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五十九章 潛移默化的改變

不管梁山最後是個什麼樣子,總少不得錢糧需求!

晁蓋不知道自己最後還會不會上梁山,不過有備無患總是好的。只要手裡有錢有糧什麼都好說,起碼比身體原主要混得好!

由於用了三合土這等在這時候算是很不錯的建築材料,石灰石和黏土到處都可採購,水泊邊灘塗上的罐頭大工坊的建造速度相當驚人,短短三個月時間在近千青壯的忙碌下迅速成型,並在一陣劇烈的爆竹聲響中投入使用。

要不是這時代講究士農工商,商事排在最後叫讀書人瞧之不起,不好請來縣令這樣高級別的讀書人捧場,不然晁蓋巴不得罐頭大工坊的投入使用儀式,自然是越熱鬧越好。

新建成的罐頭大工坊外圍有一圈高達丈餘的堅固圍牆,全部都由‘古代水泥’三合土澆注,起碼尋常人是沒辦法輕易攀登而上的。

裡頭又分成許多小的作坊,像是新鮮魚蝦加工,陶瓷和竹筒罐子加工,以及最後的封裝工坊等等配套作坊一應俱全。

就連簡單抽取罐子裡空氣的手藝,晁蓋也教給暫時信得過的莊客和族親。他也沒指望這些人能夠永遠守住秘密,只要能守住一兩年就謝天謝地了。

爲了保守秘密,他將所有做工的僱工,全部遷入大工坊區域居住,這裡除了各處作坊之外,自然少不了宿舍和食堂,甚至連衛生所都有,除了味道有些怪條件比起他們自家絕對強多了。

等到灘塗地上的罐頭大工坊開始大批量出產魚蝦罐頭後,晁蓋將銷售事宜全部交代下去,把自己徹底從這等煩瑣事務中抽離。

這日,他上了泊在簡陋碼頭的小船,帶着十來位心腹莊客,再次啓程前往梁山水寇所在水寨。

“什麼,晁天王你買下了水泊中的一處沙洲?”

聚義堂中,白衣秀士王倫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驚問,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住了。

“沒錯,因着生意方面的保密需要,某特意向官府買了一處離東溪村最近的小沙洲!”

此時晁蓋已經身處梁山水賊老巢聚義堂中,坐在客席首位悠然笑道:“某這次拜山,就是想跟王首領,以及諸位首領通報一聲的!”

“晁天王,梁山水泊可是山寨的勢力範圍,你這樣做不妥吧?”

見手下干將杜遷和宋萬,以及朱貴都不說話,王倫心情不爽到了極點,沉吟片刻冷聲道:“讓某很是爲難啊!”

“王首領有什麼好爲難的?”

晁蓋卻是不以爲意,輕笑道:“不說那處沙洲距離梁山本寨足有上百里水路,就那麼小小一塊沙洲又能做什麼?”

不等王倫開口,他繼續笑道:“再說梁山水寨的勢力範圍這就更可笑了,整個梁山在官面上其實都是無主之地罷!”

此言一出,四位梁山水寇首領頓時臉色大變,看向晁蓋的目光相當不善,聚義堂的氣氛也跟着變得十分緊張。

“晁天王此話何意,看不起梁山水寨麼?”

王倫目光陰冷,盯着晁蓋咬牙切齒怒道:“天王不要太過分,須知梁山水寨可是有七百兄弟!”

聚義堂的氣氛一時緊張到了極點,王倫這是擺明車馬想要幹架啊,梁山其餘三位首領頓時頭冒冷汗,暗暗後悔身邊帶的小弟太少,這要是晁蓋暴起發難,他們四人沒一個跑得了的。

“哈哈,王首領真會說笑!”

晁蓋笑着開口,緩和了廳內緊張刺激的氣氛,笑道:“某此次過來,不是想跟梁山翻臉開打的!”

王倫目光深沉,他可不信晁蓋的話,這明顯就是欺上門了麼,要不是武藝不如人,他真想直接幹翻了眼前這位。

“某家最近做生意忙得很,也賺了不少錢,實在沒心思跟梁山交惡甚至開戰!”

晁蓋搖了搖頭,輕笑道:“要說某買的那處沙洲也礙不着諸位的事,只是畢竟其已在水泊範圍之內,所以纔想着跟諸位打聲招呼罷了!”

說着,擺了擺手繼續道:“諸位沒必要逮着這麼點小事不放,大家以後合作的時候還多着呢!”

經他這麼一番述說,聚義堂的氣氛更加和緩,王倫等人自然也不想跟晁蓋直接翻臉,這裡頭涉及了太多的利益。

之後雙方互相客氣了幾句,這事就這麼揭了過去。晁蓋沒有發飈動手,梁山四位首領默認了其購買小沙洲的行徑,最後自然是賓主盡歡而散。

事實自然不是如此簡單,晁蓋此次可是有備而來,他來時就做好的翻臉動手的準備,以一敵四完全不在話下!

