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遊歷五老會，幻境破碎時，剎那之間直面趙師姐的李凡，曾經心中感到了一股直面浩瀚天地的寒意。
天醫強則強矣，卻沒有給李凡這種感覺。
甚至那雙頃刻間鎮壓漁父和夫子的巨手，也僅僅是讓李凡覺得戰力強，但沒有本質的升變。
這是修士心中本能所覺，玄不可言。
但李凡心中隱隱覺得，應該爲真。
“不管天醫目前還是不是長生境，他都表現出來了，讓長生境忌憚的實際戰力。”
“在這種修士面前，哪怕再多的炮灰，也沒有意義。”
“五位天尊，也肯定不會親自動手，所以戰爭也就被叫停了。”
李凡若有所思。
赤炎很快即將降世，要早做準備纔是。
“之前我總認爲，祭煉赤炎、成功合道以後，對上墨殺，是必死的局面。”
不過總的來說，都是小事，不影響大局。
過了片刻，李凡再度發起聯繫。
殷上人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怖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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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哪有，剛剛實在是重要的事，抽不開身啊！”焦修遠委屈的說道。
……
分身趕回叢雲城的同時，李凡本尊屹立於海面之上，擡頭凝視着蒼穹。
李凡忽的心中一動，沉吟片刻，從儲物戒中取出通訊靈符，聯繫起焦修遠起來。
如此，六次之後，焦修遠才終於接通了傳訊。
李凡眼中戾氣一閃而逝。
不過，他根本無法控制自身。
輕車熟路，再度煉製出分身。
“不過，按照他【天陽一生、不弱於人】性子，我估計他十有八九會選擇後者吧。”
“跟之前預測的一樣，似乎赤炎焚海的日期，要大幅度提前了。”
彷彿發現了什麼他根本難以接受的事實，十分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頭髮，迫切的想要使得自己冷靜下來。
“哼，焦道友最近是發達了？如今翻臉不認人了？”李凡冷哼一聲。
原來李凡的觀念中，墨殺幾乎是等同於無敵般的存在。
手中【天地乾坤骰】乍然浮現，其上光影變幻。
“焦道友你這藉口找的着實有點拙劣，誰不知道你化身千萬，一具分身有事，難不成千萬具分身都有事？”李凡滿是不信道。
“是一輩子的化神，還是搏一搏合道的機會，就讓他自己去選吧。”
“這殷上人，瘋瘋癲癲，不知道究竟發現了什麼。”
但是他的身上，透露出種種詭異。
“不，不，不！”
似乎發現的那件事情，極大的衝擊了他的三觀，讓他幾欲發瘋。
“來的快點也好，將一切痕跡焚盡。”
雖然這殷上人，表面看上去只有築基修爲。
不久之後，李凡心中瞭然。
不曾想到，焦修遠居然拒接了。
“不如直接搜魂，弄個清楚！”
李凡思忖許久，最終還是暗自搖了搖頭。
最近接連遭到若木和天醫雙重打擊的李凡，臉抽了抽，不由得深吸了口氣，平息自己內心的躁動。
“繼續監視吧，希望在他自焚前，能窺視到真相。”
“什麼都不知道，可能也是種幸福吧。”
“墨殺幾次滅世，都是侷限在叢雲海的範圍之內。若是遠遁而出……”
不過很快，這個念頭就被其強行壓下。
不知過了多久，臉上滿是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神情。
“這根本不可能！”
李凡眉頭微皺。
“未必沒有逃得一命的機會。”
不能完全排除，他扮豬吃虎的嫌疑。如果自己強行搜魂，反倒是有可能被其反制。
接下來一段時間，李凡首先重新把分身祭練了出來。
“不不不，一定是我搞錯了。”
似是找到了證明自己的希望，殷上人連忙爬起，也顧不上擦拭自己臉上的血污。
“到時候問問他好了。”
“重來！”
此刻跌倒在地，茫然無措。
“他又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焦修遠又拒絕了。
回叢雲城後，不免要有一番麻煩。
“至於要不要再放出墨殺……”
不斷用頭撞擊着地面，哪怕鮮血直流，也毫不在意。
看着依然沉浸在幻夢中，熟睡不止、臉上笑容浮現的周青昂，李凡冷哼一聲。
“失敗了也不損失什麼。”
想着天醫現身這一幕，接下來該如何影響玄黃界歷史走向。
不過在見到了天醫的真正實力後，這一觀點悄然發生了改變。
掐指一算，此時已經是錨定15年了。
說明墨殺，也並非不可匹敵。
“錨定15年……”
只是分身之前攜帶的種種，盡皆化作飛灰。
於是李凡決定下來。
“天字輩麼。”
對於能有個合道戰力的打手，李凡還是十分心動的。
再度釋放出幾位凡人實驗者，從他們體內抽取仙凡瘴，研究起來。
“嗯？”
研究仙凡瘴許久，他似乎終於發現了什麼。
這才重新將其埋葬。
“但天陽他有些特殊。他本就死過一次了。”
“又是一個謎語人。”
“……”
少頃，李凡思緒忽的一頓。
爲此，還特地重返了一趟叢雲海底，將埋葬周青昂的棺材給重新挖了出來。
李凡也不惱怒，不依不捨。
天煞殘劍，尚且能在墨殺滅世中跟其鏖戰許久。
忽的，一道監視許久、長久沒有收穫的無相殺機，卻是突然傳來了迴應。
這次多抽取了幾份精血，又在石制棺材中補充堆放了些靈石，維持他的生機。
李凡想起了之前對天陽真人的打算。
玄黃界危機四伏，隱藏的大佬太多。
“忍了！”
李凡心中一動，注意力瞬間跨越了萬萬裡之遙，落在了叢雲海、殷殷島的，殷上人身上。
“肯定是我搞錯了，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人。”
“現在的他，與其說是生命體，不如說是附着了一絲天陽執念的傀儡。”
“可以一試。”
“嘿，道友果然神機莫測！居然知道最近我要突破了？”焦修遠這時有些驚訝的問道。
李凡霎時沉默下來。
“呵呵，不過這次的晉升，要比預想中的還要艱難一些。如果沒有其他機緣，恐怕要耽擱許久。”焦修遠這時候不無遺憾的說道。
“哦？怎麼說？”李凡順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