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胡中恆再次硬梆梆地拒了，只道要這本來是內部員工的福利，要不要對外，需要王總裁來做決定。
於是，剛剛向師父透露了一點點能源的底子，王漢又面臨着要不要再回濱海市跟某個拎不清的領導撕逼的問題。
王漢便問：“這人是誰的關係？”
待弄清居然是前任的市委書記的妻弟，王漢便撥通了胡根全的電話：“胡叔叔，民政局的劉某某副局長不是你的人吧？”
手機裡的胡根全謹慎地道：“不是，他在省裡有點關係。”
王漢冷哼：“劉書記的關係？”
胡根全樂了：“當然不是。”
“那就好，我還是姚省長的女婿呢，我以爲他的關係比我更牛!”王漢有些慍怒：“居然敢對我靈妙生態集團內部員工福利來指手劃腳？我師父和我岳父都沒有干涉過我的經營，他姓劉的憑什麼？”
胡根全忙問個究竟，然後幸災樂禍：“這小子怕是想趁機討好你，以爲你想賺錢，故意擡高你們公司的消費價格，順便也替他自己賺點政績。”
“不需要！”王漢硬梆梆地道：“我靈妙生態多少產品不夠賣，還要他來幫我如何賺錢？他好好打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不該他管的事情不要伸手。”
胡根全呵呵笑了一陣，又道：“其實，他有一點還是沒有想錯的。你們那個老年公寓佔了幾棟樓，又沒有那麼多的老人來，現在運營正常，人力有一定的浪費，是可以面向社會啊。”
“其實你不想我，我也想來找你幫幫忙。橫豎你們有三棟樓，不如你們自己留兩棟，另外一棟對外？價格可以有一個等級差，當然也不能像劉局長那樣定得太離譜。”
王漢之前最氣的，就是這個定價的問題。定得這麼高，這明擺着是拿着他的名頭當幌子來摟錢。
但胡根全這樣一說，倒還是比較公心。站在胡根全的立場上來說，沒有錯。
王漢頓時叫苦：“胡叔叔，您應該知道，我們現在最缺的還是醫護人員。現在的大學生醫校畢業，哪個不是往各大醫院跑，混個編制？關係差的才找私人醫院。我們雖然一直在培育相關的醫護人員，但我的攤子鋪得也大啊，再過幾個月，四鄉的保健站要開業了，鶴坪那邊我也不可能只用當地人，還得派幾個骨幹過去坐鎮，我們現在培育的醫護人員還是不夠。”
“是啊，我們的老年公寓是地方大，也空了不少房間，但那主要是醫護人員不足，我們自己員工的家屬都還要排隊預定呢，又怎麼面向社會？話說，胡叔叔，你應該讓民政部門那些負責人好好想想，怎麼利用他們手裡的編制和資源來運營，而不是盯着我靈妙生態。”
“你說條件吧！”胡根全在手機裡笑嘻嘻地：“怎麼樣，你才能對外開放你們公司的老年公寓？”
狡猾的老狐狸！
王漢暗罵一句，再道：“把這人調走。而且不準往衛生、教育、農業、工商這幾塊安排。”
“我試試看吧！”胡根全嘆氣：“你啊，有時候還真的挺霸道。”
“是他來招惹我的好不好！”王漢沒好氣地掛斷了電話。
他再找來胡中恆，把事情一講，胡中恆沉吟道：“那您看，我們對外的定價怎麼定？”
“再加3成。”王漢不假思索地道：“這一塊，我們不賺錢，只保本。雖然不是對公司內部服務，但該有的服務不能少。要和我們內部的保持一致。你讓大家先做好準備，什麼時候看到那傢伙的調令了，我們第二天就對外營業。”
胡中恆樂了：“總裁，您這是故意要去打臉啊！”
“哼，他自己要撞槍口，怪誰？”王漢輕蔑地道：“以爲我是一切向錢看的人？”
只是，王漢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老年公寓兼濱海市定點老年活動服務中心，因爲開始對外開放，靈妙生態的名頭頓時吸引了一大批家在濱海市的七十來歲老年人。
這些人的兒女們大都是正當四、五十歲的壯年，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兒孫輩們大多也是剛剛大學畢業，在找工作，或者在忙工作，回家陪老人的時間越來越少，偏偏又請不到合適的保姆。
於是，知道靈妙生態的老年公寓對外開放了，而且收費很實惠，一個月才2000元，連保姆費都不夠，又是早上包接，晚上包送還可以全託，頓時把靈妙生態預定的電話給打爆了。
好些謹慎一點的家庭，當時就直接帶着老人去現場轉了轉，發現地段好，周邊服務設施齊全，再上去一問，保安嚴密，環境安靜，服務人員的態度不錯，而且個個都是有證上崗，頓時就有些心動了。
心動肯定還是不夠了，他們便開始找一些看起來和善且有膽量的老年人來打聽。
這一打聽，來訪者頓時發現，這個老年公寓的一些有知識有水平的退休老人，閒聊之中，經常會聽到有其他的老人打電話：“快來，顧問會上有新的問題了，你看看會不會！”
“快，上顧問網。上次被老於搶了個先，這回我們一定要趕在他前面。”
來訪者頓時意外了。什麼顧問網？
怎麼一提起這個顧問網，這些老年人立刻來了精神，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甚至都不願意陪他們閒聊了。
可這怎麼可能呢？老年人不就是怕寂寞，怕無聊？
於是，來訪者們紛紛去詢問那些護理人員。
然後，他們悄然大悟。
靈妙生態集團很大，員工挺多。
但靈妙生態集團畢竟是一家年輕的企業，員工們以年輕人居多，有些事情難免會困惑。
起初，是幾個老年人碰在一起閒聊，聊起自家晚輩的煩心事，然後意外地發現，原來大家可以幫忙解決。
那，大家都是靈妙生態集團的家屬，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自己人，對不？
所以，能夠幫上忙，都會不吝於指點一番。
但大家也是講究人，得了好處的人並不想讓對方白幫忙，否則傳了出去，難免影響到自己的兒女在公司的聲譽和發展，所以，他們不管是否心甘，都會給出主意的人支付一點報酬。
當然，他們也是希望，一旦自己幫上別人的忙了，也會獲得報酬，從而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
這個現象很快就被老年公寓的護理人員和負責人知道了，並在上報了胡中恆之後，決定利用大家閒得無聊想做點事的想法，在老年公寓裡成立了一個顧問會，但凡有一技之長的老人們，都可以報名加入這個顧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