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道哆嗦着的聲音，從死豬不遠處傳來。
“拔……按。”
“然後什麼來着？”
另一道聲音響起，作提示。
“往那些黑鬼聚集的地方，扔！”
下一刻——
“噹啷啷……”
七名進化型黑皮喪屍整齊扭頭，只見到兩顆小圓球劃過漂亮的拋物線，先後滾落到自己腳下。
約有五六秒後。
轟——
震耳欲聾的聲勢，掀飛大片沙石塵埃，併爲它們敏銳的聽覺帶來嚴重創傷。
它們抱頭嘶吼，痛苦難耐。
附近，普通喪屍搞不懂情況，還在一股腦的往裡涌。
有廢棄的汽車，垃圾箱和公交車站臺相隔，使它們被割據的七零八散。
有的在吼，有的在叫，也有的在原地瞎跳。
甚至更有幾個身上沾了點異變豬的血，被同類狂追着啃。
整個場面掀翻了天，亂成了一鍋粥。
風吹動，遠處陰暗處，隱約有人影正匆匆潛走。
異變豬少了一隻前蹄，貌似不會影響喪屍們進食的慾望，它們流淌着涎水，爭先恐後。
即便進化型黑皮喪屍們有心追殺膽大妄爲的冒犯者，也在密密麻麻的同類阻擋下，掐斷了念頭。
主要是，它們猶豫後覺得，若傻不拉嘰真的去追，等回來後眼前的誘人食物恐怕連骨頭都不剩了。
它們雖具備了一定的思維，卻大概還不懂得“丟了西瓜撿芝麻”是錯誤的道理，僅是認爲先留住嘴邊的才最爲緊要。
就這樣，兩個身形靈敏的人，就踩踏廢棄車的車頂，逃之夭夭了。
繞過大片喪屍羣，翻窗戶進樓房、穿梭小區，順利脫險。
兩人倚牆喘着粗氣，相視一望，一起笑了起來。
“爽，太爽了。”趙碳道，他的雙腿還在打顫。
“驚心動魄。”王徒狀態就平緩多了，搖頭說。
“長官，哈哈……我的魂還在路上，沒及時跟過來。”趙碳咧嘴笑，抹了把熱汗。
無論如何，王徒屍口奪食的行動，還算是比較成功的。
除了用掉兩顆手雷，一發子彈，滿身冷汗，外加心跳無限加速之外。
幾乎沒有產生過多消耗。
可以說是穩賺的一波，低投資，高回報。
方纔逃得過急，王徒貼到近前去割的肉，趙碳則被手雷震懵了，並沒瞧明白現場情況。
這會緩過勁來一打量，頓時瞪大了眼。
“長官……你你，拎個豬蹄幹啥……”
不是說好的取內臟，帶回去研究的？
難道藏在幕後的研發大佬，實際上是一名廚師，準備嘗試新的菜品？
一時間，趙碳的各種念頭又沸騰了。
金店就在一牆之隔，王徒可沒功夫跟這小子在這耍嘴皮子。
他也不嫌髒，把異變豬蹄子裡的血水甩乾淨，噴了香水，再抹點髒東西作防漏氣味處理。
塞進揹包底部，背在身上。
還好是旅行包，足夠的大，不然就沒空間裝金銀飾品了。
“時間緊迫，我要求，馬上展開下一步行動。”
說完，拍了趙碳一巴掌。
“能不能別想一些亂七八糟的？”
“我我……你……豬蹄……你……”
趙碳支支吾吾還沒說完，就被王徒又一巴掌打斷了。
他一臉的生無可戀。
簡直太委屈了，分明是某人先一步走的古怪路線好不好。
奔行十幾公里，就爲了到喪屍橫行的街道里砍個豬蹄？
想吃豬肉想瘋了吧。
趙碳不能理解。
……
這是一家全國連鎖的店鋪，裝修的金碧輝煌。
裡面由紅黃兩色裝飾，玻璃的櫃檯下襬滿了形狀各異的金銀飾品。
精緻、奢華，帶着滿滿的“無錢勿入”氣息。
走進去，地面依舊光潔，明亮如鏡，映出鬼鬼祟祟的兩個人影來。
經過時間的發酵，香水味更爲醇厚，但汗臭味也極爲濃烈。
爲了防止引起過多關注，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兩人從一家住戶冰箱裡拿了不少腐臭的食品，塗抹在衣服上。
進入金店後，悄步緩行，沒有任何存在發現他們。
其實，王徒忌憚的只是一星進化型喪屍和寄生獸而已，若遭遇它們，就得第一時間捨棄收穫，亡命而逃。
拉開飾品櫃，只見金挨着金，銀靠着銀，大的小的，有龍有鳳，款式別提有多齊全。
也無需人來介紹，王徒按耐住激動，一把一把的抓起，丟進揹包裡。
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如入無人之境，任君拿取。
可能是爽，也許是快樂，反正王徒的心情處於一種少有的亢奮狀態。
趙碳也在往自己的包裡裝，一邊裝着，目光還不時瞥向王徒。
看了會，忽而搖頭嘆氣。
“原來長官……也是一位俗人吶。”
“恐怕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我這樣的人，不貪財……只好色。”
他神情憂慮，莫名孤獨。
……
這一趟，是巨大的收穫。
從包的沉重完全可以進行估算。
計量單位用“克”已不妥當，得用“斤”。
滿滿的包，揹着，沉甸甸的。
兩人準備撤了，王徒後面出去，把門關好。
“還剩不少，下次有機會再來。”
趙碳在一旁接話，道：“來也行，長官，下次得給我兩顆手雷。”
王徒許諾道：“沒問題，子彈也給你配齊。”
“一言爲定？”趙碳眼神一亮。
“當然。”
於是，趙碳的心情也變得愉悅了。
喪屍流動的規律難以辨別，返程的路要進行細微調整。
再加上是負重前行，得儘量避免同喪屍展開接觸，實在躲不掉的，也必須速戰速決。
繞過七八條街，王徒還好，趙碳的體力卻有些跟不上了。
無奈之下，把走路的速度降一點，中途還找地方短暫休息了幾次。
百般謹慎，仍是必不可免會被發現。
當工廠遙遙在望的時候，一隻長有紅瞳的異變泰迪狗從電話亭側面向獵物發動了襲擊。
趙碳被它咬中腳脖，血流不止。
雖然王徒連開五槍，將它打死。
可新鮮血液的味道還是很快在溼潤空氣中擴散，並吸引了周邊的大羣喪屍。
在包圍過來，衣衫襤褸的腐臭身影裡，許多黑色面孔格外醒目。
望着它們，王徒神情前所未有的鄭重。
近十名一星進化型喪屍，加上百來個普通喪屍。
根本沒有絲毫勝算。
王徒當機立斷，從趙碳身上解下揹包，塞進旁邊一輛車的駕駛室裡。
把自己背的包給他背上，然後王徒背起趙碳。
記住藏包汽車的車牌和周邊標誌物，王徒一手扶住趙碳，防止他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