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1章 抉擇
李雲霄冷冷道：“妖皇大人，我也不想逼你什麼，但若是你選擇六翅的話，我們便再無合作的可能了。從此以後是敵非友。雖然你和艾大人都是我異常珍惜的朋友，可惜道不同, 便不再爲謀了。”
陌臉上毫無血色，內心萬分的掙扎。
大公子饒有興致的望着，笑道：“怎麼，很難抉擇嗎？看來你和李雲霄這些人產生了不小的感情啊。”
吞噬了李逸後，六道分身的記憶已經融合在一起，雖然此刻出現的是第一道分身，但同樣從六翅身上得到了共體的記憶。
望着陌一臉爲難的神色, 大公子依舊是笑問道：“是考慮到你自己和艾的情感, 還是考慮到整個妖族的情感呢？是爲難要不要將整個妖族遷入魔界, 還是怕李雲霄他們打擊報復呢？”
陌抱拳道：“先祖明鑑，都很爲難。”
大公子點頭道：“的確是很難解決呢。以李雲霄的個性，若是你選擇讓妖族跟隨我的話，怕是整個妖族都危險了。”
陌臉色大變，不由得偷窺了李雲霄一眼，只見對方滿臉冷色。
李雲霄點頭道：“大公子已和李逸合而爲一，那麼在我面前的這位，至少也是六分之一個李逸了，對我的確瞭解甚深。”
他直言不諱的對陌說道：“若是妖皇大人選擇歸順六翅，我能理解，不會怪罪大人的。”
陌心中一鬆, 滿是感激的抱拳道：“多謝盟主理解。”
李雲霄點了點頭, 道：“不過理解歸理解, 六翅說的沒錯。那時候我們就是敵人了, 我是絕不會留着隱患在自己身邊的。你可以留下來跟着六翅走，但我一回天武界, 這世上就不會再有妖族了。”
他滿臉的殺氣，直盯着陌, 那決然的神色，沒有絲毫情感。
陌猛抽了口冷氣，震怒道：“你……！”
“你什麼你？”
韋青也是冷笑道：“你這邊跟着六翅混，而六翅是要滅天武界的，還想我們留下妖族一脈？呵呵，妖皇大人，很傻很天真吶。”
陌只覺得渾身發冷，兩手掌心裡都是冷汗。
若是換在以前，被壓在五霞山下的時候，所有手下都只是“糧食”，即便全部死光了也不會有任何心痛。
但這些年來……身爲妖皇后……似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每一個妖族的面容在眼前閃過，還有艾那絕世的英姿，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大公子望着一直未理會的百，饒有興趣的雙手抱在胸前，道：“我也很想看看你的抉擇呢。”
百依然躬身作揖在一旁，只覺得無比鬱悶憋屈。自己怎麼說也是聖魔境強者，竟然在大軍面前這般低姿態的躬着身體，而對方始終不聞不問。
陌苦澀道：“先祖大人，就沒有兩全之法嗎？”
大公子淡然道：“其實你的選擇很簡單的。因爲投靠我，興許還有活路，若是投靠李雲霄，將來本座滅界之時，一名妖族都逃不出來。”
“滅界？！”
陌渾身一顫，李雲霄等人也是眼裡冒出寒光，無比震怒。
李雲霄陰沉着臉，寒聲道：“不就是爲了界紋章嗎？你這人還可以再惡毒一點嗎？！”
“哦？你也知道界紋章之事？”
大公子頗感意外，飽含深意的看着李雲霄，道：“怕是胤羽告訴你的吧？你會問出這話來，看來他多半沒告訴你界紋章的作用了。胤羽此人心性歹毒，詭計多端，小心被他算計了。”
李雲霄冷冷道：“胤羽已經死了。”
大公子瞳孔微縮，驚道：“什麼？他居然死了？誰殺的？”
李雲霄道：“歸墟也死了。”
大公子愣在那，一陣後纔回過神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胤羽啊，還有歸墟，想不到你們終究是死在了我前頭。我還想親手將你們撕碎呢，看來這個願望是無法實現了。他們兩人是怎麼死的，莫非是你殺的？”
大公子重新打量了一下李雲霄，十分好奇的想知道。
李雲霄咧嘴一笑，嘿嘿笑道：“很想知道是吧？但本少偏偏就不告訴你，嘖嘖，是不是覺得人生很殘酷呀？”
大公子眼眸微眯起來，目光冰寒的看着他，道：“你很好，又是一個自己作死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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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直躬着身子在那，終於藉機說道：“大公子，此人刁鑽蠻狠，讓我去殺了他，提其頭來見！”
大公子淡然道：“不用了。兩位聖魔，加上十七派聖魔世家的強者，還有我古域上萬大軍，連這些嘍囉都殺不掉，還死了一位聖魔。你們的辦事能力也真是沒SEI了。”
