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着眼睛說:“媽……你怎麼在這?”
我媽哭着說:“你這個傻孩子,你看看你鬧了多大的事,不過沒事,過去了,都過去了,你不要再給自己那麼大壓力,媽不需要過什麼好生活,苦日子媽也能過,你也不用太在意那些親戚們的看法,不要逼着自己爬那麼高,媽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我看着我媽老淚縱橫的樣子,我無奈的笑了一下,她應該知道了我上報紙的事,他不知道內情,她只知道希望我好。
我點了點頭,我說:“知道了媽,以後,我會安分的。”
我媽立馬欣慰地說:“幾十億,我聽着都害怕,需要咱們陪嗎?要是需要咱們陪的,咱們不能太孬,這輩子還不起,就下輩子還,咱們不能害人家。”
我點了點頭,我說:“公司的事情,我會自己搞定的,你不用擔心的。”
我媽嗯了一聲,再一次擁抱着我,輕輕地拍着我的後背,哭的稀里嘩啦的,我內心很愧疚。
我爲了不讓我擔心我,所以,我在外面做的事,一直都在瞞着她。
但是,這一次,終於是瞞不住了。
我看着龔菲帶着兩個孩子出來,朵朵立馬衝過來抱着我。
她說:“阿爸,阿爸,我想你,朵朵不去水上樂園玩了,朵朵就待在家裡,咱們不出去,警察就不會抓你了。”
我聽着朵朵的話,眼睛很酸,她真的是個天真又浪漫的孩子。
我笑着將她抱起來,我笑着說:“沒事,阿爸,不走了,那都不去了,就留在家裡陪你。”
我說完就在朵朵的臉上親吻了一口。
他立馬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臉上不停的親吻着,我哈哈笑起來,心情很舒服。
這種家的感覺,一下子就溫暖起來,溫暖的我熱淚盈眶。
這個時候,我看着一大家子人都出來了,蘇舒抱着龍瑤,走到我身邊,我把龍瑤接過來。
我立馬擦掉眼淚,我將龔菲還有蘇舒摟在懷裡,我說:“辛苦你們了。”
蘇舒笑了一下,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摟着我的腰,跟我說:“沒事,應該的,我就是心疼你……”
蘇舒說着就哭起來了,她是認識萬綺雯的,她知道我跟萬綺雯糾纏不清的愛情,所以,她懂我的心情。
龔菲笑着說:“回來就好,不說那些傷感的了,我燉了雞湯,本來還想着能不能給你送過去,沒想到你回來了。”
我立馬說:“我去盛。”
我說着就把朵朵放下,然後去廚房,我二叔立馬開始招呼人,讓大家都坐下來。
我看着廚房裡面燉的雞湯,還有一大桌子菜,雖然都是普通的家常便飯,但是我很感動。
以前我從來沒有珍惜過這種家的溫暖的感覺,但是現在,我感受到了,我想要把他緊緊的握在手裡,再也不讓他溜走。
龔菲走了進來,關上門,她說:“你媽……去公司瞭解情況的時候,我們遇到的,所以,我就接過來了,你……不會怪我吧?”
我一把將龔菲摟在懷裡,緊緊的摟着她,我說:“爲什麼要怪你?”
龔菲說:“或許,你還沒有做好我見你媽的準備。”
我笑着說:“什麼準備不準備的?你是我的女人,什麼時候見都一樣。”
龔菲立馬感動地摟着我,她哭着問我:“你真的不嫌棄我帶着孩子?不嫌棄我不是頭婚?真的不嫌棄我的過往?”
我捏着龔菲的下巴讓她看着我,我說:“你的過往亦是我的過往。”
龔菲感動的摟着我,哭的稀里嘩啦的。
我也摟着她,我看着窗戶外面的夕陽,真的很美。
這個時候蘇舒開了門,走進來,她緊緊地抱着我,我們三個抱在一起。
我不想哭,我想笑,想跟我的家門一起美好的生活。
我說:“走,出去吃飯。”
我說完就摟着他們兩個出去,我看着那一大家子十幾口人,熱熱鬧鬧的,我心裡就非常開心。
回家真好。
……
時間是癒合傷疤的良藥,也是平復激動人心的穩定劑。
我在家裡等待着證券會對我的處罰。
證券會跟經濟偵察隊以及公安局聯合調查,最後宣佈結果,騰輝股價不正常的漲跌是人爲控制的。
而控制人,是以陳光勝爲首的溫州幫漲停敢死隊,他們逮捕了十幾名涉案人員,但是陳光勝在股價大跌之後,跳樓身亡,無法追究法律責任。
對於我的處罰,很嚴厲,雖然我主觀上沒有犯罪傾向,但是畢竟也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
在我選擇自首,並且願意承擔所有責任,所以,證監會給了我定格處罰,罰款六十萬,並且終生禁入證券市場。
至於刑事方面,這件事並沒有牽扯到刑事案件,陳光勝的死,在緬國坐實了是自殺,所以跟我沒什麼關係。
這個判罰,對於我來說,可以接受。
龔菲給我穿上西裝,心疼地說:“你身上還有傷,也不多休息幾天,撐不撐得住?”
我摟着龔菲,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說:“一百多號人等着我吃飯呢,公司虧了三十幾個億,我不去打工還錢,很多人會跳樓的。”
龔菲無奈的笑了一下,她說:“你就是扛的太多了,太累。”
我笑了笑,拍拍她的臉,離開了房間,我媽跟我大姑他們在樓下聊天,雖然之前還跟仇人一樣,但是其實一家人,也沒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
我沒跟他們打招呼,直接出去,三貓給我開車門,說:“大哥,餘小姐已經約好了,在公司等你。”
我點了點頭,直接上車,很快車子就開到了騰輝,我下車之後,直接上樓去。
“峰哥……”
幾十號人跟我打招呼,我點了點頭,直接上去。
到了樓上總經理辦公室,我看着公司該到的人,都到了。
龍叔精神了不少,但是那花白的頭髮,再也回不去了,精神,也再也沒有以往飽滿了。
龍婧穿上一件圓領繡花的連衣裙,她在改變自己,不在那麼銳利,不在那麼剛強,想把自己變得優雅,變得從容。
凌姐還是那樣,一件黑色的黑寡婦似的連衣裙,頭髮全部剃光了,留個刺頭,頭上的疤痕加上臉上的疤痕,很惹眼。
她抽着煙,眯着眼說:“芙蓉會所跟星輝都買回來了,公司的現金,都用的差不多了,多虧了陳忠和支持了一筆,要不然,我那些小姐們還沒地方蹲着呢。”
我真的很感謝陳忠和,恩多不言謝。
將來,我一定會還他這個恩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