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很窮的聯盟，顧成姝一時也沒了辦法。
“師祖，”她想了想，“其他的，暫時我也不缺，要不先存着行嗎？”
“當然可以！”
無傷高興，他也終於不用頭痛了。
小徒孫的年紀還小，修爲也還弱着，現在看，好像什麼都不缺，可是難保以後。
留着承諾，比現在瞎要要好。
“現在告訴師祖，你從哪弄那麼多大地靈蚯的糞便？還能弄着嗎？”
“買的，聯盟獸堂。感覺他們也沒重視，不過，我上次給了靈石，有心的應該會多存點。”
“……”
無傷無語了。
從來沒聽過，獸堂的人還幹這事啊！
“行吧！”他看着長得不太好的小苗苗，“成姝，你把它移到那邊的盆裡，看看能不能活。”
雖然很想自己移，但是吧，總覺得他要移了，百分百死，小徒孫移，還有一半的可能活下去。
“噢！”
顧成姝很聽話，小心的拔起小苗苗，把明顯壞死的底部根鬚掐了一截，再丟給它兩個回春術，栽到前面的盆裡。
“等一下……，你之前種這些苗的時候，以回春術滋養過嗎？”
回春術雖然是個非常普通的法術，幾乎人人都會，可是正常是給人族自己用的。
有誰會丟給一棵靈植啊？
“……”
顧成姝被師祖叫的懵了一下，她眨了幾下眼睛，很無辜的道：“它不是被我弄傷了嗎？回春術是木系法術，本就是滋養生機，激發生機的，用它不行嗎？”
“……”
“……”
這下不僅無傷無語，就是旁邊的喬雁和徐大方也都無語了。
但是，你要反駁她吧，她說的每一句，又好像都是對的。
“應該是行的。”
無傷到底點頭，“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固有思維害死人。
或者說，他沒有小徒孫的這份視一切生靈的平等之心。
“不過，再到獸堂買大地靈蚯糞便的時候，你們要更小心點，這世上的聰明人很多，碧心果樹的事一旦傳出去，你們在靈界的一切行動，只怕都要被人挖一挖。”
“我聽您的。”
顧成姝點頭。
“你們呢？”
無傷又盯上當背景板的兩個人。
“師祖，這事我和徐大方都不知道，您也別問我們。”
是小師妹先想的，他們再怎麼沒品，也不會搶小師妹未來可能發大財的事。
“我聽喬雁的。”
徐大方也忙在旁邊附和。
不過，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
不僅無傷對他側目，就是顧成姝都仔細看了他一眼，她發現，只有喬師姐和徐大方自己，沒發現這話有毛病。
哼哼！
顧成姝和無傷沒眼看的一齊轉過頭。
祖孫二人的表情，都有一種莫名的複雜。
“成姝啊，買大地靈蚯糞便這事，你最好不要再經第二個人手了。”
無傷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放棄了大徒孫，專注最重要的事，“就請幫你買糞的修士引見挖糞的，以後包圓他手裡的所有大地靈蚯糞便。記住，態度好點。那人能挖到大地靈蚯的糞便，在御獸方面，也定有獨到之處。”
這樣的人，只要靈根資質不是太差，未來都會在獸堂佔有一席之地。
“你這裡不是還有團團和刺蝟嗎？”
無傷替她操心的有點多，“有獸堂的修士做朋友，對它們兩個未來的成長，也會有好處的。”
“我知道的。”
顧成姝很是乖巧。
師祖的好意，一眼可見，“我和萬獸宗的陳菪也算好朋友呢。”
她不是沒朋友的。
雖然大家見面並不是很多，但是，戰場上，也是可以互託生死的。
“乖！”
無傷滿意了，“你的佛跳牆，師祖吃完了，今天有空嗎？要不然我們再做幾份？回頭肖盟主過來，你也孝敬他一份，吃人的嘴短，以後有什麼事，他肯定也能多護着些。”