百頗爲羞愧，紅着臉道：“大公子放心，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必然將他們盡數殲滅。”
大公子擺手道：“不用了，若是連你也死了，那就麻煩了。”
百忙道：“多謝大公子體諒，但這羣螻蟻想要殺我，絕無可能的。”
大公子冷冷的看着他，哼道：“我可不想再冒這個險了。”
“是，多謝大公子關心！”
百心中一陣溫暖，原本以爲這魔主喜怒無常，冷酷無情，想不到對下屬還是這般關心的。
突然他覺得頭上一痛，卻是大公子的右手伸出，直接抓在他腦門上。並且一股極強的力量不知從何而來，將其徹底壓制住，體內魔元運轉竟一下阻塞了。
“大公子！！”
百渾身一顫，失聲叫了出來，滿眼都是憤怒和驚恐，“就算我辦事不利，也罪不至死吧！希望大公子寬宏大量，我願意戴罪立功！”
大公子搖了搖頭，道：“你誤會了，我並非要殺你。而是你還另有大用。”
“另有大用？”
百臉色稍微好轉一些，但此刻被大公子完全制住，內心怎麼也是一股不妙的感覺，問道：“不知大公子要屬下做什麼？”
李雲霄等人也被這突發的變故驚住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道六翅搞什麼鬼。
大公子道：“你也知道，我第六具分身實力太弱，直接影響了融合後的修爲。故而我再次一分爲六，各自單獨修煉，但第六具分身的力量提升的還是太慢了。而前段時間，我閱覽阿鼻古卷，突然得到了一種秘術。可以直接將聖魔煉製成魔霖玉，而魔霖玉的功效你也是知道的，對我那分身用處極大呢。”
“什、什麼？！”
百面色駭然，大聲怒道：“你要將我煉製成魔霖玉？！”
大公子點了點頭，道：“原本有兩位聖魔可以供我用的，現在變成你一個人，這仗還怎麼打？現在你知道我爲何會出現在此地，制止你繼續打下去了吧？若是你也掛了，那我不哭死？”
所有聖魔世家的人腦門上全都直冒冷汗，只覺得脊骨上竄起一股涼意蔓延到全身，手心腳心都是冰冷一片。
百怒吼道：“該死啊！我盡心盡力爲你殺敵，你卻想將我煉化！”
百的身軀劇烈顫抖起來，也不知是因爲憤怒，還是恐懼，還是因爲拼命的掙扎，亦或者全都是。
大公子淡漠的看着他，道：“若真的是盡心盡力的話，此刻何來憤怒呢？證明你還是不夠忠心啊。”
“該死啊！你這個畜生！你這個天武界來的畜生！”
百氣炸了，知道自己多半必死無疑，再也顧不得許多，破開大罵起來，“你遲早會不得好死的！魔界之大，非你所能想象，一定會出現比你強大的存在，將你收拾掉的！”
大公子嗤笑一聲，道：“我也很期待呢，但多半是要失望的。因爲魔界將會成爲我的第二枚界紋章啊。”
李雲霄心中大駭，原來六翅不僅要煉化天武界，甚至連魔界也要一併煉化掉。
百怒吼道：“你這個敗類！兩界的公敵！我恨，我好恨啊，恨不能生啖你的血肉，恨不能親手撕碎了你！”
大公子淡淡道：“淡定一些，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他左右掐訣一拍，掌心出浮現出一方古卷，旋轉開來，在前方徐徐打開。
李雲霄等人猛地睜大眼睛，那古卷正是那阿鼻古卷，只是其內綻放出鴻蒙金光，令人無法窺視其內。隨即金光一閃，就將百收了進去。
隨後古卷緩緩合上，落在大公子手中，一閃就消失不見。
此刻，長空上雖佈滿人影，卻是詭異般的寂靜，沒有任何聲音。
陌突然咬牙道：“先祖大人，你不是說讓妖族遷徙至魔界嗎？現在怎麼連魔界也要煉化了？”
大公子雙手負於身後，淡然說道：“煉化魔界只是我的下一步，還不知道何年何月呢。畢竟魔界的力量要遠遠強於天武界，我怕會煉製失手，所以先拿天武界試驗一下了。”
所有人都是覺得心中一陣發毛，眼前這人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啊，將煉製一界之事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其內可是有着億萬萬的生靈啊！
陌咬牙道：“如此說來，即便妖族遷徙至魔界，也終究難逃一死了？！”
大公子淡淡笑道：“人生自古誰無死，這世上哪有永恆不朽的存在？至少遷徙至魔界，可以多活幾年呢。”
“切！該死！”
陌咬牙怒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族無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