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汐回道,“世人都知道,想要成爲修士,術武也好,武修也罷,必須要相對應的天賦。否則就算終其一生也入不了門。
這也導致修行的人在世間所有人中所佔的比例百個裡不足一兩個,而能到六品以上境界的更是千中無一。
但是這門秘術卻可以無視這樣的天賦要求, 哪怕毫無半點修煉資質,都能強行修行到六品丹海境界。”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餘乾趕緊驚呼搖頭。
修行界的鐵律怎麼可能因爲一門所謂的秘術而改變,能修行就是能修行,不能修行就是不能修行。
天賦方面的要求更是如此。
不然也不會出現孫守成兩年才入品,而餘乾兩天就入品了這種情況發生。
要是真有巫汐口中的秘術,那不僅僅是國家,怕是天下間所有的修行中人都會爲之瘋狂。
“是不可能,當時巫祖瞭解到這個秘術的時候也覺得不可能,但是他還是去嘗試了一下。”
巫汐娓娓將秘辛道來。
“巫祖當時共找了五個無半點修行天賦的死囚修行這個秘術。秘術的修煉方式也很簡單,就是直接吸食血氣之力,無論是山野精怪,疑惑是魍魎鬼魅,又或者是術師武修,甚至是普通人。
皆可強行掠奪其血氣。來成爲自身的修爲。
起初,效果見喜。竟然真的讓這些無半點天賦的死囚成功成爲修士,並且境界無任何瓶頸的可以直接晉升。”
餘乾聽的目瞪口呆, “真能這樣的話豈不是你們巫國都早就無敵了,肯定有弊端吧?”
“嗯。”巫汐點着頭,“具體能晉升到什麼境界因人的天賦而異。沒天賦的最多到六品, 有天賦的最多也只能將將四品初期境界。
其二, 一旦修煉這秘術,便根本停不下來, 一旦停下來, 就會爆體而亡。但是不停下來,整個人就會慢慢失去人性, 成爲只知道嗜血的野獸怪物。
心中只有殺戮,並且最先殺的就是至親,然後無差別殺人。最後精神承受不住,肉體直接崩潰。
這一切都會在不停晉升的境界中慢慢體現。無一例外。所有修行這秘術的人都是這個下場。
當時巫祖得出這個結論之後,立即將這個秘術封印起來,原本直接焚燬,沒留任何拓本。因爲先祖知道,這秘術一旦傳出去,那整個人間都將不復存在,徹底成爲煉獄。
當時知道實驗這個秘術的所有人都被先祖下令三緘其口,不許透露。
先祖的能力自然是讓所有人拜服的。之後的數十年仿若這個秘術就這樣消失不見,更是沒有半個人提及。
後來先祖去世,巫國因爲傳承問題發生了不小的動亂,有位心懷叵測的人更是將這個秘術給傳揚出去當做自己獲取支持的資本。
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這個消息傳了出去。你是聰明人,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個秘術對一個國家來講有多大的誘惑力纔是。”
餘乾沉默下來,他自然能聯想到這一點。毫不誇張的說,將這個秘術控制在一定的範圍裡, 任何一個國家得到,那都有奪取整個天下的資本。
要知道, 在軍隊裡面, 實力能入丹海的就少說能當個將軍了。
大多數兵士基本都是正常人,或者九品的修爲。行軍打仗靠的從來不是個人的武力,而是多人的協同作戰。
倘若真有巫汐口中這樣的功法,那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可以弄出一支世間無敵的軍隊。想想看,一支十萬丹海境界的修士組成的軍隊會有怎樣的殺傷力?
