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是英雄還是罪人？
東海域之事。
很快在靈網上便是擴散開來。
而當圍觀的修士把現場發生的事情，通過靈網傳播出去後，整個靈網瞬間炸裂了。
兩位化神天驕的戰鬥，竟然最後引得洞虛強者現身，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但更讓所有中域修士疑惑的是，山宗是什麼？
許多低階修士指望着有人強者能夠給他們解惑，可靈網上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說的出來山宗的來歷。
半個時辰後。
【閱攬羣書者：山宗，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這個宗門，老夫在多年前，曾意外進入某處機緣之地，在那裡瞭解到了關於山宗，或者準確的說是關於當年山宗一位前輩的秘聞。】
【閱覽羣書者：既然說到山宗，那就和諸位普及一下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吧。】
【我們所在的中域，包括上域還有下域，當年統稱爲北境，而和北境一樣的區域還有八個，因此我們這個世界也叫做九境。】
靈網上的修士看到這些消息，許多修士神情震驚，九境，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更遼闊的區域。
原來他們所在的世界是如此的寬闊。
對於化神之下的修士來說，在他們心中，北境就已經是全部地界了。
【吾道不孤：竟然還有八個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區域，這個世界該有多大？】
【天地修行：相比起世界之大，我更好奇的是，爲何我們曾未聽說過這些地方？】
……
【閱覽羣書者：我等未曾聽聞，那是因爲在數萬年前，九境發生過一件大事，出現了驚天變故。】
【當年，九境出現一族特殊存在，被我們稱之爲異魔，這些異魔以萬物魂魄爲生，不止是人族，包括妖族乃至草木精怪，都是這些異魔吞食的對象。】
【而這些異魔能夠附身於萬物身上，化神之下根本對付不了，這就導致異魔在九境肆虐。】
【等到各族強者發現之後，立刻對異魔進行了絞殺，可結果卻發現，異魔太難絞殺，無奈之下只等將異魔給重新鎮壓於他們來源之處：異魔窟。】
【異魔窟被封印，異魔之亂纔算解決了大半，之所以說解決大半，是因爲這封印並不徹底，依然會有異魔從封印中逃出來。】
【爲了追捕這些逃出來的異魔，各大頂尖宗派組建了鎮魔司，但凡有異魔消息，鎮魔司便是會前往鎮壓。】
……
看完【閱覽羣書者】所講述的話，所有修士都沉默住了，沒想到九境當年還有這麼一次變故，不過好在的是那些強者們還是頂得住了，不然讓這異魔繼續下去，只怕九境就要生靈塗炭。
【誰也別追殺我：羣書者前輩，說了這麼多，您還是沒有說到山宗啊？】
【閱覽羣書者：要說到山宗那位前輩，就必須要先知道這些背景，接下來的故事，就和這位山宗前輩有關了。】
【閱覽羣書者：異魔被封印，偶爾有漏網之魚，也很快就被鎮魔司鎮壓，九境算是恢復了平靜，如此過去了千年，山宗那位前輩獨自一人入了異魔窟，之後，異魔窟裡的異魔暴動，強行破開了封印，傾巢而出，九境再次陷入危機之中。】
【異魔霍亂，九境頂尖宗派不得不再次聯手，與那異魔決戰，這一戰進行了百年之久，九境中的一境徹底被毀，不少頂尖宗派的強者隕落，整個九境頂尖強者隕落超過六成，死去的人族修士更是數不勝數。】
靈網上的修士，看到這裡已經憤怒了，他們能夠想象的到那場戰鬥有多麼的慘烈。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什麼山宗的人。
【東海散修王：怪不得向副盟主說，那楚寧是山宗弟子，誰都保不了他，就山宗所做之事，人族修士人人得而誅之。】
【齊晨：虧我以前崇拜楚寧，真是瞎了眼了。】
