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達了撤退命令的獨眼龍布和根本不管其他馬賊。
帶上自己麾下的馬賊轉頭就走。
面對帶着大軍趕到的布日固德，慢上一拍都有可能直接丟了性命。
而另一邊，已然與羅成大戰了近百個回合的巴特爾，亦是察覺到了這個情況。
他們哈納爾部落原本是位於草原的更深處。
而大草原遼闊無際。
一般情況下，他們是極少有機會與萬界文明的軍隊發生衝突和摩擦的。
所以對於中原人的實力到底如何，他其實並沒有個特別明確的判斷。
然而在這一戰打下來後，這一份實力無疑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援兵沒有趕到之前，他們都沒能佔到什麼便宜。
如今中原人的援兵已然趕到，顯然是沒得打了。
念頭飛轉之間，巴特爾猛然加強了手上的攻勢。
兩輪爆發式的強攻之後，只見他一槍逼退了羅成，然後出聲大喊……
“我們也撤！”
巴特爾和獨眼龍布和。
兩人身爲這支馬賊聯軍中實力最強的兩支。
他們兩一走。
半點不誇張的說，直接就把大半的人馬全部帶走了。
剩下的那幾小夥馬賊，本身數量就不多。
經歷完了一場血戰拼殺之後，存活下來的可就更少了。
兩股大勢力走了之後，他們哪裡還有反抗之力？
劉開一見此狀，果斷示意麾下騎兵展開包抄合圍。
巴特爾和獨眼龍布和麾下人數衆多，想要攔下來太難。
不過，把剩下這批零零散散的馬賊幹掉也是一件好事。
就在劉開圍殺馬賊殘黨的同時。
後方的布日固德亦是總算率兵趕到。
眺望着遠處已經逃遠了的巴特爾等人，布日固德眉頭微皺，面露思索之色。
而另一邊，看着屍橫遍野的雪原。
此刻渾身浴血的羅成、劉開、哈羅德等人不斷的喘着粗氣。
這場廝殺持續了太久，也消耗了他們太多的體力。
尤其是和巴特爾激鬥了近百個回合的羅成。
此時他握着青銅長槍的那隻手都在微微顫抖。
整個人的體力都幾乎快要透支了。
至此，這場戰鬥終於拉下了帷幕。
清理戰場的事情，布日固德表示他之後會派人過來處理。
身心俱疲的羅成等人被一路護送到了白馬城進行休息。
隔天一早，看着手中的傷亡統計。
無論是羅成，還是劉開，兩人心情皆是沉重無比。
撇去輕傷的士兵不算。
戰死士兵的數量達到了兩百七十八人，重傷一百三十三人。
加在一起，傷亡人數達到了四百人以上。
儘管那一戰，他們讓馬賊們付出了成倍的傷亡代價。
光看戰果，敵方傷亡人數是我方的兩倍以上，怎麼看也應該是一場大勝纔對。
然而，羅成和劉開卻是根本開心不起來。
就在兩人坐在火堆前愣愣出神的時候。
清理完戰場的布日固德披着一身風雪回到了白馬城的軍營。
臉上表情稍稍猶豫了一陣之後，布日固德最終還是選擇將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
“羅成將軍，可否描述一下昨日與你纏鬥的那名草原人的樣貌？”
“昨日？”
羅成表情愣了一下，之前一直在走神的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反倒是劉開在想起昨日的事後，連忙衝着羅成抱了抱拳。
“說起來，昨日還要多謝羅成將軍救命之恩，劉開無以爲報，日後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劉開將軍客氣了。”
同樣抱拳示意的羅成在說完之後，轉頭看向了布日固德。
然後一邊回想一邊將巴特爾的樣貌簡單描述了一遍。
“昨天那個馬賊，有什麼問題嗎？將軍？”
“馬賊？”
布日固德眉頭微皺，然後搖了搖頭。
“不、他不是馬賊。”
“什麼？”
羅成滿臉疑惑，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劉開。
劉開亦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巴特爾。”
“所以，巴特爾是誰？”
羅成和劉開兩人依舊滿頭霧水。
劉開雖說也稱得上是常駐於草原這邊的騎兵將領。
但要說對這些草原人有多瞭解，那其實也沒多少。
畢竟這草原裡各大部落、勢力還挺複雜的。
而萬界文明對草原地區的探索，其實還僅限於外圍區域和一部分中央區域而已。
太深入的區域，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還容易迷失方向，他們還沒來得及探索呢。
所以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是相對有限。
而布日固德作爲一個土生土長的草原人，他心裡顯然也清楚這點，相當乾脆的對這件事情進行了說明。
“在草原的深處，有幾大部落瓜分草場，其中一個是哈納爾部落，而巴特爾，就是哈納爾部落首領的兒子。”
“照理說，像他們這種大部落的人，應該不屑於和馬賊廝混到一起纔對……”
聽到這話的羅成和劉開兩人眼皮子皆是一跳。
這兩個可都是聰明人，腦子一轉之後很快反應了過來。
“在不屑於和馬賊廝混到一起的前提下，卻還是和馬賊一同出現劫糧，那就有可能說明對方不得不這麼做。”
劉開不緊不慢的聲音在火堆旁邊響起。
“而不得不做的原因，恐怕是之前的那場暴風雪，讓那個哈納爾部落不太好過吧？”
“糧食不足，所以必須出來劫糧，要不然，部落裡就得有人餓死。”
劉開的分析讓布日固德和羅成皆是點了點頭。
“而且，原本應該位於草原深處的大部落，此刻卻是出現在了這裡，這已經說明了那些大部落正在往南方遷徙，現在哈納爾部落的人已經出現了，那其他幾個部落呢？”
說話間，羅成的臉色明顯變得凝重起來。
“那幾個部落的人若是聯合到一起，恐怕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之前他們對草原上的事情瞭解有限，自然是沒有察覺。
布日固德這麼一提之後，無疑是讓羅成和劉開看出了苗頭。
不用多說，直接寫好一封急報直送明鏡城。
除了彙報草原部族的隱患之外，這邊的傷亡，自然也得彙報上去。
這一封急報裡的消息，註定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