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年重聚
樑國地域廣闊，共有三十二府。
每一府，下轄六到八郡，每個郡囊括十餘縣。
當然，以上並不包括仙家福地。
靈駒馬的速度很快。
不到一個月，二人到達衡水府。
衡水城，是一府政治中心，襟三江而帶五湖，水利資源發達。
進城要路引，李二狗取出小侯爺的信物。
“陸兄，李兄！”
不多時，小侯爺林奕主動迎出來。
三人乘坐奢華馬車，進入衡水府城。
“爲了這次赴約，我把聚仙樓的天字一號包間包了兩個月。”
林奕一身錦衣華服，劍眉英目，比三年前少去幾分銳氣，多出幾分豪爽和熱情。
“林兄，我們沒有遲到吧？”陸長安笑道。
“哪裡！你們到得比我預想中早。趙思瑤在書信中說，近兩日抵達衡水府。”
說是三年之約，並不是剛滿三年，如今已超出一段時間。
當晚，林奕在王侯府盛情款待二人。
兩天後。
林奕收到消息，趙思瑤抵達衡水府。
終於。
當初從衡水府走出的幾個仙苗，時隔三年，在最初的起點重聚。
……
衡水府，聚仙樓的天字包間。
趙思瑤、林奕、陸長安、李二狗，夏費倫，首次共聚一桌。
夏費倫，也是來自衡水府的仙苗，當初性格內向、木訥，並沒有融入幾人的圈子。
此人資質普通，勉強通過考覈，進入金雲谷後，竟幸運成爲一位煉丹師的學徒。
原本，三年之約沒有夏費倫。
鑑於他煉丹學徒的身份，林奕試探性的邀請，不想對方最終也來赴約了。
“趙姑娘，不必推辭！修仙界以實力爲尊，你就坐在主位吧。”
經過一番推辭，最後趙思瑤坐在主位。
三年後的今日。
趙思瑤十八歲，一襲鵝黃長裙，曲線窈窕，容顏清美，眉目如畫。
一顰一笑間，隱隱有種絕代佳人的氣質。
初見時，林奕和李二狗難掩臉上的驚豔。
上次見面時，趙思瑤年方十五，亭亭玉立，還是個美人胚子。
四人中，趙思瑤的變化最大，無論外貌還是內在。
煉氣三層巔峰。
她此時的修爲，甚至略勝林奕半籌。
別看只比李二狗高一層修爲，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止一兩年。
因爲，煉氣三層巔峰面臨瓶頸，下一步就是破階進入煉氣中期。
這個瓶頸期，要一段時間的打磨。
“趙思瑤的資質雖然也是中品靈根，但是靈根感應度高達三十六，接近上品靈根。”
陸長安回想宗門考覈第一關，趙思瑤的資質。
陸長安的火靈根，感應度堪堪超過二十，勉強算中品靈根。他修煉功法用的是木靈根，感應度十七。
二者的差距，有云泥之別。
更別說，趙思瑤成爲金雲谷的內門弟子，往後差距會越來越大。
如果陸長安只是一介普通修士，這輩子恐怕無法望其項背。
……
李二狗的變化，僅次於趙思瑤。
得知二狗在慕家的待遇，趙思瑤、林奕、夏費倫嘖嘖稱奇。
誰曾想，一個既沒見識、又無才貌的農戶少年，短短三年在修仙家族混得風生水起。
身爲王侯庶子的林奕，都有些羨慕、吃味。
三年前，他十七歲，初入煉氣三層，耗費王侯府的大量財物和人脈。
後來，在宗門考覈中“落榜”，廣安侯對他很失望。
從此失去大力支持。
在靈貧之地的世俗，林奕資質普通，修爲進展堪比蝸牛。
三年時間，還未到煉氣三層巔峰，眼快要被李二狗趕上。
“不過，中品靈根的陸長安，混得也不怎麼樣。”
目光掠過陸長安，林奕心裡好受了些。
“陸兄，你的資質遠勝李二狗，同在一個家族，怎麼落到這般境地？”
夏費倫面帶微笑，故作驚訝的道。
聞言，趙思瑤和林奕眉頭微皺。
夏費倫的語氣看似朋友間的調侃。其實，他跟陸長安根本不熟，以前沒說過兩句話。
李二狗不悅：“姓夏的！伱這話什麼意思？陸大哥只是不想入……”
“陸大哥有難言之隱，不必多說。”
趙思瑤一雙靈秀美目，落到陸長安臉上，閃過一絲關切。
其實，對陸長安的現狀，趙思瑤三人能猜到一個大概。
“是我失言了。以茶代酒，先乾爲敬。”
夏費倫打了一個哈哈，怕引起趙思瑤的不快，不再多言。
