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潘文與雷駿臉色鐵青,疾步走出了會館,另一邊原本已經走遠的段風卻是停住了腳步,即便他心思再木訥,也看出了兩人步伐中顯露的怒火!再聯想到這單子是林飛有意讓他帶給兩人看的,心中便更是駭然。
一想便知,兩人肯定是被林飛算計了!
潘文與雷駿在自己門派均是鳳毛麟角的人物,但自從來了內必都之後,卻被林飛一直壓制,根本就沒有半分還手的機會!林飛每次根本不用拿出全力,就已經將兩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段風越想越是對林飛產生了一種忌憚!
雖然他與林飛並無矛盾,但也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處處提防林飛,與其搞好關係,此人深不可測,將來的成就肯定遠遠在他之上。
另一邊林飛樑虎與劉龍,正與諸葛天嬌一起在會館外的一個大道上走着,劉龍自然不清楚自己已經被林飛坑了!他還在自鳴得意的看着林飛的背影奸笑!暗道對方此刻有閒情逸致與諸葛天嬌調情,恐怕明天暗標的結果公佈就要哭了!劉龍越想越爽,卻沒發現樑虎正在斜眼瞅着自己。
樑虎的眼神很複雜。
看到曾經在卸嶺派穩穩壓在自己頭上,號稱長老之下第一人的劉龍,被林飛暗算還毫無察覺,可悲的在享受自己虛無縹緲的勝利感,樑虎就感到了一種淒涼,也感到了一種可怕!
就像是狐死兔悲一樣。
對樑虎來說,擺在眼前的似乎只剩了一條路,徹底放棄與林飛爭奪門內地位的念頭,死心塌地成爲他的人,跟他混!期待日後他成了門主,自己也能雞犬升天,成爲左膀右臂。
劉龍從不可一世的人物,成爲現在馬上就要被人幹掉的人物,如此巨大悲涼的轉變,讓樑虎不得不去沉思自己的未來,林飛在他眼中,已然成了妖孽,成了神一般的人物,根本升不起與他斗的膽氣。
“樑兄,怎麼臉色有些不對勁?嘆息什麼?等回了門派有我照料你,日後你還能吃香的喝辣的。”
劉龍瞥了樑虎一眼清傲的道。
他心裡已然認定,林飛肯定暗標要失敗,然後就肯定會被門主天塵子處罰!他依舊還是門派內長老之下第一人!誰能與他爭鋒?林飛沒有資格!
樑虎沒吭聲,瞅了他一眼繼續朝前走去。
劉龍以爲對方蕭瑟的眼神,是嫉妒自己,卻不知樑虎的眼神是在爲他感到可悲可嘆可笑……
就在四人觀賞風景,走出了兩條街道之後,忽然路上一輛疾馳的軍用吉普猛然急剎車,從道另一邊就強行變道掉頭,急剎停在了四人的跟前,然後一名帥氣的男子臉色輕笑的看着四人詫異的眼神,自車中走了下來,直接就到了林飛的跟前,張口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又叫什麼?”
林飛不答反問。
這名穿着花襯衫休閒褲,戴着雷朋眼鏡的男子,有些玩味的一笑,也沒回答卻直接伸手朝林飛打去!其餘幾人登時就愣了一下,這人的拳腳是典型的軍人手法,沒有什麼具體的套路,完全就是各種格鬥技巧,先是一個勾拳,見林飛躲開之後,便緊接着就是兩個鞭腿!
嗖嗖的勁風相當悍勇!
只是落在林飛的眼中卻有些小兒科了。
當對方再次近身,一拳朝他小腹打去的時候,林飛卻沒再躲避,也亮出了拳頭,嘭!兩拳對打在了一起。
林飛仍舊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清冷,但這名帥氣的男子,卻一連後退了三步,面上浮現驚詫隨即被他強行壓了下去,但原本握拳的左手連同手臂,卻像是暫時失去了活動的能力,僵硬的垂着,還微微有些發抖。
男子能感受到五根指骨,疼的就像是針扎一般,連虎口都有種被撕裂的感覺!
只能說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太強了!
“你很……英勇,我佩服。我叫提薩,能邀請你跟我走一趟嗎?”
這帥氣的男子見林飛如此凌厲,話語便變了,而且態度也是很恭維。
只是林飛纔沒有興趣,一個見面便就出手的人,他有些討厭,見林飛搖頭,提薩眼中閃現一絲不快,但卻沒表現出來,又有些怪異的道:“你這個平安牌不錯,請問是你是從哪裡得到的?還是誰送你的?”
