忍的一件事，但對修仙者而言不過稀疏平常。
而吞食血肉，在人族看來殘忍異常，但對於所有妖獸而言，也只不過是正常吃喝，維持自己的生命所需。
不過身爲人族，當然應該憤怒，劉玉沒有指責卓夢真的行爲。
沒有憤怒，就沒有正義！
他只是神識傳音此女，不要忘記自己的目的，切勿因小失大。
經過那麼多次“交流”，深刻認識到劉玉的實力。
對於他認真的言語，卓夢真還是比較順從的，當場身軀便放鬆下來，氣息重新變得平穩。
“你、你、你。”
“去.....”
待虎妖離去後，監工們纔敢上前收拾手尾，指揮幾人繼續推動貨車。
人潮涌動，劉玉兩人頸部戴着“禁靈環”，僞裝成兩名普通築基修士，一步步靠近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