這次聚會，夏費倫不怎麼在意陸長安三人，只對趙思瑤客氣，時而獻殷勤。
“不就是一聲‘陸大哥’。”
陸長安分外無語。
他感官靈敏，夏費倫剛到時沒怎麼在意自己。
唯獨聽到趙思瑤那聲“陸大哥”後，臉色有一瞬變化。
這也是人之常情。
三年前的趙思瑤，就能吸引小侯爺林奕。何況是今日的天之驕女，美得超凡脫俗。
林奕心中酸澀，如今對趙思瑤不敢有任何奢望。
但是，夏費倫作爲煉丹學徒，有潛力成爲煉丹師，同在金雲谷，有追求的機會。
煉丹師，在修仙百藝中堪稱首屈一指。
……
接下來，夏費倫很少說話，這次三年赴約，氣氛逐漸融洽。
交流修煉心得，談論宗門、修仙界的奇聞異事……
直到傍晚，宴會進入尾曲。
“趙姑娘，如今你我都是修仙之人，不必維持世俗的稱呼。以後，我們不如以道友相稱？”
陸長安主動提議道。
這個提議，符合修仙界的習俗。
趙思瑤無論修爲、還是身份，都遠超出他。
沒有親緣關係，再以陸大哥稱呼，就不那麼合適了。
隨着趙思瑤越發出衆。
那一聲聲“陸大哥”，不知道會拉來多少仇恨。
一個不經意，就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我這一世壽元充足，穩健經營，結交人脈沒錯，可別因爲這小妮子的稱呼，引火上身。”
倒不是陸長安怕了夏費倫，而是此事引起他的警覺。
“好，陸道友。”
趙思瑤稍作沉默，明白了陸長安的心思，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一聲“陸道友”。
落到陸長安的耳中，比以往少去幾分親近感。
夏費倫見狀，露出一抹矜持的笑意，對陸長安的“上道”感到滿意。
“陸兄，日後若需要便宜的丹藥，可以找我夠買，給你打九折！”
夏費倫主動釋放善意。
趙思瑤欲言而止，想了想，沒有阻止。
便宜丹藥？
陸長安心中冷笑，猜到對方的用心。
作爲煉丹學徒，夏費倫時常會得到一些不合格的劣質丹藥，甚至廢丹。
可能是丹師不要的賞賜，也或者是自己練手的失敗品。
這種丹藥除了藥效差，含有的丹毒很高，宗門修士一般瞧不上。
可是，這種丹藥便宜啊。
賣給宗門外的散修，或者財力差的家族，都有一定的市場。
“多謝夏兄美意，怎奈我囊中羞澀，買不起靈丹。”
陸長安苦笑道。
他說得是實話，手上一塊靈石都沒有。
“你沒靈石，可以找二狗借啊！你們關係那麼鐵……”夏費倫呵呵一笑，不以爲意。
他手中有一批劣質丹藥，正好缺人接盤。
如果批量出售，面對內行的仙坊商鋪，利潤比較低。
直接賣給修士，可以多賺一點。
如果坑到有錢的傻大憨，那就是暴利。
“不知夏兄出售的丹藥品質如何，能否用世俗之物交易。”
林奕得知有便宜丹藥，很是心動。
“不接受世俗金銀！只能用靈石，或者修煉資源交換。”
夏費倫瞥過林奕，語氣略顯輕慢。
風水輪流轉。
當年，去考覈的路上，林奕仗着背景和修爲，對他有所輕視。
三年後的今天，林奕已經不入他的眼界。
林奕訕訕一笑，面對宗門煉丹學徒的夏費倫，不敢有半點得罪。
夏費倫日後成爲煉丹師，是他們需要仰視的大人物。
還好，陸長安適時發話，給林奕解了圍：
“對了林兄，你算是衡水府一帶的地頭蛇。可否知道哪裡有修仙者交易的場所？”
陸長安手頭有些符籙出售，準備找地方小賺一筆靈石。
在慕家也能交易，但他不能太快暴露符師的身份。
一年前，他在慕秀芸手中夠買畫符材料。從一名符道新人，成爲正式的符師，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衡水府這一帶有個散修組織的交易會，恰好這月有一次。如果陸兄需要，我可以幫忙引薦。”
林奕熱情的回答，投去感激的目光。
陸長安頷首：“那就勞煩林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