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蘇榮和總算是搞明白了攬月的身份,兒子都這麼大了才成親,不得不說他是異常喜悅的,雖非親生子,但跟妻子相濡以沫走過了這麼多年,這些早已經不在意了,更何況這個養子這般出色,足以做他孫家的兒子,早點兒娶妻也是好的,那樣他和妻子也能早點兒抱孫子,看看其他好友的兒子,一個個都抱孫子了,可他兒子卻連個女人影子都沒帶回來過,原本以爲這事兒還需要一段時間,卻沒想到突然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一個晚上,飯桌上那笑容就沒停止過。
看着父母由衷的笑容,這些年來,養父母對自己不差,蘇琮渝一切都看在眼裡,感嘆自己這個決定真的很對,大家都解脫,也高興了不是嗎?
因爲攬月本身也有意這門親事,兩情相悅的事情,雲舒就不至於做什麼棒打鴛鴦的事情了,一張臉上一直都是笑容,沒說多久就同意了這門親事,畢竟乾孃都開口了,她還能繼續拿喬或者逗弄人家,這於禮也不合。“”
“時間不早了乾孃,您和乾爹早些休息吧,攬月那邊,我回去就找她說說。”看着時間也不早了,雲舒笑着起身告辭。
雖然不捨,覺得這時間過得太快,但也知道乾女兒的身份,嫁了人的第三天還能來他們蘇府,就足以看出她對他們的尊重,這一點蘇夫人已經很知足了,只是說讓雲舒後續空閒了時常來府上坐坐。
蘇夫人很慶幸認識了雲舒,最初看似雲舒沾着她的光,甚至蘇府的光,可隨着雲舒那身份層層跳躍性的拔高,誰還會說這話,連老太太都不敢在多數廢話,更不敢再爲難自己,如今自己在府內的日子過得比以前更加逍遙,婆婆以前刁橫,可現在卻是安分守己了,都呆在自己的小院子裡誦經唸佛,並不怎麼出院子了,她有了誥命,誰還能輕看了她這個商人婦。
知道蘇夫人是捨不得自己,連連點頭,笑着表示自己知道了,又說後面酒樓開業讓蘇榮和和蘇夫人都過去湊湊人氣,才和鬱爲安一起離開了蘇府。
“相公,這輩子能夠遇到雲舒,真是我蘇府的榮幸。”親自送了兩人上馬車離開後,站在大門口,蘇夫人對着丈夫感嘆。
“是啊,我們一家人能夠有如今這幅景象,雲舒確實是功不可沒啊。”當初因爲小妾的事情,妻子帶着兒子離府,這中間有多少的坎坷,如果不是因爲中間有云舒這個緩和劑,恐怕,他們的感情已經分裂了。
回程的馬車上,看着妻子靠在自己的肩上昏昏欲睡的模樣,鬱爲安一陣心疼,將其輕輕的摟住,讓她整個靠在自己的雙腿上,手自然而然的摟着雲舒的腰身,嘴角微勾,眼中一片滿足。
這幾日也真是她的不是,讓她累着了。
大發慈悲的鬱爲安這日回了侯府,強人下了那股衝動,親自給妻子沐浴更衣不假人手,最後抱着她躺上牀,看着身邊睡的很熟的妻子,剛纔睡夢中給她沐浴,那滑膩的肌膚觸感,讓他整個人差點兒就失去了控制力,但幸好理智戰勝了一切,知道這幾天她太累了,所以後半夜寧願自己衝冷水澡,也沒有讓自己衝動行事。
就在鬱爲安度過了一個水深火熱的夜晚裡,雲舒卻是難得睡了個安穩覺,在成親的半個月里加後面這幾天,她基本上就沒怎麼睡好過,每天都有各種事情,而最後幾天更是連覺都睡得很少,所以,安穩的一覺,直接到次日晌午,看着外面的天色,雲舒猛然從牀上彈起,看着室內的安靜氛圍,微微蹙眉。
愣神了不知道多久,當房門讓人打開,咯吱的聲音驚醒了雲舒,擡眸看向門口,是丫鬟進來伺候洗漱的。
對這個丫鬟她是認識的,但並不熟悉,宮內有給她安排宮女和嬤嬤進府,可今天並非是她熟悉的宮中陪嫁的人,而是府內的丫頭。
“其他人呢?”雲舒這麼問,已經很明顯了。
而那丫頭卻愣了半晌,好一會兒纔回答道:“回夫人,幾位姐姐剛好有事兒各自去辦了,所以讓奴婢注意伺候您起身。”
點了點頭,其實心中是疑惑的,可這個丫鬟看着也面熟,她大婚的第二日也見過,所以並不多說,對於洗漱方面的事情,她比較喜歡親力親爲,所以一般只需要丫鬟把杯盆等物拿進來,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插手了,可這個丫頭卻明顯不知道,打溼了毛巾後遞到雲舒面前。
擡眸,一雙眼睛冰寒徹骨,手中的毛巾在丫鬟遞給她的時候,直直的落在了地上,“你不是冬兒她們留下來伺候我的。”很肯定的語氣,沒有任何懷疑。
手一抖,完全沒料想到雲舒會這麼肯定,而且一眼就洞悉了事情真相,雖然這個侯夫人剛嫁入侯府時間不長,可身份地位樣樣都是拔尖兒尊貴的,誰能招惹得起,老夫人和侯爺對她更是喜歡的緊,這件事情,如果不是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那個女人手裡,她如何敢做。
就在丫鬟猶豫的這小段時間裡,雲舒就已經弄明白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剛想要說什麼,就看到丫鬟的眼神不對,隨後就見她閃電般的朝着自己出手。
一個閃身,剛纔還坐在牀榻上的身影已然沒有了蹤影,那閃電般的速度,讓丫鬟瞬間面色蒼白如紙,身體瑟瑟發抖。
站在大門口,看着那背對着自己,明顯讓自己突然消失給嚇得不輕的丫鬟,心中嘆息,更是慶幸自己這身體經過了生長靈泉水的改造,否則,剛纔就讓這丫鬟給得手了。
