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漢看向胡中恆，後者無奈地點點頭。
“收貨人是你？”王漢沉聲問：“可有身份證明？”
中年婦女一愣，隨後悻悻地道：“不是我，是別人送給我的。”
“是嗎？”王漢微微一笑：“那隻能證明，你有渠道取得我們公司的面膜，不能證明你臉上的傷是我們公司的面膜造成。甚至，就算是你是收貨人，也不能證明你臉上的過敏是我們公司的面膜導致。”
“哼！”中年婦女立刻揚起略有些尖刻的下巴：“我就知道你們會推脫，幸好我當時塗抹的時候拍了視頻，剛纔我已經交給消協的這兩位大哥了，由不得你抵賴！”
視頻？
王漢疑惑地看向胡中恆，胡中恆皺起眉，但還是點頭：“那視頻我看過。”
“給我看一下。”王漢立刻要求。
數分鐘後，看到液晶屏上播放的那段比較高清的視頻，看到快遞公司的盒子，看到水晶盒上貼的防盜條碼標和中年婦女撕開它的過程，以及對比撕下後盒面上的痕跡，都在在地證明，中年婦女似乎並沒有說謊。
在場的諸多體驗顧客們頓時紛紛議論起來：“真的啊，那面膜會毀容！”
“可是我剛纔試用了一點，沒問題啊，而且確定能去斑。”
“你們說會不會是放在這裡體驗的都是真貨，發出去的有一小部分被調配成劣質貨了？”
“是啊，體驗價這麼便宜，訂貨價卻那麼高，說不定就是爲了騙錢。”
看着有人信有人懷疑，靈妙公司的員工們都十分擔憂和憤怒，卻又說不出什麼，一個個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胡中恆緊張地看着王漢。
而那個中年婦女卻是立刻氣盛地指着屏幕道：“怎麼樣？我沒有說謊吧？姓王的，你還有什麼解釋？或者你是不是想說這段視頻是我僞照的？”
“對啊，這怎麼解釋？”好些圍觀等待體驗的顧客們頓時紛紛叫了起來，有兩個性子急的甚至就開始拍起桌子：“快說！否則我們今天就拆了你們靈妙！”
眼看羣情激奮，王漢微微皺眉，深深地運了一口氣，然後猛然大吼：“都給我閉嘴！”
如舌綻春雷，這聲震得人人耳朵轟鳴的厲吼，立刻震得所有人都靜了一靜。
趁着這短暫的安靜，王漢馬上就道：“這位大姐，你那個水晶盒帶來了吧？”
氣盛的中年婦女微愣，不過立刻就指着王漢眼前的桌面：“就是這個！”
“好！”王漢突然拍拍胡中恆的肩膀：“讓財務去找一個紫光驗鈔器過來。”
見胡中恆微愣，王漢沉穩地向他笑笑：“去吧，我有用！”
不等胡中恆有所行動，一旁有個體驗區的員工已經轉身飛奔：“我去拿！”
數分鐘後，一個小巧的紫外線驗鈔器就被送到王漢的手裡。
拿起它，王漢將發射紫光的部位對準了桌上這個水晶盒的卡扣部分，再將它豎着立在了純白色的書面上。
衆人狐疑地看着他左照照，右照照，很快，中年婦女皺眉：“你在幹什麼？”
王漢並沒有立刻搭理她，只在又前後照了近一分鐘後，才搖搖頭，收起紫光驗鈔器，然後很平靜地看她：“我想再和你覈實一下，你確定是用這個水晶盒裡的面膜來塗臉？”
微愣，中年婦女很快就冷哼：“當然！”
“那你臉上的這些過敏就和我們公司沒有一毛線的關係！”王漢直到這時，才輕蔑地一笑：“因爲這個水晶盒根本不是我們公司的面膜包裝盒！雖然，我承認，它的外觀和我們公司的水晶面膜盒基本上一樣，單從肉眼，很難判斷，但它確實不是。”
“啊……？”在場的衆人紛紛愕然瞠目。
水晶盒是假的？
“胡說！我就是在你們這裡買的貨，怎麼不是？”中年婦女也愣住，不過馬上就氣憤地叫了起業，臉色漲紅：“有視頻爲證！”
“對啊，有視頻爲證，怎麼能說是假的呢？人家連順豐快遞的盒子都拍下來了，快遞單也有了，怎麼不是！”在場的好些性急體驗者也紛紛惱火地附合。
“這也太兒戲了，就隨便用紫光驗鈔器照照水晶盒，然後宣佈這是假的，誰信啊！”
兩位消協的來人也微微皺眉：“不好意思，王總，雖然我們很想相信您，但是您得拿出讓我們信服的證據。否則，空口無憑啊！”
“我正想請兩位幫忙來提供證據。”面對衆人的質疑，王漢很平靜地笑笑：“我們公司現在已經售出幾百盒美白去斑珍珠面膜，系統裡有每一份訂單的資料和顧客信息。”
“現在，我誠懇邀請你們兩位做爲中立者，來隨機抽取十名訂貨人。我們現場和他們聯繫，如果他們已經用了面膜，又還保留着我們公司的包裝水晶盒，我們靈妙公司願意付費請他們將這些用過的水晶盒送回公司，讓兩位驗證真假。”
兩名消協的工作人員怔住了。
在場其他的體驗者們也怔住了。
以胡中恆爲首的靈妙公司員工們更是怔住了。
不過馬上，所有憤怒而憋悶的靈妙公司員工們，全部都目光大盛，精神大振：“難道這水晶盒裡真的有玄機？”
“太好了！我就說了，王總絕對有辦法來澄清！這樣很好啊，請出10位訂貨人來判別誰是李鬼！”
而那名原本氣盛的中年婦女倒是臉色微變：“什麼真假？我這個水晶盒就是真的！”
王漢微微一笑，只是那明亮的目光彷彿能夠看透她的心靈：“或許您的水晶盒是真的水晶做的，但並不代表隨便哪個水晶生產商製作了一份同款式的水晶盒來，裡面裝的面膜就是我們公司的面膜。”
憑心而論，這兩位消協的來人也不想和王漢這樣的人撕破臉，那名身份較高的方臉男人便臉色微緩，再度確認：“王總的意思是，你們賣出去的水晶盒包裝，有獨特的標識？”
“正是！”王漢很肯定地點頭。
方臉男人立刻決定：“那行，就請您開放系統，我們兩個隨機抽選，而且我們倆分別帶隊去取，保證最後有10個水晶盒送過來。”
“可以，我們公司願意安排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