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刀，扭頭看了一眼木桶，此時已經沒有了掙扎的跡象。
就連哀嚎聲也停了，整個院子靜悄悄的。
“藥效停了？”
霍辰搖了搖頭，一臉堅定。
剛剛他可以一直坐在這兒，明明5分鐘之前還叫的厲害。
就一會兒的時間突然停了怕不是出現了什麼意外。
林霄微微瞥眉，放下起身走向木頭。
搬下石頭扔到一邊。
掀開蓋子，桶裡的景象讓他不由得有些想笑。
兩隻癱在木桶裡，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出水面。
霍辰見它們不動，隨手撿起一個木棍戳了戳兩個的臉頰。
沒有反應。
“師父，它們是不是…”
他嚥了咽口水，沒敢說出最後一個字。
這要放在平時用木棍戳它們的臉，霍辰早就被追着打了。
哪像現在這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林霄緩緩伸出手，捏住花豹的耳朵晃了晃。
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咳咳，沒事它們只是暈過去了。”
林霄輕咳幾聲收回手，當然還不忘順便捏了兩下。
花豹：有你這麼看人的嗎？我懷疑你就是想佔我便宜！
確實，很很早之前林霄就看中了它那毛茸茸的耳朵。
只是花豹似乎很抗拒，這不是趁着它暈了剛好揩揩油。
收起玩鬧的心思，林霄開始檢查兩隻的身體。
畢竟這是它們第一次泡藥浴。
古書裡也沒有記載動物泡藥浴的先例，什麼後果他也不得而知。
檢查了一圈，兩人的表皮沒有一點被灼燒的跡象。
只是因爲兩股力量在體內衝撞體內的靈氣大亂。
無人機將兩隻的慘狀第一時間記錄下來傳到大屏幕上。
“啊啊啊啊，我的小花和小青你們死的好慘呀？！”
“完了完了完了，竟然是被丟到鍋裡煮死的！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花豹海東青：我一世英名竟然栽在了這一口鍋裡！”
“我的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裡流出來…”
霍辰端了一個小板凳坐在木桶旁時不時的在兩人身上戳戳。
眼眶裡含着淚，畢竟也相處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總是有些感情。
“你這是在幹嘛？”林霄面色古怪。
只見霍晨拿着那個手掌大小的鏟子在院子裡尋了一處空地蹲下。
拿着個小鏟子在地上刨坑。
“我，我就想給他們找個地埋了。”
林霄哭笑不得，扭頭看向桶內。
“聽到沒有？要再裝睡就把你們埋了。”
一腳踹在木桶壁上。
話音剛落，本來毫無動靜的兩隻突然睜開了。
將爐火熄滅，兩個依舊慵懶的攤在木桶裡。
因爲靈氣衝撞現在渾身酥、麻痠軟不想動彈。
林霄嘆了一口氣，手伸向兩人的後背。
“吼！”
兩道身影慌忙從桶裡竄出來。
因爲兩個的暴力，原本就不怎麼牢固的浴桶四分五裂倒在一邊。
費了這麼多力氣好不容易造的浴桶就被這麼一腳踹散？！
在浴桶散落的同時，湯灑了一地。
不知何時，原本呈現焦褐色的藥浴此時卻犯着黑。
活脫脫像一瓶潑翻了的墨水。
“？？原來小花和小青身上這麼髒？把水都給泡黑了？”
花豹海東青：你才髒呢！
不過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兩隻算是溼了個透頂。
花豹晃動着腦袋將身上的水珠甩飛。
至於海東青只能撲騰着翅膀在空中飛飛祈禱風能快點將它吹乾。
“等等！是我不小心按了倍速？！怎麼看不見人影？”
“哎哎哎，我也看不見！難道小青速度變快了？！”
在熱水裡泡了一遭身上的羽毛淋溼變重。
怎麼着也不該變快。
“難道還能是因爲那桶藥水嗎？怎麼感覺跟我看的小說似的，泡一泡藥水修爲突飛猛進？”
此時修爲突飛猛進的兩隻早就不知道竄哪去了。
發現自己身輕如燕，兩個小傢伙都迫不及待的到樹林裡大展身手。
而此時的木屋一片狼藉。
散架的浴桶潑了一地的藥水。
還有一個因爲興奮被花豹撞碎的竹椅。
“瘋夠了，要把院子收拾了。”
原本還開心玩鬧的兩隻臉瞬間垮了，奄奄的。
林霄背過身，徑直走入木屋。
白天遮光板都是拉開的。
整個屋子唯有中央的篝火和桌上的一盞小油燈在散發着微弱的燈光。
因爲窗口大開每吹過一陣風屋內的火花便會搖晃許久。
看着空蕩蕩的窗口，林霄有些苦惱。
“要是有玻璃就好了…”
“師父，你在這幹嘛呢飯菜都好了。”
霍辰拍了拍林霄的肩膀，直接把人拽走了。
桌上擺滿了飯菜。
“吃飯了。”
兩道黑影閃過，花豹東海東京，乖乖趴在腳邊等待投食。
像鹿腿肉撕下，放到兩個碗中。
取下新制的竹筒倒出靈泉水一分爲二。
剛泡過藥浴，全身的污穗排出，那正是需要補充體力的時候林霄自然不會吝嗇。
忙活了一天都累壞滿滿的一大桌子菜沒多久都被清空。
“快去收拾乾淨。”林霄揪住了試圖逃跑的花豹細聲道。
感覺到耳邊吹過的呼吸聲，腦中不自覺的想到被丟進油鍋裡的景象。
嚇得一激靈，飛一般似的叼起那些破碎的木板拖到柴火堆裡。
海東青也不敢閒着，用它那雙鋒利的爪子在地上刨坑將打翻的藥物殘渣用小鏟子鏟進土裡。
鷹爪費力的抓着鏟子的把手的樣子有些滑稽。
收起碗筷，林霄的目光落在中央的那一口大鍋上。
鍋口向下，應該是花豹逃竄時不小心踢翻的。
彎腰撿起，鍋壁上還漸到了些許焦褐色的藥渣。
舀一勺清水，將表面衝乾淨。
取來豬油均勻的塗抹在鍋壁，隨意找了一處角落放下。
夜已經深了，在臨睡前林霄特意添了幾勺煤炭讓海東青在一旁守着。
夜色漸深。
爐內的火遲遲不見變化。
叢林沙沙作響，黑暗中出現一道高大的聲音。
那是一隻野熊，看樣子足足兩個成年人的高度。
鼓風機的噪聲引來了他的靠近。
自然也注意到停在一旁的海東青。
明明身軀不過它手臂大小。
可每每靠近，心中總是莫名的恐慌。
最好還是熬不住內心的恐懼扭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