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臉上現出訝異之色,果然是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寒意!
不知何時,老道出現在冥君身後,依舊是紫袍裹身,看不清模樣。
“嘿嘿……”赤陽魔尊嘿嘿笑着,很識相的站起來:“老道,坐,別跟我客氣。”
老道並沒坐下的意思,走到赤陽魔尊旁邊,面對冥君跟千太衍兩人,從老道出現,這兩人的神色就不像前一刻那麼淡定從容,表情都緊繃着,好像有點緊張,但也難以看出其他。
“跟本座一路,還是與本座作對,你們兩個,有資格選擇。”老道的語氣很平淡,他的語氣一向是如此,好像一種沒有情感的陳述,像法官在做最終的審判。
冥君苦笑着看向千太衍,看他一臉疑惑,便道:“平生第一次,有人給我生死抉擇,真是諷刺啊。你看不出此人是誰,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只有一個選擇。”
千太衍瞳孔一縮,滿臉震驚之色,冥君是誰,他是再清楚不過,從冥君語氣,眼前這個紫袍道人,竟是有能力殺死冥君!
這可能嗎?
千太衍立即收斂震驚之色,苦笑道:“看來沒得選擇,我也不想知道太多,需要做什麼,只管吩咐。”
“聰明人。”老道淡淡道:“不過,你們有資格知道一些。”
赤陽魔尊嘿嘿一笑:“我明白,我沒資格,你們聊,咱不奉陪了。”
赤陽魔尊轉身飛走,出了一段距離,這廝回頭,嘀嘀咕咕道:“孃親的,還以爲老道跟冥君能幹一場,弄死誰都好玩啊,沒想到冥君竟然慫了,嘖嘖,大姐不是說神界爲了饕餮神印,派了好幾個神到冥界去,結果被冥君一人全殺了嗎?連神都殺的男人,竟然怕那個該死的老道,哼哼,回頭還是得去問問大姐才行,否則咱啥也不知道,跟傻子一樣,真不爽,哼,不爽就找陳爭,這小子也在仙界,正好咱可以去他面前裝裝老子,話說……那小子現在在哪呢?”
千葉鎮東門,陳爭,丁智清,徐傑三人已經在附近一棵樹下蹲了三個小時,就等着正午的到來。
這裡靠着山,就晨早出城的人說,東門一般是供上山的人行走,早出晚歸,中間的時段基本沒人,正如路人所說,陳爭三人也只是在三個小時前看到有人出城,而今,是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爭哥,那傢伙是不是忽悠咱?”原本丁智清跟徐傑都是叫陳爭爲門主,但爲了行路方便,陳爭也讓他們改了稱呼。
陳爭道:“還沒到正午,再等等看。”
徐傑搖起頭:“那傢伙肯定是忽悠我們,三天後的事,他哪能知道,我看,我們直接進鎮,去打聽打聽鎮官的妹夫是誰。”
陳爭道:“我特意等三天,並不僅僅是爲了所謂的意想不到的收穫,你們都閉嘴,等到正午再說。”
陳爭的確是想知道冥君憑什麼知道三天後的事,也想知道自己能得到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而另一個原因,其實是因爲此刻風頭很緊。
天窯窟十萬囚犯被殺,這個消息應該會被官家封鎖,但卻會傳給附近的官家勢力,不管他們是如此猜測的,有囚印的人出現,必然非常敏感。
若此時去找人消除囚印,有很大的可能會被人抓起來。
所以,陳爭一早的打算是出了天窯窟範圍,稍微打探一下千葉鎮的位置,然後就躲起來修煉,至少修煉出混沌極力,有了一點自保的能力,再找人消除囚印,然後對付看守化仙池的仙官。
這個過程不知道要多久,而今卻只需等三天,也許就會有別的收穫,陳爭當然就選擇信冥君之言了。
太陽逐漸走向中天,東門依舊了無人煙。
陳爭臉上浮現一絲譏笑,果然冥君並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夠提前知道三天後發生的事,除非刻意安排,否則,那就是了不得的大能了。
陳爭纔有此念頭,一串輕微的腳步聲立即引起他的注意,只見前方山道,正有兩人走過來,這兩人一個穿着黑色短打,一個則是粉色女裝,頭上都戴在黑紗斗笠,看不清樣貌。
因爲這兩人正好是正午出現,陳爭想到可能是冥君所謂的意想不到的收穫,因而看得特別仔細,便注意到,女子的腳步有些不情願,像是被推着走一樣。但男的並沒有碰她,應是女子被真氣託着行走。
而那男的每走一步,都要微微的彎一下身,似乎受了重傷,又或者什麼。
丁智清跟徐傑都看着陳爭,兩人的眼神都帶着詢問:這兩人會不會就是冥君所說的?
陳爭也是不確定,而自己此刻實力又太弱,即便感覺這兩人有蹊蹺,他也不敢上前,萬一對方實力太強,那自己不就自尋死路了?
陳爭便壓了壓手,示意丁智清跟徐傑別輕舉妄動,目光則繼續跟隨着那兩個人,看着他們從前面走過,迎面卻刮來一陣風,吹得他們的斗笠上的黑紗往上翻,兩人的模樣,也就展現在陳爭眼中。
好一個美人,眉若墨畫,脣若點櫻,神若秋水,驚鴻一瞥,便是那楚楚可憐,嫵媚柔美;卻是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不該多那麼一絲哀愁;小嘴開合,本該是口吐蘭香,卻成了一句啞語:救我。
感受那無助又期盼的眼神,陳爭一根筋繃了起來,安凌雪的模樣在他腦中一閃而過,讓他臉色一下陰沉下來。
但陳爭還是強忍救人的衝動,現在不知道對方實力,很容易就自己去送死,便眼睜睜的看着那兩人走進東門。
“徐傑,跟上去,小心點,看他們在哪裡落腳就行。”
“好的,爭哥。”
“智清,想想辦法,怎麼樣才能不引起那人過多懷疑的接近他們。”剛剛那兩人的黑紗翻起來時,陳爭除了看到那女子,也看到男的臉色發白,嘴角還掛着血水,的確是受了重傷。
這樣一來,陳爭也就有機會救下那女子,而且必須儘快辦成此事,因爲那男的連療傷的時間都沒有,應該有人在追擊他,或者他着急帶那女子去什麼地方。
丁智清道:“爭哥,那兩人明顯有蹊蹺,警戒心肯定很高,不過,他們蒙着臉,應該是不想別人發現,那就會盡量不惹麻煩,我看,那女子很是水靈,爭哥可以假裝登徒浪子,假意調戲。”
陳爭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那就調戲調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