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哮喘……和心衰……。”
面對雷利的問題，澤法落寞的搖了搖頭。
“我……一直都不是什麼天賦優秀的人。
和我那些優秀的弟子比起來，我只是個更努力的普通人而已。
年輕的時候，爲了追逐自己的夢想，執行自己的正義，我一直都身先士卒。
正因如此，我在三十八歲就成了大將。
但是……。”
澤法輕輕的嘆了口氣。
“但是，一直以來的苦練，讓我真以爲自己的身體，能和卡普與戰國媲美。
坐擁黑腕澤法的稱號，我以爲我也是和同僚一樣的，鐵打的英雄！
但事實證明，我的實力雖然依靠苦練，達到了與他們相同的層次。
但我的身體，依然只是個凡人的身體。
於是，就在我得知，我的妻子和孩子被狡猾的海賊殺死之後……。
我……。”
說到這裡，澤法當真有些痛苦，只見他苦着臉搖了搖頭，接着從身後摸出一瓶廉價的啤酒，大口的喝了起來。
放下酒瓶子之後，澤法看向期待的衆人，無奈的繼續說道。
“我心梗了……。”
話音落下，澤法的左手直接捂在了自己的臉上。
“雖然我在三十八歲的時候，就擁有了怪物一樣的實力，但我得到這個實力的過程，透支了我的潛力，也傷害了我的身體。
我的心臟早就出了問題，那個問題又在我受到刺激的時候，集中爆發了出來。
心梗……哎，真是個要命的疾病啊，在經歷了無盡的……妻兒離世的痛苦之後，我也跟着失去了成爲大將的能力。
哪怕經歷了軍部醫生的治療，我的身體也有所下滑。
好在，疾病之後的我，雖然不能維持超過半天以上的戰鬥，但我還有相當的實力基礎和戰鬥經驗。
所以我退出一線，只在海軍格外需要我的時候出手幾次。
但就算如此，我……也在心梗二十一年之後，也就是六年前診斷出了心衰的疾病。
而心衰之後，我便徹底放棄了大將的工作，將心思放在了教育學生上。
可就算如此，我也依然不得安寧！
四年半之前，我的船隻突然在海軍G·5支部附近，遭遇了堂吉訶德家族的襲擊。
按理說，雖然心衰讓我連一半的力量都使不出，但即便如此，我也可以擋住多弗朗明哥的攻擊。
按理來說，我的學生，他們……他們可以被我保護下來的！
但我萬萬沒想到，就在那時候，我又爆發了另一種疾病！
哮喘！
根據醫生所說，我這個病，不算是純粹的哮喘，我屬於是心衰的併發症，也就是肺部跟着心臟一起……衰老並退化了。
總之，那一瞬間，我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依靠生命歸還的技巧，我強行利用毛孔來勉強呼吸，但那樣的下場，就是我失去了戰勝多弗朗明哥的資格，因爲毛孔呼吸的效率遠不如肺。
就這樣，明哥那個混蛋當着我的面，讓他的手下一個個的殺死了我的學生！
就在他要對最後兩個人下手的時候，我強行調動了所有的力量，但由於氣息不足，我雖然擋住了襲擊，武裝色卻無以爲繼，被那無所不在的……鋒利的線切斷了我的手腕！”
說到這裡，澤法的面色變得兇惡無比，他惡狠狠的看向高文。
只見他繼續說道。
“好在我的手被斬斷以後，海軍G·5支部非常快速的出動了他們的基地參謀，當時，維爾戈那個優秀的年輕人，加入海軍才僅僅六年而已。
我記得他當時是中校的職位，他的軍艦趕到之後，我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因爲我的學生在死前，向附近基地通報消息時，彙報了我的症狀。
所以，維爾戈不止爲我帶來了強心的藥劑，他還順便帶來的哮喘的藥劑。
就這樣，我短暫的恢復了實力，然後將多弗朗明哥抓住了！！！”
說到這裡，澤法指着高文，滿臉仇恨的繼續說道。
“你聽的沒錯，高文聖！
當年，我已經抓住了他！
但是，我最後還是放走了他，因爲他在被我抓住之後，用他那種小丑一樣的神態，說出了讓我難忘終生的話！
他說……。
所謂不殺的正義，不過是成功者的一種自我滿足！
他說我是個虛僞的人！
而他的做法只是想要向我證明，我這個秉承着不殺意志的大將，肩負的所謂不殺的正義，是完全可以被糟糕的一天擊潰的！
而我果然被他擊潰了！
看着四周我那些慘死弟子的屍體，我徹底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緒了！
我當場就要殺了他！
可緊接着，他讓我知道了什麼纔是真正的痛苦！
因爲他接着告訴我，他是天龍人，至少曾經是！！！”
就在這時，澤法伸出手，輕輕點了點高文的胸口。