肖御還不知道，無傷又在算計他。
當然，如果知道了，說不定還會期待多一點。
此時的他，站在總盟的內庫，把最後還剩的十七枚碧心果全都收了起來。
“盟主！”
安幾道長老跟在他的身邊，“天一門那邊的百年拍賣，將要舉行了，他們還希望我們能支援十枚碧心果呢，您……，這是要獎給哪一個啊？”
“唔！這不是獎勵，是要做一筆百賺不賠的大生意。”
肖御打量這間有些空蕩的內庫，心頭也空落落的，“對了，天一門既然向我們申請了，那應該也向其他分盟申請了，回頭你查查，如果有碧心果，全都截過來，送到我這邊。”
啊？
安幾道愣了一下，不過，因爲相信肖御不會無的放矢，馬上應下，“靈界分盟那裡，聽說送去拍賣的，就有碧心果，回頭……”
“別回頭了，現在就陪我走一趟。”
一顆碧心果，就代表了一株碧心果樹呢。
雖然等它們結果，需要上百年的時間，但絕對是划得來的。
一顆碧心果樹只要長成，它的果子就會源源不斷。
而且，從拍賣會上拍賣出去的碧心果，大部分都被浪費在實力不高，卻很有背景的修二代或者修三代身上。
真正需要它的修士，反而是沒有財力購買。
既然如此，那這一次的拍賣會，就不要有碧心果了吧！
這邊，肖御在四處轉着收碧心果，那一邊，無傷爲了他的佛跳牆，爲了能時時炫耀，直接摸出了一個刻有乾坤法陣的丹爐。
化大的丹爐，就那麼架在了火室。
喬雁和徐大方原先還很側目師祖和師妹這樣幹，可是隨着香味漸濃，他們忍不住的就圍了過來。
“喵~”
同樣圍過來的，還有小團團。
佛跳牆太香了，它只想等在這裡，等着第一口湯，第一口肉。
“哈哈哈！”
看到團團都眼巴巴的小模樣，無傷忍不住的笑，“佛跳牆這名字，真是起絕了。”
瞅瞅，從人到貓，都忍不住。
“等我把這鍋裝好，成姝，你再架一鍋。”
“好啊！”
絲絲縷縷的異香一層又一層，顧成姝沒想到，師祖吃個飯，都比她有想法。
這間火室的地火，聽說還暗含一點琉璃清火。
這簡直給顧成姝打開了一個新大門。
琉璃清火只是地火的一種，聯盟的器堂往外出租的火室，除了各種形態的地火，還有更高級的天火、業火甚至鳳凰火。
如果用它們熬煮佛跳牆，那味道是不是就更不一樣了？
她想到了，無傷當然也想到了。
祖孫二人對視的時候，都能看到對方的眼睛裡，在閃着光，跳着火。
……
黃連珠在符堂的生活，沒有一點波瀾。
當然，她想等的人，始終都沒等到。
可她的行動，已經在魔神大人那裡掛上號了，連赤天大人都被派來配合她，一天沒有顧成姝的消息，她的壓力就大過一天。
“大人，坊市這邊現在查得特別緊。”
赤天不能進聯盟坊市，就只能她出來見它。
小小的石洞裡，黃連珠在赤天面前低眉順眼，“刑堂那裡，全員出動，我們不可能再在這邊的坊市有任何建樹了。”
“噢？”
赤天拉長了音調。
它密切關注聯盟坊市的所有情況，當然知道，她沒說錯。
但是，爲了查顧成姝，它都被魔神大人派到這邊來了，若是什麼功都不建，不說魔神大人那裡，不能交待，就是西王那裡，它也不能交待。
因爲它的離開，西王獨木難支，連庫房都被人端了，自己也身受重傷。
西王府轄下，更有數城，併入了散修十八城。
“不能有任何建樹，那你待怎麼辦？”
“晚輩的意思是，大人您可以先帶一些人到天一門去。”
黃連珠終於說出了她此行的目的，“百年拍賣在即，您可以在幾個必經的路上，截一些骨齡不大的人。”
什麼？
赤天盯着她。
“大人，百年拍賣是整個三十三界的盛會，那些從傳仙秘境出來的修士，手頭都很寬裕，他們現在也定然都受長輩喜愛，這樣的盛會，您說，會沒人蔘加嗎？”
赤天：“……”
很好！
它原先對黃連珠的輕視，終於又扔出了些，“那你覺得天一門沒有準備嗎？”
“肯定有準備，所以，我說是必經的路上。”
