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看不得？”陳一凡追問道。
“尊神若問三界當中，老道勉強可答，尊神放心，三界儘可去得，無人可以爭鋒。”老道士一頓，將腰彎得更低。
“三界之中？那還有三界之外麼？”陳一凡問道。
老道士面色發苦，不作回答。
陳一凡看了他一眼，罷了！
正準備起身掏手機結賬，忽的一陣震動，引得周圍普通人大驚，一陣尖叫聲響起。
“地震了？”
“快跑啊！”
“啊！呀！”
女孩子們的尖叫聲竟逞壓倒性的優勢，壓倒周圍其他人的嘈雜，顯得格外明顯。
進來川中多地震，倒是已經讓人們形成了這樣的下意識反應。
老道士大驚，這不是……地震。
正當他回頭請示陳一凡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陳一凡到身影，只見碗下壓着幾百塊錢。
因爲震動，錢上的碗滑開，就要墜地，好在老道士身手敏捷的接住了。
方纔去過的小公寓，黃鶯慌忙開門，想要跑下樓，到了樓梯口，卻被擁擠的人羣擠得找不着北。
一股碰撞的巨力從身後傳來，黃鶯尖叫一聲，不受控制的向前撲去，正好是兩人縫隙間，無法受力。
若是一下撲到樓梯上，不說滾不滾下去，怕是瞬間要成爲身後人的墊腳石。
就在她心臟狂跳的一瞬間，卻只覺另一股堅定不移的力道從身側傳來。
於是，身體不受控制的，隨着力量的拉扯，落入一個溫暖且熟悉的懷抱。
“是……是你？你怎麼還在這裡？”公寓樓下寬敞的空地，黃鶯終於反應過來，驚詫的對陳一凡問道。
陳一凡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盯着天空，那夜色深處，彷彿有東西，擇人而噬。
這無邊黑暗，本該是他的領域，何曾容他人，興風作浪！
陳一凡神色陰霾，進來妖族活動頻繁，看來也是讓某些東西不安於尋常了。
陳一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丟下黃鶯，再次離開。
“喂……”黃鶯看着幾乎是以瞬移的方式消失在自己面前的陳一凡，忍不住擡手叫道。
但陳一凡沒有理會，此時已經來到那濃重的夜色上空。
“他……到底是誰？”
“人怎麼可能有這種速度？他要去哪裡，去幹什麼？”黃鶯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還有……這一幕，爲何如此熟悉？”站在慌亂嘈雜的人羣中，黃鶯卻是陡然將所有人羣忽略，腦海中不斷回放方纔陳一凡離開的畫面。
那畫面，那感覺，如此熟悉。
那自信，那果決，似曾相識。
只是……心中莫名多了幾分慌亂與急切。
那恐怕是，害怕失去的感覺。
爲什麼……自己不是很討厭這牛皮糖一般的傢伙嗎？
黃鶯茫茫然不知所措，內心複雜無比。
半空中，陳一凡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蕭雲打來的，陳一凡直接接了起來。
自己都記不清今天這是第幾次打電話，蕭雲有點兒方，直接進入正題：“兩分鐘前，忽然監測到一團巨大的黑影闖入蜀都市上空，能量場測定儀已經爆表……”
沒等他說完，陳一凡回答道：“我在！”
“嗷！”隨之，電話中響起的是一聲野獸般的怒吼。
電話也緊接着掛斷。
“長老，黑影圖像已經捕捉到，據信息部判斷，那恐怕是……”旁邊，護龍山莊的人匆忙趕來向蕭雲彙報。
只是，即使是彙報，他也戰戰兢兢，有種不敢說的感覺。
“恐怕是……上古兇獸，混沌！”終於，屬下戰戰兢兢的彙報出來。
蕭雲卻反倒不如先前慌張，淡定道：“莫慌，慌也沒用，反正我們都打不過，天塌下來有高個兒撐着。”
“……”得到這樣的回答，那屬下因爲太過驚訝，而目瞪口呆的站在了原地。
不是！長老，你丫不能這麼佛系啊，大家夥兒還等着你下令，蜀都市還等着你來拯救啊！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屬下呆愣木然的問道。
“回去睡覺去吧！大半夜的。”蕭雲擺擺手道。
就像他說的，反正慌也沒用，不如淡定一點，反正已經有高個兒去頂着了。
“長老！總管他們還等着你下令呢！”屬下看不下去了，高呼道。
“讓他們做好後勤準備工作，安撫好普通人情緒，避免社會騷亂。”蕭雲想也不想的吩咐道。
這一般是靈異事件類災難過後，護龍山莊的常規工作。
但現在……這尼瑪災難還沒過呢！不管了？
“長……長老，你確定？”
屬下不得不對這匪夷所思的命令再次確認道。
“確定！”蕭雲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這乾脆，這瀟灑，他是一點兒不擔心蜀都大亂，死傷一片啊！
聽說這位長老以前還是蜀都總管呢！
也太特麼不負責了吧？
……
深沉而濃厚的夜色之中，似乎因爲這怪物的出現，黑暗更深，它一呼一吸之間，都吞吐着黑暗的氣息。
月色早已經被濃墨般的黑暗所掩蓋，人間陷入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境況中。
方纔的地震似乎只是一個開始，第二次地震很快又出現了。
混沌是兇獸，其實並不自帶走哪兒哪兒地震的特性，不過是它一路吞噬山脈芯，一路狂吸靈氣的結果而已。
“好大的膽子，誰容許你來人間作亂？”陳一凡擋住了面前這個巨大而醜陋的肉球的去路，冷喝道。
“神仙？少管閒事，否則連你一併吞了，通通化爲我的養料吧！”混沌沉悶的聲音在陳一凡耳邊響起，落到人間，便是轟轟雷鳴。
“狂妄！”陳一凡冷喝一聲：“區區兇獸，真當如今還是你們逞威的時候？”
“吾在，絕不容許！”陳一凡怒道，帝印自動從胸前飛出，落入陳一凡手中。
一印落下，身材臃腫，不可一世的混沌炸開，身體中有大量靈氣，瞬間逸散墜入蜀都市中。
“原來也是個不抗揍的貨！”陳一凡嗤笑一聲，全然不覺不是混沌太弱小，只是他相對混沌，太強大而已。
“這是……”就在陳一凡以爲事了，卻陡然發現一團從混沌身體中飄出的彩光，想要遁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