根本不能想象,世上所有的勢力都不能阻擋,都能直接橫推過去。
一掃天下絕非臆想。這樣的誘惑力沒有哪位皇帝能擋住。
“後來呢。”餘乾繼續問道。
巫汐繼續道,“後來大齊主導國戰,巫國鏖戰兩年之後,滅國了。滅國後,他們在巫國境內掘地三尺,燒殺搶掠,確定找不到這個秘術後,這件事纔算是暫時了結。
大齊也直接把巫國納入版圖,巫國子民這數百年來就一直這樣苟延殘喘下去。”
見巫汐輕飄飄的說出這樣的秘辛,餘乾一時間倒也不好安慰。不過這個也確實側面證明巫汐說的話纔是真的。
這秘術確實是沒了,否則這巫國都要滅國了,不可能不用這個秘術催生出一批猛士出來。
只能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那巫經呢,也沒被找到嘛。”餘乾又好奇的問着。
這個問題,巫汐就沒再回答餘乾,只是保持沉默。餘乾也知道自己快嘴問的有些不妥,趕緊轉移話題,問道。
“我倒是有個另外的疑惑,你說這個秘術修煉起來一點限制都沒有嘛?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煉?”
“有限制,精神力強度方面有一定的限制。”巫汐只是簡略的解釋道,“精神力若不夠強大,甚至都撐不到破境的時候就精神爆裂而亡了。
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
餘乾輕輕頷首,沒再細問,只是說道,“你放心吧,今天這些話我會爛在肚子裡的。”
餘乾語氣相當嚴肅的保證着。這巫汐的來歷必須得三緘其口,被外人知道絕對會再引起一定的風波出來。
儘管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是那所謂的巫經和秘術照樣吸引人。
他大概也能猜到這巫汐一脈巫祖後人這些人是如何隱姓埋名的躲藏着的。滅國仇恨過了四百多年纔開始,她和她背後的勢力這麼多年的佈局絕對非同小可。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巫汐願意把這些事情告訴自己,那隻能是出於對自己的絕對信任。
餘乾嘆息一聲繼續說道,“可是這大齊現在雖已微末,但是千年的國本底蘊又豈是能輕易撼動的,你如何能成事。或者說,很大可能伱終其一生都有可能見不到這一幕。”
巫汐也再次沉默了下來,她本就聰明,又如何不知道這點。但這是自己的使命,數百年的擔子落在自己肩上,作爲巫祖的嫡系後人,她沒有任何退卻的理由。
哪個女孩子不想美美的打扮自己,穿上最好看的衣服給喜歡的情郎看。若非因爲自己的身份,又何至於孤身深入太安,以皇族長公主的身份做掩飾。
最後,巫汐開口道,“我同你說這些倒也不是爲了讓你站在巫國立場上考慮問題之類的。
還是那句話,我希望我們的合作是一直健康的,而不是.”
“行了。”餘乾直接打斷對方的話語,然後一把抓住其柔荑,平和的說着,“我知道,不用提醒、
另外我糾正一下,咱們現在不是什麼合作不合作的,你只是我的妻子,我就幫你,僅此而已,沒有別的任何理由。”
說實話,雖然眼前的巫汐依舊是李念香的長相,但是每當巫汐上線的時候,餘乾總覺得自己是在徹徹底底的面對另一個人。
一個是當朝盛世的公主,傲嬌,自信,強大。
一個是亡國公主,沉默,冷厲,也強大。
兩人可以說是完全截然相反的性子,以至於在每次見到巫汐的時候,餘乾總會淡化李念香的模樣,反而在心裡開始勾勒出另一位女子的形象。
這種感覺相當的奇妙,這也讓餘乾更相信那句話,真正決定一個男人是否愛另一位女子的往往是靈魂。
只有靈魂纔會一生的漫長時光裡讓彼此感覺不到疲倦。
巫汐如今已然在餘乾心裡種下了,或許就是從那天她替自己開神府的時候,自己見到她那風華絕代的一劍的時候。
這位亦師亦友的奇女子就已經在自己心裡住下了。
感受着餘乾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股強大腕力,聽着餘乾這句話,巫汐臉色一滯,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最後終究化作了沉默,然後輕輕的點了下頭,“知道了。”
