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西域鬼國，極樂淨土
這邊，河清百姓感恩戴德，膜拜桃山，膜拜神猴一脈。
而那便，親手斬了那惡蛟的餘琛和摩柯佛子，早已深藏功與名，踏上旅途。
從河清地界兒出來以後，摩柯佛子打開佛經，得到了下一步的佛諭。
而當這下一步的佛諭真正顯化時候，餘琛只是感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且看那泛黃的無字佛經翻開，好似黃金流淌一般形成的佛文，顯化其上。
餘琛對佛門一脈的任何東西，都是一竅不通，自然並不認得這些文字。
但據摩柯佛子所說，這第二封的的佛諭，同上一次佛諭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它只是讓摩柯佛子，去吞吃最後一部分摩柯金身。
——摩柯右臂。
先前天機道人說過，天人之戰，地上世界，無窮萬族，以力伐天。
其中十五位極盡昇華的無上存在之一的摩柯古佛，偉力通天，造化無窮，左手掌恆沙萬界，右手握極樂淨土。
最後，他力戰古仙身死，屍骸灑落天穹大地，有的深埋入海，有的沉眠黃土，有的甚至被捲起時空的縫隙中，不見蹤影。
戰爭結束後，七聖八家十五御君臨天下，摩柯聖寺開始尋遍天下，迎回那古佛金身。
無數年的努力，終於尋回了幾乎完整的古佛金身，供奉外摩柯聖寺通天塔第三十三層，從某種意義上說，乃是整個摩柯聖寺的象徵和信仰。
自然，守衛則是無比森嚴。
——若非摩柯佛子本就是摩柯聖寺之人，地位崇高，那麼以他天尊的道行，恐怕連上通天塔都做不到，更不要說盜取古佛金身了。
但就是這般被摩柯聖寺視爲聖物的摩柯金身，卻……美中不足。
無論是當初天機道人的講解，還是從摩柯佛子的記憶當中。
餘琛都很清楚，供奉在摩柯聖寺通天塔的古佛金身，缺了右手。
不僅如此，當初摩柯古佛的兩大造化聖物，恆沙萬界和極樂淨土，其中的恆沙萬界作爲無上聖兵，供奉外摩柯聖寺，但那極樂淨土，也同摩柯右臂一同，流落在外。
無數代僧侶踏遍整個東荒，甚至遠赴海外，更有大神通者橫渡時空裂縫去尋找，但都從未尋得。
徒留遺憾。
而這無字佛經的下一步佛諭，便是……去往那西域鬼國，找回摩柯右臂，然後……吞吃。
——就好似鐵了心，要讓摩柯佛子把摩柯古佛的金身完完整整吞進肚子裡去。
對此，餘琛很難評。
只能說倘若無字佛經當真是那冥冥中的摩柯古佛的佛諭，那他老人家口味挺重的。
但按照約定，只要下一步佛諭不是什麼殺人害命傷天害理違背原則之事，餘琛自然都會繼續幫忙。
於是，一人一鬼沒有絲毫歇息，便朝那佛經中所說的西域鬼國而去了。
西域鬼國，餘琛並不知曉到底是什麼地方。
但摩柯佛子生在西域，長在西域，卻是有所聽聞。
西域鬼國，實際上，並非一個國度。
或者說，曾經是。
據傳在那百年之前，西域鬼國的名字還叫做“七秀國”，乃是一個無比龐大，人口逾百萬的龐大國度。
但似乎除了人多這一點以外，也再沒什麼值得稱道的了。
畢竟整個西域，這般凡人國度，多如恆沙那般，數不勝數。
真正讓七秀國名聲大震的一件事，是大概一百年前。
一夜之間，整個七秀國，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消失得乾乾淨淨。
當第二天入關的商人踏入七秀國的地界兒時，發現邊疆城牆空空如也，荒無人煙。
繼續往前走，所過的村莊，小鎮，城池……皆是荒無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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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農家小院兒裡，還掛着香腸臘肉；那村頭巷尾，雞鳴狗吠；那繁華城池，車馬停駐……
但唯獨，沒有了人。
入關的商隊嚇得不輕，趕緊同附近一座佛堂的僧侶們求助。
那佛堂派人一查，方纔知曉。
不只是那入關商人所行路線上的百姓消失了。
連同整個七秀國上下百萬人，一夜之間，人間蒸發！
最後，這事兒甚至引起了三大聖寺注意，派出人來，將整個七秀國的所有一切，仔仔細細，完完全全排查了一遍。
