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兒剛下樓就看到兩雙眼睛同時看來。
見姜祁出現在店裡，也愣了一下，旋即露出歡喜神情。
“姜祁隊長，你怎麼也在這兒？”
林果兒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姜祁的身份，不過看姜祁先前能和自家領導平等對話的模樣，想必也是隊長級別的人物，加個綴稱總不會有錯。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纔是！”
能在這裡見到林果兒，姜祁明顯有些吃驚。
他先前明明記得林果兒是陪施小雨去了，怎麼會回來這裡？
“那個，我先前把小雨送回家，就來店裡了！”
“畢竟先前見那一幕有些血腥，我一個人有點怕，來店裡好歹還有錢隊長在。”
林果兒坦然解釋道。
姜祁聞言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掠過這一茬，姜祁再度問起了正事。
“你剛剛說施小雨出事了？你怎麼知道？”
聽姜祁這麼說，林果兒纔想起了什麼，忙不迭將手機遞給了姜祁。
“姜祁隊長，你看看這個！”
姜祁有些好奇的接過，卻見林果兒手機上正開着直播，裡面一個畫着淡妝的漂亮女孩正在直播。
而且還是吃播。小姑娘此刻正抱着一隻豬肘啃的正香，樣子相當豪邁。
只配合她那張精緻的小臉時，又頗多違和。
姜祁見直播間彈幕道具刷個不停，不過從局部面容已經能窺見那女子身份。
正是先前和林果兒在一起的女孩，施小雨。
而此刻的施小雨和姜祁先前所見截然不同，此刻的她臉上完全看不出有悲傷的情緒，甚至對眼前豬肘格外的執着，甚至連那骨頭上最微小的肉絲都不肯放過，哪怕再小也要吞入腹中。
哪怕只隔着屏幕，姜祁都感受到了施小雨身上的瘋狂意味。
老錢舔着臉湊到姜祁跟前同樣盯着屏幕在看。
只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門道。
於是尷尬的笑了起來。
“這我看着也沒什麼嘛！”
“姜祁，你有看出什麼嗎？”
“有！”
姜祁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神情也越發凝重。
老錢聽聞這話愣了一下，不知道再該怎麼接後續。
他是真能看出什麼，還是在誆我？
姜祁沒有理會老錢內心的嘀咕，轉身就給張檸打去了電話。
“有什麼事！”
電話鈴聲只想了兩聲就被接通，張檸聲音乾淨利落，主動問道。
張檸很清楚姜祁的性子。
他們不久前才分開，結果這麼快姜祁便打來了電話，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施小雨出事了！”
電話那段，張檸明顯愣了一下，卻很快從腦子裡調出了有關施小雨的情況。
“施廣深的女兒？她怎麼了？”
“很麻煩，她好像變成了人魈！”
姜祁有點不確定的說道。
從剛剛直播的畫面中，姜祁能明顯感覺到施小雨和先前的不同，只是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姜祁現在也不敢確定。
不過施小雨肯定有問題就是了。“我明白了！”
張檸聽完姜祁的話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而且短短時間更是查清了施小雨現在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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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命人先切斷他的直播畫面，換成虛擬景象，同時讓我們的人進入直播間，穩住施小雨。”
“然後我會安排施小雨家附近鄰居有序撤離，做完這些大概需要半個小時。”
姜祁沒有說話，而是回頭看向林果兒。
他剛剛開的免提，也就是說現在他能聽到的，林果兒也聽到了。
林果兒在接收到姜祁的信號後，忙不迭點頭。
“半個小時夠我們去施小雨家了。”
“那麼半個小時後，施小雨家見！”
和張檸溝通完畢，姜祁果斷掛斷了電話。
同時帶着林果兒離開。
老錢卻是繼續守店，用他的話來說，店裡必須全天候二十四小時有人看顧，他要繼續堅守崗位。
這冠冕堂皇的理由，聽的姜祁一陣惡寒。
給了死胖子一個鄙夷的眼神，便帶着林果兒離開了。
兩人開車一路狂奔，路上林果兒說起了先前的事。
“我和施小雨是大學同學，一個寢室上下鋪的關係，小雨雖然從小父母雙亡，可她人很好，大二的時候小雨開始幹吃播，這一干就幹到了畢業後。”
“先前我把小雨送回家後，便很快和她分開了。”
“您也知道，她父親剛剛出事，現在心情不是很好需要休息，所以在叮囑她好好睡覺後，便自己回了古物鑑定行。”
“回來後，我和往常一樣刷視頻就看到小雨開播的提醒，有點好奇，點開發現小雨居然和沒事兒人一樣繼續直播，剛開始我還有幾分生氣，只是越往後看，越覺得小雨不對勁兒……”
姜祁坐在副駕位上，聽着林果兒嘮嘮叨叨講述之前的往事，也沒有過分打擾。
只是在聽她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關鍵部分，忍不住插話道：“那你先前是怎麼發現她不對勁兒的。”
“她以前直播風格不是這樣的，即便因爲她父親的原因，不想說話，也不該變成那個樣子。”
林果兒很篤定的說道。
這是直覺，因爲朝夕相處，林果兒對施小雨的細微動作早已瞭然於胸，所以哪怕是再細小的改變也逃不過林果兒的法眼。
“再加上我們之前剛剛從她父親那裡回來，我就怕是某些東西在搞鬼。”
林果兒很聰明，見施小雨不對勁兒，果斷將事情扯大，就是爲了能引起老錢的重視。
誰曾想下來之後發現姜祁也在。
“姜祁隊長，我現在就想知道小雨她應該沒事的吧？”
林果兒一臉憂愁的問道。
姜祁眼瞼垂了垂，沒有說話。
他雖然不清楚施小雨現在的狀況，但也只恐怕那姑娘凶多吉少。
“人魈啊，人身而蒼面，牙尖鳳眼……如果沒錯的話，那小姑娘應該就是伯奇血殺宴的最後一道祭品了！”
王陽明坐在後排座椅，嘆了口氣說道。
這話更是讓姜祁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他也怕會是這個樣子。
畢竟施小雨的父親已經被燕北丘和盧凡算計到死，若是施小雨再有個三長兩短，那這個世界未免對這一對父女太過殘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