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陵體內，太陰真氣和太陽真氣匯聚在一起，剎那間產生了難以想象的毀滅性力量。
而率先受到這股力量衝擊的，自然是他本身。
“轟！”
張小陵的肉身近乎是在瞬息之間直接崩碎，但捏着日君印和月君印的雙手，也在同時向着前方推出！
剛猛無匹的金色太陽真氣，陰冷噬魂的藍色太陰真氣，瞬間竟然化爲陽魚和陰魚，構建出一副金色和藍色組成的太極圖。
“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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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破碎，天穹像是被掀翻了一般，大地似乎永遠的沉陷了，一切都不復存在。
太陰與太陽的大碰撞，對立與融合的演變。張小陵在這場生死大戰中，以生命爲代價，施展出了足以令仙人震顫的可怕殺招！
“張小陵！”青城山上，一片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傲寒瞳孔微微一縮，卻巍然不動，只是目光熾烈灼目地盯着迎面襲來的太極圖。
他的神色中充斥着興奮和瘋狂，竟然在這個時刻詭異地笑了：“這纔有意思啊！”
傲寒猛地暴喝一聲，悍然隨同魔影施展天魔大滅劫，硬憾這幅奇異的太極圖。
“轟——”
狂暴的能量亂流淹沒一切，整片天地都在無形的的波動之中扭曲了一瞬。
有些人盯着張小陵曾經凌空而立的地方，看着那一蓬血霧。
他們或面容呆滯，無聲默淚；或“噗通”跪地，顫抖着身子、囁嚅着嘴脣，久久說不出話來；或悲痛交加，恨不得將傲寒碎屍萬段。
這麼大點一個孩子。
大家都是看着他在青城山蹦蹦跳跳的，動不動就一口一個“小爺”，氣得葉秋吹鬍子瞪眼，然後被攆得滿山跑。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也有些人咬着牙、死死盯緊天空中的金藍黑三色能量風暴，緊懸着一顆心，想要知道傲寒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死在如此可怖的攻勢之下。
“啪嗒”
一聲輕響，葉秋手中的拂塵落在了地上，渾濁的淚水淌過滿是皺紋的老臉，像是泥水沖刷過溝壑一般。
而就在此時，天空中的能量風暴，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掃蕩開來。
看清其中的景象，在場衆人無不在瞬間變了臉色！
傲寒黑髮狂舞飛揚，渾身散發着如同魔神般駭人的氣息。
他不僅沒死，衣物上還沒有半點血跡，似乎只是魔影被打得破碎了而已。
張小陵豁出生命使出的殺招，竟然沒能傷到傲寒半點？
要知道，傲寒甚至沒有動用天魔裂空劍、沒有進入天魔變的狀態之中。
這樣的認知，令在場衆人面如死灰，深深感受到了何謂絕望。
這...到底是何等可怖的實力！
就在此時，背對着衆人的傲寒冰冷開口道：“按照張小陵和我的約定......”
聽到這裡，葉秋便猛地上前一步，怒聲打斷道：“孽障，你不必廢話！若要動手，就先殺我吧！”
既然張小陵沒有傷到傲寒，那麼他肯定會再殺死青城山九個人。
葉秋自知無法與傲寒匹敵，只求能犧牲自己，讓他人多一絲活命的機會。
然而傲寒卻冷笑了一聲，開口道：“你急着求死，我還不想殺你髒了我的手。”
話音落下，他便轉過頭來。
這一刻，衆人都呆滯了。
因爲在傲寒的嘴角，赫然有一絲血跡。
張小陵...傷到他了。
傲寒用天魔裂空劍斬出一條空間通道，剎那間身形便遁入其中，隨着一陣空間波動，和這條通道一併消失不見了。
青城山上下，突然死一般的寂靜，唯有呼嘯的風聲顯得格外清晰。
......
傲寒突兀地回到自己的寢宮，趙玄清卻背對着他在嗑瓜子，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這些瓜子顆顆晶瑩剔透，有着如玉般的質感和光澤，乃是從靈田摘取而來，散發着氤氳白色微光，富有靈氣。
“張小陵死了？”趙玄清問道。
“嗯。”傲寒回答得很平靜，坐在她的身旁，將凌亂的長髮灑脫地一把甩到身後。
“你居然受傷了。”趙玄清有些意外，但卻在笑。
“那小屁孩不要命，敢把太陰太陽之力往自己體內引。”傲寒靠在椅子上，跟她一起嗑起了瓜子。
“那確實挺不要命的，”趙玄清點了點頭，再度問道：“你殺了幾個人？”
傲寒“呸”地吐出一口瓜子殼，直接吐在了她光潔如玉的白皙俏臉上：“一個，或者說...半個。”
趙玄清也不生氣，只是抹下臉上的瓜子殼，皺眉道：“半個？”
“嗯，”傲寒漫不經心道，“那小屁孩分化出了兩個魂魄。”
趙玄清嗑瓜子的動作停住了，滿臉驚訝之色。
“仙魂和人魂。”傲寒稍作解釋，饒有興致地看向了蒼穹。
仙魂是張道陵，人魂是張小陵。
“你只滅了他的仙魂？爲什麼？”趙玄清有些不解，畢竟傲寒要徹底毀掉張小陵的魂魄簡直易如反掌。
“你想想看，他的靈魂憑什麼能一分爲二？”傲寒收回了看向天空的視線，對她反問道。
趙玄清微微蹙起秀眉，看着蒼穹冷笑了一聲：“天道意志要保留他的人魂？”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這話是說天道意志對誰都是公平的，萬物皆如芻狗，並不會厚此薄彼。
但此刻看起來，就像是笑話一般。
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像張小陵這種人簡直就是自帶外掛在身。
趙玄清眼見傲寒不說話，隨即又說道：“這不是你的性格。”
傲寒從不相信天命，只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
就算是天道意志想要保全張小陵，他也當毫不留情地將其誅滅纔對。
哪怕會引來毀滅性的殘酷天罰。
“我留他有用。”傲寒微微眯着眼睛，寒聲開口道。
“你想研究太陰太陽之力？”趙玄清皺起了眉頭。
傲寒笑而不語，只是將衣袖一抖。
剎那之間，張小陵虛無縹緲的魂魄便出現在了一旁。
傲寒伸手點出一指，魔氣直接狂暴地灌入他的魂魄之中。
“這件事還是先放一放吧，”趙玄清開口道，“二公子讓你過去一趟。”
傲寒冷笑道：“那個藏頭露尾的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