【煉丹小師傅：擔山宗的那位洞虛強者，很明顯應該也知道這秘密的，爲何還會出手相助楚寧啊，這楚寧現在已經是全境公敵了。】
……
靈網上，一瞬間楚寧的風評全面下降，幾乎都是謾罵的。
四海商行總部。
雲安瀾看着自家爺爺，好奇道：“祖父，那山宗當年真的做了如此惡劣之事？”
山宗。
雲安瀾是知道的，因爲商行這些年一直在秘密找尋和山宗有關的信息，這是爺爺親自交代下來的，但關於山宗的一切信息都是絕密，整個商行只有爺爺才能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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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爲什麼，先前在東海域的時候，得知楚寧是山宗弟子，她會立刻通過靈網給自家爺爺發消息的原因。
白髮老人眼中有着追憶之色，道：“你覺得當年山宗那位，爲何要進異魔窟？”
雲安瀾沉吟了片刻，道：“難道異魔窟裡有寶物？”
白髮老人微微一笑，繼續問道：“在你眼中，那楚寧是什麼樣的人？”
“見錢眼開的傢伙。”雲安瀾沒好氣的回答道。
“真就如此不堪？”
雲安瀾沉默了一下：“倒也不是吧，只是這傢伙太會裝了，不熟悉的人還真的會被他的表面給騙了。”
“表面是什麼？”
“在其他修士眼中，把這傢伙當成了一個英雄，覺得這傢伙是一個無私之人。”
無私之人？
白髮老者突然笑了起來：“如果他不是裝的呢？”
“這怎麼可能，那傢伙從咱們商行都不知道拿走了多少靈晶。”
雲安瀾不相信，反正楚寧這傢伙精明的很。
“商行從楚寧身上賺的多嗎？”
面對自家祖父的反問，雲安瀾愣了一下，沉默了下來。
商行自然是從楚寧身上賺的更多，否則她也不會給楚寧這麼多的靈晶，無論是賭局還是楚寧給靈網出的運營主意，商行賺的都更加的多。
“既然商行從楚寧身上賺了更多的錢，那楚寧索要他自己的報酬，又有何不可？”
白髮老者微微一笑，道：“當年山宗那位的行爲，雖然造成了九境的一次衰敗，也造成了諸多強者的隕落，可你要知道山宗那位進入異魔窟，爲的是底層的修士。”
“爲了底層的修士？”雲安瀾有些不解。“異魔窟被封印，異魔依然可以逃出來，只不過能夠出來的都是異魔中的底層存在，這些異魔即便逃出來，有鎮魔司的存在，也不會對整個九境造成多大的影響。”
白髮老人輕嘆一聲：“那些高高在上的頂尖勢力，絲毫不受影響，唯有那些普通人，那些底層修士，淪爲了異魔的食物，而每當這些異魔吞食了足夠多的普通人和修士後，鎮魔司也是發現了他們的身影，將其誅殺。”
“你覺得，這些底層修士會不會對這些頂尖勢力心懷感激？”
雲安瀾沉吟了一會，妙目一亮，道：“祖父您的意思是說，這是這些頂尖勢力故意而爲之的，不把異魔給封印徹底，就是讓異魔逃出去，這樣等到異魔禍亂的時候，這些勢力再出手，還能讓這些底層修士對他們心懷感激。”
“人心倒也沒有壞到這種程度。”
白髮老頭搖搖頭：“這些頂尖勢力之所以沒能徹底封印異魔窟，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異魔窟是那些異魔來源所在之處，九境各大勢力聯手將異魔給逼了回去，而後在出口處佈置陣法封印，能夠封印成功也是因爲那些異魔沒有和各大勢力拼死一搏。”
“這是一個頂尖勢力和異魔都能夠接受的結果，後果就是一批批的底層修士被吞食，可九境修士何其多，又有哪個門派會在乎這些底層修士？”
“山宗那位獨入異魔窟，就是要激怒異魔，引動異魔瘋狂，雖然不知道這位做了什麼，但他成功了，異魔徹底瘋狂，突破了封印，而九境各大頂尖勢力這一次無法再封印異魔，不得不選擇與異魔全面開戰，這纔有了後面的慘烈一戰，這一戰異魔徹底被剷除乾淨。”
雲安瀾臉上有着動容之色，她怎麼也沒想到，山宗那位前輩進入異魔窟的目的竟然是這個。
爲的是那些底層的修士。
“現在你覺得山宗那人，做的是對還是錯？”白髮老人再次詢問。