黃連珠道：“神不知鬼不覺的滅口，誰也不知道。當然，大人如果看天一門不順眼，也可以多幹幾場，讓他們也都忙起來。當天一門忙不過來了，就定會向聯盟求援，那現在天天轉在外面巡查的刑堂修士，就會開赴天一門。
到了那時，我也許也能找點辦法，接觸總盟的一些人，查浮元界的一些消息。”
“你們聯盟的符堂不是總盟的符堂嗎？”
“也算是總盟的符堂，但也算靈界聯盟的符堂。”
黃連珠道：“結丹以下的符師，都算是靈界聯盟的符堂符師，只有晉階元嬰以後，纔算總盟符堂的符師。”
她努力的給自己開脫。
畢竟，她的修爲在這裡，還不算總盟符堂的符師。
“總盟的符師，都在內院，我們這些外院的修士，輕易是不能進去的。”
黃連珠一邊痛恨那裡管得太嚴，一邊又慶幸那邊管得太嚴，“就連我想問一些制符的問題，都不能進去。”
“爲什麼？”
“因爲有問題，是每七天的晨會集體討論，如果討論不出結果，或者結果有偏差，輪值長老就會出來回答問題。”
晨會的集體討論，讓她受益良多。
“顧成姝在符道上非常有天賦，如果真進了符堂，我懷疑，會直接在內院，被裡面的長老們親身教導。”
這？
赤天的眉頭攏了攏。
雖然魔神大人讓它配合黃連珠，但是，黃連珠如果始終沒有進展，它還在外面傻傻的等着，在魔神大人那裡，就算是錯。
“行！我帶人往天一門走幾趟，你在聯盟這邊多交朋友。”
赤天看了一眼她的髮髻，在她髮髻上插的紅珠停留一瞬，“紅珠上的暗標，你應該知道的。不過，我怎麼聽說，你從來沒找我們的人？”
“他們都是老人了。”
黃連珠低頭，“我不止是新人，修爲還低，而且，我對顧成姝還有一點了解，他們……，萬一大意，或者冒失，不僅他們自己危險，還容易打草驚蛇。
顧成姝被無傷帶着失了蹤跡，說不得，就是防着我們。
她或許……早如驚弓之鳥。”
她自己幹了什麼事，她自己不知道嗎？
魔神大人盯上她，就算顧成姝自己不知道，她的師祖無傷，肯定會有所感。
黃連珠覺得，她進符堂的路，不會有錯，可顧成姝到現在都不出現，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也知道，他們在找她。
“……那行吧，你好好幹。“
赤天盯着她，“發現顧成姝也不必打草驚蛇，捏破珠子，我們有的是人。”
“是！”
看着赤天大人，在山林中迅速隱身離開，黃連珠又待了好一會，烤了兩隻二階竹鼠，吃的滿嘴流油，纔回坊市。
當然，她的手上還提了一隻烤好沒吃的。
每次離開坊市，黃連珠都會在外面帶點東西回去。
做爲新人，當沒心機的小吃貨，更容易融入。
她滿臉堆笑的去交朋友時，回到小院的肖御，也受到了最好的接待。
佛跳牆啊！
肖御很可惜，他沒見到顧成姝怎麼做的。
如果見到，倒是可以偷着給自己開個小竈。
可惜！
“我一共給你收集了五十三枚碧心果。”
肖御對自己跑一圈的成果，還是很滿意的。
“成姝啊，你看什麼時候能種出來？”
“暫時不知道，我還需要一些東西。”
肖御笑呵呵的，“你需要什麼東西？聯盟都可以幫你弄。”
“聯盟恐怕也沒有。”
顧成姝又給他舀了一碗湯，“前輩，碧心果我會努力種的。但是，您想讓我一下子把它們全都種出來，我可能不行。”
“沒事，慢慢來，慢慢來。”
肖御生怕她又給他撂挑子，“十年時間，你只要給我交出二十棵碧心果樹就可以了。”
二十棵？
問題應該不大了。
顧成姝臉上的笑容加深，“前輩，聽我師祖說，我還可以加入陣堂修習十面埋伏是嗎？”
“不錯！”
肖御瞅了一眼悶頭吃肉喝湯的老頭，“你現在要考慮的是你的異形法寶，是劍、刀，還是其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