“吃飯。”餘乾輕輕給對方夾了一塊雞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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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乾離開公主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這個點大理寺也差不多到了散值的點,可是當餘乾回去的時候,寺裡依舊人員紛雜。
幾乎沒什麼人在這時候離寺。
顧清遠仙逝的消息已經在寺裡徹底傳開了,早上褚崢帶着大半大理寺骨幹人員去請命的事情也已經傳開了。
寺內的氣氛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凝重的。
顧清遠這一生爲大理寺做的太多了,可以說是無數大理寺執事最崇拜的人。
無論是請命,還是今日留下,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自願的。
走在大理寺裡,餘乾發現路過遇見的人都會將視線在自己身上流轉。自己在玄境境界突飛猛進的消息也已經不脛而走了。
以餘乾目前的修爲,跟寺裡的少卿都已經不相上下,沒人能拒絕不去看這樣的聞所未聞的怪胎。
再加上,鄭化也是靠餘乾一己之力抓捕的,若非餘乾。玄境裡面的真相怕是不知道要蒙塵多久。
另一個大量執事沒走的原因就是寺裡現在有一件大事,有一場競選部長的擂臺賽。
方纔褚崢給餘乾傳訊了,戊部要先競選一個新的代理部長。
大理寺的六個實權部門畢竟是負責着整個太安城的安危,所以像部長這樣的位置有缺損一般都是立刻補上的那種。
所以儘管現在寺裡對顧清遠的情況再悲傷,也要將這件事提上日程。
當然,只是代理部長。代理兩個字想撤掉,就必須要有足夠久的時間,久到顧清遠三個字慢慢的變成了回憶。
這時候,戊部的部長還是隻能是顧清遠。人不在了,但是衆人的記憶還在。
褚崢傳訊的信息裡,話裡行間有問餘乾想不想接手戊部。
餘乾心裡的答案是拒絕的。他想讓紀成當。玄境三人最後的聊天,顧清遠說的就是如此,他自己的烏紗帽也是拜託紀成帶出去。
在顧清遠的心裡,紀成是接過他擔子的最好人選。餘乾畢竟太年輕,顧清遠也始終把餘乾當做小輩。
在他的看法,天賦冠絕古今的餘乾應該走另一條路子。不能因爲這些寺裡的雜事浪費了修行的步伐。
部長日理萬機,很多時候身不由己,會大大降低一個人的修煉效率。
餘乾雖然不這麼認爲,但也贊同紀成纔是最佳的戊部接班人。
其實最關鍵的還是他覺的自己不配接受顧清遠的擔子。老人家嚴格來講是爲了保護自己而犧牲的。
大仇未報,餘乾始終抱有慚愧。
餘乾一路順着人流走到寺內中央位置的大廣場上。
正中間是一個擂臺,右側處放着一張長桌,坐着一排大理寺的高層。
寺卿,兩位少卿,其他五位實權部長,長老院的幾位老人,以及大理寺其他一些重要部門的負責人。
戊部部長是大理寺絕對重要的一個關鍵職位,選任幾位慎重。
一般都是各個部門最精銳的司長報名,經過寺裡挑選之後,選出最優秀的五個人。
能被選出來的這五人,辦事能力就毋庸置疑了,完全合格當一個部長。最後,就是五人比試。
實力最強的人當選。
部長最關鍵的就必須是硬實力,才能服衆。
正常的就是五品巔峰,並且是六寸以上丹海的實力。稍厲害的一些一般都是在當部長期間突破到四品境界。
諸如公孫嫣和周策之類的。大理寺部長戰力的巔峰應當就屬於甲部部長,每一任幾乎可以說都是最強的。
畢竟甲部是大理寺牌面中的牌面。
一般都是四品巔峰修爲,跟少卿差不多的實力。
綜上,每一個部長挑選對大理寺而言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件。需要所有大理寺一線人員的關鍵人物到場監督。