“若是對那些頂尖勢力來說，山宗那位自然是可惡至極，但對於九境所有底層修士來說，山宗那位功德無量。”
雲安瀾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你說的沒錯，九境那些頂尖勢力對山宗因此是恨之入骨，而當年異魔大戰之後，九境抹除了異魔的消息，也抹除了山宗的所有信息，且幾大頂尖勢力聯手宣告，對山宗弟子進行通緝，要讓山宗傳承滅絕。”
“那山宗傳承滅絕了嗎？”
雲安瀾問完之後，自己就先笑了，她問了一個蠢問題。
如果山宗傳承滅絕了，又怎麼會有現在的楚寧。
“山宗傳承很神秘，事實上即便當初那些頂尖勢力不抹除山宗的信息，九境也沒有多少和山宗有關的消息，山宗當初能夠被各大宗派所熟知，也只是因爲那位的出現，那位自稱山宗弟子，至於山宗在哪，又有多少弟子，到現在都是一個謎。”
“這麼神秘？”
“若非如此，那向喜山又豈會對楚寧出手？”
白髮老人撫須，眼中有着智慧光澤，緩緩道：“定風島在那次大戰之前，不過是三流勢力，壓根就沒參與和異魔的爭鬥，與山宗自然無仇，會對楚寧出手，就是衝着楚寧背後的山宗傳承而去的。
“山宗傳承？”雲安瀾呢喃了一句。
“當年在九境有一則傳聞，山宗有可能涉及到洞虛之上的傳說境界，而這個境界是九境所有頂尖勢力那些洞虛強者渴求的目標。”
白髮老人手指捏住一枚棋子，在棋盤上落下，道：“現在的北境，當年的各大頂尖勢力早已經是換人了，對山宗沒有太大的仇恨，但這不妨礙他們以此爲藉口去探尋楚寧背後的山宗傳承。”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雲安瀾明白自家祖父的意思了，不管現在北境這些頂尖勢力當年是不是被山宗那位給牽連到，但這些勢力可以借用這個理由，對楚寧下手。
“那豈不是說，楚寧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想到楚寧將會面對整個北境頂尖勢力的覬覦，雲安瀾心裡莫名的有些擔憂，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爲何會爲楚寧擔憂？
“你在擔心楚寧？”
“祖父，楚寧給我們商行賺了許多靈晶，而且他腦子裡還有許多關於靈網的構思，要是楚寧出現意外，我擔心的是會讓我們商行少賺許多靈晶。”
雲安瀾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解釋，她內心也覺得自己會擔憂就是因爲這點，不然誰管楚寧這傢伙的死活。
白髮老人眸光看着自家孫女，沉默不語。
“祖父，您這看什麼呢？”
“我在想要不要出手幫楚寧一把。”
“啊？”
雲安瀾沒想到，從來都是超然於世外，除了陣法之外都一切都提不起興趣的祖父，竟然會動了幫楚寧的心。
“不過還是算了，原以爲你這丫頭對楚寧有意思，那我這個做祖父的，拉孫女婿一把倒是應該的，既然伱沒這心思，那祖父自然不會爲楚寧消耗心神。”
“祖父，您胡說什麼呢。”
雲安瀾嗔怒，露出小女兒姿態：“楚寧可是有道侶的。”
“有道侶算什麼，誰規定只能娶一個道侶的？”
“孫女可不會和人共用一個道侶。”
雲安瀾有着自己的傲氣，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會跟別人搶道侶，無論這個人多優秀。
即便是楚寧也不行。
……
……
靈網。
【閱覽羣書者：是非對錯，諸位自行判斷吧。】
此刻的靈網，也是一片沉寂，在所有修士對楚寧對山宗進行了怒罵之後，這位【閱覽羣書者】，說了和白髮老人一樣的話。
山宗那位，到底是英雄還是罪人？
許久後，有一位修士在靈網上發言了。
【承山之秀：我來自承山域，與楚前輩出自一域，楚前輩在我承山域聲望極高，他的事蹟幾乎人人可以傳唱，我在築基境時，曾瀏覽楚前輩還未踏入修行時候的凡塵住所，在那裡看到過楚前輩當年書寫的一行字。】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