不過如此一來後果難料,梁山畢竟有七百水寇,這些傢伙要是一涌而上玩人海攻勢的話,晁蓋儘管可以幹翻數十近百人,最後也免不了一死的下場。

這樣的結果,自然不是晁蓋願意看到的。可惜他的實力還沒到暗勁之期,否則持久戰鬥力提升,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殺出重圍。

儘管最後打起來的可能很小,卻也不妨事先做好準備,那時他的底氣將更加充足。不會像眼下這樣,明明他的武藝強過樑山四大首領許多,卻是互相顧忌不敢用強。

梁山四大首領也不敢胡來,他們自身的武藝實在太弱,四人加一塊都幹不過一個晁蓋,根本就沒底氣直接翻臉。

再說了,此事涉及到了梁山水寇的巨大利益,也不是他們四位首領說怎樣就能怎樣的。

晁蓋數月前的佈置起了極大作用,梁山水寇最近有了一條新的財源,而且還是能夠正當賺錢的財源,沒錯就是替晁蓋的罐頭作坊提供大量新鮮魚蝦。

而隨着東溪村灘塗上的罐頭大工坊建成,對新鮮魚蝦的需求量爆增,作爲梁山水泊老大的一干水寇,更是賺得盆滿鉢滿日子好過許多。

畢竟出售新鮮魚蝦是正經的生意,加上伴隨魚蝦罐頭產業鏈的初步成型,以東溪村和西溪村爲中心的地區,逐漸變得熱鬧繁華起來,慢慢的形成了固定的集市,很多日常消耗品在這裡都能買到。

等到水泊邊的灘塗地建起了大工坊,周圍更是在短時間內形成了固定集市,一日比一日繁華熱鬧,其中各種生活消耗品更是應有盡有,梁山水寇也用不着像之前那般躲躲藏藏採購糧食物資,在新形成的集市裡都能買到。

如此一來,省去了路上運輸的消耗,又近在咫尺梁山水寨的生活水平有了顯著提高。

一干水寇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曉這一切變化的由來,全是依靠罐頭作坊的存在,或者說晁蓋的存在纔有了這一切。

說老實話,晁蓋在水匪們心中的分量可是不輕,其聲望更是一日勝過一日。真要是跟晁蓋火併,還不知道山寨裡的弟兄,最後選擇跟隨哪方呢。

畢竟水賊也是人啊,除了那少數心理扭曲,行事殘暴兇狠,喜歡刺激生活的瘋子,大多數水匪還是喜歡安寧的生活。

每次出去搶掠,都是一次冒險的賭博,誰也說不好自己會不會就掛在行動中,還是給罐頭作坊提供新鮮魚蝦來錢的路子更爲妥當安穩。

估計要不是身上已經打上了水賊的烙印,估計嚐到了甜頭的梁山水寇們,有不少此時已經脫離水賊行業叢良了。

可惜,這樣的局面梁山四位首領並沒有察覺,只是感覺手下弟兄有些不太對勁,再說了他們也捨不得替罐頭作坊提供新鮮魚蝦,所賺源源不斷的利益。

還是那句老話,打劫終究是個風險很大的活計,一個不好打劫不成就把自己給陷了進去,最後葬身水泊成了魚蝦的腹中之食!

相比起來,爲罐頭作坊提供大量的新鮮魚蝦原料,賺取的大筆銀錢就穩當多了,而且每天都有比之打劫來錢都快,此時他們已經欲罷不能。

正因爲有着種種顧慮,梁山水寇四位首領纔對晁蓋的行徑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太過分都可以當作不存在。

晁蓋對此心知肚明,所以他興沖沖的來了,身邊就帶了十幾位心腹弟兄,完全不擔心梁山水寇可能的綁票之舉。

梁山水寇四大首領儘管沒有清晰的認識,卻也知道晁蓋不可動不能動,牽一髮動全身,一旦動了晁蓋很有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

儘管在談話過程中,一度相當不愉快,最後的結果還算完滿,晁蓋沒多久便帶着滿意的心情離開,根本就懶得理會梁山水寇四大首領心中的糾結。

這世上,沒有什麼比利益捆綁更堅固的同盟了,晁蓋確信,只要罐頭作坊存在一天,梁山水寇就不可能是他的敵人。

就算一兩後他放開了罐頭製作技術,以梁山水寇的經營思路,也不會先則自己動手製作罐頭然後銷售的,這裡頭涉及的事情千頭萬緒,不是區區一個王倫能夠解決的。

而且以王論的狹隘心思,也不可能拉到具由遠見卓絕見識的好漢上山,起碼在他主持梁山大局的時候,都不用擔心會出事情,等到時間一長他的利益滲透完全深入梁山水寨之中的時候,不管誰當梁山老大都不可能跟他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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