實在是部長手頭的權利太大了,掌管十二個司,出了大理寺的門就是絕對橫着走的存在。
再加上大理寺實行的是部門責任制,就是說,很多時候,一部之長完全有先斬後奏的權利,而不需要通過寺裡。
所以,如此龐大權利的人選選舉必須要慎重對待,人品能力實力等各個方面都必須過關,得到高層的認可。
其他三面則是擠滿了大理寺裡的其他司長或者執事們。
競選部長的次數可不多,這樣帶戰鬥的大場面他們都不想錯過。再者,新的部長的實力必須獲得大衆的認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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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乾並未站在那些普通的人羣中,而是走到右側真空出來的長桌邊上,視線稍稍巡視了一圈,最後走到公孫嫣身邊坐下。
他可以說是坐在這裡唯一的司長了,當然,以餘乾現在的實力坐在這裡綽綽有餘罷了。四品巔峰的實力在哪都是大佬。
只是他以司長的身份加上這麼年輕的相貌,實在是過於違和。
他這個司長當的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實力增長速度遠遠超過地位的增長。導致這種實力和地位極不匹配的情況。
要知道,上一任大理寺的風雲人物還是白行簡。
他還是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到的這個境界,哪怕如此,都已經讓他名滿太安,被冠以百年一遇的天才稱號。
可想而知餘乾這種情況能給人帶來多大震撼。
幾乎在場所有的人都將視線落在餘乾身上,尤其是那些普通執事。其中有一小部分外事人員更是豔羨的看着餘乾。
當時入寺報道的時候他們不少人也都對餘乾有印象。
當時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現在人家跟寺裡的大佬平起平坐,談笑風生,而他們絕大部分甚至連入品都還沒入。
不僅是身份,實力的差距也都可以說是雲泥之別了。
當然,有的時候震撼過頭了就沒有感覺了,直接麻掉了。
所以,餘乾坐在這自然是沒有任何人有異議的。大家都是靠硬實力說話。而且餘乾在玄境裡面的風雲行爲他們也都聽過了。
當着天下修士的面把大理寺的面子裡子都撐的足足的。絕對稱的上大理寺的肱骨之臣。
沒有人會再對餘乾受到的那些獨有的特殊待遇而感到不公。這樣的天才就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當天賦和成就差距到遙不可及的程度的時候,嫉妒基本沒有,有的只是發自內心的崇拜。
就像很多女生或許會對一些所謂的大衆美女有微詞,但是沒有女生會認爲劉亦菲長的不行。
餘乾就這樣,以司長的身份,淡然的坐在這一羣高層中間。然後被動接受着無數寺裡年輕人的崇拜視線。
稍稍和褚崢他們點頭示意之後,餘乾這纔看着臉色依舊還有些蒼白的公孫嫣,小聲問道,“部長,你沒事吧。”
“沒事。”公孫嫣搖着頭。
之前在玄境,公孫嫣強行剝離出自己體內的那一縷仙靈之氣給顧清遠續命。
其實那時候,她就受了不輕的本源內傷,出玄境之後就一直在調養,在大理寺提供的最好的療傷丹藥下,到現在也才差不多穩固住傷勢了。
雖然,她的這縷仙靈之氣並未留住顧清遠的性命,最後更是消散在天地。但對公孫嫣而言,並不覺得可惜。
就算事先知道結果如此,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把這縷仙靈之氣給顧清遠續命。
接着,公孫嫣稍顯遲疑和猶豫的看着餘乾,見對方臉色如常的樣子,也瞧不出顧清遠的離去到底對餘乾來說是怎樣的難受。
心裡稍稍嘆息一聲,她還是沒有選擇問出這個問題。
