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抵達公司的時候，公司外已經被大批記者堵滿。
瞥見慕司衍的車，一窩蜂的全涌了過來。
“慕少，這次的事你有什麼看法？”
“這份吞併計劃一定花費了不少時間吧？”
“有沒考慮過如果其他公司一起反擊CL，CL會面臨怎樣的危機？”
……
記者的問題很多，所有能八卦的東西都八卦了。
CL的很多保安在慕司衍的車抵達後也跟着跑了過來，急匆匆地想要把記者從車前推開。
然而，現場記者太多，保安人數根本不夠。
慕司衍的車被堵得水泄不通，甚至連打開車門都沒辦法。
車窗外，快門不停閃動，咔嚓咔嚓，全是對着兩人的。
慕司衍面無表情看着這一幕，微微有些惱怒。
一記冷厲的目光掃向堵在車門前的記者，他砰的一下直接將門硬推了開。
一條手臂攬過顧依然的身，慕司衍將她拉入懷裡，護着她艱難地往大樓內部而去。
在場的保安見狀，紛紛跑過來護在了兩人身側。
沒有閒情應付一羣無聊的記者，慕司衍的動作很快，帶着顧依然就直往大堂的方向走。
顧依然低垂着頭，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
兩人一起上了樓，之後沒回辦公所在的樓層，而是去的數據庫那層樓。
顧依然跟着一起去的，去了之後，慕司衍一直在檢查裡面的數據，她則站在旁邊安靜的看。
慕司衍把所有的資料都清點了一遍，發現少的只是新聞曝光的那份文件，其餘的，都還在。
“先回辦公室。”走在顧依然前面出了數據庫，慕司衍邊走邊在思忖這次的事。
如果真是慕林顥做的，別的資料都沒要，就要這一份，目的是什麼？
摧毀他在公衆面前的形象，讓CL四面受敵嗎？
慕司衍一直對慕林顥就有些警惕，但是沒想到他行動會這麼快。
慕司衍不是很確定到底是不是慕林顥做的，也不想無憑無據就給他定罪，回到辦公室後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幫我調一下昨天下午公司的監控錄像。”
“好的，少爺。”對方恭敬的應了聲，之後掛了電話。
指尖輕叩着桌面，慕司衍安靜地等待助理的回覆。
其實，調監控錄像他壓根沒抱多大的期望，之所以這麼做，純屬嘗試一下而已。
真有那能耐把數據庫的密碼都破了的人，應該會滴水不漏的把監控錄像也給破壞。
不出所料，幾分鐘後，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隨着是助理有些慌亂的聲音，“慕少，不好了，昨天的監控錄像不知怎麼的，全沒了！”
慕司衍對她的話並不意外，臉上甚至都沒點表情。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淡淡丟下一句話，助理在那之後安靜退出了房間。
“現在怎麼辦？”顧依然有些擔心。
“先把當前的危機解決，後面具體怎麼走，看對方下一步怎麼出手再說。”慕司衍丟下一句話，想要着手處理今天的公事，門外，助理的腳步聲卻再次傳來。
“慕少，不好了，董事會剛開了個會議，七層以上的高層投票要你讓位！”較之先前，助理的聲音，顯得更加驚慌失措了。
顧依然眸孔驟然縮了縮，目光僵硬轉向了慕司衍。
慕司衍臉色也是幾秒的僵硬，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這麼快就出手了！
這就是對方下一步的目的？
走到這兒，即使沒有證據，慕司衍也可以肯定背後做這件事的是慕林顥了。
他讓位了，對誰來說利益最大，就是誰做的。
“理由是什麼？”顧依然目光轉向艾若，不可思議的問。
“數據庫泄密，歸根結底是管理不善的原因，高層大半部分把責任推到慕少身上了，而且發生這種事，現在的CL肯定是四面受敵，如果不換首席，CL的信譽將永遠也扭轉不過來！”
艾若如實傳達。
顧依然全身僵硬聽着她的話，目光緩緩轉向了慕司衍。
慕司衍似乎在沉思着什麼，短暫的思考過後，一語驚人，“我退出！”
一句話，轟的在屋子裡炸開，顧依然震驚看着他，眼底滿是錯愕。
“慕少……”艾若似乎是想挽留，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卻被慕司衍打斷，“我有分寸。”
艾若只是個助理，也不好多說什麼，輕點了點頭，安靜退了出去。
“爲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顧依然很意外，看着他的時候，眼底滿是不解。
這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風，做什麼都一貫強硬纔是他一如既往的風格。
這次的事他明知沒那麼簡單，如果這時候退出了，那不是正好趁了對方的意嗎？
這麼簡單的道理，連顧依然都懂，慕司衍怎麼可能不懂？
慕司衍什麼都沒解釋，漫不經心將自己辦公室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拉着她的手，慢條斯理往辦公室外而去，邊走，邊在給艾若打電話，“艾若，準備兩張飛巴厘島的機票，今天的。”
“慕司衍……”顧依然想要拉住他，然而，慕司衍卻跟個沒事的人似的，拽着她的手下了樓，帶着她徑直往機場而去。
機票是臨時買的，他和顧依然的，兩人當天飛過去的。
抵達之後，慕司衍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找了家酒店入住，悠閒的游泳，日光浴，沙灘漫步。
儘管C市現在已經鬧翻了天，慕司衍卻不聞不問。
顧依然完全猜測不到他來這兒的目的，現在CL都面臨那麼大的危機了，來了之後家裡人的電話也打了很多個，外界甚至傳言兩人走後慕林顥立即代替他上任了，他怎麼還有心情玩得下去？
看着現在的CL，連顧依然這個局外人都緊張了。
她替他擔憂！
不過，她這樣的緊張也沒持續多久。
慕司衍應該是有分寸的人吧？
雖然有絕夜，但是CL是慕家的，一直都是他在管，他應該也不會那麼輕易割捨得下吧？
這麼一想，顧依然什麼都沒問。
“戒指的事，你還沒給我回復！”慕司衍躺在泳池邊上的沙灘椅上，瞥了她一眼，悠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