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夜玄眸色一沉。
他現在，最不能讓楚千漓與父皇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卻不想，這丫頭自己倒是提出來了。
“漓兒……”
“王爺，我只是有些心裡話，想要與皇上聊聊，但不知道皇上願不願意給臣女一個機會？”
皇上盯着她的臉。
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哪能做到在天威面前，還能如此鎮定說話。
換了其他同齡姑娘，豈能如此？
“好，朕便聽聽看，你有什麼話要對朕說。”
……
楚千漓將皇上請到風夜玄的書房。
太后牽着風夜玄，回了寢房休息。
至於書房外，這回，是伏龍和冷寂在守着。
伏龍雖說是皇上的人，但若是楚千漓真的有什麼危險，他定會不顧一切替楚千漓出頭。
風夜玄對這點，倒是看得通透。
房內，除了楚千漓和皇上，還有慶公公在。
爲了節省時間，不等慶公公開口，楚千漓便已先道：“皇上，你長期腹上肋下疼痛，有時疼起來，生不如死，徹夜難眠，就連御醫給你開的止疼藥也基本上沒有作用。”
“你說什麼？”慶公公臉色一沉。
皇上眉心緊皺。
雖然沒有說話，但也看得出來，臉色變了。
“這點，一般大夫給皇上把脈，應該也能診斷出來，當然，臣女是看皇上你的臉色。”
“不過，還有一點，只怕其他大夫，未必能光看臉色就能斷出。”
楚千漓迎上皇上的目光，平靜道：“皇上如廁時，也曾試過疼痛難耐，痛起來的時候，連眼淚都會止不住。”
“放肆！”慶公公怒吼了聲。
外頭的人，頓時一陣緊張。
冷寂和伏龍互視了眼，掌心瞬間收緊。
只要楚千漓呼叫，不管下場如何，他們也得闖進去再說。
不過，裡頭除了慶公公和皇上，應該沒有其他外人。
論武功，他們倆應該不是楚千漓的對手纔是。
楚千漓無視慶公公的責備，依舊對上皇上的目光，話語冷沉，帶着她身爲醫者的堅定和自信。
“皇上，諱疾忌醫，只能逞一時之勇，對你的病情，不會有任何幫助。”
“若是臣女沒猜錯的話，宮裡的御醫，只怕此時已經束手無策。”
“你……”慶公公臉色詭異，一時是生氣，一時，卻又似乎眼底浮起了幾許希望的光芒。
只是，不敢說。
“皇上，其實你這個病，雖然難治，但也並非不治之症，沒必要太氣餒。”
“你想要什麼？”皇上忽然問道。
慶公公眼底一亮，皇上這是……願意相信楚千漓？
雖然慶公公也不知道，楚千漓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
畢竟，宮中御醫如此之多，誰不是醫學中的高手？
但這麼久以來，對皇上這病情，始終是無能爲力。
楚千漓，這點年紀，一個小丫頭……可她卻確確實實救了玄王爺。
要知道，那日他們帶來的兩名御醫，已經是宮中資歷最高醫術最好的兩人。
他們卻都無能爲力。
難道，楚千漓真的可以……
慶公公不敢自作主張，只能悄悄看着皇上的臉色。
楚千漓道：“我知道，若臣女說想要玄王妃這個位置，皇上定然是不喜的，就算現在允了臣女，將來等臣女治好皇上後，皇上也會想辦法，除掉臣女。”
皇上沒說話，慶公公也不敢說。
不過，她這話，倒也不假。
這丫頭，還真是聰明，滴水不入！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皇上終於又問道。
“皇上不用急着問臣女要什麼，其實臣女自己也沒有想好，不過，皇上可以先試試，臣女是不是真的可以治療你的病？”
楚千漓從兜裡，取出一隻袋子。
“皇上，願不願意，讓臣女給你打一針試試看？”
她取出針筒。
皇上頓時面有難色。
一個人，若是對另一人起了殺心，那麼對這個人，必然也有防備。
在這之前，他確確實實，想要殺了楚千漓。
楚千漓看破不說破。
殺掉皇上是不可能的，天下之大莫非皇土，除非她不想活了，纔會在這個時候，對他心存歹念。
她笑道：“皇上，這一針下去，一盞茶的時間之後，你的痛苦至少能減少一半。”
“如此神奇？”皇上立即就動心了。
要知道，他今日過來，其實身體也一直不好受。
一直，在疼。
如她所言，今晨如廁時，就疼得他眼淚都冒了出來。
就因爲這樣，皇上現在連茶水都不敢喝，就是不想內急如廁。
這痛，實在是難以啓齒。
“皇上試試便知，臣女自然也不敢對皇上你怎麼樣，這外頭，全是皇上的人，臣女還不想死。”
皇上哼了哼。
這丫頭，膽子雖大，但至少，還是懂分寸的。
“好，朕就給你個機會試試看。”
楚千漓走到皇上的身旁，命慶公公將皇上的袖子挽起來。
打針的時候，皇上的臉色還是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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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針打下去，如她所言，只是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拔了針便也不疼了。
“慶公公，怎麼不給皇上倒茶？”收了針後，楚千漓笑問。
慶公公頓時面有難色。
皇上直接擺手道：“不必……”
“可皇上，你這病，必須得要多喝水，儘量不要喝茶水，最好直接喝溫開水。”
“朕說了，不必！”喝了水便要如廁，如廁時那種痛，絕對會要了他半條命。
但楚千漓這次，卻親自給他倒上了溫水，端到他的跟前。
皇上臉色一沉，怒道：“你聽不懂朕的話？朕說……”
“皇上，你這是有結石堵住了……”好吧，有些專業的名詞，他們只怕是聽不懂。
楚千漓只好撿最簡單直白的話語：“堵了皇上如廁的……咳，總之，必須得要多喝水，排出來，纔會舒服，否則，會一直疼痛難耐。”
皇上不說話，看着那杯水，臉色還是怪異。
楚千漓又道：“放心，打過臣女這一針，保證皇上等會……不會疼，否則，臣女將這顆腦袋擰下來，給皇上你當球玩，如何？”
皇上看了慶公公一眼。
他有什麼痛，慶公公自然也知情。
喝水的話，很快就會想要如廁，萬一再疼起來……
可就算不喝水，也撐不了多久，總是會有內急的。
這……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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