щщщ⊕т tκa n⊕¢ O 男人不像女人,更多的時候,他們只會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心底,不與他人言。
“沒事就好,我就放心了。”餘乾輕輕的點着頭,然後將視線投向擂臺的方向。
紀成赫然就在其中。作爲被白行簡盛譽的大理寺六品第一人的紀成在突破到五品的那一刻,他就直接達到了五品巔峰的修爲,七寸丹海的實力。
十年磨一劍的修行方式讓紀成的底子無比渾厚。
若論現在的實力,在大理寺的五品修士裡,不怵任何人。有着絕對的來競爭戊部部長的實力。
至於紀成的能力問題,餘乾也是知道的。雖然丁酉司在他的帶領下,渾水摸魚成性。
但是破案率還是保持在九成八以上,極是難得,絕對算的上是司長裡頭的精銳。
關於紀成,餘乾也知道他之前不是這樣的,早些年在大理寺那也是出了名的狠人,出了名的能幹。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就一直龜縮在丁酉司,動也不動、
這一點白行簡之前就和餘乾說過,只是白行簡也不知道紀成爲何這樣。當時還說,知道這個原因的,除了紀成就是顧清遠了。
現在顧老人走了,紀成就成了唯一。
或許也正是因爲顧老走了,紀成纔會站出來競選這個部長。顧老的烏紗帽還在他那,他不能墮了這頂帽子的名聲。
當時在玄境裡顧老還和他說過以後接戊部的班。很明顯,紀成把這些都聽在了心裡。
今日,他就來競選這戊部部長。
包括紀成在內的五人,算的上是大理寺現在品性,能力,資歷,實力最強的五位五品巔峰的修士了。
現在的流程很簡單,五人進行循環賽打鬥,點到爲止。選出實力最強的那位,那位便是戊部的部長。
餘乾就這麼耐心且安靜的坐在原位看着五人在擂臺上打鬥。
以他現在的實力去看五品修士的打鬥,其實有種維度上的碾壓。前些天還只能仰望,現在就已經坐在這指點江山了。
當然,這也只是餘乾現在實力太強了。
這打鬥落在底下執事的眼裡那就是驚爲天人了。五品巔峰,平均六七寸丹海的修爲的打鬥已經是很多修士這輩子都無法經歷的。
所以絕大多數人都非常珍惜能有機會看見這樣的大打鬥場面。
氛圍也不知不覺的熱鬧起來,將悲傷壓抑的總體氣氛都驅散不少。
紀成的實力確實強悍,在這五人之中獨一檔,靠着一身夯實無比的修爲和一雙猛烈的拳頭,直接一路高歌猛進。
循環賽結束後,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豪取四連勝。
也就僅僅是跟另一位甲部的司長打的難解難分,最後以微弱的勝勢取勝。
成爲毫無疑問的五人之中的第一強。
結果很明朗了,另外四人雖然心情黯淡,但是心服口服的一一對紀成抱拳,然後離去。
擂臺之上就只留下了紀成一人站在那裡。
底下的執事也都心悅誠服的看着紀成。這是拳頭打出來的勝利,沒人不服。其中尤其以丁酉司的那些人最爲激動興奮。
又以孫守成爲最。
這傢伙,還是長久不變的九品修爲,剛纔才和周圍的執事吹噓之前是自己手把手帶着坐在座位上的餘乾。
現在又和人大肆說他和紀成關係賊好,後者的茶水基本都是他燒的。
孫哥就是這樣,平穩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小老百姓的心態。並不會因爲外物的快速變化而影響自己的內心。
當然,吹牛這件事孫哥還是戒不掉的,和燒茶並列人生唯二的終極技能。
周邊的人見孫守成這般振振有詞且自信的樣子,也都信了大半,紛紛向他請教餘乾和紀成之前的往事。
畢竟一個小小的丁酉司能出一位超級天才和一位實權部長,怎麼看,這丁酉司都是風水極好的樣子。
隨着紀成的勝出,褚崢也沒有耽擱,直接上了擂臺朝底下衆人朗聲說道。
“從現在起,戊部部長將由紀成暫時出任,期間表現過關就會成爲戊部的正式部長。大理寺全體執事都可以共同監督。”
底下所有人都紛紛稱是,然後齊鼓掌替紀成慶賀。
褚崢這時轉頭看着紀成,將手中的那個戊部部長令牌以及新的飛鷹服遞給對方,說道,“大理寺部長一職肩膀上挑的是很重的擔子。尤其是戊部這樣的一線實權部長。