“誰派你來的,說清楚了,只要你沒犯大過錯,我就繞了你的命。”冰冷的聲音,猶如冬季的冰棱子,聽着讓人不自覺打顫。
聽到這個聲音,丫鬟本來已經夠心驚膽顫了,這個時候更是嚇得肝膽俱裂,世界上能有那麼快的人嗎,絕對沒有,至少她不曾聽說過,所以,侯夫人爲什麼會消失得這麼快,突然就到了大門口,這一點她的腦子裡開始了各種鬼神的想象。
“夫人,夫人開恩,開恩啊。”丫鬟簌簌發抖,跪在地面,匍匐着身子,看起來煞是狼狽。
雲舒也不是聖人,剛纔還想着對自己不利,現在這副模樣,還想要求饒命,什麼都不說的求饒命,是不是太不具備誠意了。
眼神愈加的冷了,看來這個丫鬟輕易是從她嘴裡掏不出話來了。
“說不清楚,今天你就休想離開我這房間。”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看來,她真的是太仁慈了,才導致那些人這般得寸進尺。
這個時候房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匍匐在地面的丫鬟聽到這聲音面色頓時大變,擡頭看着面不改色冰冷盯着自己的侯夫人,知道今天自己難逃一劫,想着那個女人的交代,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也許,這輩子,這就是她的歸宿了吧,如果貿然反抗,恐怕會陪葬掉全家人的性命。
這一次,她是拼了命,決心赴死的,擡頭,決絕的看着雲舒,“夫人,奴婢賤命一條,不值得您費心費神,只求夫人能給奴婢一天時間,讓奴婢最後與家人相聚一次。”閉上眼睛,整個人顯得淒涼可悲。
抿脣,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是能做到心硬如鐵的,只是看着這個女子的眼淚,最終還是愣了神,如今要說她有多少的親情,那麼她會說有很多,她現在無論是愛情親情友情都是滿滿的,所以,在感情方面,她下意識的遲鈍了片刻。
可就在這片刻的時間裡,地面上那可憐悲慼的丫鬟卻突然比剛纔更加快速的的出手,因爲帶着赴死的決心,又因爲之前的一次讓雲舒逃脫,而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傾盡所學衝向了雲舒。
當雲舒回過神來,那隻手就已經閃電出現在了眼前,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詭異笑容落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心中悔恨死了自己剛纔的軟心腸,竟然會爲了一個試圖傷害自己的女人而動惻隱之心。
“砰——”雲舒感覺整個身體都飛了起來,撞壞了大門,飛向了院落。
剛笑容滿面,手拎着雲舒愛吃的幾樣點心進院門的鬱爲安,就看到了讓他心痛欲裂的一幕,迅速扔掉手中的東西,快速飛身接住了雲舒急速下墜的身體。
“來人,給我抓住她,要活的。”充滿了暴戾和血腥之氣的聲音,令人心生寒意,隱在暗處的暗衛迅速出現,包圍了整座院子,其中幾個黑衣人閃身進入了屋內。
看着幾個黑衣人,那丫鬟眼裡露出譏諷的笑,知道反抗無用,這些人無不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她就算能打得過幾個,難道還能打退所有的黑衣人不成,更何況她還傷了侯爺最心愛的妻子。
朝着黑衣人露出笑容,剛想要咬舌自盡,卻發覺身體不受控制的軟了下去,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心裡充滿了寒意,看着那一步一步走到她眼前的男人,恐懼蔓延着全身。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死,也是那本的無力。
“帶下去,嚴加拷打,本將軍要讓她活着,生死不能的活着。”雙眸猩紅,看着倒在地上的丫鬟,感受着懷裡人兒那軟綿綿的身體,濃重的血腥味兒充斥着他的鼻端,腦子裡全都是暴戾血腥的想法,他根本無法想象,他的世界失去了妻子會是何種模樣。
緊摟着妻子,下達這項命令後又連帶着讓暗衛們封鎖消息,不能將雲舒重傷的消息擴散出去,畢竟,傳出去,恐怕會引來各方的腥風血雨。
之後就不再管其他人,迅速帶着雲舒到了偏房。
此刻黑衣人清掃整理這院子,暗中封鎖包圍了周圍,所有人都不得進入,所以,此刻偏方也只有鬱爲安和雲舒兩人。
將雲舒放在牀榻之上,看着面色蒼白如紙,嘴角帶着殷紅血絲的心愛妻子,薄脣緊抿,同樣面色蒼白,雙手緊握着雲舒的雙手,赤紅着眼睛,聲音暗啞,“舒兒,你醒醒,求求你醒醒。”
雲舒胸口捱了重重一掌,那是那丫鬟帶着必死的致命一擊,手中更帶了毒,此刻,逐漸的沾染上了雲舒的面部,隨之是頸部,速度擴散之快,讓人心驚。
看着眼前的狀況,鬱爲安卻不敢貿然爲雲舒輸入內力續命,因爲這種毒藥很像他知道的一種,如果此刻貿然給她輸入內力,更可能加速毒素在她體內蔓延,更快奪取她的性命。
而與此同一時間的侯府後院偏門口,一道黑色身影纖細高挑,眨眼出現在了侯府門口,仰望着那高高的高牆,桀桀的怪異笑聲過後,就是戾氣十足的聲音,“這一次,路雲舒我看你還不死。”