幾人對於這個提薩的言辭,也感到了幾分不解,順着他視線看去,果真見到林飛腰間有一個平安牌,樣式很簡樸,似乎材質有些特殊,但具體屬於什麼材質卻沒人能看的出來。
“故人相贈,說了你也不認識。”
林飛淡淡道。
說完,他便沒了興趣繼續與這男子糾纏,拉着諸葛天嬌的手便走了,樑虎與劉龍見狀也緊跟了上來,提薩眼神閃爍,想要追上去繼續詢問,卻沒敢,生怕惹怒了林飛,這倒並非只是怕林飛出手,更大的原因是忌憚林飛佩戴的無事牌。
其實提薩正是上次金恆酒店門口,被雷駿踹砸了保時捷小跑,而發怒的那位軍官,只是林飛沒認出他罷了。
想了想之後,提薩上車走了。
甚至捱了打,臉上都有種興奮,因爲他感覺自己就要立一件大功了!
林飛其實也好奇這人爲何會問這個無事牌,這牌子是在諸葛家的時候,丫鬟巧兒贈給他的,林飛一直佩戴在身,也沒發現有什麼奇異之處,搞不懂這人爲何停車挑釁,還問了這個牌子?
難不成他驟然開車停在幾人跟前,就是爲了問這個牌子?
林飛有些迷惑了。
不久四人便返回了酒店,諸葛天嬌也不怕有人說些閒言碎語,居然直接就挽着林飛的手臂,與他一起進入了客房,樑虎與劉龍相視一笑,只能羨慕嫉妒的回了自己的客房。
但劉龍剛回去沒多久,卻就聽見了門響,打開之後一看居然是潘文與雷駿,而且兩人臉色均有些不對勁,劉龍微微一怔,讓趕緊讓兩人進來了。
坐下之後,善於察言觀色的劉龍,便好奇的問道:“兩位兄臺,此來何事?”
雷駿看向了潘文,後者微微一笑,道:“劉兄咱們直接開門見山吧,你幫我倆竊取了如此重要的情報,讓暗標順利成功,我倆也想報答你,就不知你敢不敢接受這份報答。”
聞言劉龍就愣了。
他雖與兩人合作,但也深知兩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怎麼能這麼知恩圖報,想要報答自己了?
“潘兄太客氣了!咱們這是合作,不存在誰幫誰,你倆都不用記在心上,日後我用到兩位的時候,能給個薄面就行了。”
劉龍貌似慷慨大度的道。
潘安與雷駿一聽,再看他的神色,也就猜出了七七八八,知道劉龍這個傻帽至今被矇在鼓裡!根本就不清楚自己被林飛耍了,也不清楚被耍了之後還特麼連累兩人賠了個底朝天!
既然來的時候就商量好了對策,潘安也便就繼續將計就計,道:“劉兄,你我合作一場,雖然各取所需,但咱們其實都是因爲被林飛欺凌羞辱,才走到的一起。現在既然咱們已經是同一個戰壕的兄弟,爲什麼不繼續合作一把,玩個大的?”
“玩什麼大的?”
劉龍眯起了雙眼道,心猛然跳動一下。
“既然咱們能合夥算計林飛,爲什麼不能合夥殺了他?”
潘安忽然眼神閃爍寒芒的道。
“這個……”
劉龍頓時驚詫不已!
他雖然也動過這個念頭,卻不敢真付諸實施,此刻這事從潘安嘴裡說出來,他如何能不驚不詫?只是林飛此人給他的震撼太多了,以至於劉龍都有些懼怕對方。
“難不成劉兄想要被此人一直壓着?難不成劉兄希望將來他繼承了卸嶺派衣鉢,高高在你頭上耍威風?若他不死,這天遲早會來的,因爲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現在又成了組委會主任桑東的乾弟弟,可謂時來運轉,恐怕你們門主都要對他禮遇三分了,不殺他,你還能擁有以往的地位嗎?”
潘安誘惑道。
“劉兄別猶豫了!幹大事的人就不能畏首畏尾!想做就做,他死了,你仍舊是卸嶺第一人!樑虎這個熊包現在都跟林飛穿一條褲子,林飛要是不死,以後你恐怕連吃屎的機會都沒了!”
雷駿的話更很更粗俗。
落入劉龍的耳中之後,讓他的心再一次劇烈的顫動起來,一些本來被壓制的念頭衝出了理智的束縛!劉龍擡頭看了看兩人,忽然陰笑着重重點了頭!“好!咱們兄弟三人就幹一票打的!殺了林飛,一起瀟灑!”
“有種,不愧是卸嶺一條龍!”
潘安隨即放心了,故作欽佩的舉起大拇指道。
而雷駿更是哈哈大笑,與對方擊掌一下!
在劉龍看來,他自己對付林飛絕無可能,如果聯合兩人機會倒是很大!一旦成功的話,卸嶺派日後八成就要落在他的手中!所謂富貴險中求,不冒險怎麼能出頭?!他也不想被林飛壓制着!而且潘安與雷駿對林飛的恨意,一點不比自己差多少,這兩人肯定不會出賣自己。
也是難得的幫手。
拿定注意之後,劉龍發揮惡毒狡詐的優勢,與潘安立馬開始籌劃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