“之所以我最初接到薩卡斯基的邀請電話時，一口回絕了你的邀請。
就是這個原因！
天龍人，呵呵……。
堂吉訶德，呵呵！
但無論如何，我真的不能殺他，因爲如果我殺了他，那就連救我一命的維爾戈，和他所在的G·5支部，都會受到我的連累！
雖然多弗朗明哥和他的父親，早在很久之前就主動退出了天龍人的行列。
但不管怎樣，瑪麗喬亞還有不少的堂吉訶德家人，其中包括你高文聖的好友，也就是多弗朗明哥的親舅舅！
堂吉訶德·穆斯加魯德聖！”
話音落下，澤法死死的咬了咬牙。
“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爲，我的不殺原則是一種高尚且仁慈的行爲。
我一直以爲，不殺遠比殺人要難！
但我忘了，實際上當我選擇饒恕每一個惡人的時候，我都是在做對不起其他無辜者的事！
未曾經歷過別人的痛苦，我又哪來的資格，以我所謂不殺的正義原則，去強迫別人接受我那虛僞的慈悲呢！
而當我成了無辜者中的一個，當我切身經歷了那樣的痛苦，結果卻因爲種種原因，無法殺死我的仇人來複仇的時候……。
我終於體會到了，就像我曾經阻攔很多人復仇，並向他們宣傳我不殺原則的那種滋味兒了！
當初，我擋在無數人面前，用自己嘴裡的正義，希望並要求他們放下仇恨。
但親身經歷之後，我真的懂了，放下仇恨，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
重重的吼出最後一句，澤法深深地吸了口氣，接着他擡起右手，悠悠的嘆了口氣。
“就說到這兒吧，雖然我不介意把痛苦的過去和你們分享，但聊起那些的我，實在是太累了！
你船上那個機械天才呢，讓他看看我的右手吧，不知道我的機械手什麼時候能送過來。
你讓他給我看一看，如果他能搞懂貝加龐克的發明的話，那就讓他幫我做一條暫時的手吧。
這個樣子，還是有些不方便啊……。”
說完，澤法看向高文，等待着高文的答案。
而高文……。
微微發愣的他，突然覺得澤法的故事，和另一個故事有些相似！
那是一羣一生堅持不殺原則的超級英雄，最終被一位名爲小丑的惡人擊潰的故事。
那些超級英雄屬於正義聯盟，而那個小丑，他就叫做joker！
而想到這裡，高文又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想到了澤法出場的那個劇場版的某些故事。
克比曾經問過卡普，澤法爲什麼在成立新海軍之後，管自己叫做Z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劇場版末尾給出了揭曉。
劇場版末尾裡，小時候的澤法，曾穿着一身超級英雄的制服，拯救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兒！
那個孩子時代的澤法，就是把自己看成是超級英雄的！
想到這裡，高文終於把整件事情都連在一起了！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斬斷澤法右手，讓澤法放棄不殺原則的人，會是七武海中的多弗朗明哥，也只能是多弗朗明哥了！
因爲澤法和明哥的故事，本就是尾田對超級英雄和小丑這個故事的一種致敬！
擊敗秉持不殺正義的……超級英雄的人，只可能是joker，不是麼？
……
一旁，看高文一直都在沉思，祗園便輕輕攬住了高文的手臂。
“大人，澤法老師在等着您迴應呢！”
“哦？”
聞言，高文迅速從沉思中走了出來，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接着對澤法說到。
“放心吧，澤法老師，弗蘭奇在機械方面的造詣，可一點不下於貝加龐克！”
話音落下，高文看向遠處，此時的弗蘭奇正甩着自己的飛機頭，一路小跑的朝高文衝了過來。
“giao！
大人，我來了，哈哈！
怎麼樣，出了什麼事！”
一邊說，弗蘭奇一邊停在了人羣外面，而與此同時，高文對他擺了擺手。
“弗蘭奇，這位是剛剛上船的澤法老師，你來看看他的右手。
他手上的裝置是貝加龐克留下的，你快來研究……，咳咳。
你來把澤法老師的手修好，順便再改裝一套機械手！”
“好嘞！！！”
聽見高文的話，弗蘭奇立馬就興奮了，他直接拉着突然更加後悔的澤法，一路衝向他的實驗室。
等他們走後，就只剩下艾茵和賓茲兩個人，委委屈屈的待在原地，接受着大佬們的審視了。