結果……沒有任何發現。
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氣息。
無論是天地之炁的動盪，妖魔鬼怪的氣息，洞虛大陣引動的空間漣漪……什麼都沒有。
也就是說，整個七秀國的百姓，就那樣……憑空蒸發了去！
完全沒有任何痕跡，沒有任何異樣。
而此事過後，不少好奇之人，踏入那七秀國疆域，意圖尋找真相。
但後來踏入之人，其中一些，也如那七秀百姓一般，人間蒸發去了。摩柯聖寺聽聞，又曾派出菩薩，踏入七秀，意圖找尋這“神隱”背後的秘密。
但那位菩薩卻沒有遭遇任何異常，七進七出，也沒有遇到任何怪事兒。
久而久之，便也成了一樁懸案。
只是三大聖寺下令，將七秀國所在之地封鎖起來，化作禁區，派出武僧駐守，嚴禁僧侶和百姓踏入。
西域鬼國的名字，也由此傳開。
有人說，那西域鬼國中，隱藏着恐怖的怪物，吞噬活人。
但那怪物無比聰明，從不在過於強大的存在面前顯露痕跡。
可一旦有尋常凡人或是道行並不那麼恐怖的存在踏入，立刻便會被它以血盆大口吞之！
不過，都是傳聞罷了。
具體真相，誰也不曉得爲何。
而對於此，摩柯佛子表示有別的話要說。
“貧僧曾看過那西域鬼國的調查記錄。”
他深吸一口氣，道：“那一日，三大聖寺菩薩出手，降臨七秀，雖然的確沒有發現任何域外開門，洞虛傳送，妖魔鬼怪的氣息。
但並非一無所獲。他們發現了……摩柯古佛兩大聖兵之下的極樂淨土的氣息。只不過，也只是氣息罷了，卻找不到它的一點兒痕跡。
所以三大聖寺都猜測，那些消失的人，恐怖是去了那摩柯古佛的極樂淨土。”
摩柯佛子將一切都道來，打開佛經，
“只不過貧僧沒有想到，摩柯古佛金身的右臂，也在那鬼國當中。”
“說一千道一萬，不如一探。”餘琛大概瞭解以後，微微點頭道。
一人一鬼，便加快了腳程。
三天三夜，日夜兼程。
便抵達了那鬼國邊界。
且看一座百丈高的恐怖高牆，好似將世界分成了兩部分那樣。
據摩柯佛子所說，這是摩柯聖寺的高僧以大神通起的高牆，連綿千萬裡，將整個鬼國盡數包圍，阻止外人踏入。
這麼做的目的，除了防止有人誤入，莫名蒸發，也是在不斷嘗試，尋找那“極樂淨土”。
百年來，從未放棄。
而也正因爲極樂淨土是摩柯古佛的法器，所以幾乎是摩柯聖寺接過了鬼國的一切掌控權。
其餘兩家聖寺，未曾干涉。
遠遠望去，且看那高牆之上，每隔百里，便有一簡陋寺廟，其中一股股強大氣息，隱隱約約。
——都是摩柯聖寺的僧侶，駐守其中。
而高牆之下，還有那一位位年輕武僧，隕落值守。
餘琛見狀，手腕兒一翻，一枚古拙陣圖出現手中。
——掩天避世！
如今餘琛的道行，早已今非昔比。
雖只有渡厄中品，但精神強大，命炁浩蕩恐怖，佈置掩天避世陣下，天尊之下，皆不可察覺半分。
於是，一人一鬼，頂着陣圖，穿越叢林，來到那高牆之下。
正好一對武僧，巡邏而過，卻也沒有任何察覺和發現。
而這些武僧，似乎也習慣了這般巡邏日常，不過是走個過場。
——畢竟這鬼國出現以來，既沒有什麼天材地寶引人覬覦，更是有摩柯聖寺化作禁地，卻是數十年都不一定有不開眼的想要闖進去。
所以，並不警惕。
甚至，言語之間，還在閒談。
而他們談論的，正好就是摩柯佛子的事兒。
“我還是難以相信，摩柯師兄會做出那種事兒！”
“確實也太過離奇了一些，摩柯師兄平日裡溫和有禮，信仰虔誠，怎麼可能做出那等褻瀆之事？”
“你們少說兩句，此事乃是寺中蓋棺定論的，師兄弟幾個談談也就罷了，傳出去，卻是後患無窮。”
“蓋棺定論？就是說摩柯師兄被妖魔奪舍那事兒？可據我所知，摩柯師兄已數月沒有出過聖寺本宗了，那什麼妖魔怎麼奪舍師兄？難不成有什麼妖魔鬼怪能在尊者菩薩們的眼皮子底下闖進聖寺奪舍師兄？”
“唉，這事兒吧，不是我們能插得上話了的……早點巡完，早點回去，明日還有朝功完作……”
“……”
一隊武僧七八個人，你一言我一語。
大多都是不相信摩柯佛子會做出那等褻瀆古佛之事，懷疑其中另有隱情。
但實際上啊，他們口中懷疑被冤枉了的摩柯佛子，還真就將摩柯古佛金身吞了。
不僅如此，就在他們身旁，大搖大擺，擦肩而過。
在餘琛的五行大遁神通之下，一人一鬼，同那泥土凝固的高牆融爲一體，穿越了這厚達一丈的天塹，踏入了鬼國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