希望你能繼續秉持着顧部長之前的辦事理念,公平,正義。”
“紀成領命,謹遵寺卿教誨。”紀成重重的點了下頭。
褚崢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拍了拍紀成的肩膀然後就轉身離去。
選舉結束,底下的人也都陸續的散去。餘乾這邊亦是如此,大家也都紛紛離開。
“餘乾,先恭喜你了。出來玄境這麼久了,也都沒和你說聲恭喜。”白行簡走過來,朝餘乾輕輕點頭說着。
餘乾輕輕頷首,面帶淺笑。
“後續有想過去哪嘛,還是在黃司待着,還是寺卿要把你調走。”白行簡問了一句。
“在黃司待着吧。”餘乾點頭道,“還得仰仗頭兒的繼續照顧。”
“那少卿處可是發財了,有你這個史上最強司長壓陣,我高枕無憂了。”白行簡微笑着調侃了一句、
然後臉色帶着安慰的拍了拍餘乾的肩膀,多餘的話也不再多說,就這麼走了。
餘乾這才和公孫嫣也一起朝紀成那邊走去,兩人都想着先去恭喜一下紀成。
走過去的時候,紀成也剛好抱着衣服從擂臺上跳了下來。
“頭兒,恭喜了。”餘乾朝紀成說了一句。
紀成輕輕的點了下頭,說道,“邊走邊說吧,我要先去戊部,有個任務要吩咐下去。”
“什麼任務,這麼急?你這纔剛上任。”公孫嫣不解的問了一句。
“關於顧老的。”紀成一邊邁起步子,一邊說着,“朱宸現在關在刑部,我得守好外圍,不能出岔子。”
餘乾和公孫嫣兩人對視一眼。說實話,紀成的這個行爲算是越界了。
大理寺和刑部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的存在,你現在帶隊去圍在刑部的外圍,這刑部無論如何都忍不了的。
這不是明擺着不相信人家的能力嘛,忍不了的。
剛上任,還未正式轉正就做這樣的事,確實不太妥當。
當然,理是這麼個理。餘乾和公孫嫣兩人卻根本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要是紀成不這樣做他們纔會覺得奇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餘乾充分認爲紀成之所以競選部長,就是抱着和自己一樣的目的,有更大的權力替顧清遠報仇。
很快,餘乾就跟着紀成回到了戊部總部閣樓這邊。
擡頭看着這棟三層小閣樓,這棟顧清遠呆了數十年的小閣樓,餘乾眸子清軟,仿若顧清遠就在自己眼前對着自己微笑一般。
紀成沒有上樓,因爲地下已經聚集了數十人。
戊部十二位司長此刻全在,帶着各自司的兩三人候在那裡。戊部總部這邊的人也都在。
攏共數十人,都是戊部的中堅力量。
現場的氣氛極爲訝異,絲毫的喜悅沒有。
顧清遠是他們所有人的直接領導,他們對顧清遠的羣體感情遠遠超過大理寺的平均水平。
餘乾和公孫嫣停在了外圍處,並未走進去,這是人家戊部的事情。他們只能旁觀。
只見,紀成獨自一人走到所有人的前面,一句冠冕堂皇的話沒說,而是保持沉默的當着所有人的面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
數十人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紀成在那脫掉身上的飛鷹服。
等衣服脫掉之後,紀成將新的部長款式的飛鷹服一絲不苟的穿上,整整齊齊的貼合着自己的身體。
等拿起帽子的那一刻,紀成的動作暫時停頓下來。這帽子明顯就是舊的,被人佩戴過多年的樣子。
紀成朝衆人說出了第一句話,“這頂帽子是顧老的,在玄境的時候,他老人家親手交給我,讓我帶出來的。”
說着,紀成一臉平靜的將帽子舉起,然後輕輕的戴在自己的頭上,接着將帽帶在下巴綁緊。
戴好帽子之後,紀成又指着桌子上早已準備好的一籃子白色絲帶,對衆人說道,“所有戊部的人右臂綁一條、
違抗者,逐出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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