一邊低着頭緊張不已，他們倆一邊擔心的不住唸叨。
“研……研究……。
老師難道又要被研究了麼？
好可怕！！！”
聽着兩個年輕人的聲音，高文笑着拍了拍手。
“可怕什麼，哈哈，被研究而已，就連我最近都時不時地要被研究一下！
不說那些了，來聊聊你們兩個吧，我看看……。”
高文思索着朝不遠處的艾斯看了過去，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的年紀比艾斯和伊斯卡還小，所以，跟他們一起加入鐵鷹團吧。
希望你們這兩個被澤法老師寄予厚望的人，有朝一日能成爲承擔玄鳥起飛的，優秀的鐵鷹劍士吧！”
說到這裡，高文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旗幟，在昔日的大秦帝國中，黑冰臺與鐵鷹劍士這兩個部門，可以說是撐着秦國一路走向大秦帝國的左膀右臂！
而今日……。
也同樣希望自己招募的這些優秀的年輕人，能成爲真正值得他仰仗的未來吧！
只見高文對衆人擺了擺手。
“他們兩個，一個是倒退果實的能力者，可以讓物體與人，倒退與能力者體力有關的，數年的時間。
這個能力真的很神奇，比如雷利老師，如果被艾茵碰上幾次的話，您老可以恢復到二三十歲哦！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艾茵被擊敗到脫力，或者乾脆被擊殺的話，被倒退的人就會恢復原狀。”
“哈哈！”
聽着高文的話，雷利重重的搖了搖頭。
“那還是算了吧，雖然老夫的確挺想重振雄風的，但老夫終究不想讓自己多個弱點！
如果老夫讓這小丫頭變年輕，那這小丫頭，立馬就會成爲老夫未來對手眼裡的攻擊目標咯！”
說完，雷利對艾茵輕輕的點頭致意，聽着雷利的話，艾茵瞬間驚訝了。
只見她不敢相信的對雷利說道。
“您……您的說法，居然和澤法老師的說法一模一樣！
我想爲老師恢復年輕，但老師也不同意！”
“嗯。”
高文輕輕拍了拍艾茵的肩膀。
“那是因爲你太弱了，艾茵，你的實力，還不足以守護澤法老師和我們的時光！
如果你的實力達到了大將和四皇的程度，那時我們就會讓你給我們帶來年輕了，因爲那時候的你帶來的年輕化，將不再是弱點，而是優勢。
前提是你不會輕易被人打倒才行！”
說完，高文鬆開艾茵的肩膀，轉而拍了拍粉色頭髮的賓茲。
“這是賓茲，叢生果實能力者，可以讓植物快速的，並按照他的控制生長！”
“哎？！！”
高文話音落下瞬間，不遠處的甚平立馬興奮了，只見甚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着說道。
“這個能力真是太好了，哈哈，最近路奇總是和我抱怨，他說他的手下被我偷樹的舉動搞得焦頭爛額。
切，不就是幾棵樹麼，在下又沒有偷人！
總之，大人，這個賓茲，平常就交給我來帶一帶吧。
在下會帶他給船上的森林補一補樹木，順便，在下還會和他一起研究一下，能不能在咱們的船上試着種一種寶樹亞當！
弗蘭奇那邊也抱怨過，說修船的材料越來越缺乏，市場上的寶樹亞當都快被咱們買斷種了。
如果能試着把寶樹亞當種出來，那造船材料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麼！”
說完，甚平興奮的拉走了賓茲，帶着他一路朝遠方的森林沖去。
看着甚平和賓茲的背影，高文拍了拍祗園的手。
“祗園，艾茵和你一樣，既是海兵，又是女孩兒。
訓練上，澤法老師可以包辦一切，但生活上，還要你像帶依斯卡那樣帶帶她。”
“好的～。”
祗園笑着迴應了高文的話，接着她一邊拉起艾茵的手，一邊特意轉向背對漢庫克的方向，調侃的說道。
“帶孩子什麼的，我的確比某個戀愛腦的女人要擅長多了。
大人真的很瞭解我們呢，呵呵……。”
“兔子！！！”
祗園話音剛落，漢庫克理所當然的炸了。
於是，僅僅被祗園牽手片刻，艾茵就張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生活導師和軍中偶像祗園中將，同傳說中的海賊女帝打成了一團……。
結果到最後，帶艾茵熟悉船隻的……。
終究還是不需要高文操心的伊斯卡。
所以只要長輩足夠懶惰和不靠譜，那她教育的年輕人，多半會被迫快速地成長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